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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穿越重生)——灯火瞳明

时间:2024-03-03 10:26:33  作者:灯火瞳明
  大皇子瞥见魏游似笑非笑的视线后,眼皮不安的跳动一下。
  不,有一个人真的与珍妃一样重要。
  答案呼之欲出!
  果不其然,魏游身体板直,眉目紧绷:“儿臣抓到刺客了。”
  又是一阵哗然。
  侍卫出去带人,大皇子与五皇子暗中对视,均看清对方眼中的讶然,大皇子愈发郁闷。
  魏游真抓到了人了?
  不是在诈他吧?
  可那笃定的神情骗不了人,大皇子惊疑不定,又责怪起国舅来。
  外公怎么挑的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个哥儿居然还能在插翅难飞的海里让他逃了,逃就逃了,还反被活捉落下把柄。
  不对,也不一定是活捉,事情没有定论前他不能自乱阵脚。
  视线不自觉又回到魏游身上,大皇子联想到之前一系列事情,多少觉得魏游和江盛两个人有点妖。
  魏游已经起身,见他看来,回望过去,视线交锋中魏游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人还没进来,皇帝对魏游抓到凶手的事满肚子疑惑:“你在哪抓到的人?”
  “人并非我擒住的,是一名渔民发现的。”
  “渔民?怎么又扯上渔民了?”
  “此事还要从昨夜说起。”
  魏游回程路上构思好说辞,也不见被会被戳穿的紧张,他娓娓道:“昨夜儿臣照旧在岸边观海,有一渔民带着江盛的信物找到儿臣,说是江盛想单独见儿臣。”
  五皇子闻言讽刺:“那陌生渔民寻六弟单独会面,六弟一声不吭随他去了,心可真够大的,也不怕有人偷了信物诱你前往趁机害你。”
  “本王不傻,那信物非价值连城的宝物,不会过分张扬,一般人注意不到。儿臣与盛哥儿之间曾有暗语,即便注意到了,拿了信物来寻儿臣,亦不会去三言两语让人骗了。”
  魏游前半句话说给五皇子听,后半句话朝皇帝解释,皇帝心中信了几分。大臣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们为官的自知信物有多重要,重要信物都设有暗语,否则被敌对势力利用一万张嘴巴都说不清。
  见无人再打搅,魏游继续道:“跟随渔民前往一处偏僻的临海渔村后,儿臣终于见到了失踪多日的江盛。”
  江少卿忍不住担心:“盛哥儿怎么样?他怎么会在渔村?”
  “不必担心,江盛身体无事,就是受了点惊吓,”魏游宽慰两句,庆幸道,“多亏盛哥儿善水性,入海后,他知有人想害他,拖着刺客在海里憋上许久,兴许是有身孕体力大不如从前,发生意外使两人双双溺水,幸而被出海打鱼的渔民发现,才幸免遇难。”
  魏游说完,众人才回过味来。
  “你说盛哥儿有了?”
  “江盛怀孕了?”
  七嘴八舌,一时间整个大殿闹哄哄的像是菜市场,除了真心实意担忧弟弟的江少卿,就属珍妃嗓门最大,最意外。
  “你确定盛家的哥儿怀孕了?”
  尖锐的问话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好似江盛怀孕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魏游被吼地摸不着头脑,怎么珍妃的反应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珍妃宠爱儿子,见儿子开枝散叶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透露怀孕的消息有魏游自己的考量,两个小崽子不可能一直流落在外,但如今小崽子对尾巴控制,若告诉满朝文武自家美人鱼生了两条小美人鱼出来不得吓死。
  所以需要事先铺垫,等人鱼变成人类婴儿带回家也能自圆其说。
  魏游猜测珍妃脸色泛青的原因,抬头发现不仅珍妃,皇帝、大臣们的表情都挺奇怪的。他循着若有似无的视线,皱起眉,忽然,消失的记忆如天雷般滚滚而来。
  他记起来了。
  记起这群人表情怪异的原因。
  因为在知情人眼中,他,原身,目前还是个一不良于行的阉人!
  江盛怀孕,等于给他偷人了!
  难怪他透露江盛怀孕这群人神色一言难尽,在他们眼中,他魏游就是个被带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还沾沾自喜的大冤种啊!
