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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月光的折腰(GL百合)——墨兰疏影

时间:2024-03-05 08:36:11  作者:墨兰疏影
  郑瑜与几个次辅敬了一圈酒后都撤了。
  明天是大朝,卯正时分内阁要碰头议事,谁都不想久留。
  萧凌就借着酒力发难,“听闻南朝歌舞天下一绝,其中以玉氏女为甚,是为翘楚,不知能否得之一观?”
  她盯着玉箫看。
  玉箫不知为何,是带着面纱坐在那里的,能依稀看出来肯定是个漂亮姑娘,但看不清到底长得怎么样,眼睛很灵动。
  萧凌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玉箫。
  玉蘅柳眉拧起,因北朝有女子出仕,上至荣宪下至大理寺卿沈楼月,故今天这场席是男女按品阶混坐,连帘都没放,“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萧凌假装听不懂。“在我们西庭大家一起喝酒唱歌跳舞很常见的。”
  她知道南朝不是汉室正统,不是法治天下,很讲究士族男女大防那一套。
  “你随意一舞为大家助兴即可。”玉蘅感觉萧凌有点胡搅蛮缠,于是跟玉箫说,“跳好跳坏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荣宜最担心的是顾太后叫停,但顾太后只是瞥了这边一眼,什么也没说,甚至荣宜觉得顾太后是想看到这一幕的。
  荣宜给谷雨使了个眼神,谷雨出去拿琴。
  玉箫换了舞衣,寻思随便挑个水袖舞绿腰应付一下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大家都不是NPC
 
11、觥筹
  玉箫才上台,水袖甩出,萧凌摔杯为号,音乐骤然中断。
  四处寂静。
  当真是如死一般安静。
  玉箫心中心思百转千回,但她没停,就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戴着手镯是金丝镯,里面拢着两颗东珠,是个讨巧玩意,主要是为了能平时听个声。
  她手腕一扭,珠子碰撞,叮当作响。
  甩袖,折腰,没有音律,但珠子碰撞发出的响声就是节拍。
  此时玉蘅举杯,装醉,笑道,“北朝与胡族通婚许久,我本以为是胡族归化,不料竟是卫国子民入乡随俗,已经忘却自己本姓,偌大皇宫竟无人能奏汉宫乐。”
  此言一出,全场没人敢接这话。
  谷雨没找到琴,找到了把筝,她觉得筝和琴应该差不多,都一样,此时觉得手里的筝又沉又烫。
  荣宜根本没敢动。
  玉蘅这话太难答了。
  火上浇油的是南朝将军王焰,他一身深蓝色劲装坐在那里就很突兀,加上长相又出类拔萃,不少结婚的没结婚的小姑娘都往那边瞄,闻此语畅快一笑,掷杯于桌,“公主所言甚是,我汉家子弟,承周礼,识雅乐,尔等忘却自家音律礼仪,与蛮人何异?既已与胡戎同流,每战檄文声称自己为光复汉室,哪里来的底气?”
  此时一个女子声音响起,“我华夏正统何时在于音律与礼仪?”竟是荣宪杀了个回马枪。她正装黑色三褶曲裾,银灰色掌宽腰带,下白绸华裙,灯下衬的整个人毫无血色,像个瓷娃娃。
  她扬声道,“昔周文王镐京辟雍,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方有周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无不王臣。四方诸侯无论出身姓氏皆为周朝子民。既为周朝子民,分封诸国,便不分你我,同属一国,便是异姓兄弟。周朝八百年传承靠的是与子同袍的心胸,而非钟鸣鼎食,三跪九叩。自东汉以来,礼仪越发繁重,盖因皇室无德,无法以德行服天下罢了。”
  荣宪轻笑,“本以诸使者出自四世三公之家,定当有所高见,不料竟也是些活牌位罢了。”随后,她对鲜卑及蒙古亲贵举酒,“你问我底气,那我就告诉你,我底气就是我的同袍,我们不是活牌位。在北朝,同居华夏之地,说我雅言,识我文字,便是我手足。你要跟我论正统,那好,谁比得过周王室?但周亡了七百年。秦王不过马夫,西汉之主也不过一介乡下草民,经六朝不衰的世家祖辈不过区区几代太守,敢问,什么叫正统?”
