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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夹缝求生皇帝自白(古代架空)——之谨

时间:2024-03-04 09:41:36  作者:之谨
  比起我愿不愿意听话,彭应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谢氏再起。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就此脱出身来,让谢储去对付他?
  我连忙坐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不适:“请彭相到书房先坐,朕马上便过去。”
  对啊,对啊。
  我明明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为什么非要自己亲身涉入其中?
  一八八
  朝书房去的路上我想,我该有个怎样的表现,才能让彭应笑把注意都放在谢储身上?
  同他卖惨?说我被谢储胁迫——不行,那样太过明显。谁不知姓谢的人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他们只会把通往其他选择的路堵住,让我不得不选择他们想让我选的那一条。我不应该多说,毕竟多说多错,我只需要叹几声气就足够表现我的处境。
  但随后我不该表现得太冷血——我不能让彭应笑觉得我有心在现在就对付谢储,那样只会更容易露馅。我反而还要装傻一点,先表达我自小就对谢储有仰慕,现如今也觉得谢氏果真厉害,告诉他,我现在确实为难。
  我不希望他们倒台得有先有后,他们最好是两败俱伤。
  我太累了。
  我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同他们长久地耗下去了。
  我到书房前下了车,刚上台阶便见彭应笑正站在门口候我。他撩起衣摆便要朝我行礼,我连忙上前止住,伸手扶他起身:“彭相病久方愈,当保重身体,不必行如此大礼。”
  彭应笑轻轻将手搭在我手上,起身时轻咳了两声:“是老臣不中用……陛下受苦了。”
  我一时间便愣住,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开场。我摸不清他的意图,便只能假装不动声色道:“彭相何出此言?”
  彭应笑却只是摇头道:“主忧臣辱……不过月余,陛下便因为国事操劳轻减至此,怎不是臣等之过?”
  我想起有行似乎意有所指的摇头,有些疑惑我现在在他们眼中到底是怎样一副难看的模样,竟都这样担忧我。
  但我只是故作姿态地笑了两声:“朕哪儿有那样的能耐去担忧国事,不过是快要入夏,精力不好,睡不着觉。赶明日,让太医署开几副安神的方子也就好了。”
  而后我便话头一转,叹了口气:“说起来,谢相的病始终不见好,朕着实为难。所幸安国公回来了,朕想着,他毕竟考过状元,又在户部呆了许久,这次去福建又有功绩。不如让他暂接了谢相的班,也好替朕分担。”
  说完我看向彭应笑:“不知彭相意下如何?”
  彭应笑来找我,自然是因为我不仅让谢储在宫中同我过夜,甚至还为了他罢朝。他说这些话,不过是想打人情牌,让我心中有愧,分得清“轻重”。
  说起来,的确是拿捏了我性格后的话术。
  只是,我当然不能上了他套儿。
  谢储有出身,有名声,尤其有本事。只要有他在,即便失了谢修甚至谢岭,谢氏在京中依旧有指望。不管是何理由,我这样堂皇地偏袒谢储,都不会是彭应笑一干人愿意见的。我早已想好,无论他是怎样的反应,我都有办法告诉他我为何不得不让谢储担当大任。
  我要让他知道,我不能偏向他们是因为谢储太强了,谢氏太强了。曾经他们因此同谢家媾和,那如今我也可以。
  与其来用虚无缥缈的感情绑架我,不如来点实在的。
  帮了你们自己,也算是帮了我。
  彭应笑缓缓抬头看我,我与他对视,我想,他果然会有话要说。直到他又垂头,我听见他道:“陛下已有决断,臣自然没有异议。”
  我等了一会儿才问他:“仅此而已?”
  彭应笑却只是垂头朝我行礼:“臣来见陛下,只是担忧陛下身体是否康健。如今见陛下安好,臣便放心了。”
  感情牌。
  又是感情牌。
  怎么,这么一张牌,打一次就算了,还想没完没了了?
  都告诉你了目标在哪儿,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彭应笑很快便走了。
  临走前,他同我说了一句话。
  “昔年先帝选臣为相,要臣为帝师,嘱臣护好两位殿下。只怪臣能力不济,有负先帝所托,如今,只剩陛下与臣了。
  “臣今见陛下,便时时忆起昔日先帝所托。
  “臣知陛下为难,便不会让陛下为难。只愿陛下事事顺意,等百年之后,臣方有脸面再见先帝。”
  一八九
  我很想说,人真的是很麻烦的生物。
  我实在理解不了他们为什么这样反复无常,我所有谋划总是能精准地落空。
  反向欧皇到这种程度,也算是无人能及了。
  傍晚时谢储又进了宫来,我不见他,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站在我卧房的门前等我。但想想有行的倒戈速度他这样能耐也不让人奇怪,我隔着门板问他:“安国公这般积极做佞幸,不怕被人耻笑吗?”
