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也就导致下午做检查时,陆之岸的数项身体指标被气得下降了好几个点。
不清楚个中缘由的陆容看着报告发懵,抓着医生跟助手不让走,磨了好久确认没什么大的问题,才开始着手办理把陆之岸转入特需病房的事。
当然,出门前得把陆之岸收拾一下。
陆容依旧没找别人来,选择了亲自照料。
娇贵的陆小少爷确实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小被人伺候着长大,但他怎么说都是个智商不低的成年人,真要挽起袖子照顾亲哥,做得也还算有模有样。
洗漱、擦身、换药、更衣,虽稍显生涩笨拙,但每一件事都尽心尽力地完成了,而且……
心无杂念。
哪怕亲手拿着热毛巾抹了一遍又一遍陆之岸的八块腹肌,陆容满是担忧的目光也始终停留在伤口处,只留意结痂情况,而对陆之岸本人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被陆容小心翼翼地安置到轮椅上往外推时,换了身新西装的陆之岸面无表情,瞳底缓缓流淌的墨色比一旁用小触手端着新华字典学习兼看戏的小灾厄还要黑上几分。
男人确实相当介意陆容全程一点儿反应都没,但换个角度想……未免不是好事。他在陆容心里留下的痕迹越少,将来分别的痛楚就越小。
只是……很不甘心。
为什么小时候遇到那种事的是陆容,他在那时又为什么发现得如此之迟,以至于不得不让自己最珍贵的存在跟灾厄签订契约,让陆容成为上古凶兽的所谓“雌兽”。
陆之岸闭上眼,眉心紧紧皱起。
时刻留意着兄长状态的陆容忍不住一愣,刚迈出的脚步也紧跟着一顿。
心始终没落回肚里的陆小少爷忙不迭低下头去,右手很小心地搭在兄长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温软乖巧得能让所有见过他嚣张模样的人惊掉下巴:“哥你不舒服?要不要躺会儿再去医院?”
陆之岸咽下喉中泛起的腥甜,神色平静地摇头:“我觉得我不用去医院,在家待几天就好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陆容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没法揍让人牙痒的这混蛋,只得硬生生把愤怒和气恼的情绪全憋回去,“陆之岸你给我听好了,你这次能救回来是命大。叫你年纪轻轻就每天熬夜工作,还碰那些破符,现在多器官并发衰竭,凝血功能也异常,你给我去病房里至少修养个半年再出来。”
陆之岸沉默几秒,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去医院也行,容容你记得定期检查公司报表,虽然我已经安排了职业经理人,但这类人操守存疑,需要监督。另外,你以后在董事会发言时要保持自信,才能震得住那群老家伙,还有——”
陆容一把捂住陆之岸的嘴,黑着脸推动轮椅:“我求你赶紧闭嘴吧,弄得像交代后事一样。等你把身体养好,我再跟你算帐。”
……可不就是交代后事吗。
过一天少一天。
陆之岸垂着眼望向捂在自己口鼻处的那只纤白柔嫩的手掌,无声地啄吻了下陆容的掌心,然后安静地凝视被亲了后红着耳朵快步跑到前方,借口说要去开门的青年。
鲜活灵动,傲娇可爱。
尝过滋味以后,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陆大总裁忍不住开了口,嗓音暗哑低沉,流露着难以言说的男性魅力:“容容……”
我们开始交往好不好?
