他半垂着眼,极尽温柔地亲了下陆容湿漉漉的鼻尖,却没敢亲吻对方柔软的嘴唇。
他不是好人。
如果有朝一日能获得陆之岸那样的权势,他绝对……
会对陆容做得更过分。
他要他的神在人前光芒万丈,也要他的神在人后沦为独属于自己的禁脔。
……
这样卑劣的他,没有资格和陆容接吻。
第37章 恶人先告状
陆容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刚一睁眼,娇气的陆小少爷就差点骂街。
浑身像是被重物一寸寸地碾过,每道骨头缝里都泛着难以忍受的强烈酸软,稍微一动就疼得人直抽冷气。
就连“从床上坐起”这一动作,都是陆容死死抓着床侧的栏杆借力才勉强完成的。
过程之艰辛,足以让怕疼的陆小少爷记上好几个月。
只是……为什么这么难受?
到底发生什么了?
昨晚喝得过头的陆容迷茫地垂下眼睑,看着身上盖着的那条羽绒被愣愣地发呆。
有点眼熟。
好像是他送小朋友的……开学大礼包里的?
再循着轻微的沙沙声向斜下方望去,青年终于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四人间宿舍上床下桌的设计,让他没能第一时间意识到床底下居然还有个人。
陆容抬起胳膊揉了揉眉心,叫床过度的嗓子哑得厉害,每个字都透着情欲餍足后的绵软:“长松……给我倒杯水……”
不先质问昨晚的事?
是觉得丢人而故意回避?
还是因为醉酒而忘得一干二净了?
少年握笔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心思转得飞快:“好。”
他看了眼手边剩了约莫半杯的凉白开和足有七成满的水壶,轻轻抿了抿唇,语气没有半点波澜:“没有多的水了,都喝完了。重新烧需要点时间,如果您不介意这杯我喝过几口,我先给您递过来,再去烧新的。”
陆容现在渴得要死,哪里管得上洁癖不洁癖。
“给我……”青年含糊地嘟哝,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话配上撒娇般的语气有多么引人遐想,“快点长松……我要……”
林长松眼神微暗,应了声把杯子递上去。
陆容双手捧着一饮而尽,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直到这时,脑子还有点懵的他才慢半拍地发现林长松手背上贴了好几道半透明的创可贴,隐约可见血色。
见到这种东西就不自在的陆小少爷不禁皱眉,只觉得自己的手背也隐隐疼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林长松仔细留意着陆容的表情,接过杯子反问:“您不记得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了?”
陆容有点心虚,说话的底气没往日足:“我当然记得!我记得我跟你一块儿去了ktv过夜……然后你在旁边看书,我稍微喝了点酒……然后、然后……”
“然后”了足有七八次,也没出来个后续。
林长松心念微动,漠然地予以补充:“昨晚您酒后乱性强迫了我,过程中还抓伤了我的手。我要写字,不希望血流到书本上,所以用了创可贴。”
什么?!
陆容刚喝下去的水差点从喉咙里重新呛出来。
青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一时之间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我强迫了你?等等,我、我他妈为什么会强迫你?我又不喜欢男人,怎么可能硬得起来?!”
“陆总,您喜不喜欢男人我不清楚,为什么强迫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因为恪守约定没反抗您,所以昨天晚上过得很痛苦,今早的课都没能去参加。”
林长松揭开创可贴,将结了数道血痂的手背毫无遮拦地呈现在陆容面前,语气冷冷淡淡。
“您不仅挠破了我的手,拿走我第一次时的技术也相当差劲,摆腰把我吞进去后就紧咬不放,夹得我几乎要疼出心理阴影。您一点都不知道要适当放松,如果做爱这门课有分数,您绝对不及格。”
……!
陆容不自然地错开视线,耳朵尖和脸颊羞恼得泛红:“不对,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同性恋!”
