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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月光的折腰(GL百合)——墨兰疏影

时间:2024-03-05 08:36:11  作者:墨兰疏影
  最后她说,“你想想你还有很多好吃的没吃过。”
  “我吃热的东西会胃疼,所有菜放凉后都很难吃。”萧珂只是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感波动,把药碗递了回去。
  “你喝酒不胃疼?”
  “也疼。”
  班宝镜这槽不知如何吐起,说,“你胃痛不影响喝酒只影响吃饭,选择性真高。”
  #
  方山,层林叠嶂,月如钩,两军对峙。
  祁华琼开始时还一愣,随后见到那匹枣红色汗血宝马,就笑了起来,他虽年已中年,但保养的很好,不曾蓄须,仍面如冠玉,年轻时姿容倒也颇盛,出门掷果盈车。“三日不见,侄儿令叔父刮目相看。”
  “四叔心思倒也活泛。”祁司墨倒提银戟。
  “我原本以为你们除了装神弄鬼以外,不会别的。”祁华琼只是笑,不慌不忙。
  “请叔父指教。”祁司墨松开缰绳,举起佩剑,令未下,听见一人朗声笑道,“今天很热闹。”
  突然四周亮如白昼。
  雪更大了,几乎只能看清眼前不到十米的情景。
  祁华琼抬起头,马受惊,一时扬蹄,他狠命拉了一下,马方才落地。
  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兵马,只知道火把覆盖了整座方山。
  李月丹?
  祁华琼扬声说,“不知总督亲至,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李月丹说,“只是想提醒一下两位,主将出阵是军中大忌。”
  “我也是奉您的命令行事,”祁华琼笑道。“总督怎如萧娘般心思难揣啊。”
  李月丹策马往旁边挪了一下,他命人往山谷扬雪,刚一捧雪砸他身上了,“兹事体大,当然要慎重。之前汝南总督的人头上了总督府的大门,我还想多活几年。”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祁将军,您不知道吧,现在的雍州是在南边,不在西边了,河西如今叫凉州。”
  祁司墨懂得跟女人用那种沉默凝视的杀招,李月丹也会,只不过他大部分时候都把这招用到了下属身上。
  他沉默。
  祁华琼心中思虑万千。
  他命将士搭弓,但看不清李月丹身在何处,眼前又是祁司墨,片刻后他笑了,“雍州路远,此时天寒。”
  李月丹笑,“将军有何指教?”
  祁华琼把那句指教不敢原路送回,“请总督统领我们祁家这数万兵马,我与侄子在晋阳静候佳音。”
  “这办法不错。”李月丹道,随后低声说,“你过去把兵符拿过来。”
  副将问,“这两万五千人怎么处理?”
  “登记一下家在何方,家里都有何人,给荣宓那边送过去。”李月丹不再微笑,而是面无表情,“若这两万五千部曲中有一个与雍州的暗通曲款,以谋逆罪剿杀祁家,治荣宓失职。若荣宓平定雍州叛乱后想拥兵自立,让这两万五千人生擒荣宓,给荣四送过去。”
  副将有些不安,“太尉和湖阳公主那边……而且那日晋王他……”
  “又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作的关我甚事。公事公办,有一说一。”
  副将:“诺。”他领命而去。
  李月丹掉转马头,下山,如果有人观察的细,能发现他呼吸节律其实很怪,深吸一口气后屏气许久才会把气吐出来,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他原本想回国公府,但实在是背痛,权衡一下,还是回了公主府。
  #
  荣宜抬眸看向长史,拿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这么定的座次?”
  雅集问策定上下品,交上来一个十分奇葩的座次,居然要她居于王中正下首,让王中正坐主位。
  长史匆忙说,“中正他年资高,又是长辈,您是女……”
  荣宜直接把文书拦腰一撕,扔了出去,有一半径直砸在了长史身上,“谁官职和品阶高不知道吗?要我教你吗?”她冷着脸,“那雅集我申请回避,我不去了,让王中正自己问吧。”
  长史心中叫苦连天。
  王中正可以不去,但荣宜必须到场。
  这评品的事涉及到启用和荐官,中正负责定品,但荐信必须要太守出。
  “可是……”
  “闭嘴,我没让你说话。我问你了吗?”荣宜说,“我的话说完了,要么你们给我一个说法,要么,”她一字一顿,“我不去了。”
  长史只能讪讪告退。
  玉箫端了碗茶过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这段时间荣宜就不高兴。
  不过荣宜还是给她个笑脸,“呀,端茶倒水的事你让谷雨做。”她连忙把茶碗接过,“雪顶含翠?”
