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语气酸溜溜的:“十三房小妾……”
“只亲过你,我干净的比莲花还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魏游怀里的小蜗牛抬起一点点头,露出红得发紫的耳朵。
听听, 这是平日里端重沉稳的瑞安王会说的话吗。
“自恋,”江盛心里比吃了蜜饯还甜,“而且我哪有亲自上阵……”
“洞房那几日,还有在钱塘的时候,不亲还猴急咬人, 怎么, 夫郎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话音刚落,突然胸口一阵刺痛, 魏游伸手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手顺着黑发往下,贴上耳根,他稍作停顿,指尖擦着泛红的皮肤面一点点往下。
江盛身体一僵,咬紧的牙蓦地松了。
“嗯……”
安静的书房内,细小的声音被放的无限大。
意识到嘴里泄了什么,江盛捧着脸一头扎进魏游怀里,打死不出来。
好丢人……
不就被碰了一下,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嗲里嗲气的声音!
江盛懊恼地打算闷死自己,他的头抵在魏游胸口位置,耳边是魏游魏游强有力的心跳,还有胸腔的震颤。
“闭嘴,不许笑!”
没等魏游止住笑,又一声虚张声势的话从胸口传出:“也不许想!不许看!”
“好,不看你。”
魏游抱着他,双臂从他肩膀外穿过,拿起先前丢掉的信拆出信纸,手微顿,唇在乌密的发间轻轻碰了碰。
添了句:“别把自己闷坏了。”
看了开头,魏游就知道这是三皇子的信,习惯先去末尾找时间,他这便宜哥哥大概拿到水泥和火药的法子试验了才回信,还说兹事体大,已呈于陛下。
龙颜大悦云云还有兄弟间深切的日常问候等等,不再一一细说,知道火药被朝廷收录就行了,希望能帮忙早日结束北边的战事。
一封看完,魏游又挑了一封明显豪华奢美的。
皇帝信里没几句话,可就是这没几句话却让魏游皱起眉头。
皇帝做什么妖。
开年下江南?还会绕道东岭来看他?
字里行间全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如果魏游是原身,大概能感动的十天不洗手保留这份惊喜,可他不是。
北疆战乱皇帝不去边疆鼓舞士气,反而劳民伤财计划下江南,又不是和平时期,这操作魏游实在看不懂。
不是添乱吗?
朝廷大臣们居然还答应了。
“怎么了?”江盛察觉他的低气压,抬起头。
魏游不答,反问:“不羞了?”
江盛脸上的红潮未完全褪去,还不敢直视魏游的眼睛,盯着他凸起的喉结,岔开话题:“信里写了什么事?”
“皇上开年下江南,终站建州。”
江盛惊了,脱口而出:“他是疯了吗?”
说完赶紧捂住嘴。
魏游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信十月初二从京城发出,这事儿已是板上钉钉,容不得我们反对,文书近日也会送达建州知府手中,我们该想的是如何招待好一干人等。”
“可赈灾的钱东拼西凑,怎的又有钱了?”江盛想不明白。
“早些年便有此意,只是因与大莱战况暂且搁置,如今不知为何心血来潮。不过龙舟渡江,与我们不是一条路,除了造船的银两外,当地州府少不得送钱给皇帝巴结,下江南的钱倒是不缺。”
和现代奥运拉赞助没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明摆着让人造……痛!”
“返”字还没出口,江盛脑门吃了一记栗子。
魏游捏了捏他的耳朵,小声道:“你这嘴巴篼不住,什么都敢往外冒,不说别人是否有二心,你反被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平日的机灵劲儿呢?”
江盛嘀咕一声,又不满道:“北边还在打仗,有这个钱还不如支给军队。”
魏游扬了扬手里的信纸,没说话。
这不是王府书房,桌案简陋没多少东西,几封信摆在上面异常醒目。
精美绝伦的信被人随手扔在一旁,魏游从未读过的信中挑了挑,选了丞相的信。
招呼江盛:“来看点轻松的事。”
两张薄薄的纸,这封信比前两封晚一点,信里大多是家里长家里短,说了几月的大事和喜事。
江盛看到其中一行:“男……我哥被调离京城了,还是主动请缨,这是得罪了人还是寻嫂子去了。”
奇怪,原著没这剧情啊。
离京城越远,表示越不被重视,当官自然能不离开京城就不离开,像东岭这种地方已经是贬无再贬了。
魏游不知想到了什么,问:“江少卿有婚约?”