  胡戎亲贵又是一阵敬酒起哄。
  实际上也不算纯粹的胡戎,代代通婚,大部分算汉人顶着个胡人名字罢了。
  “持礼守德便是正统,正统的根在于礼仪与制。皇室更替在所难免,而谁承袭礼与制,谁就是正统。”王焰火速转悠出新的辩词。“秦王虽不过马夫,但统度量,定文字,修秦律,功在千秋,是为守周朝之德。西汉之主不过乡野草民,而汉室袭秦制,奠定天子诸侯之礼,代代传承,以礼治国,便是持礼,虽非姬姓,承制,就是正统,方有三百年盛世,万国化归。六朝之世家子孙代代习得仁义智信孝悌,秉承汉礼,承袭旧制,是为正统。而非……”
  萧珂斜里截住了话,“周武王废殷商人祭,设周礼,愧而自尽。”
  南朝随行的有一个张家元老,名道元,年纪很大,两鬓斑白,辈分很高,据说在南边颇有声望,未出仕,旁人尊称一句郎主,“女郎你举止谈吐可称艳煞,既行的非仁君之道,何必强谈圣君……”
  萧珂甩袖坐下,持盏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放下酒盏,直接打断,“谢您当年保媒。”
  荣宜把筷子放下开始看戏。
  掐起来,快掐起来。
  要是现在掐起来,她跟萧凌惹的祸就遮掩过去了。
  南朝素来喜欢以行止识人,世家长者一言可定他人终身。
  萧珂他娘当年就在张道元嘴里喜提了个非高义之人的评价。
  因此,纵琅琊王氏之女,因此受尽白眼轻蔑,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委身萧珂之父,两人私奔,躲了很长时间,直到萧珂满月的时两人翻车给抓住了。
  里通外国,证据确凿,英国公这船翻的措不及防,给气了个倒仰,他没见过这种破事,反正儿子多,把不孝子两口子直接祠堂里杖毙。
  杖毙后不解恨,他想着,萧珞跟萧珂也得顺手弄死。不料就这么半个时辰的时间差,萧珞翻墙上了奉天府击鼓鸣冤,告英国公草菅人命。
  先皇正愁西域是姓萧的天下,原本想以里通敌国发作英国公府,结果人死无对证,这时,瞌睡时又来了枕头,遂大手一开,借题发挥,从英国公手里抠出来了两州。
  萧珞和萧珂就捡回来一条命。
  英国公是真的恨这对姐弟。
  英国公世子萧汾也因此看这对姐弟极为不顺眼。
  一来二去恶性循环,矛盾激化。
  更惨的是,揉搓人的手段很多,而正常点的孩子肯定死了,活蹦乱跳的可能那天就打出一张你死我活的牌。
  比如在京阴养八千死士、矫诏、造假账、拜堂时五十刀斧手直接把人和其嫡系将领格杀当场。
  白绫、毒酒、匕首跟午时菜市口四选一其实一直有个隐藏第五选项——打出去。
  当时其实还有三个没出手的,奈何出手的都是学渣。
  三个装死的如下:
  贺兰晴,史上非胡族异性封王第一人。
  荣宪出仕第一仗就是征高丽,连下三韩,开废败族为奴之先例,十二万人连同高丽降将还兵白城,下了三道旨让她入京,结果荣宪说圣旨没收到,是不是路上丢了。
  霍仲雪人在燕京,也不怎么搞事,但他封狼居胥,将蒙古铁骑按在了地上摩擦。
  这三个先皇哪个都没法用。
  遂所有事情一笔勾销,还给王氏追赠了个国夫人,把那对苦命鸳鸯算成过了明路的夫妻。
  就当老张即将开口的一瞬。
  景国公邓守礼也进来了,倒了两盏酒,自己拿一杯,另一盏拼老命使劲往萧珂的几案前一拍。“敬萧总督您劳苦功高。”
  萧珂趁老邓张嘴的一瞬就一撑几案站起来,唰的往后面一蹿。在邓守礼这句话说完前,五个台阶直接蹦了下去,闪现在班宝镜面前,还往身后一指,“没事找你,你装的严肃点。”
  班宝镜还没来得及说话,酒盏就碎了咔嚓一声。
  邓守礼也是惨,点有点寸,酒盏是成功拍碎了,啪嚓一声,目标没中。
  碎片和酒左右各崩了侧头要跟萧珂说话的郑瑜一脸跟不巧正好闻声转头的霍仲雪一脸。
  郑瑜木然抹脸,脸色铁青。
  老霍哎了一声。
  班姑娘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就这个插曲,给了王焰时间,让他把张道元捂着嘴扯回来了。
  这一打岔谁都说不下去了,这事算告一段落。
  结果萧珂又来了句,声音还不算小,因为他坐荣宓对面。将兵者一般都看不出来喜怒哀乐,也不知道他生气没生气,说话还是那个调调,“今天可真是个黄道吉日,够跌宕起伏的。”
  “怎么一出一出的没完没了。”荣宓没好气地说,坐下来时候动作幅度特别大,镂空金花枝冠步摇叮当。
  萧珂让宫女换菜换碟子,接着开始嘴瓢,“我是谁,我在哪,我又该干什么。”
  荣宜这口酒是咽不下去了。
  “谷雨你搬着个什么玩意?”荣宓皱眉,不知为何迷之东北腔。
  “回小姐,筝。”谷雨回答。
  荣宪坐下来后整个场合很快就安静的可怕,只听铃铛作响。
  说话这功夫,荣宓跟荣宪眉来眼去二三回合后,谷雨话还没说完,荣宓就扬声说,“此舞精妙绝伦,但无音律相伴有些可惜,愿为诸位弹琴助兴,取我筝来。”
  等宫女抱着筝走过来,荣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嘴瓢了。