  “对。”玉箫说,“我加了一勺糖和金桔的汁。”
  “这样好喝。”荣宜眼睛弯了起来。
  此时谷雨进来,看着荣宜。
  “我先出去。”玉箫不知道荣宜在弄什么,但她偷听过几次,知道和九仙楼有关,觉得荣宜肯定怕走漏风声,她想杀害父母的凶手偿命,不愿因自己听见只言片语,无意中说出一些信息而功亏一篑,就赶紧离开了。
  “说。”荣宜脸上的笑容褪去。
  “去了前朝的皇宫。”谷雨颤颤的说。
  荣宜震惊,“这么有仪式感的吗?”
  此事出乎她的意料。
  前朝皇宫在翡翠山。
  出门封道不是什么问题,但她没资格封山啊。
  最终她这个设局的,要去请局中人封山。
  真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班宝镜开头那段窒息对话我以人格担保,真实世界里发生过
 
61、迷局
  荣宜很纠结,但想已经走到这步,放弃可惜,还是更衣,咬牙去了总督来访例行下榻的皇家别苑翠宫。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自己下水就下水。
  她无所谓,反正已经死过一次,要是玩脱了,萧珂恼羞成怒,要杀人,那就再死一次,说不准还能再重生。
  一人做事一人当,元姜能全身而退就好。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荣宜走进会客厅,“二宫主。”她站在书桌前,“救个急。”
  萧珂在写文书,写了又改,改了又写,也不是很有坐姿,一只手搁在几案上,他枕着那只胳膊,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诡异姿势。
  直到她走到面前,萧珂才坐直,挪过一本书把文书给盖上。
  “我答应带人去翡翠山围猎。”荣宜很冷静的说,“刚发现我不能封山,你介意露个面,随便射一箭就走吗?”
  二宫主瞄了她一眼,“翡翠山?”
  “对。”荣宜说。
  “其实封山和封道这种事只要句话,不用我到场。”
  荣宜脸色一僵。
  翻了。
  她习惯性按谢家和她的日常享受的待遇设局了。
  她要封山,必须本人到场才能封。
  真阴沟里翻船。
  萧珂撑着几案才站了起来,“你这什么表情。”
  荣宜说,“翻车的表情。”随后坦白,“我需要你帮忙摆平九仙楼,实在是不太好意思跟你开口,就想如果把你也坑下水,你就能帮忙了。”她马上想好了一套说辞。
  其实这是真话,只是省略掉一部分情节和打算。
  萧珂跟身边参将交代了两句,转身看她,“你到底去不去?”
  “你还真去?”荣宜愣了。
  萧珂说,“你无中生的那个友别带了。”
  “我打算带如瑟的。”荣宜跟了上去。因为如瑟跟您老人家有仇,肯定帮我,她心里补了一句,又问,“你不生气?”
  萧珂只是说,“那我很多年前就气死了。”又点评了一句,“后宅玩的下毒,流言蜚语,栽赃嫁祸,你差一项齐了。”
  荣宜嘟囔,“前朝玩得不也是下毒、流言蜚语、栽赃嫁祸,哦对,多个道德绑架。菜鸡你好,菜鸡不要说别人。”
  封山,将祁家的兵马悉数押到山下,至飞雪宫,从偏殿入,绕过霜花台,萧珂和荣宜两人站在十二扇贝母屏风后,正殿里的对话就传了出来。
  片刻后,荣宜压低声音,直接骂了出来,这还是人吗?她要出剑,拔、了半天没、拔、出、来。心道,这是她最值的一次下场。
  她抓着剑鞘把剑往外抡,萧珂开始往旁边躲。
  荣宜才想起来这把剑不是这么出的,连忙反手背到背后。
  她突然心中一动,“这剑上是不是有毒?”