“不是您强迫我,难道还是我强迫您吗?比起浪费时间在无效繁殖上,我为什么不多做几道算法题。”林长松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当着陆容的面坐回桌前学习,“陆总,请您接受现实。”
第38章 决绝
林长松用于编织谎言的时间太短,话里存了不少常识性的谬误——譬如醉酒的人通常没有欲望,又譬如伤口要是过了一晚还在流血,说明口子极深,用创可贴显然是止不住的。
但纰漏再明显,也无法引起陆容一分一毫的警觉。
头一次完成“霸王硬上弓”壮举的陆小少爷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纠结着重新闭上了。从未有过的惊愕和羞耻包裹着陆容,让他连下意识的反驳都做不到,遑论有理有据地思考。
陆容完全不记得昨晚跟林长松做的感受,但跟兄长和那团黑雾做的记忆……倒是都清清楚楚地留存着。
屈居人下在心理层面很不爽,可在生理层面……
好像又有那么点难以启齿的爽。
陆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陷入微妙的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是gay?
而他……真的该像林长松说的那样接受现实?
当了十来分钟的鸵鸟后,陆小少爷恶狠狠地磨了下后槽牙,噌地把脑袋重新抬了起来。
他抓紧栏杆,探出身盯着床下的林长松,语气又急又快,流露出几分恼羞成怒:“你……你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记住了吗?我他妈真的是直男!直的!再提这茬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以后也不把你安排进陆氏了!”
接受现实?
这才不是陆容会做的事。
他这人天生反骨,别人越强调什么就越反感,思维也固执得很,往南墙上撞了一遭又一遭也不会轻易扭转原有的念头。
他基于小时候跟漂亮姑娘约会的经历认定自己是直男,就从此坚信自己对同性不可能有兴趣。哪怕前几天才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跟血脉相连的亲哥以主动骑乘的方式做了,也依旧觉得自己的性取向没什么问题。
现在就一次酒后乱性,不至突破陆容的心理防线。
于是在林长松宿舍里借住的这段日子,心大的陆小少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就倒头休息,看起来一点儿都没把自己跟小孩滚了床单的事放心上。
阴暗念想落空的林长松虽有些失望,却也挺享受这段私密暧昧的时光——
陆容身体不适,又要躲陆之岸,所以没法外出,只能待在他的宿舍里由他豢养。
每日三餐全是他从食堂带回来给陆容的。
要是他回来的晚了,陆容就得像没有主人投喂的宠物那样挨饿。
日用品也是他从超市买的,娇气又挑剔的陆容完全没得选,只能满脸嫌弃地把牛奶味的沐浴露和洗发露挤到掌心,洗得浑身上下都泛着清甜奶香,闻起来显得颇为乖巧,和本性全然不符。
而今晚……奶味被宿舍内更为浓郁的麝香所覆盖了。
林长松并不知道陆容为什么会要求自己对着他打手枪,但这并不妨碍少年像机器一样完美执行陆容下发的每个指令。
陆容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被子掩到大腿根,露出雪白平坦的胸脯和若隐若现的漂亮腰线。
不被许可上床的林长松则屏息站在地上。
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远,但炽热的温度仍在掌心与性器的反复摩擦中不断积蓄着。
少年一边回想背德放纵的那晚,一边凝视他的神祇露在被子外的纤细脚踝,喘息声逐渐粗重,嗓音也由清越变作危险的暗哑:“我快到了,可以看着您射出来吗?”
对这种事兴致缺缺,只为把灯油保持在满盈状态的陆容黑着脸翻过身,拒绝得毅然决然:“自己回浴室解决去。”
……
反正自始至终,情动的只有林长松一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
第39章 欠收拾(上)
就这样,陆小少爷优哉游哉地在林长松的宿舍里窝了五天,灯油蓄得满满当当,离家出走之旅的时间进度条也拉到了一半。
陆之岸逼他在家里呆十天,他偏不。
他就是要在外面度过这十天,然后特意掐着点,在第十一天光明正大地回去吃早饭。
这么做单纯是想跟陆之岸对着干。
绝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再次误闯入那个世界,进而引来异族,害得他哥那个不听爷爷话的混账继续动用符篆。
……绝不是!
