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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压竹枝(古代架空)——一把春

时间:2024-03-03 10:36:56  作者:一把春
  见程琉青点了头月喜也不再问傅宴存,只拉着他就跟着人潮往前走去。走了一小截路,原本拥挤的道路突然变得宽阔,程琉青看着面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便知这是到了舞龙的地方。
  只听见从人群中传出一声清澈嘹亮的敲锣声,人群顿时喧闹不已,依稀听见了几声催促,接着是如闷鼓的声响,程琉青只看见像是龙的脊背从上方滑过,人群激动地往前凑去,纷纷鼓掌叫好。
  月喜也被带动了情绪,兴奋地看着程琉青说道:“公子,我去那边瞧瞧!”说完娇小的身影就钻进了层层叠叠的人群。
  “哎,月喜!月…”程琉青被挤得一个趔趄,人也站不稳往一旁歪去,手忙脚乱间抓住了傅宴存伸过来的手,好不容易才借着力站稳了身子,再抬头看时早已没了月喜的身影。
  程琉青费力地垫着脚在人群中找着月喜,伸手扯了扯傅宴存的衣袖说道:“你快看看月喜在哪,人这样多我担心她走丢了。”
  傅宴存点点头便也四处张望着,只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饶是他比旁人高上不少但想要在其中找人还是如同大海捞针,只是一转头就看见了垫着脚东张西望的程琉青,傅宴存一时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说起来程琉青还是第一次看见傅宴存在他面前笑,锋利的眉眼都被柔和的灯火软化不少,瞳孔染上绚丽的烟火,整个人都像是沐在光里。
  然后他看见傅宴存偏头咳嗽了两首,接着对他说:“我来帮你。”
  傅宴存上前几步靠近程琉青,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手握在他的小腿上,一弯腰就轻而易举地抱着程琉青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肩上。
  烟花适时在眼前炸开,变得渺小的人群和眼前腾云驾雾的火龙都让他无暇顾及,周遭再是喧闹,他依旧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下傅宴存强健有力的臂膀和平稳的呼吸。
  膝弯那双一贯的宽厚温暖的手此时有些滚烫,手掌紧紧地抓着他的大腿,指尖陷入腿缝里,他只觉得连脸颊也快烧起来了。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程琉青有些着急,说话时不自觉地晃了晃腿。
  傅宴存连忙抓紧了程琉青的大腿,声音在喧嚣下不甚真切,“别动,待会儿摔了。”说完应景地咳了咳。
  程琉青感受到胸腔的震动,想起傅宴存染了风寒,背后还有尚未痊愈的伤口,程琉青当即变了鹌鹑,一动不敢动地坐着。
  傅宴存见程琉青乖了老实了便笑了笑,伸手抓住程琉青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肩颈处,程琉青一触到傅宴存的手便想缩回来,只是傅宴存握得实在紧,他的手被攥着使劲摁在了肩上。
  “现在你再仔细找吧。”
  傅宴存的话回荡在程琉青耳边,只是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关注其他事情,他此时全被身下起伏的呼吸夺走了注意力。
  直到程琉青快要将扶在他大腿上的手盯出了一个洞才堪堪移开眼睛,压低声音说道:“你…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有人看过来了。”说罢手上也用了力,捏了捏傅宴存的肩头。
  话音刚落,站在傅宴存不远处的一对父子就瞧了过来。小孩子约摸着四五岁的模样,脑后扎着一个小辫子,穿着红色的袄子,手里提着一只兔子灯。
  小孩看着程琉青惊讶地瞪大了眼,手里的兔子灯晃晃悠悠地指着程琉青,羡慕地喊道:“哥哥!你坐得好高啊!”
  这一声吸引了不少目光,小孩的父亲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咂舌,“嚯!”
  听着周围的七嘴八舌像声音,程琉青只觉得脸更红了,即使埋着头也能看见耳尖红透了,他觉得羞愤,手下用力地抓紧了傅宴存的衣服。
  傅宴存笑了笑,转头看着那小孩却是朝程琉青说道:“小孩羡慕着呢。”
  汇聚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叫喊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走了,欢呼声越来越大,程琉青听得心痒痒,耐不住好奇也抬起头看去。
  火红的龙身姿矫健,在光芒四射的焰火间腾飞,轻盈的姿态伴着矫健的步伐,在光与火之间游刃有余地翻涌。
  炫目的烟火齐齐绽放,升空盘旋,在夜幕绽开,硕大的银花夺得了赞不绝耳的惊呼。
  程琉青看着眼前旋转落下的火花,也跟着放松了紧绷的心绪。
  “好看吗?”傅宴存问。
  程琉青点了点头,察觉到傅宴存看不见才有轻声说道:“好看,很好看。”
  人群的惊呼声如浪潮一般袭来,二人再是没说一句话。
  直到烟火放完了程琉青才听见了月喜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和兴奋。
  “公子!”