江盛回忆原著,到他看到的地方为止还真没有,按照道理这么牛掰的男主怎么也得配个感情戏吧,可原著大篇幅都在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连个女的都少见,更何况女主角,角都没露。
“没、没听府里说过。”
耳根被舔了一下,蚀骨的酥麻从脚底蔓延,痒的江盛差点魂都飞了。
“你干嘛?!”
江盛注意到他们靠的极近,先前魏游举起他掉了个儿面对面坐着,方便亲,现在呼吸间连鼻息都交缠在一起。
非常容易擦枪走火。
他悬空在两旁的脚荡了荡,不动声色地往外挪,却被魏游扣住后退的软肉。
隔着两层裤子布料,大掌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常年冰凉的地方,像是火一样烧起来。
烫的江盛整个一激灵。
魏游屈起的膝盖颠了颠,外逃的重量又滑落回原处。
他翻阅第二张信纸,语气如常:“既然没有,应当是生了事,自古报喜不报忧,岳父不提,许是不想让你担忧。”
他说话时神色不变像是在认真分析信里的内容,什么都没做。
假正经。
明明是魏游开口问的,他总归得想一想,现在又嫌他太过关注,吃味。
江盛等身上的麻意褪去,撅着嘴,在刀尖上起舞:“我哥本事厉害着呢!在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男主角有主角光环不管路程多坎坷迟早会位及权臣,不用担心他,就是一直没给相府寄信有点愧疚。
原身爹娘对他好,可他一直无法完全接受他们。
江盛道:“我想给爹娘写封信,唠个家常,东岭出了好东西,玻璃腐乳羽绒服他们还未见过呢,也捎一些回去。”
魏游捏着他的手心,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手还疼吗?”
“手?不疼啊。”
“嗯,亲的脑袋会痛吗?”
“怎、怎么可能!”
魏游看了他一眼,起身把座位让给他:“行,信纸帮你铺好了,既然不疼了,那就自己写来吧。”
江盛:“……!”
这怎么行。
魏游离开的衣袖被紧紧攥住,他回头见江盛勾了勾手指头,见他不动,小脸立刻就皱巴巴。
他俯下身,侧过耳朵。
“魏游,我的手不疼,但我脚软,”江盛学以致用,笨拙地在他耳根舔了一下,暧昧道,“是你亲软的。”
“你赢了。”
一个凶狠的吻落下来。
这回江盛是真的被亲软了,魏游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直起身,将无法排解的精力转移到回信上。
老男人撩不得,再亲下去,会着火。
魏游换了一张纸,动作幅度挺大,江盛的指尖忍不住瑟缩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发软的手指遮挡住发烧的脸。
没出息。
一连写了几封回信,还有一封是江盛朋友送来的,问上回合开酒楼的事还做不做数。
魏游问了几句,没声音,回过头发现江盛用头发埋起来的脸,顿时失笑。
回了一封股权分配合同书,魏游走到江盛面前,撩起他的头发,却被江盛死死摁住。
魏游松开手:“天黑了,该用膳了。”
“再、再等一会儿。”江盛把头埋得更低了,拖拖拉拉就是不愿意起来。
魏游失笑。
“都说了不准笑!你……”
突然的腾空让江盛身体失横,止了声,他紧紧牵住魏游的脖子,闻着熟悉的松香味,失律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全然忘了是谁吓唬他。
刘和德原本进来想提醒王爷王君用膳,结果一推门就见到这一幕,默默退下去。
当夜,江盛以为自己难以入眠,却发现一沾枕头就睡。
迷迷糊糊的中,总觉得忘了什么。
日上三竿。
江盛猛的从床上蹦起。
他想起来了,昨天忘记对魏游说喜欢了!