耳朵尖微微发烫的陆容黑着脸吸了口林长松在晚饭时买回来的冰奶茶,然后反手把空了的杯子斜抛进地上的垃圾桶里,再赤着脚爬下床,气势汹汹地冲向盥洗室。
林长松去图书馆了,很晚才会回来,至少两小时内,宿舍里不会有其他人。
所以青年也就表现得相当随意。
他把身上穿的睡衣脱了挂在林长松的椅背上,然后把内裤什么的丢进阳台旁的脏衣篓里,继而踩着对方的防滑拖鞋走进淋浴间,连最外侧的盥洗室门都懒得关。
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陆容恢复行动力后就没再让林长松协助洗澡,而是专挑对方出门的时候打理自己。
只是前几次基本都是战斗澡,简单冲洗几下就结束,今晚却……有些特殊。
可能是想到了陆之岸那个混账东西的缘故,身体内部发生了微妙的绞紧,一阵又一阵,让他不得不在意起那个隐秘的部位。
虽然傲气十足的青年咬着牙没有摸,也没有把手指插进去自渎,但粗糙的沐浴球擦过娇嫩细腻的穴口时,还是有股无法忽视的酥麻顺着尾椎骨直达后脑。
陆容绷紧身体,喘息着慢慢靠到墙上。
水珠打湿了他腰侧漂亮的人鱼线和背脊微陷的暧昧弧度,也打湿了那一簇浓密乌黑的睫毛,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哭过。
被温暖的水雾浸润着,陆容身上扎人的刺悄无声息地软化收拢,露出几分柔软。
难得一见。
却也昙花一现。
半分钟都还没到,陆小少爷就啪得一下把水温调到最低,中气十足地骂了串脏字。
陆之岸,王八蛋。
……
还挺押韵。
用花洒里喷射出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把自己浇了一通后,对兄长又敬又恨的青年终于恢复冷静。
他推开淋浴间的门,正要往浴室门口走,却听得外面传来两名不速之客交谈的动静——
其中一人的声音温柔些,软软的,像是小兔子在好声好气地和同伴商量胡萝卜的分配方案。
另一人则表现得相当不耐,不仅语气暴躁,音量也高上许多:“为什么要出去等,这是最后一间宿舍了。搜完这儿的违禁电器你就可以下班了,不要耽误我们相处的宝贵时间。”
“可是浴室里面有水声,椅子上也挂着衣服,肯定是在洗澡,阿铭你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那你就不要查了,直接在单子上打个勾,然后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可以,我要对学生的安全和这幢楼的消防安全负责。”
刚擦完身子的陆容被过于正派的发言逗乐,禁不住扑哧笑了一声。他把浴巾缠在腰间,推开门走了出去:“破门而入的这位老师……你还挺有责任心?”
“?!”温景年毫无防备,直接愣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开的淡淡奶香味特别好闻,令他脑袋发昏口干舌燥,视线不自知地流连在青年被浴巾裹着的纤细窄腰处,久久无法移开。
时刻留意着心上人的封铭怎么可能留意不到温景年的状态,脸色一沉,直接挡在了陆容跟前:“怎么又是你?”
陆容挑眉淡定道:“你谁?”
等封铭被气得说不出话,陆小少爷懒洋洋地往旁边迈了一步,饶有兴致地看向稍有点面熟的第三人:“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要我把浴袍解开让你看个清楚吗?”
“不、不用!只是又……又见面了……有点惊讶。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我们是来检查违禁用品的,进来前敲了门,可能您没听到……”骤然惊醒的小兔子羞得满脸通红,惊慌失措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紧闭双眼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刚淋浴完毕的陆容,“对了,陆先生,您上次借了我的卡……如果还需要使用的话……可以继续拿着……”
陆小少爷的薄凉和欠收拾体现在与人相处的每个细节里。
而且基本上是一视同仁,公平得很。
“卡?”陆容垂眸思考了会儿,随即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我家里人有洁癖,从外面拿回去的东西如果没有特意收好,被处理掉的概率很大。”
这……
温景年微微一怔,眼睫毛轻颤着抬了起来。
他扭过头,小鹿般清澈透明的黑眼睛蒙上薄薄的水汽,看着无比委屈:“那您……有没有……”
“弄丢了,抱歉。”陆容毫无诚意地吐出这几个干巴巴的字,然后一边用手指轻捋湿漉漉的黑发,一边打量温景年身旁阴魂不散的高大男子,“你还愣着干什么,不陪他重新办一张卡去?”
封铭的拳头硬了。
眼前这人……真的太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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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个人简介里写了np爱好者,被举报了(举报理由:np属于边限词),禁言三天,没跑路。接下来每天搬一章过来。
我只是交代一下被禁言的背景啊啊啊啊啊,在版规处理楼都可以查到的,大家不要吵架,揉揉头,乖。顺便也提醒下大家检查自己的个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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