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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压竹枝(古代架空)——一把春

时间:2024-03-03 10:36:56  作者:一把春
  所以他放的这盏河灯,傅宴存即便不看里面的内容也会知道写了什么。
  眼见这那双明亮的眼里快要蒙尘了,傅宴存叹了一口气伸手覆在了程琉青的双眼上。
  “你…你做什么?”程琉青吓得声音都变了,急急忙忙去抓傅宴存的手。
  只是傅宴存巍然不动,还冷声对着月喜说道:“你也把眼睛闭上,我要放河灯了。”
  月喜被冷脸的傅宴存唬得连忙闭上了眼睛 ,还手忙脚乱地抓紧了程琉青的胳膊。
  原来傅宴存也会害羞让人见着自己写的东西,程琉青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这样一来他更想知道那灯上写了什么了。
  程琉青心痒得厉害,眼睛不自觉眨得飞快,眼睫擦过傅宴存的手心也让他觉得痒。
  像他这样的人会写给谁呢?程琉青念着的问题在下一秒便得到了答案。
  傅宴存拿开手的瞬间,程琉青的目光便在众多河灯中看见了那盏四四方方的河灯,夜风快将有字的一面吹走了。
  在字迹消失的刹那,他看见了行云流水的六个字,“身无恙,勿归去。”
  没有署名,看不出是写给谁的。只是语气不似他素日那般高傲,莫名有些祈求的口吻。
  恍惚着思绪,程琉青竟觉得有些失落,压过心里的念头,程琉青飞快地收回眼,见月喜还闭着眼便笑着说:“睁眼吧,早就飘走了。”
  月喜睁开了眼,目光在河面上巡视了片刻后古灵精地看着程琉青说道:“公子可知道大人是写给谁的?”
  程琉青抬眼看了傅宴存一眼,又盯着那一盏早就与众多河灯别无二致的灯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呢?你得问他。”
  明知月喜是不敢问傅宴存才问的自己,程琉青却希望月喜这次直接对着傅宴存问出来,这样他也能知道那是谁了。
  月喜还在犹豫着,傅宴存却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咳,偏头看着程琉青问他:“你想知道吗?”
  程琉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盏灯,风将它吹得打转,眼见那六个字又要再度浮现了。
  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像是无措似的眼睫飞快地眨,脑海的思绪一时化作了眼前的起伏跌宕的河水,他好像很想知道。
  傅宴存知道等不到回答,目光也停在那盏河灯上,他的声音第一次变得轻缓,“他不知道好像也不相信,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盏河灯和另外一盏轻轻地碰了一下,傅宴存的目光便从水面收回来,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在程琉青身上。
  程琉青看着那浮现的六个字,耳边响起傅宴存未说完的话,“你也认识的,叫做赵苋青。”
 
 
第30章 
  “赵苋青…公子你也认识吗?”
  月喜的声音恰似砸进河里的石子,惊醒了尚且彷徨茫然的程琉青。
  目光像是从远方摸索回来,他有些慌张地去找寻声音的主人,磕磕绊绊地说:“走…走吧,咱们回去了。”说完便转身快步朝岸上走去。
  月喜困惑地看了眼傅宴存便也抛下他跟了上去。
  程琉青埋着头走在最前面,在即将撞上人时刹住了脚步。挑着东西的小贩见程琉青停下来便以为是他要买东西,于是殷勤地问:“公子,咱们淇城的桂花糕天下一绝,您买点尝尝?”
  若是换了方才程琉青定是要买点的,可现在程琉青心乱如麻什么也听不进去,连忙摆了摆手就侧过身走了。
  一路上三人默契的再没说话,连月喜也十分懂事地没再提起方才的问题。
  回到客栈时林贡站在一楼正和聂舒说着什么,余光瞥到了傅宴存便赶忙走了过来。
  傅宴存看见二人便适时停住了脚步,站在离程琉青不远处,朝林贡问道:“出了什么事?”
  眼见着二人便要走到跟前,程琉青连忙说道:“你们有事商量,我便去看看孟云。”说完也不等几人回话便急匆匆地往楼上赶。
  月喜对着程琉青的背影小声地喊了一声公子,不过程琉青应当是没听见,转眼就消失在了楼梯处,月喜只得对众人行了礼便也往楼上走去。
  走到二楼时,楼梯旁的房门打开黎璇突然冒了出来,“月喜?正想着你何时回来呢,来来来,我有事找你。”说罢便拉着月喜往屋内走。
  想着一路上黎璇很是照顾自己,现在她有事要自己帮忙正好也是报答的好机会,况且公子这都在客栈了,孟云地房间也有朔卫,应当出不了什么意外,这么想着月喜也就顺从地跟着黎璇进了屋。
  程琉青站在门外只将门开了一个缝,远远地看了一眼,隔得太远看得不真切。
  孟云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绑在床架上,嘴里念念有词,手也跟着在空中比画。
  像是有预感一般,孟云突然猛地转头朝门口看来,程琉青猝不及防对上孟云的目光,除了被吓得一缩,他竟察觉出孟云眼中有一丝难言的清醒。
  程琉青的心砰砰直跳,咽了口水便赶紧关上了门,他转头问站在一旁的朔卫,“请问大人,今日的晚膳他有用吗?”
