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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月光的折腰(GL百合)——墨兰疏影

时间:2024-03-05 08:36:11  作者:墨兰疏影
  荣宓原本写信给卫子妍,要卫子妍陪她见一下李月丹,后得知孙宁妃找人去银川要磺胺,就知道多半萧珂又生病躺了,就写信给季北媛。
  不料卫子妍说荣四在宜宾,她能来!
  过了几天,季北媛飞鸽传书说她回长安,她爹娘要她回家相亲。
  荣宓顿时左拥右抱。
  玉箫自说要留下后就闷闷不乐,荣宓走后更加明显,荣宜就想办法逗玉箫开心,但玉箫还是郁郁不欢。
  荣宜不知道玉箫此时心态又发生变化。
  玉箫对她的感觉变化很大,开始是利用,后来是内疚,如今是感谢和担心,玉箫也知,这九仙楼怕是与暗市相差无几,南朝皇家都因畏惧世家势力而不敢动暗市,如今荣宜要动九仙楼,她就心中忐忑。
  萧羡仙就很方。如瑟每天都守在荣宜屋子里,证明出主意的这两人也害怕。
  玉箫觉得荣宜是顶着巨大压力,提头赌命来动手,而原因不过是为她复仇,此恩纵身死无以为报。她还觉得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这种仇都没办法报,还要别人帮忙。
  故郁郁寡欢。
  当然玉箫也不知道荣宜之所以轻易答应搞九仙楼是因为她是重生的。
  荣宜知道未来的事情。
  反正日后关中世家皆被清算,一个不留,连晋王也斩了,湖阳去求情都没用,不就一个拿不到台面上说的破组织么,搞就搞了。
  往东她妹有百万大军,往西她姐夫也拥兵百万,现在她知道了,往北她姐也有个几十万兵。
  她是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个叫春卷。”玉箫打开盒子,里面是半透明的饼,周围小格里放着黄瓜丝、鸡蛋、烤鸭、熏鸡、烧鹅、玫瑰鸡、叉烧、萝卜丝,还有三格酱,甜酱,甘梅酱和鸡蛋蘑菇炸酱。“可惜是冬天,如果是春天,还可以卷炸玫瑰花瓣,桃花瓣跟樱花瓣。”
  她挪过去一盏清茶,“这是龙井,配这个吃好吃。”拿出一碟卤汁,“这个可以用来沾烧鹅。”
  “啊,这个跟我们的烤鸭吃法很像。”荣宜后来在金陵跟小姑娘们一起出门踏春时吃过,“我喜欢炸酱。”她就拿起筷子,卷了一个。
  玉箫坐在一侧看荣宜吃,问,“你明天就任,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荣宜很快的卷了第二个。
  她惧一个手里只有七八万兵的并侯?天大笑话。
  正说着,陆琉进来,“并侯派人来说,明日梵梦大师正好要在青凉寺里讲经,请您也一同去,听完说经再一同去衙门领印。”
  荣宜当时就放下筷子,冷笑,“你告诉他,梵梦大师是我故人,若他讲经我自会去,不过我这太守是皇帝亲自任命的,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一同去领印?”
  陆琉就张张嘴,“就这么回吗?”
  “我交代你办事,没问你意见。”荣宜喝了口茶,还真是龙井,只不过不是明前的,也算不错,挺好喝的。看玉箫在这里,又问,“九仙楼的事查什么样了?”
  “还在查。”陆琉说,“之前没有关注过这个。”
  “我妹这是眼不见心不烦,当这玩意不存在?”
  “是这样的,近几年里,他们从未踏足过东部十五州。”陆琉说,“我也问了河西那边,九仙楼也没有在那边杀过人。上官和张朝锦还反过来问我这是什么玩意。”
  “天啊。”荣宜皱了下眉,“再说,你先查着。”
  讲经……呵,下马威吧。
  梵梦是护送卫子妍她娘和传道僧侣到中原的那个天竺将军,出身吠舍,不知为何到了关中就成了得道高僧。别看别人不知道梵梦底细,荣宜她们几个可全知道的清清楚楚。
  还是要做个好人。荣宜这么想。
  也就是她觉得卫子妍娘可怜,加上荣宪晚上会过去学跳舞,她跟着学了些梵语,为了不用和妙真总相视尬笑。
  妙真讲了好多天竺的风土人情,还做当地特产给她吃——咖喱糊糊和饼好难吃,炸黄油球是真的腻人。
  “好的,我就这么去回并侯那边。”陆琉拱手告退。
  玉箫等陆琉走后,就说,“你这样会不会有麻烦?”强龙不压地头蛇。
  谁知荣宜是打定主意要给她姐出气,“我姐跟他闹成那样,我态度好坏都没有任何用途,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
  反正祁家兵马只听祁司墨四叔的话,祁司墨又说的不算。
  随后她嚷了一声,“谷雨,给我找带那个孔雀翎的花冠出来!”