  魏游:……
  哑口无言,有口难辨,无言以对。
  珍妃难以置信的语气让原本传闻中的不确定成为了肯定,果不其然,魏游明显察觉暗落落投注在他下半身的视线变多了。
  “……隐疾早就好了。”魏游嘴角抽搐,冷着脸说道。
  说完,魏游身上的目光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大臣们恍然,不管现在是不是行了,原来以前的魏游是真的那什么不行啊。
  屏风后,珍妃欲言又止,心里头叫嚣着当场找太医为魏游号脉,诊一诊自家儿子隐疾是否痊愈,但大堂内大臣这么多,若是没好……刚才她脱口而出的一番话已经有损皇家颜面,断不能再叫人看了笑话。
  只能稍后再议。
  皇帝同样心情复杂,但毕竟当了几十年皇帝,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江家哥儿为皇家添福,赏。既然有孕自不能让他独自在外,清泽你且带他回来,朕多派些人手给你。”
  魏游替江盛谢过皇帝。
  经过这么一茬,珍妃是待不住了,寻了个由头匆匆找太医去了。
  大堂内的氛围实在古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五皇子憋了许久差点憋到内伤,话断在江盛疑似没死的消息上不上不下,可大伙似乎接受了魏游没有出海的说辞,没有再深究。五皇子一转头,发现皇子失望和怀疑的眼神,一口血堵在胸口,差点蹦出来当堂作证魏游撒谎。
  但他能吗?
  他不能。
  说他亲眼所见?他没办法和皇帝解释他为什么去海边,为什么知情不报,为什么佯装魏游在王府去寻他。
  只能拼命找魏游话种的漏洞:“消失的一只船作何解释?”
  尴尬的气氛被打断了,原本悄然翻篇的话题被重新挖了出来。
  对呀,好端端的船怎么会消失,众人又看向魏游。
  魏游不悦:“五哥说的什么话,本王为何要为一只船做解释,船没了问渔夫才是,怎么没系紧船绳被风浪吹跑了。”
  来福在魏游这个靠山到场后,胆子也大起来:“殿下,是奴才们找不着王爷着急了,见少了一条船暗自揣度王爷出海去了,实际上并未有人亲眼见到。”
  亲眼见到的五皇子:“……”
  感觉自己被中伤。
  “大胆的奴才,岂有你说话的份。”
  大臣们站在魏游这边,言五皇子强词夺理,昨夜大风大浪,船被吹跑一只在正常不过,谁说一定是魏游拿的,巧合罢了。
  五皇子心中暗骂,这群愚人!
  恰好出去带人的侍卫回来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个泛着酸臭味,被侍卫一左一右拖进来。他垂着脑袋没有特别的反应,无人打理的头发交杂在两旁,遮挡住面容,不知是死是活。
  见到人,五皇子捂着鼻子后退两步,格外嫌弃,但犯人在路过大皇子跟前时,大皇子抬了一下头。
  凌乱发丝下,布满痂痕的侧脸一闪而过。
  这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一张放在人群中也不会给人留下印象的普通到极致的脸。
  似是察觉到如芒在背的目光,一直垂着头的人脸庞微侧,整张脸清楚地倒映在大皇子的眼帘之中。
  大皇子瞳孔骤缩。
  此人……是谁?
  这根本不是他派出去的人!
  无人知道大皇子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大殿内,两名侍卫把刺客强压在地面上,杂草一样乱糟糟的头发再次覆盖面容。
  魏游哪管侍卫阻拦,上前就是一脚。
  刺客被踹翻在地,拼命地咳嗽,口中鲜血溅染在水泥地上,侍卫赶紧拉住发怒的魏游,怕出人命,只是拦得住魏游的身,却拦不住魏游的嘴:“本王定要诛你九族!”
  显然是被气急了。
  然而,一旁的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快被魏游这张嘴气死了,审案时面对死气沉沉不愿意开口的犯人最忌讳的就是威胁,越是看不见希望越是撬不开嘴,突破心理防线才是提审关键,结果魏游倒好,直接判个诛九族把后路断了。
  他们还审个屁。
  本就对魏游主持断案工作不满的人心中愈发糟心。大理少卿向魏游发问:“王爷可从此人身上得知些线索?”
  魏游果然停下闹腾,吃瘪道:“嘴被水泥封过,一点缝隙都没有。”
  那就是没有套出有价值的东西,刑部右侍郎和大理少卿交换一个不出所料的眼神,上前请奏:“请陛下容我等细细审问此人身份。”
  没等皇帝回答,五皇子也冲上去对着他的脑袋狠狠一脚,原本就虚弱至极的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鲜血流了一地。
  “就是你谋害我朝瑞安王妃?”
  说着,抬起一只脚朝他脖颈动脉处踹去,那凶狠的架势竟是想把人活活踹死。
  不少人被五皇子泄愤的举动惊到,又纷纷皱眉,但无人上去阻拦,眼睁睁看着五皇子的脚落在刺客身上。
  那刺客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危险,用尽力气偏转脑袋,险险躲开五皇子的袭击,五皇子一脚落空,怒火四起,但侍卫动作更快,上前拦住了五皇子,再看那刺客,早已昏死过去。
  皇帝眉头拧紧,训斥:“一个个的成何体统!”