  她瞪了谷雨一眼。
  她长于琵琶,筝能弹,但一般。
  荣宪把酒杯一放,扶额,三人眼瞪眼,随后萧珂对宫女说,“给我找把凤颈琵琶。”
  “刚说话的那个到底是男还是女?”谢和柔听见要琵琶,便低声问玉蘅。
  “坐在那列上首的几个里只有荣宪是女子。”玉蘅道。
  但会弹琵琶的男子确实挺少见的,会个琴箫都正常,会别的都不怎么正常。
  荣宓手触弦,转手趁玉箫转圈舞袖摇指,卡上玉箫自己摇晃出来的节拍。
  玉箫听见音律,暗地里也有了争强好胜之心,干脆随心所欲,自由发挥,她想起自己从前在桃林练舞时情景,心境一变,动作时快时慢。
  她想到了鹤,想到了孔雀,想到了秋日的雁。
  春桃,夏荷,秋菊,冬梅。
  山林四季分明,春天白雪嫩芽,夏季枝繁叶茂,秋季层林尽染,冬季霜雪挂枝。
  动作大开大合,不再刻意苛求每一个动作到位,每一个眼神,而追求写意。
  非舞,无律,无韵,单纯就是心意。
  荣宪脸上的笑有点要挂不住,虽然音乐跟舞蹈是卡上了的,但她听出来是硬卡,每一律起承转折都伴随着无穷无尽的摇指和轮指,全靠摇指和轮指卡拍。
  此时荣宓突然手拢弦,停律,望向萧珂,两人同时站起,将乐器抛向对方,不过一瞬,荣宓揽住琵琶,萧珂起弦。
  皇帝就看眼前唰的两个凶器横飞,略微向后一靠。
  荣宓四弦一声,如同裂帛,此刻,音律不再依附舞蹈存在,不再是因为一个动作快慢随便加摇指,而是在玉箫一个动作切换到另一个动作时突然成了完整曲子。
  玉箫如同大梦初醒,此时,乐曲惊梦。
  琵琶主调,筝随即跟上,但并非合奏楚声,而是另起一调,循环辅韵,两乐器调高低快慢不同,但混在一起竟极为协调,要不是间或有摇指拨弦的混入以求曲同质在懂行的人面前暴露出是头一次合曲,外人听来当真如同合过几百次一般。
  然而,琵琶炫技,力求技惊全场,筝在划水,本应每调每转折依次递进,但筝始终在循环第一调,靠技艺和琵琶的惊艳掩盖过去了。
  玉箫凝神静听,知道这是国手,不管弹的认真不认真,都收了轻视之心,此时她心境已经不是山水写意,而是恍惚置身沙场,四面楚声,兵戈骤起,琵琶似虞姬低诉,筝声似金戈,飞扬,似汉军埋伏,一楚一汉,两者合为一个整体,令她不忍心破坏,不由得跟上音律。
  曲罢,舞蹈终了。
  玉箫收束水袖,行礼,从台上退下。
  南朝跟来的都是世家子弟,三代官宦便拼风雅,内行看得出内行,便也不再提礼仪雅乐之事,只是开始纯粹的劝酒助兴。
  荣宪举杯,道,“你这是虞姬犹把楚声唱,还是大风起兮云飞扬?”
  “看天意。”萧珂也举杯。
  歌舞重启,琵琶声悠悠,荣宜觉得自己药丸,本以为要挨荣宪尖牙利齿一顿损,不料荣宪坐了不到一炷香就给了萧珂一个眼神,那两个一起退了。
  往身边一看,好嘛,荣宓在吃。
  “这什么情况?”荣宜问。
  荣宓绝了回家吃饭的心思,意兴阑珊的拿筷子挑几柱子菜,宫里的菜已经有了些改进,好赖试毒的时候是在锅里试,而不是装盘以后再说,但一顿饭吃上两个时辰,早就凉了,她吃了一口水晶鸡,发现鸡汤已经成了冻,就把筷子一丢,“别提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们这是一出,刚还有一出,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的,都凑到一起了。”
  “啊?”荣宜尬笑,“看来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又问,“你们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记得从荣宓家到宫里骑马也得半刻钟。
  “呸。”荣宓将另一出倒霉事娓娓道来。“别提了,五千两银子的惨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要是单纯看只发生论什么,省略去前情和细节
玉箫还是很玛丽苏的!
跳个舞实际上当家做主的一把手给吸引回来了,一把手的姐姐跟一品大员给弹伴奏。
 
12、同时
  时间回到开宴之前。
  这是一个五千三百四十二两银子造成的惨剧。
  荣宪下个月出京至滨海练兵,京中留郑雍容压阵,虽明面上对郑瑜等文官说辞是南征,实则武官心知肚明。
  待到冬日长江风平浪静,王相必乘胜北伐。
  立后不过是给南朝部分鸽派世家一个拖延王玄调兵遣将进度的借口。
  最多只能从秋天拖到冬天。
  萧珂十天后就动身入川,将白帝城一代军队调入益州,他不打算用益州军队,故来回换防产生了若干手续。
  加上荣宪硬塞了自己手里的两个将跟着同去,班宝镜她爹班岚和辽东卫副指挥使长孙优。
  萧珂惯例挂帅不配副将,结果朝里又是一场口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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