  要是敢为难她,她就给所有人讲一讲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为何天竺本土人信奉湿婆、毗湿奴和梵天,但大部分来中原和南越的僧侣却宣讲佛学。顺便再给大家讲一讲梨俱吠陀。
  荣宜呵了一声,这一声让玉箫有点后背生寒。
  玉箫有些担心,“万一……”
  荣宜满不在乎,“没事,这是关中,蛋疼会收拾烂摊子的。”
  “谁?”玉箫懵了。
  “李月丹。”
  荣宜大姨舞阳大长公主幺子李月丹,字夜来,因名字得一外号蛋疼。
  不料,一个世间真理是男人若能靠得住,长江改道西流。
  菜鸡互啄是男人的本能。
  男人若是有一个顶用的,也不至于从东汉末至今一乱乱了好几百年。当然荣宜日后才领教到这一点。
  李月丹亲自下场表演了菜鸡互啄,还捅了一个贼大篓子,反到要她收拾残局。
  #
  若年纪轻轻就官居一品,个人的生活质量将会成为很大的问题。
  临近年关,李月丹衙门对账对到深夜,子时归家,却见正院里亮着灯。
  李月丹觉得脖子痛腰疼腿疼。别人还能声称有事起来活动一下,他是真的跪坐跪一整天。
  罚跪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他跪了整八个时辰,还好前面衙门离后宅近,一路扶墙走回来了,要再远一点,他就得找两个人把自己架回去。
  他只想回去躺床上瘫着。
  一推门,楚玉恒披头散发坐在床上。
  李月丹内心波澜不起,看着架势就知道今天要交公粮,他生平第一次冒出来个想法——楚玉恒可不可以和其他公主一样养两个面首?
  他苦笑,“明天行吗?”
  楚玉恒拒绝,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我给你备水了。”
  楚玉恒正值十九。她一贵妃所出的公主,造反这事轮不到她,前朝她也递不上话,每天就听戏打猎逛街唠嗑打牌请客,更惨的是夫婿又生得美,整个就一红颜祸水,若出身低一点北朝七美马上变成八艳,可以跟萧珂当个难兄难弟。
  昭平一脑子黄色废料无处宣泄。
  李月丹无奈,他没力气吵架,只想赶紧交代过去好睡觉,沐浴更衣往床上一躺,床软软的,热烘烘的,躺下去马上睡着了,随后又被楚玉恒叫醒。
  他十分绝望,乃至自暴自弃的提议,“要不你把我上了吧。我不介意。”
  楚玉恒呆了约一刻,随后突然目光中燃起热情,忿忿的捶了下床,她伸手拿了一柄烛台,研究了一下扔了,去书房提了佩剑。兴致冲冲的回来,一看李月丹彻底睡死过去了,如同一条安乐的死鱼。
  她气到原地爆炸。
  正好此时有人破门而入。
  楚玉恒的人生如此大起大落,她一巴掌把李月丹拍醒,“有人要见你。”她气冲冲的说。
  李月丹迷糊的醒过来,“你好了?我能睡了吗?”
  “我没碰你,有正事。”楚玉恒呸了一声,掀帘喝问,“怎么?”就见云和长公主楚宜人闯了进来,“皇姐……”她进门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什么事?”李月丹三年下来,只练出来了穿衣梳头的速度,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穿戴整齐,墨炮金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困到脑子当机,瞪眼看楚宜人哭,根本没意识到他应该行礼。
  “你倒是说啊。”楚玉恒问。
  楚宜人哭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大概半刻钟后,她抽抽嗒嗒的说,“王诚打我。”
  也不知道今天那句话说错了,王诚抬手打了她一耳光。
  楚宜人哪里受过这委屈,她母亲虽是才人,但她长的漂亮,嫁的只比宜欢跟月恒差,驸马王诚是晋阳王氏长房嫡次子,父为雍侯,兄长任雍州刺史,比几个姐姐风光多了。
  李月丹跟楚玉恒瞬间纠结。
  这种事真的没法讲,告状找长辈出头,长辈和稀泥,找人参王诚吧,他晋阳王家的,现在荣四跟萧二两人没一个在京中,根本不会有人出头办了王家。李月丹也没办法,王诚副都督,听调不听命。
  不过最后两人居然真的议论出来了个方法。
  去把人揍一顿。
  提议人:李月丹,动机:私报公仇。
  李月丹一推门,派人去请雍侯,“点五百甲士,随我和公主去云和长公主府。”
  两人去了,五百人直接破门而入,问清驸马在哪,直奔北苑一院。门一推,夫妇两人齐齐傻眼。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帘中溢出,那声倒是挺婉转的,如杜鹃泣血。
  寒风透骨,王诚猛的一激灵,掀开帐子,刚开口呵斥,不料却对上楚玉恒跟李月丹,两人身后还跟着文史、参将和长史等二十余人。
  所有人瞬间呆滞。
  楚玉恒目光逐渐下移,“秦秦秦将军?”