  朔卫回想了一会儿说道:“送了饭就听见里面有声响,饭碗端出来也是吃完了的。”说完还朝里面看了眼,“他今日还挺正常的,时不时还吟诗呢。”
  “吟诗?可还记得他吟的什么?”程琉青回想起方才孟云的眼神便急忙追问。
  朔卫听见这话便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记不大住了,只听见天什么兮,什么杀啊原野的。”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传来一高亢的声音,“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说完还传来诡异的笑声。
  程琉青瞬间瞪大了双眼,抬手推开了房门。
  屋内孟云还在床上躺着,抑扬顿挫地念着那一句诗,“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程琉青虽然学识不高也不懂这句诗什么意思,但听到这些字眼便知道这不是首意境轻松逍遥的诗。
  “孟云!孟云!你没疯对不对?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程琉青冲上前去抓着孟云比划的手疯狂地摇晃,声音急切不已。
  可是被这样剧烈地摇晃着孟云却依旧没什么反应,嘴里依旧反复地念着那句诗,半个眼神也没分给程琉青。
  程琉青依旧没放弃,跪坐在床前抓着孟云反复地问反复地说,只是孟云像是什么也听不见,被程琉青晃得狠了,声音陡然变得更大。
  胳膊突然被握住,程琉青下意识往回缩,抬起头看去傅宴存正俯身看着他。
  “起来。”傅宴存没等回答,手掌就使了劲,将程琉青拉了起来。
  程琉青激动的心情尚未平复,胸口剧烈地起伏,仍旧固执地看着孟云。
  “没用的,你也看到了,他根本没理会你。”
  像是在附和傅宴存说的话,孟云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手脚都开始挣扎,眼见情绪变得不可控了。
  见状程琉青也不再坚持,又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孟云才跟着傅宴存走出了房间。
  傅宴存拉着程琉青站在门外,对着门口的朔卫说道:“往后不要再让他进去了,除非是我跟着来。”
  “是!”
  程琉青拧着眉看着傅宴存,难得有些生气,“做什么?”
  “你没有发现吗?只要是你进去,他的情就会失控。”
  程琉青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有些困惑地看着傅宴存,费力地理解他说的话。
  知道看见孟云这样程琉青很受打击,傅宴存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捏了捏眉头放缓了声音,“他看见你会失控或许是因为他只认得你,他还有关于你的记忆才会变得这样。”
  程琉青没说话,片刻后才点了点头,动作有些僵硬。
  傅宴存松了口气,说道:“走吧,送你回房,我也正好有事告诉你。”
  程琉青疑惑地看了傅宴存一眼,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才转过了头,又转身同朔卫嘱咐了什么才和傅宴存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内程琉青就喝了一杯茶水,企图用凉透的水来压制沸腾的心绪。
  “你要说什么事情?”程琉青伸手给傅宴存倒了一杯茶。
  傅宴存先是没接过来,而是往桌上放了一个东西,程琉青这才意识到傅宴存的左手一直提了一个东西,只是现在傅宴存没有解释这东西的意思,他也不好开口问。
  “有关孟云的事,聂舒接到了掌司的回信。”
  事关重大,闻言程琉青顿时紧张起来,手抓紧了衣角,不安地看着傅宴存。
  傅宴存也看出了程琉青的紧张,便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推到他的跟前,说道:“你不是喜欢桂花吗?这是淇城的桂花糕,你先尝尝。”
  被这么一打岔,程琉青的目光也落到桌上的油纸上,这跟方才路上遇着的小贩担子里挑的一样。
  程琉青没问傅宴存为什么说他喜欢桂花,只是在他催促的目光下伸手解开了麻绳,将油纸摊开来,一眼就看见了细细小小的桂花铺在糕点上。
  “尝尝。”
  傅宴存见他久不动作便伸手拿了一块递到程琉青嘴边,程琉青被吓得往后一缩,连忙伸手接过来,“我…我自己来。”
  程琉青低头咬了一口,桂花的清香顿时充盈了整个口腔,又绵又糯的口感还混着花香。
  傅宴存将程琉青面前的水杯倒满了茶水,端着茶杯问道:“如何?”