话到嘴边,男人却又顿住了。
在面对陆容时,他一直是矛盾的——
他明明做好了永远隐匿想法的打算,却在一个晚上就暴露得淋漓尽致,压抑多年的渴望一览无余。
他既想凶狠地占有对方,彻底撕碎没心没肺的那人,却又没法彻底狠下心,一见对方难受就忍不住停下,除非气得失去理智。
他想赶走所有的觊觎者,把陆容藏在一处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小角落里,但又不得不亲自为对方寻觅合适的托付对象……可是直到昨晚,他又还在认真思考着该怎么弄死那只可恶的凶兽,打心底里不愿让对方挨着自家弟弟睡觉。
言行不一致,逻辑错乱。
这是……理性和感性在“爱“这件事上起了严重冲突的缘故。
顶着陆容略显疑惑的目光,坐在轮椅上的陆之岸无可奈何地笑了下。
男人抬起乌黑长睫,带着还未消尽的笑意低声道:“容容,我想了一整晚,我们……还是回到兄弟关系吧。”
第51章 小番外·陆容的一天
避免你们这些小哭包哭鼻子的小甜饼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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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1年8月27日 小雨转多云
6:00 A.M. 迷迷糊糊间被陆之岸起床去公司的动静弄醒,被对方亲吻额头,互道早安,然后抱着兄长的睡衣继续睡
10:30 A.M. 起床洗漱,吃brunch
11:30 A.M. 去公司监督有胃病的陆之岸吃午饭
1:00 P.M. 继续在陆之岸的专属休息室里补眠,睡梦中被亲了好几口
3:00 P.M. 醒来,开始一边玩手机一边思考晚上吃什么
6:00 P.M. 拽着陆之岸去吃晚饭
7:00 P.M. 陪陆之岸在公司加班
10:30 P.M. 回家
11:00 P.M. 哼着歌去浴缸里泡澡
11:20 P.M. 被兄长邀约“睡觉”
次日1:30 A.M. 炸着毛睡觉
第52章 孽缘
兄弟关系。
这四个字从陆之岸嘴里说出来,对陆容而言无异于讽刺。他自以为自己对陆之岸很重要,还在抢救时大言不惭地说“只要能醒过来,他就如何如何”,自认做出了莫大的牺牲。
没成想……对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既然如此,再没必要上赶着给人作践。
陆小少爷本来就挺受欢迎,容貌端正出手大方,从没什么不良嗜好,想方设法爬他床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为什么要忍着羞耻……
雌伏在自己的亲哥身下?
“这话说的,什么叫回到兄弟关系?”
死要面子的陆小少爷故作无谓地耸了耸肩。
他轻飘飘地瞥了眼轮椅上的男人,语气懒懒散散,透着漫不经心的意味:“陆之岸,你以为我跟你什么关系?咱俩之间……不就是让你再操我两次就结束的炮友关系吗?不过,既然你现在要重新走兄友弟恭的路子,那剩下的两次就作废,但你还是不能碰符篆就是了。”
见陆之岸听到“炮友”时一词完全没反对,只漠然点头,陆容心里的那股无名火顿时又往上窜了一大截。
青年踢了几下门框,而后咬着后槽牙恨恨离开:“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这一连串动作在陆容看来称得上天衣无缝,但落在极为了解自家弟弟的陆之岸眼里,完全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就好像一只傲慢的小兽终于打算与猎人和解,从洞穴里探出了脑袋,也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准备打招呼,结果却发现外头压根没人欢迎它,于是气鼓鼓地缩了回去,困惑又尴尬地自个儿生闷气。
没个几天铁定哄不好。
待陆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陆之岸垂下长睫,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他对陆容的了解,接下来的一两日多半见不到对方。
这结果也算是咎由自取。
只是……
他不在了的话,以后谁来哄小祖宗呢?
*
陆之岸预料得极为准确。
陆容出门后先压抑着怒气找到医生,嘱咐对方务必把陆之岸带进vip病房照顾好,否则违反刑法的事他全干得出,然后便扭头去了地下车库,挑了辆超跑直接开走,完完全全没想过回卧室去见陆之岸。
行驶的速度之快,连用触手紧紧扒拉着安全带的灾厄都有点不适。
小黑团子看了眼飙到一百二的仪表盘,小心翼翼地捧出新华字典,想告诉对方不能开赌气车。
孰料刚开始翻,就被陆容板着脸凶了句:“你拿着什么东西?再让我看到它,我就把你跟这破东西一块儿扔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这字典是陆之岸买的,一看到就会想起对方。
被迁怒的灾厄怂唧唧地摇头,赶忙用小触手把字典扒拉到身后藏起来。
陆容这才勉强满意,面无表情地降低车速,绕着绿荫掩映的别墅区开始一圈圈地打转:“你说我哥是不是有病,一会儿解了皮带往死里操我,一会儿又说只是兄弟关系,哪有正常人这么做?”
