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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我想着。但我又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除了费解之外，我对他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了。我好像是真的放下了。
“喝醉了的话，就早点休息吧。”我趁他反复念叨我名字的间隙，冷静地提醒他。
“霜霜，你和那个卫凛……在一起了是吗？”顾敛川突然道。
我一愣。
顾敛川说：“我听说……然后我今天找你时，看到他……吻了你。”
今天？刚才？
刚才在宿舍区门口？
我一边回忆，一边说：“我还没有和他在一起。只是顾敛川，你喝醉了。”
我还是想叹气。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贺晚停。”我说，“你对我可能只是因为，不习惯而已吧。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会再自作多情了。
“……就这样，我挂了。”他那边久久不作声，我只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我犹豫了一会，主动挂掉了电话。
突然回忆起上一次顾敛川喝醉还是因为贺晚停。我跑去陪他喝酒，那时候的自己仿佛是飞蛾扑火，明知道对方要的不是自己，却还是会为了一星半点的可能性而奋不顾身。
我也很怀念当初的自己，
但是，真的放下了。
*
我上床时，发现卫凛那边的灯还亮着。他应该是把笔记本带到床上了，不知道大晚上还在捣鼓什么，我想着。
他应该是听到我上床的声音，打字声一顿。
“霜霜，你要睡了吗？”
“嗯。”我已经懒得纠正他的称呼，“你也早点睡觉吧。”
“好。晚安。”
“……晚安。”
互相道了晚安，我无端有些脸热。我和他的关系，好像不仅仅是舍友。
我试图闭上眼，但脑海中一会浮现出卫凛告白的场景，一会是顾敛川酒后失态的声音。顾敛川说，我和卫凛……我突然萌生了去逛一下学校论坛的冲动。
反正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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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快乐
第33章
*
上一次打开学校论坛时，我还记得满屏幕都是对我的批评与审判，陌生的甚至可能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大学生们借着匿名高高在上地嘲笑我，就好像我是什么臭名昭著的大罪人。
而这一次点开网站时，居然整个版面都是干干净净的，不是在讨论活动就是学校相关的新鲜事。我翻了好几页，才终于翻到一个和我有关的八卦贴。
主题：是不是那个谁和谁
内容：（照片）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吧？
照片抓拍的是卫凛俯下身来亲吻我的瞬间。不知道被谁拍下来发上论坛了，动作可真快啊。
1L匿名：应该是的。之前有他们两个的动态贴在更新，不是说这段时间两个人形影不离吗？都亲了，应该在一起了吧。
2L匿名：LS真的把自己当成Omega了吧。怎么都找Alpha……
3L匿名：建议别发。上一个相关帖子被删了，原楼主ip和一些嘴脏用户都被封了。没必要，这是学校论坛，为这种事情封ip没必要。
4L Wendy: 那就不匿名了，客观评价一下，其实挺养眼的。
8L匿名：我偷偷歪个楼吧……我看到glc了，他好像是来找ls的，然后他很快就走了。他没和贺在一起吗？
9L匿名：贺没同意啊！！这个不是老早的新闻了吗？？8楼一看就刷论坛不及时。
10L匿名：呃呃呃，glc来找ls复合吗？他们有真正意义上在一起过？这是什么狗血四角恋戏码？
12L匿名：LZ自求多福，自从新版主上任后这方面管很严，怀疑是ls本人在操作。
14L匿名：瓜已吃～幸好来得及时，不然又没了，现在论坛吃瓜要趁早，感谢LZ！一生平安！
15L匿名：还有瓜吗？速度发来看看！
———该帖子已被删除。
我一刷新，刚刚的帖子荡然无存，再也找不到和我相关的蛛丝马迹了。
论坛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悬在胸口的巨石落下。
早该整治论坛了，现在才更有一个学校论坛的样子好吧。不知道是哪个版主上任了……我记得之前根本没人会管这种八卦新闻帖子，其实顾敛川也有封禁权限，只是他从来都没有管过。
他看不到我的痛苦。
我暗叹口气，点开版主列表。新任版主确实于我而言都很陌生……除了有个柯南头像的，Zac？
Zac？好眼熟的名字。我回忆起半年前我在论坛里几成众矢之的时，在一个一百多楼的帖子里居然看到一个为我说话的人。那个人好像就是现在的版主Zac。
用着“真相只有一个”的柯南头像。
我记得当时帖子里因为他为我说了一句话，而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还有人查出他是新生，但他很快就通过自己的手段查到了挑事人的ip，熄灭了战火——没想到就是这个Zac，短短半年时间，居然成为了论坛版主，并且把论坛整治得这么干净，真的太好了。
Zac，不知道是谁。我想象了一下他的脸，可能也和柯南一样戴着大黑框眼镜，现实里可能是默默无闻的理工科学生，在网上却是闪闪发光的正义智慧的化身。
我心情极好地又刷了几遍论坛，这才把手机关了。
临睡前，卫凛那边还隐约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这么晚了，不知道他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我心里想着，翻了个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我早起去跑步，回来的路上给自己买了个三明治，想想卫凛，也给他捎了一份。
“没想到有一次看到你给顾买早饭……”
“结果又看到你乖乖地给顾送早点……”
卫凛昨天反复强调的话还言犹在耳，不就是买个早点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顺手的事。
回到寝室时卫凛已经起了，听浴室里窸窸窣窣的水声应该在洗澡。我正打算把早点放他桌上，就听见浴室门被打开，卫凛仅下半身围着一块浴巾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劲瘦的肌肉线条尽显，人鱼线一路向下，悄悄隐进了浴巾里。
