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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我(近代现代)——weian

时间:2024-03-04 09:47:43  作者:weian
  “……他在追我。”
  “喔~”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一些让时静深浑身不自在的声音。
  “继续继续。”时秀窈兴致勃勃地发牌。
  第三局时熹和时秀窈先后脚出完牌,输的又是时静深。
  “他什么时候和你表的白?”
  “上星期六。”时静深已经心如止水,语气平淡,面不改色地说。
  接下来的牌局他倒是没再输,但是也没再赢,就坐在一边看着两个人互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觉得指不定她们盘算着下一把怎么让他再输一回。
  时钟走到十一点,时秀窈明显困倦了,时静深拢起牌,说:“别玩了,去睡。”
  时秀窈打了个哈欠,“深深。”
  “嗯?”
  “你对那个男生有感觉吗?”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在追求你的普通朋友?表白都表白了,按照你的风格,不应该不喜欢就拒绝,拒绝了就不联系了吗,就算人家结婚了有孩子了也不行。但我听着,你和他不像一个星期没联系,我了解你,你骗我,你们肯定不是普通朋友,你对他肯定不是对普通朋友的感觉。”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喏,那边有个更应该被你关心感情生活的。”时静深朝时熹那边抬了抬下巴。
  “你回答我,别转移话题。”
  “我困了,睡了,晚安。”
 
 
第39章 39
  ==
  时静深躺在床上,反复地想时秀窈方才对他说的话,“按你的性格,不喜欢就拒绝,拒绝了就不联系,哪里表了白还有联系的余地。”
  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从来都是个社会关系很薄弱的人,不爱出门,不爱与人来往。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主观意愿上他可以一个月不出门。大学毕业后到现在,保持联系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的编辑、时熹、时秀窈、许蔺和萧随。而这之中除了他的编辑之外,他和余下四个人都是近两年才有的。
  所以正如时秀窈所说,他对别人向来是不留什么余地的,可是这不留余地却在萧随身上屡次破例。
  第一次是做床伴,他明明严词拒绝过,后来又主动自己提出邀请;
  第二次,萧随借约调的名义让他陪着一起看公调,他本应该说出安全词之后扬长而去,却实实在在地看了整场;
  第三次,萧随主动提出要结束以往的两段关系,他本应该就此与他分道扬镳,最后却稀里糊涂地做了“朋友”;
  第四次,萧随借着玩真心话互相了解来试探他,他就算不当场翻脸也应该疾言厉色地质问,而不是遮遮掩掩半真半假的回答,甚至最后还答应了让萧随来追他。
  简直不可思议。
  时静深在心里细细地算过每一笔,要给每一次破例一个理由:第一次可以是因为生理需要,因为某些不时滋长的欲望;第二次同样可以自欺欺人地勉强归类为欲望——被支配的欲望;第三次,他不得不承认他被打动了,被萧随的郑重打动;第四次,萧随的真诚和坦率动摇了他,因为就算要追他,在普遍的看法中,在D&S和床伴的基础上追去,怎么看都要比从朋友开始容易。
  他又有些懊恼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或许这种种破例就是错的。他最应该从一开始就斩钉截铁不给好脸地结束这段关系,在萧随提出和他上床的提议时就毫不犹豫地解除D&S的关系,然后就不会有后面这越来越乱的关系。
  但是这才是最错的,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心里一团乱麻。
  第一次,是个人都有欲望,萧随当然也有,更何况被他拒绝之后萧随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第二次,萧随明确地告知过他随时随地都有喊出安全词终止的权力,并且萧随当时并没有强硬地要留他下来;第三次和第四次更不用说,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比萧随更诚恳。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似乎很急切地翻找着自己的记忆,要找出一些什么东西,然后放在他心中的天平上,期盼这些东西足够多足够重,足够让天平的一端倾斜,这样他就有依据终止这一切。
  时静深审视着这段关系,抽丝剥茧地非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目前确定的结论是萧随对他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那这个不一样是因为什么?