灾厄盯着陆容露出来的光洁锁骨咽了下口水,委屈巴巴地配合着摇头——
没有。
只是……其实也没有哪只上古凶兽这么久不碰媳妇儿的。它现在又馋又饿,真的快熬不住了。
“肯定没有。”陆小少爷心里烦得要死,白皙的下巴习以为常地微微抬起,在光与影的交错中勾勒出漂亮挺括的线条,惹得灾厄的目光愈发晦暗,“陆之岸就是个纯的畜生,莫名其妙强迫我,莫名其妙躲起来不去医院,又莫名其妙要划清界限……我……”
青年烦躁地敲了几下方向盘,毅然决然地把车载导航调为了前往云隐寺。
一是想替陆之岸拜一拜佛,烧几柱香来求个平安。
二是他打小就听说云隐寺这佛门圣地灵验得很,扶正缘,去孽缘,可抽签以解读因果天机。
他想知道自己跟陆之岸之间……
到底是缘还是孽。
第53章 一个小番外
平行世界,随手摸的男友向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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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陆容交往之前,温景年的生活是非常规律且充实的。定点起床,定时睡觉,每日除了授课便是认真备课,耐心教导每一位对大学化学感兴趣的学生。
……还得应付封铭时不时的骚扰。
但现在温副教授得卡着点进行日常活动了。
尤其是饭点。
因为下课铃一响,除了封铭,还会有一位特殊的关系户满脸不耐烦地倚靠在教室门口。
在人群中格外瞩目的青年一边肆无忌惮地打横屏的手机游戏,一边冷哼几声,用余光轻瞥被学生团团围在讲台旁的那人。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透着被宠坏的骄纵:“你快点,我要饿死了。”
每当这时,温景年就不得不从学生堆里挤出来,轻声道着歉赶到陆容身边,顺便不动声色地挡住封铭朝青年投来的目光。
再然后……
就是回家做饭。
温景年有一手顶好的厨艺,八大菜系信手拈来。
无论陆容突发奇想打算尝试什么组合,精于配比的化学教授都能准确无误地发挥出最佳水平。
日复一日下来,陆容的嘴被养得愈发刁了,慢慢发展到不是温景年做的菜便不能入口,一日三餐都得缠着对方,否则就得饿肚子。
对此,好脾气的温景年只是羞涩而温柔地轻笑,从不嫌陆容的这习惯过于粘人。
……
或者说,这是某种特殊的驯养方式。
他要陆容离不开他,至于用了怎样的手段,重要吗?
*
温景年觉得不重要。
没心没肺的陆小少爷也觉得不重要。
陆容不喜欢男人,却不排斥被温景年服务。
对方跪下时的眼神干净清澈,像只涉世不深的小白兔,舔吮起来也是青涩不已,最能激发每个男性都有的征服欲。
只是欲望起来了以后,被压着操的是陆容而已。
其实第一次滚上床的时候,陆容是考虑过自己在上面的。但是意乱情迷,半推半就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抹了润滑剂,又是什么时候被对方翻过身去,一点一点掐着腰深入到最里面,干得连喘息都带有忍耐不住的颤音。
温景年的东西跟他清秀文雅的外表截然不符。
头回吞进去时,陆容差点难受得哭出来。
但温副教授最有的就是耐心。
好脾气的教授先生细细亲吻身下的青年,慢进慢出,长抽长送,一寸寸地寻觅陆容的敏感点,然后……
抓着那一处不放。
温副教授的龟头一遍又一遍地碾进让承受方疯狂的深处,用最为强烈的酸楚在陆容的小腹内部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逼迫年轻的恋人在哽咽中记住身体的战栗。
理智全面崩盘,唯有被填满的快感如此真实。
陆容到后半夜实在受不了,颤抖着往前爬,膝盖和手肘陷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想逃,却被温景年捉回来亲吻。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颈间,凶悍有力的抽插没进股间。
呻吟和喘息都被掠食者捕捉了吞入腹中,只余下几不可闻的轻轻啜泣。
他们相拥着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54章 白辞
熟悉的云隐寺。
熟悉的长阶。
初登山时,陆容还有多余的力气东张西望,仰头打量围绕寺庙的袅袅云海和碧绿林荫,偶尔再嘲笑几下被佛门圣地的威力压得蔫了吧唧的小灾厄。但在行至一半的时候,他的脚底就开始发疼,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只是这回,养尊处优的陆小少爷必须得靠自己爬上这千米长的台阶。
因为,没有第二个人会像陆之岸那样背他上去。
就这么断断续续走走停停,足足折腾了一个多钟头,陆小少爷平视前方的视线才终于越过台阶遮挡,瞧见云隐寺的正门。
陆容松了一口气,兴致勃勃地抬脚,继续往上爬,结果下一秒就因为过于激动而没站稳。脆弱的脚踝关节受力不均,在落地时猛地扭了一下。
这对怕疼的小祖宗来说,可谓是场酷刑。
“嘶——”陆容痛得直抽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这次出行没有通知任何人,身边也没有兄长的人跟着,无法获得及时的帮助。而云隐寺这种远离世俗的地方,会有现代的医疗用品才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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