  程琉青看着月喜站在不远处蹦蹦跳跳地朝他们跑过来,一时更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拍了拍傅宴存的肩头说:“月喜来了,快…快放我下来。”
  傅宴存抬眼看去月喜看着程琉青兴奋地笑,他拍了拍程琉青的腿问道:“舞龙结束了吗?”
  程琉青愣了愣,连忙往人群中看去,见已经没了舞龙的人,人也散了不少,便说:“结束了。”
  听到这话傅宴存才说:“抓好坐稳。”说完便渐渐蹲下身来,只是没等傅宴存完全蹲下来程琉青就自己跳了下去。
  程琉青站在地上踩了踩地面才有了脚踏实地感觉,看着傅宴存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多谢你了,你的伤没事吧?”
  傅宴存伸手摸了摸后背,“还好。”
  听见傅宴存这样说程琉青才放下心来,转头看着跑过来的月喜笑了笑,指着她额角的薄汗笑道:“都看到了吗?这样开心,都出汗了。”
  月喜用力地点点头,正准备给程琉青讲自己看到了些什么,转念一想刚才自己看见程琉青被傅宴存抱着坐在肩上,肯定看得比自己清楚,于是便存了打趣的心思说道:“公子问我?可我见公子可比我看得开心。”
  方才消退的红晕又爬上了程琉青的脸颊,他暗戳戳地扫了眼傅宴存,不想说这个事情于是生硬地扯开话题,“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天也不早了,咱们快去吧。”
  月喜见程琉青害羞便吃吃地笑了,偏头看着傅宴存虽默默不语却也毫不掩饰眼里的笑意。
  程琉青见状更加埋怨地看了眼傅宴存,傅宴存这才出声说:“若没有便回去吧。”说完便作势要走。
  月喜连忙扯着程琉青撒娇,“有有有!放河灯,公子陪我去放河灯吧!”
  程琉青哼笑了一声,伸手戳了戳月喜的额头,无奈道:“走吧。”
  被程琉青这么一说,月喜看见傅宴存迈出的腿瞬间收了回来,这下她算是知道了,求公子比求大人管用。
  见月喜跑到旁边的铺子问路,傅宴存指了指程琉青握着的手说道:“前面有卖花灯的,去买一盏吧。”
  程琉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想待会去河边买几盏河灯。”说完便摊开手掌伸到傅宴存眼前,“指挥大人,还得多给几枚。”
  傅宴存挑了挑眉,偏头点了头便又拿了几枚铜钱放在了程琉青的手心。
  待到月喜回来时,程琉青已经收好了铜钱,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第29章 
  一条曲折的小河穿越爬了青苔的石板桥蜿蜒而下,河中星星点点的河灯恰似繁星,在夜风的吹拂下明灭晃动。
  秋风团扇,朱唇粉面。
  河岸边的朦胧的灯光照得人心头旖旎,也只有灯会这样的日子,平日里行事端正有度的小姐公子们才稍稍宽泛些。
  三三两两的小姐挽着手臂亲热地说着话,对岸的公子们也伸长了脖子,对着这些玉软花柔的小姐们似是怎么瞧也瞧不够。
  程琉青蹲在买河灯的小贩面前认真地挑选,时而转头问月喜的意见,二人说笑间就挑了好几盏河灯。
  傅宴存站在二人身后,盯着面前样式百出的河灯一脸的不解,放在河里反正都会被冲翻冲走,搞这么多样式给谁看?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困惑,程琉青举着一盏递到他的眼前,努努嘴示意道:“你给了这么多钱,我给你也挑了一盏。”,伸手指了指河灯的四面,“这里可以写字。”
  傅宴存低头去看,那是一盏四四方方的河灯,小时候喜欢得不得了,无奈家中贫寒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长到如今他即使有机会也再没想着去放过。
  看着程琉青装作不自然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傅宴存心中微动,伸手拨弄了一下抬头问道:“要写些什么?写给谁?”
  月喜突然冒了头,一脸古怪地看着傅宴存,故作神秘地说道:“大人,放河灯可是为了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的。”说完还左顾右盼一副害怕的模样。
  傅宴存看着程琉青的动作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忍住笑扮做聚精会神地听月喜讲话。
  “我听小贩说,淇洲城这条河里面每年都会………啊啊!”
  只是话还没说完背后就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一阵夜风吹过,月喜被吓得一抖,当即就伸手抱紧了头。
  程琉青被月喜的反应逗笑,举着莲花灯从她身后走出来,笑着说道:“自己害怕着呢,怎么还想着吓别人呢?”