  王诚身下那人竟是一男子。
  片刻后李月丹开口,“云和公主说驸马殴打她,来人,把王诚给我捆起来,扔到院子里去。”
  “跪到院子里去。”楚玉恒纠正,“不要给他衣服。”居然敢打她妹妹,真当她死了?
  李月丹没反对。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波人头既然送了,不捡不是人。
  “你放肆!你当你是谁?”王诚指着李月丹夫妇。“你们别欺人太甚。”
  李月丹很轻蔑的瞄了他一眼,没回话,甩袖直接走了,只可惜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毁于他被门槛绊的那一下,要不是楚玉恒一把抓着他衣领将他拎了起来,他就直接栽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荣二在外边挺横的。嗯,她只是在家里怂
 
47、盛会
  雍侯夫妇联袂而来。
  雍侯险些中风,沉着脸,“拖出去,杖毙。”
  王诚跳起来,谁知雍侯一记耳光甩过去,“混账东西,接着跪。”硬是把王诚嘴里的话给打了回去。雍侯随后换上笑脸,“总督这边请。”
  月至中天,天色如水。
  寒风中,王诚不着片缕,就那般跪在院子中央。
  周围来往部曲奴仆皆低头,四下里灯火通明。
  远处棍子落在人身上,传来阵阵闷哼,片刻,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风带着血腥味飘过。
  李月丹开始时直接无视了这一出戏中的另一位男主角,不料雍侯特意把人抓了杖毙打给他看。就说,“府上好规矩。”
  雍侯道:“立身处世,当赏罚分明。”
  楚玉恒内心补到:当草菅人命。她还在思考杖毙那个兄弟有什么卵用。
  李月丹:“天子仍姓楚,云和是公主,这是大不敬。”
  雍侯:“教子不严,令您见笑,总督教训的是,犬子无状,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李月丹:“这几日对账,才发现总督衙门里姓王的人不少,我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说着锤了锤腿,“今日差点把腿跪断。”
  雍侯命人奉茶:“总督到任上也有三年了吧,真是时光荏苒。您上任时我染了重疾,未能亲自上门拜会,当时就深为遗憾,还好择日不如撞日,王某也算一见总督真颜,当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灼灼如日,光映照人。”话锋一转,“以我经验,若是衙门里的人办事效率低下,就招些新人。老人奸猾,新人总归能干些,也能为总督分忧。”
  意思是您想换人就换吧。
  “您说的是。”李月丹见好就收,接过披风,“我和内人不叨扰了,二老早些休息。”
  一出门李月丹就扶墙开吐,他晕血,闻到血腥味就想呕,还好一整天没吃什么,就喝了点水。吐完胃里开始绞痛,心想完,过年前这账对不完了。
  楚玉恒冻到呵手,问,“你吐完了吗?”还冷笑,“你还真是雁过拔毛……”
  她本想讽刺李月丹几句。
  李月丹胃痛,扶着墙蹲下来,“我的事你不要管。”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楚玉恒看时倒颇有压迫感。
  楚玉恒白了他一眼,把他连抱带拖弄上马车,她一路上左顾右盼,长安有宵禁,外边十分冷清,突然看见一个关了门的铺子上面挂着卖糖葫芦的标示,“明天记得找人给我弄两串糖葫芦,要草莓的。”
  李月丹迷迷糊糊的说,“什么没了?”
  “……懒得理你。”楚玉恒呵了呵手,“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等李月丹和楚玉恒走后,雍侯王沈命人为王诚拿衣,屋内生火,雍侯夫人卢莲忙派人去熬红糖姜水。
  王诚冻到脸色发青,在屋里呆了许久才缓过来,勉强能开口讲话,“竖子!竟折辱我至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他大小也是个副都督,就这样被人拖出来,按在院子里跪着。
  “你还有脸骂别人?怨你自己没本事。”雍侯说,“连个女人你都摆不平,竟让她跑到总督府里去闹。”又缓了缓语气,说道,“这事怪我,殃及池鱼罢了。”
  “放他一命不行吗?”王诚苦笑,“远远的打发了也行啊。”
  雍侯却冷笑,“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你当李月丹那贱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王诚接过姜汤,视线犹如寒冰,半晌后说。“那人……厚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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