  我听见谢储在门外答道:“此事只与你我有关,他人作何想法,与我何干?”
  这和我说的是一回事吗?
  你看,我果然还是没法明白他们。
  可能在智商这件事上,我同这些人中龙凤,是存在生殖隔离的。
  我忽然就有点烦躁:“你睡了朕便走,现在又想来就来,把朕当成什么了?”
  外面忽然沉默了。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自己一声,正要转身往里间走,门却在此时自己开了。
  谢储迈步进门,笑着朝我:“真是难得,陛下总算愿意同臣撒娇了。”
  ……
  彳亍口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却听见谢储又道:“陛下如何才能相信,臣永远不会伤害陛下?”
 
 
第75章 75
  ==
  一九零
  我实在不知道谢储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把人骗得一无所有、一败涂地了,不知抽了什么风开始做好人,便嫌弃别人戒心太强,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骗过我的人呢?还是一个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却还在骗我的人?
  他该知道自己在我这儿早已没了信任。更何况,他敢说自己如今就是真心的吗?
  我怎么敢信他。
  我凭什么信他。
  当然我知道,即便没有我自己给自己挖坑,谢储回来,作为继任者掌控谢氏在京城势力这件事,本就已经势不可挡。可笑的是,他明明大权在握了,却还跑来当我的佞幸。该说是皇帝的身份果然压人一头,还是我这副长相魅力如此之大,我是想不明白。
  但我恢复谢储官职,要他暂代左相的圣旨下出去那日他进宫谢恩,我俩又滚到了一块儿。他显然十分卖力,所以本来是白日宣淫,等结束时我缓过神,天色都暗了。
  这样看,显然还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我有时也想,对谢储他们谢储他们来说,同我私混到一起,他们到底是什么感想?
  我厮混到一起,他们到底是什么感想?
  我这个人没做过异性恋,做同性恋好像也是随波逐流、漫无目的。只是上辈子活得短,没来得及有感情生活,这辈子年纪轻轻就莫名其妙地走上了搞男人的路,明明是个皇帝,可有过关系的男人我都是下面那个。我从前听过的各种有关于皇帝的龙阳轶事都是皇帝极尽恩宠、臣下尽力逢迎,怎么到我这儿,逢迎起来,反倒是我被压呢?
  虽然说实在的我没什么不满,但道理还是不对。
  就算我毫无实权还威严不足,但我到底还是个皇帝啊。
  所谓的上天之子,真龙之身,活的祥瑞。
  ……怎么莫名有点重口。
  这个疑问,还是是后来某天谢储帮我解惑的。
  那一日是傍晚,时过七月。早些日子我借口端午去了趟望海楼同宋小哥见面,告诉他我现在打算:混吃等死。宋小哥眼圈红红地送我出门,我在回程的马车朝外看,街上人潮如流,沿途商业兴盛。回到宫中,万事妥帖,我到了书房,谢储正坐在我书案的下手批奏本。
  那天照旧是谢储批奏本,我躺在软榻上打盹儿。半梦半醒间,我看见房中正中那座雕花的宝座,幽暗的灯火正把谢储的身影映在上头。
  我看了一会儿,如被蛊惑一般出声问他:“谢储,你想不想做皇帝?”
  谢储丝毫不动,只用笔在奏本上点了几笔,而后才看向我:“陛下睡糊涂了。”
  我没理他,继续追问:“人人都想当皇帝,你这么厉害,本就该当皇帝,你这么厉害,本就是做皇帝的本事,为什么不想?”
  谢储看着我没再说话,我从他的表情里莫名看出些嘲讽的意味。
  而后才听他道:“那个位子,陛下觉得坐起来如何?”