  不然为什么要躲。
  “以前有,现在没有。这不会淬一次就一直有用。隔一段时间要重新淬。”原本上面的是银环蛇毒,萧珂说,“我怕你脱手将剑拍我脸上。”
  荣宜终于出剑,要朝屏风砍去。
  那剑落空。
  七十二种空手夺白刃她没学会,萧珂倒是会,把剑抢了过去。
  他来这一趟主要是因为好奇,毕竟别人买他项上人头论多少黄金,祁司墨这人买他项上人头论多少车东珠,从那时起他就觉得此人好诡异。
  不料祁华琼更为智障,两个智障互啄没意思。
  萧珂挥手,命左右退离此处。
  荣宜说,“若有朝一日你沦落到那个地步,你也会希望有人能把你救出来,赐你速死。”
  萧珂:“我不要去咬狗。”
  “……”荣宜被噎的彻底没话说,“死和辱是两码子事,你不下场我下,这趟值。”
  说着荣宜提腿,哐一声踹在屏风上。
  萧珂心道荣二真豁得出去。在祁华琼出声喝问时,他想,把祁家这俩杀了算了,随后一想,不对,缺一个崔远江,最后一琢磨,真不能每次他的名字跟祁家出现在一起都是十分耐人寻味的场景。
  上次跟荣元姜搞的那出在关中太有名了……
  他倒提剑鞘,抽、出来了把只开了单刃的剑,那剑比如霜剑短,和雁翎刀差不多长,他将他的随身配剑往荣宜怀里一塞,反而把荣宜的那把剑拿走了。
  他指了下楼梯。
  荣宜小声说。“一个人该死但他不该挨作践。”
  “你上楼去,不然我也走,你一个人跟他们对峙去,请您赌命。”他拿火折子点了侧殿的一盏灯。
  荣宜咬了下牙,快步跑上楼。
  她站在楼上,发现萧珂挥剑断了舞台上捆幕布的绳子,帘幕落下,围舞台一周,他脱了外袍扔到舞台一侧,摘了发扣和金冠发簪,散了头发,他提剑站在舞台中央。
  荣宜不解,随后倒吸了一口气。
  萧珂想做什么?
  灯火昏暗,萧珂那件直裾上有腰封和腰带,外袍一除,昏暗灯火下看不出是裙还是袍,他发长七尺,全散下来过了膝。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彻底就是个女孩。
  #
  祁司墨设想了所有情形,其中甚至包括兵败不敌,但没料到会斜里杀出一李月丹。
  一拳打空。
  自那晚起,他和楚宜欢等人被软禁在家数日。直到今日。
  祁华琼突然派手下把三人叫了出来。
  来到外院书房,见祁华琼正堂高坐,他问,“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司墨就说,“败者为寇,无话可说。”
  祁华琼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他看着楚宜欢,“公主伺候我更衣吧。”
  楚宜欢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她是公主,知道祁华琼并不敢对她做什么,祁华琼开始净面,她就递一递毛巾,递一下衣服。
  收拾妥当后,祁华琼先看祁司墨,又看祁司青,“佛佑跟我一起出门吧。”
  祁司墨脸唰就变白。
  祁司青倒很平静,“好。”他才上前一步,就被祁司墨拦下。
  “我跟你去。”祁司墨跪了下来。
  “你不是要杀要剐随便吗?”
  “你放过他。”祁司墨说,“我任你处置。”
  “哦?”祁华琼笑起来,“任我处置啊。”他悠悠叹了口气,“我说过,一次不忠,后果自负。”
  楚宜欢看着这三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阵反胃,捂着嘴侧过了头。
  “公主可别是怀孕了。”祁华琼施施然说。
  楚宜欢这次是真的彻底的吐了出来。
  祁华琼可惜的摇了摇头,“可惜是天家之女。”他打量了楚宜欢浑身上下。“庆幸你的几个姐妹都是疯子吧。”
  他确实动过念——若楚玉恒没剁了雍侯满门,楚月恒没二话不说拿弓弦勒死了祁司兰。
  疯子惹不起但躲得起。
  他将祁司墨带到飞雪宫,“天冷了。”祁华琼吩咐左右,“给少帅倒杯酒暖暖身吧。”
  一杯酒很快就端到祁司墨面前。
  祁司墨一晒,“鸩酒吗?”他饮下,“你居然还给我一个全尸,真出乎意料。”
  “怎么可能会是鸩酒。”祁华琼笑,“鸩酒毒死过几个人?”他坐在旁边的金椅上,“听过情丝缠吗?”
  祁司墨变了脸色。
  “这个量,大概能持续三天吧。”祁华琼笑意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祁司墨面前,“我等着你求我,”随后笑出声,“当然,我这个人一向从善如流,我带了五百人上山,我一定成全你,把你丢到外边去。”
  “你杀了我吧。”祁司墨绝望。
  突然屏风后有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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