  回答出这个为什么,他就能得到答案。
  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不一样的情感,答案的范围而本身就十分有限。
  难道他喜欢萧随?时静深不解地想。
  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站不住脚的结论。他想,他既没有时刻想拿着手机和萧随说话,也没有一天见不到萧随就想,更没有对萧随有什么感情上的期盼。
  所以不是喜欢,时静深断定。
  答案只能是:他对萧随有好感,往爱情的那一端靠近的好感。这好感介乎于拒绝和接受之间,巧妙地将自己包装成欣赏和感激,又因为他的性格从中作梗,让他难以觉察这好感从何处、在何时来,以至于这个问题,他无论如何得不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因为答案的来源已无处追寻。
  时静深想得心烦意乱,越想越清醒。他翻身下床,打算到客厅倒杯水喝。
  拉开卧室门,却看到客厅亮着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时熹坐在沙发上,在看杂志。听见动静往他这边转过头,有点诧异地说:
  “怎么还不睡,认床?”
  “不是,出来喝点水,你怎么也不睡?”
  “有点睡不着。”
  “经常失眠?”时静深就要皱眉。
  “不是,十多年了都是一个人,突然间有人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多少有点不习惯,出来找点事干催催眠。”
  “要水吗?”
  “小半杯就好。”
  时静深把水杯放到她面前,自己在她身边坐下。
  “最近有写书吗?”
  “暂时没有,在休息。窈窈睡着了吧?”
  “睡着了,我看睡得挺熟。”
  “那就好,她全职在家带孩子,我看她黑眼圈好重,出来这两天就是休息了。”
  “小孩子带起来是会操劳点。”
  两人静了一会儿,时熹把杂志翻过一页,又说:“深深,我听窈窈说,你好像很担心她结婚生孩子这件事,她还说她总觉得你觉得她不幸福,觉得她过得不好。”
  “她比我还小,才26岁,孩子都十个月大了。我只是觉得,她结婚生孩子都太早了,我重新见到她那天,她推着婴儿车从街角转过来,我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是她,之后每次看见她,我看着都挺没气色的。到了她家她把帽子口罩摘掉,样子很憔悴,一点都不像大学时候的样子。”
  时熹微笑,“每一个妈妈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心疼窈窈,我知道,你从小就护着她,你害怕她受到伤害,我明白,我也一样。但是其实我看窈窈挺开心的,这回看她气色也比上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好一点,我觉得她的丈夫挺爱护她的。而且她说她和你说过每个星期天她都可以不管家里的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你看,起码现在,你不能说她不幸福不高兴,对不对?”
  “但是你也不能说这种幸福能持续多久,万一很不幸,它的保质期很短,那窈窈的二十多岁全在里头了。”
  “对,我们谁也不能断定,这就是无法确定的事情,是无法规避的风险。但是我们都知道窈窈是个谨慎的人,她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我们就要相信她的眼光,相信她没有选错,而且她还有我们呢。”
  时静深沉默不语。
  “深深,你发现没有,表面上的是窈窈的丈夫能不能让她幸福,其实这和她的丈夫是谁根本没有关系,你真正担心的是婚姻和爱情本身,你对这两样东西非常非常的不信任,我说的对吗?”
  “你不信任也正常,今天晚上被窈窈说中了吧,你和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
  “介意和我说说么?”
  时静深抿了一口水。
  “他叫萧随,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那你对他有什么感觉?你对他起码也是有点普通朋友之外的感觉的吧,能让你说对着人家说是黑心资本家这种话,总不会只是普通朋友。”
  “我应该…对他是有好感的,”时静深连忙补上一句,“但绝对不是喜欢。”
  “这么肯定啊。他上个星期才和你表的白,现在你就这么确定只有好感而且不是喜欢?你看这本杂志,”时熹扬了扬手里的杂志,“我半个月前买回来,现在看了三分之一,你问我它好看吗,值不值得买,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后面会不会有特别吸引我的地方。但是我可以说前面这三分之一编得还不错,虽然不够精彩,也算得上好看,所以我会继续往下看。如果某个栏目我很喜欢,我就会继续订阅,但同样的,我也不会匆匆忙忙把它看完,就为了决定我要不要继续购买,这样反而可能错失一些精彩的地方,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都没有找你要回答,所以你也不用着急要找出一个答案。给自己一点时间,但是这段时间肯定不只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既然你对他有好感,为什么不看看这些好感最终会不会是喜欢呢?你不相信那会是答案也没关系,但是如果答案真的就是那样,也试着不要涂掉它。”
  “快两点了,我回去了,晚安。”
 
 
第40章 40
  ==
  离下课还有一分钟的时间,教室里收拾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响,本来就没放什么东西的桌面顷刻间变得干干净净。下课铃准时响起,我平缓得念完最后一页演示文稿,说了下课。
  学生一窝蜂一样离开教室,我关掉演示文稿,站起身时学生A走到我面前。
  “有什么事吗?”我问。
  “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平时不都是直接问的吗?怎么今天还要专门说出来。”我笑了笑。学生A很优秀,很少有哪个老师能对这样的学生疾言厉色。
  “那次我们一起去度假区,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看我好像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您说:‘景区的东西再漂亮,都是包装出来的,是假的’。”
  我心里已经翻起了波浪,却还是保持着笑容说:“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而已,现在不是很多度假村都打着原生态田园的包装么,我小时候在乡下生活,原生态的田园风光可都是毒辣的太阳和走几步路就有的牛粪,吐槽一下景区开发商而已,你喜欢那个度假村?”