  坐起来感觉当然不好。
  挺硬的。
  但这不是重点:“你明明知道朕想说……”
  谢储却只是打断我:“陛下,天色不早,你该休息了。”
  谢储避而不答,但我知道他说了许多。转瞬之间我想到脸面、名声、众矢之的,但我坐马车回寝殿,看见最高那座在月光中熠熠,衬得四周一片昏聩。
  我蓦地恍然大悟:成为权力本身,处处受制,不如假装伏低做小,实际草翻权力。
  爽文都爱这么写,那的确是很快乐了。
  只是我想,我在的这篇,大概率不是出自什么正经网站吧。
  一九一
  故事本该到这儿结束。
  倘若谢岭不死,倘若宋小哥好好当他的皇商,只作壁上观。
  但在那之前,还发生了几件事。
  一件是年末时,各省府衙都上报了当年的述职文书,吏部审后交了上来,谢储和彭应笑各分了一半看,等他俩批完,再意思意思送到我手里盖一遍章。那日我从外面闲逛回来,刚进书房就见谢储拿着一本看得仔细,我走过他身边时瞄了一眼,正见封面上写的“福建省”三个字。
  我当时便停了脚步,仔细又看一遍:“福建省。这是冯知璧交上来的?”
  谢储抬头看我:“难得陛下还记得他。”
  我点头:“岂止是记得,应该说,印象深刻才是。”
  谢储还是望着我。
  我笑了笑问他:“冯探花当初的一往情深,连朕都看得出来。舍了他,你不会后悔吗?”
  却只听谢储平静道:“臣心属陛下,他要如何,不是臣能管得了的。”
  我听得忍不住皱眉:“你即便是要讨好朕,也不该这样无情。”
  我想了想,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你觉得,这样说话,朕便不会怪罪他?”
  谢储问我:“臣观冯知府在福建尽忠职守、博收民心,陛下为何要怪罪他?”
  我看着他道:“朕嫉妒。嫉妒他敢朝你示爱,嫉妒他这样得你信任——这本该是朕同你该有的关系,朕为何不能怪罪他?”
  几句话间,那些少年时朦胧的情愫忽然清晰了。我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谢储有了想法,但我丝毫不奇怪,毕竟他的确出众之至,是我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的出众,竟还同我那样亲近。
  但那些少年的心事如今却杂草丛生,我对谢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也早已分不清了。只是那些曾经甚至不敢深想的情绪现在也能轻易拿来说道,我想我应当是都放下了:“都是朕的人了,该避讳的,你总该避讳一点。”
  我说完,谢储望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他起身朝我行礼:“让陛下忧心,是臣之过。”
  我没想到竟然只得了他这样的反应,听得十分泄气,当下只觉得没劲。转年春天冯知璧进京述职,我早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他见我时照例同我问答,等到结束时忽然朝我跪拜道:“臣进宫时得安国公嘱托,要臣同陛下陈明我二人的关系。臣早年时的确对安国公心有好感,但我二人并无私情,还请陛下明鉴。”
  我:……
  谢储这个人,是真的狗。
  我心中莫名可怜起冯知璧,更可怜自己。
  这么狗的狗皮膏药怎么就粘上我了?
  还有一件,在那之后不久。
  这件事发生时已经到了春天,春日靡盛,谢岭的病也大好。谢储在国公府设宴,邀我赴宴,于是我终于是宴席上,见到了痊愈后的曾煦一面。
  当时他一身袈裟,手握佛珠,垂首坐在席间,极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我看见他时他也在看我,我同他对视,他便合掌朝我行礼。我忽然觉得无趣,在席上坐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只是我刚坐到马车里,却听见外面有行在说话:“陛下要回宫休息,明煦大师改日再来吧。”
  车外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见曾煦道:“倘若我要同陛下说的事,与陆云暮有关呢?”
  一瞬间,我的头被震得嗡嗡作响。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他面前:“你说谁?”
  “陆云暮,我说的是陆云暮。”曾煦望着我平静道,“真好。陛下还记得他。”
 
 
第76章 76
  ==
  一九二
  我把曾煦带回了宫。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这个行为,就像曾煦也无法解释他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时机来找我。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一件甚至可以称之为挑衅的事,而且是堂而皇之地在做。但我们都没有任何一点害怕的感觉。
  后来我想,可能是我们都疯了。
  没有参照的对象,我不知道那些比我们聪明的、愚蠢的同时代的人来到这儿会有怎么样的应对。但我和曾煦,起码是我,确确实实是只能做到这样了。我没有问曾煦在过去一年过得如何,而他也没有问我。这一段日子,于他于我,都不是什么值得同对方分享的内容;或喜或忧,都只兴自己嚼碎了再咽下去。
  可是等我的理智回归,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忽然而至的陆云暮的消息。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陆云暮,不知道该怎样同他说我言行不一,一边说自己不想当皇帝,一边又坐上了这个位置;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我薄情至斯,他前脚刚掉下悬崖,很快我便又勾搭了许多人,如今满朝都知道我是个薄幸的断袖,八卦传得漫天,其中却也不曾有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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