  又对那大理少卿说:“速带下去给他治,朕限你们三日之内查明真相。”
  “臣遵旨。”
  被侍卫拦住的两人相互对视,又很快移开视线。
  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审案的事情交给刑部和大理寺。
  人群散去,魏游留下随皇帝带去见珍妃,被早已候着多时的珍妃一把按在座椅上,命令几个太医轮流替他诊断,折腾了半宿,确认魏游的隐疾是真的好全后才放他离开。
  深夜。
  王府里,魏游还未吃上一口热饭,大皇子不请自来。
  “父皇最喜爱六弟言六弟最像他,我原不信,如今看来是我道行浅,一直未参透罢了。”
  大皇子站在油灯前,居高临下般俯看魏游,明亮的火光拉长他的身影,巧将魏游彻底笼罩在阴影之下。
  怀疑原身藏拙的人很多,只有魏游最清楚根本原因是变了“芯子”,所以对大皇子的挑衅他无动于衷,别说起身,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大堂内只剩下筷子碰碗壁的清脆声,见大皇子不动不言,魏游抽空尽地主之谊,手转茶壶替大皇子续上一杯。
  魏游愈是云淡风轻,愈是叫大皇子恨得牙痒痒。他按捺住怒火,没有忘记此行目的。
  “六弟以为三弟又安什么好心,比之豺狼有过无不及,最是心思深沉又心性多疑,与他共谋不若与虎谋皮,又能得落得个什么下场。”
  “大哥此言差矣,与谁谋不是刀尖上行走。”
  “自有人前正人君子背后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亦有表里如一,信守诺言的真君子,六弟定是受了人蒙骗。”
  “那不若大哥说说,弟弟该如何是好?”
  搁下筷子,魏游替自己倒了一盏茶,拿在手中把玩。
  大皇子见魏游松动,觉得有戏。
  饭菜收拾干净,丫鬟侍从退下,大堂内只留下他们两人。大皇子缓缓道:“自古《周礼》便言,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纵然有天妒之资又如何,长有无序便是崩了礼乐,坏了规矩。”
  来了。
  大荆皇后没有福分早逝,其子早夭,当朝未有嫡子,按照立嫡立长的规矩,大皇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
  做他的春秋大梦。
  魏游只想大笑出声,他以为大皇子偷偷来挑拨离间,没想到更蠢,企图私下拉拢自己。
  他们的关系有何修复的余地:“乡野村夫尚知父母健在不分家,大哥不知?”
  意思是皇帝还没死呢,就想着继承皇位,就算继承皇位那也是皇帝突然暴毙未立太子的情况下,如今皇帝健朗他说这些话实属大逆不道。
  外头守着人,大皇子自不会放任今日之事传出去:“既然说了,便敞开天窗说个痛快,六弟仍要执迷不悟?以你的聪明才智,岂会不明‘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道理?”
  良木?贤主?
  大皇子吗?
  魏游终于抬头正眼瞧大皇子,眼底的讥讽终叫大皇子怒意直冲脑门:“本宫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一副视万物为蝼蚁的高上姿态。”
  茶盏扫落在地,几滴水渍溅在衣摆。
  大皇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魏游静静注视着发癫的大皇子,像是在看一只丑态百出的猴子。
  又是这种眼神!
  又是这种眼神!
  大皇子胸前剧烈起伏,压抑多时的怒火喷涌而出:“我能够走到今天的境地,全是你们逼的!一样是皇子,一样是庶出,凭什么你们父子情深,而对我视若无睹?”
  此刻,大皇子哪还记得克制理智,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深仇积恨。
  “你知道为了能让他多看我一眼,我曾多勤学刻苦,每日朝经暮史、悬梁刺股,只为一声肯定,但他呢?像是批阅无关紧要的奏折一样,看一眼便搁置一旁,甚至连一句‘做的不错,下回继续努力’都不愿意敷衍,你们可知我的感受?”
  “不,你们不知,”大皇子似乎陷入了癫狂中,自顾自道,“不用争不用抢,我渴望的梦寐以求的,你们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当你磕磕巴巴背完《三字经》时,他夸你‘我儿聪慧过人’,于我,仅冷漠地丢下一句‘你无需用成绩证明自己’!”
  “你呢?不学无术是性格活泼,狂妄自大是皇子气质,强抢民女是皇家福气,父子情深,眼里的沙子都是含在嘴里的金子。”
  大皇子可怜?
  抛开一切前因谈后果,高墙之内的人谁不可怜?
  魏游冷笑:“所以你收买我宫中伴读侍从,纵我成为不学无术之人?所以你联合国舅,企图在天高皇帝远的东岭置我于死地?所以你今日来找我,准备翻了这破天自己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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