  “没有,只是很少听见您这么直白地吐槽,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快吃饭去吧。”
  “老师再见。”
  “再见。”
  我把水杯收进包里,看着学生A走出教室,手指紧紧地抓着包的背带,只觉得一股恼火混着后怕冲上大脑。
  我已经代替他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多年了,最初我没有意识到任何异样,直到有一次学校里的老师一起出去聚餐,一位年过不惑的教授说起自己的儿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升学考试了,成绩反而下滑,别的老师们七嘴八舌地安慰他。我坐在他对面,要想起自己升学考试那时候的日子,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段时间的记忆。
  刹那间我冷汗都下来了,拼命地往前回忆,仍然是一片空白,又恐惧地往后回忆,在我脑海里飞速向后的时间轴直到二十岁的某一天才真正出现了图像。
  接下来的聚餐我就像一个最低级的机器人,别人向我互动,我才能勉强回应几句最基础的社交套话。开车回家时我一路心不在焉,险些连闯红灯。
  回到家之后我把储物柜翻了个底朝天,找到高中时候的纪念册,打开仔仔细细地拿手指着辨认,却发现仍旧是一片空白,那些面孔在我看来如此陌生。
  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空调吹出来的风很冷。几种可能出在我的脑海里,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种非常罕见的脑部疾病,然而最后理智勉强回笼,我反应过来我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并且我并不是主人格。
  第二天是周末,我花了整个周末的时间,疯狂地查阅有关资料,想要和主人格取得联系,当然全都竹篮打水毫无用处。
  最开始难以置信战战兢兢,让我顶着越来越糟糕的精神状态勉强在别人面前装作正常,然而一回到家我就会崩溃,那甚至不是我的家!我对自己的诞生无知无觉,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与我无关,如果不是那位教授的一句话,我是不是会这样毫无知觉到死?他承受不了的东西,凭什么让我来替他面对?最让我疑惑不解的是,我到底为什么被他创造出来?在我面对的日常生活中,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孤儿院长大,逢年过节我都是一个人,不存在家庭矛盾;大学升学考直接拿到最难考上的本硕博连读名额;数来数去,也只有感情方面一片空白这点不成功。但是这算什么不成功?那时候他不过二十岁。
  我却从这样一个他的身体中诞生了,这是最矛盾的地方。我只好牵强地自圆其说:大概是在童年时期受过什么创伤,在某一天再次应激了吧。
  各种不安与猜测麻绳一样死死捆住我的每根神经,就在我盘算要去精神科看看,还试图想办法隐瞒我并不是主人格这件事时,我在床头柜上打开的笔记本上写下的问题,终于有了回答。
  那天早上我想平时一样醒来,原本压在笔记本上的水笔被搁到了一边,空白了一整个月的页面上写满了字。第一句话是:
  我出来了一天,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能告诉你的都在这里了。
  我看一眼手机,我以为的昨晚已经是前晚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还好是周末。
  笔记本不大,写满两面也没多少字,但这些话奇异地安抚了我日益焦躁的神经。他说一般状态下他都不会出来,只会隔几个月在周末至于一个人时醒来一天,不会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让我就当他才是个第二人格好了,反正二十岁之前的人事物他都基本没有联系了。至于我为什么被创造出来,他没有回答我,只写:你都知道了,就没有意义了。
  也对,既然是痛苦不堪的往事,我何必要知道。
  然而事实并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易。那天早晨后的小半年,我的生活就像之前一样有序地进行着,没有任何异常,直到我发现他的存在后他的第二次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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