一摸,床上空空荡荡,房间里也没人,问了人才知道在书房。
没有急着去找人,江盛洗漱完拾缀一番,带上了那支进宫时的玉簪,又让云哥儿简单化了妆,他自己还嫌弃不够妖艳添了几笔。
云哥儿见他换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实在忍不住:“主子,您这是要……?”
江盛傻笑了声,没说话。
美美哒哒,又香香,迈着轻盈的步伐出了门。
“刘管家,魏游在里面吗?”
刘和德对江盛叫王爷名字的事已经免疫了,他扫过江盛浮夸的妆容,敛下眼,恭敬道:“是否需要奴才禀告一声?”
“别别别,我自个儿去,”江盛扫过书房外的两个护卫,“你们都下去吧。”
刘和德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没多问。
书房外清场,江盛对着紧闭的房门,来回走动,突然就开始紧张了。
一会儿怎么说?
说“我喜欢你”还是说“你长的好看,能不能和我生鱼崽崽”?
不行不行,魏游还不知道自己是鱼呢。
那就……
江盛几回吸气吐气,终于让发抖的手指缓下来。
不就是一句话而已!简单!
江盛死死盯着门框,“呼”了一声,坚定地上前走。
推门,进门,闭眼,张开嘴大声喊:
“魏游,我也喜欢你,想和你交.配的那种喜欢!”
终于说出口了!
魏游会感动吗?会觉得他真诚吗?
江盛心脏砰砰直跳,脸上带着忐忑的潮红,书房内寂静无声,一秒两秒……时间过去,什么声音都没有,魏游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至于吧……
倏然,安静的书房泄了几道呼吸,他感觉哪里不太对。
缓缓睁开眼。
魏游的手悬在半空,手里拿着一封卷轴,大约过了两秒他才把手放下。
而他前面,几个人背对着他,头却一百二十度看向门口,脸上表情俱裂。
江盛:“……”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迅速收回打算往前走的右脚,带上一扇门。
又退出踏进书房的左脚,笑容甜美:“大家新年快乐!”
众人:“……”
门外被支开但只是走开几步的刘和德和护卫:“……”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江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另一扇门。
嘭——
第48章
门被关上, 屋里的人保持扭头看门口的姿势,脸上表情要笑不笑,像是被定住的木头人, 看着无比滑稽。
直到室内传来椅子滑动地板的声音。
诡异的沉默中, 虎巫咳了一声:“王爷, 您说的能抗风抗震的屋子……”
“稍等片刻。”
魏游把画卷卷轴交给几位观摩, 自己则快步流星跟上江盛。
被留在书房的几人面面相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回想起王君破门而入的事,忽的又齐齐低下头。
还是王爷王君会玩啊。
江盛走的急,但至少没有因为恼羞独自跑出福幼院, 魏游找到他时嘴里发泄似的塞满了食物, 两颊鼓鼓的,像是小蠢猫……不是, 小蠢鱼。
嘴里塞得满满的,看到魏游还呛到了。
“做什么咽这么急?”
魏游嘴角勾笑,说完就被江盛狠狠瞪了一眼。
一杯水很快咕噜咕噜吞下肚,魏游的手一直轻拍他的背,注意到他没事了便把手自然搁在肩膀上。
江盛抖了抖。
“你别看我了……”
丢脸死了!啊啊啊啊, 书房内外为什么还有人在,光想到跑出书房对上刘和德的那一眼,他脸上的臊红就褪不下来。
那眼神明明在说他——
太!野!了!
回想起自己说的话,交.配一词好像并不常用于人类社会,他当时理所当然地说了, 在他潜意识里这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忽略了种族不同表达也不同,现在回想起来他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一只带着安抚的手摸上他的脑袋, 轻轻揉了揉。
“夫郎特意化的妆,好看极了,为何不能看?”
闻言,江盛抬起头。
手下漂亮清秀的脸红意不减,眼尾浮夸的妆容晕开少许,恰到好处地添了一份平日不常见的妖艳。
魏游撤开身,取过毛巾打湿。
“我说的太过直白,会被人笑话。”
魏游一走开,江盛的脑袋就埋进臂弯里,被魏游挖了出来。
“没人敢笑话你,此事不会外传,除了书房的几位来致谢森*晚*整*理的部落人和书房外三位王府人员外,没人会知道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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