  月喜哭丧着脸抓住程琉青的衣袖,嘟囔着开口,“哪里想得到公子你会来吓我。”说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后知后觉地看了傅宴存一眼。
  闻言程琉青捏了捏月喜的脸颊,又开始哄着她开心起来,傅宴存看着又变得亲亲热热的二人挑了挑眉,咳了几声试图拉回二人的注意力。
  程琉青转头时脸上还挂着笑容,眉眼柔和地看着傅宴存,不清晰的咬字落进耳中有些痒痒的,“启禀大人,放河灯呢既能缅怀故人也能祈愿往后顺遂如意。”
  凝眉看了程琉青良久,傅宴存终是接过了他递来的河灯,小贩眼尖地递上了毛笔,傅宴存接过来不消片刻就写好了。
  他举着灯,转身看着程琉青问道:“写好了,是直接放在河里吗?”
  那一盏纸糊的河灯在傅宴存手上是格外的吸引人,程琉青止不住拿眼去瞧,傅宴存像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默不作声地将写字的一面转向了自己。
  偷看被抓住,程琉青多少有些尴尬,面红地摸了摸鼻尖,小声说道:“你等着我们写完一起去放吧。”
  月喜一听就赶忙拿过毛笔递给程琉青,程琉青看中了两盏莲花灯,他提着毛笔左看右看始终没落笔,找小贩要来两张纸条,趴在桌子上专心得写起来。
  月喜在一旁等着程琉青写完便也认认真真地写了许多话,三人写完朝小贩道了谢便托着灯往河岸走去。
  河岸边的人渐渐散了,三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准备将手里的河灯放下。
  月喜伸手碰了碰水面,水凉凉的却不刺骨,转头看着程琉青头一次有些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地说:“公子,我想同爹娘说几句话,你和大人……”
  程琉青懂得,一看傅宴存却比他更先一步动作,已然提着灯转身了,他对着月喜点点头便也跟上了傅宴存。
  二人沿着河岸走了一小段路便停了下来,这一处汇集了许多河灯,各式各样的颜色和灯火映照得河面恍如烟花盛开的天幕。
  鞋面的颜色被火光照得鲜亮,程琉青低头时一盏莲花灯漂到眼前,上面寥寥几笔写着“得偿所愿”几个字。
  他蹲下身拨弄着水流,眼神跟着那盏越飘越远的灯落到月喜身上,他问:“月喜她…很敬重你。”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程琉青抬头望去,见傅宴存站在他身旁正低着头看自己,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一时竟看不出些什么。
  “素日里她惧你,不过心里头当真关心敬重你。你生病那次,月喜也是担心不已,这几日也是屡屡问起你的伤口……”
  “你想说什么?”
  傅宴存的目光始终落在程琉青的脸上,眉心动了动,神色变得有些困惑。
  程琉青低头避开傅宴存的目光,河面上倒映出二人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勾唇笑了笑说道:“你府上人多手杂,她年纪小免不得会吃亏受苦,我想着,若你能多关照些,她的日子倒也不会那样难过。”
  傅宴存的手垂在身侧,闻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看着程琉青喉咙有些发紧,“你不带着她一起走吗?”
  程琉青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他说:“她是不会愿意的。”
  说到这里时月喜像是有预感一般,站起身四处张望,垫着脚终于看见了,于是隔着那段路上放河灯的人冲程琉青挥手。
  程琉青也笑,招了招手让月喜过来。他看着提着裙摆跑来的月喜,脸上已经挂着笑,只是笑意随着夜风消散,话也落进了傅宴存的耳中,“我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便也是如此。”
  傅宴存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抓紧了手里的河灯,他知道程琉青是个心软的人,以为看见往日里程琉青对月喜这样好,走的时候多半是会带着月喜一起走的,可程琉青是真的想赤条条地离开。
  夜风缓缓拂过河面,河灯被推着走远。月喜的鼻头被吹得发红,眼睛湿漉漉的,眼眶也泛着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月喜吸了吸鼻子,指着程琉青脚边的河灯说:“公子你们还没放呢?”
  程琉青整了整她发额的碎发,笑道:“正要放呢。”说完便将脚边的一盏荷花灯放进了水里,趁荷花灯还没飘走,程琉青将方才的写的纸条放在荷花灯的花芯。
  看着这盏荷花灯摇摇晃晃地飘走,程琉青又放了一盏,只是这一盏没写字也没放什么纸条。
  “这一盏是给谁的?”
  傅宴存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程琉青意识到他在问自己。
  “这是…给我母亲的。”程琉青看着那盏透着红光的河灯眉角都带了笑。
  听程琉青这样说月喜便偏头问道:“那另外一盏呢?”
  傅宴存也看着那盏写了纸条的河灯,心里忽然有了猜测。
  程琉青闻言像是陷入了沉思,隔了许久才说,“那是给奶奶和莲息。”声音变得有些生涩。
  果不其然。
  傅宴存看着程琉青颤抖的眼睫心头涌上无数的酸楚。孟云的疯症对程琉青造成的打击他都是看着眼里,只是总觉得这事与程琉青没什么关联,程琉青纵使心里有千万的悔意也不会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来,不过程琉青这样别扭又执拗的人,他是根本不会放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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