  程琉青嘴角上扬,好不容易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点了点头说道:“好吃的,跟那小贩说的一样。”
  “真的天下一绝?”
  傅宴存挑了挑眉,看着程琉青吃完便将手里的水杯递了上去。
  眼见程琉青似乎放松了不少,傅宴存一转话头说道:“掌司相信我们给的证据,也信他得了疯症,只是要我接着查下去。”
  话题转变得太快,程琉青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接着傅宴存的话愣愣地问:“为什么还要 查?”
  “前年屏疑也有一桩类似的案子,但他们一直压着没人禀报,掌司这几日才看见了以往的大量相似的卷宗,他疑心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奸细组织,都是因为以往不重视如今才会愈演愈烈,便想着让我们继续查下去。”
  “前几日硐城上任的太守遇袭,此事蹊跷,也得一探究竟,这件事本来也是挥庸的本责,硐城离这里也不算远,便想着查完这案子再做打算。”
  傅宴存说完又看着程琉青,神色颇为凝重,“所以眼下得继续南下,只是再往南便是邑城了。”
  邑城,好久没听见这个地方了,程琉青有些恍惚。
  知道程琉青的往事,傅宴存也知提起这个地方便会勾起他的伤心事,连忙补充道:“你不必担心,我们只在邑城停一晚便走。”
  程琉青捏着水杯的手骤然收紧,他看着傅宴存竟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说道:“我…我知道了。”
  傅宴存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程琉青,只是这次程琉青偏头躲开了,小声地说:“吃多了会腻的。”
  闻言傅宴存眼神黯了黯,放了桂花糕便站起身来,看见程琉青的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哪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傅宴存忙不迭转过身去,就看见程琉青站起身跟在他身后,神色无措地看着他。
  “我能不去邑城吗?我不需要回京城…我可以自己回岱镇的。”程琉青问。
  傅宴存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表情,他与程琉青站在一尺的距离僵持着。
  他想为什么程琉青害怕去到邑城就要回到岱镇呢?岱镇如今什么人也没有了,而明明…明明他就在他的身边的。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程琉青有些着急,他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邑城,可他也在没想过要再去到那个地方。虽说只是待一晚,可是只要一提起这个地方,他就会想起七岁的除夕和离开赵家的模样,叫人痛苦又难堪。
  光是想到这些,程琉青就越来越不安。他的手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无助的目光让傅宴存的心头也变得湿漉漉的。
  傅宴存咳嗽了一声,迈开步子靠近程琉青,他的眼神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可他逐步清晰的呼吸声却让程琉青察觉到一丝热烈。
  傅宴存伸手握着程琉青的肩,一手环在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程琉青的手还抓着衣角,就这么僵直了身子被傅宴存抱着。
  屋子里陷入怪异的安静,程琉青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呆愣,傅宴存也为自己的冲动后悔,犹豫纠结着不懂要说些什么。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尖,终于傅宴存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说放河灯是为了祈愿往后平安顺遂的吗?”
  “我已经为你放了一盏河灯,你那么相信它,它也一定会保佑你身无恙的。若是它久不显灵,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
  这一瞬程琉青只觉得方才那一杯茶水没什么作用,如今心口照样炽热,思绪还是那样慌乱。
  “往日他们都在,所以岱镇能让你安心,可如今岱镇已经回不去了,此后我让你安心,我陪着你去邑城,你也…跟我回傅府吧。”
  程琉青没说话,他像是回到了那日岱镇的黄昏,一样激动热烈的心跳,不是傅宴存,是他自己。
 
 
第31章 
  客栈挨着淇洲城那一江河水,程琉青的屋子正对着河湾处,方才载着无数心愿的河灯汇集在此。
  影影绰绰的是水面,浮翠流丹的是河灯,在纠缠交融中,流转的色彩便焕活了寂静黯然的河流。
  在这篇无声的喧嚣中,程琉青被傅宴存揽着,眼神越过他的肩头,仿佛在那一簇一簇的河灯中看见了那盏四四方方的河灯。
  “我日日都在想你那晚说的话,你说我不考虑你的意愿说我强横专断,你说的其实都没错。”
  傅宴存看似说的斩钉截铁其实也十分忐忑,可如今情绪堆积在心头,让他只想一一细数说给程琉青听。
  “是我太过轻视你的感受,我以为你在京城无所依靠我便能左右你的想法了,直到那日你说这都是错的,我怕你再离开怕你说不喜欢,所以我再不敢专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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