“霜霜！”他很高兴地和我打招呼，目光看到我的动作，笑意加深，“你给我买了早点！”
“咳。”我不自在地撇开视线，尽管那一晚上……我醉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现在如此直观地看到他裸露的身体仍然让我尴尬。
“你快一点吧，我还想洗澡。”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收拾自己，“刚跑完步，一身汗呢。”
卫凛没动，反而凑前一步挡住我，眼底晦暗灼热，仿佛一团炽热的火焰。
“我真的很高兴，霜霜。”
我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他洗完澡后终于不加掩饰的强烈的如雪松般的信息素味道，不由一阵阵腿软，甚至下腹也微微绷紧了。
“你离我远……”
幸好他点到为止，只是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就闪开了。
“哈哈。”
他很开心地笑了一声，我皱眉的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第34章
34
“林霜，一会有空吗？”
英语文学课下课，我正欲离去，就被讲师叫住。贺晚停刚好经过我，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看什么？
我一皱眉，贺晚停已经轻飘飘地像幽灵一样离开了教室。
“没事，怎么了？”我懒得想他，正经地抬起头。我大学专业主修电影艺术学，这个英语文学课的讲师叫江岚，我很喜欢她。之所以每次都打起十分精神认真上她的课，除了早前想在贺晚停和顾敛川面前装样子，也是因为真心诚意地喜欢这门课。
江岚很温和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是这次学校学生年会有个纯英文的戏剧演出，有个角色非常适合你……”
我迟疑了一会，道：“谢谢您，但是我不太喜欢上台表演。”
“我知道。”江岚也犹豫了，很难启齿似地，“这部戏是阿加莎的小说《控方证人》改编的同名作品，我看了剧本很好，学校也愿意花经费投入到这部作品里，让我来参与排戏。就是选角有些困难，对英语口语也有一定要求——学校市场部那边问我有没有推荐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江岚上课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很少这么犹豫不决，好像非我不可似的，反而让我有点兴趣。
“嗯？这么适合我吗？那我回头补一下，她的侦探小说和电影我只看了尼罗河和东方快车。”我说，“不过，你怎么没想到用贺晚停，他课上表现很优秀，况且表演的话，他比我人气高多了。”
纯粹是想到贺晚停临走前瞟的那一眼，我凉凉地开口，不过最后一句倒是真心话。
江岚见我如此，也没拆穿我，只是语气坚定地说：“他不适合，只有你，林霜。”
被这么坚定地选择，我的心动了一下。
“那我回去先去看一下电影和原著。”我犹豫着说，“这两天会给你答复的。”
江岚仿佛事先预料到我会答应，很是喜悦地露出了笑容：“等你的消息，林霜。”
*
我确实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因为我对自己的外形不满意。自从分化后，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是顾敛川那样高大帅气的Alpha，或者是像贺晚停那样人见人爱的清秀俊朗的Omega。
但是，比起这些，我更希望能被人坚定地选择。
所以答应了江岚去看原作，我想我其实已经答应了会去参与表演这部戏。
离开教学楼时已是中午，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路灯旁，仿佛百无聊赖似地踩着步行道路上的格子。
男人肩宽腿长，一身休闲运动衣打扮，宽松卫衣下隐约显露出劲瘦的肌肉线条。而此时，俊美五官耷拉着，更像是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大狗。
我莫名心动，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卫凛！”
男人很快抬头，朝我露出了干净纯粹的笑容：“嗨，霜霜！”
我说：“又在等我吗？”
卫凛顿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会儿我的表情，终于自暴自弃地说：“是的，我一下课就过来了，因为我想见你，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我因他太过诚实而开始沉默。
卫凛没听到我的回复，又反复回头看我，语气开始犹豫：“你会不会嫌我太烦啊，霜霜？”
我叹口气：“要是嫌你烦，我刚刚就不会叫你啊。“
“啊？那你——”他眼睛开始发亮，我仿佛看到他身后的尾巴开始疯狂摆动，急忙打断了他。
“所以，想好吃……“
接下来的声音被空气吞噬，我怔怔地看着路另一边的，好几个月没见到的，仿佛等了很久的顾敛川，失了语。
啊？奇怪，他怎么会在这……是在等我吗？
卫凛跟着我的视线转过身，显然也看到了顾敛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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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看到这里的小伙伴可以去补一下控方证人 这样后面行文就不会涉及剧透☺️
第35章
35
在我的记忆里，顾敛川几乎从来没有等我下课过。
我其实一直渴望有这样的待遇，但他从来都是短信通知我今晚在哪里见，然后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晃就是三年。
所以当他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时，我还是不由得一阵恍惚。
“霜霜……我，”他仿佛完全没看到我身边站了个高高大大的卫凛，沙哑地开口，“你现在有空吗？”
我注意到他虽然穿着得体，但脸色苍白，眼下泛着明显的青黑，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失魂落魄得不像是从前那个光风霁月的顾敛川。
联想到昨晚他醉酒后的电话，我隐约猜到他过来的用意，但总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陷入了沉默。
卫凛瞟了我一眼，替我开口说：“我们要去吃午饭。”
顾敛川仿佛这才注意到卫凛的存在，朝他看了一下，但很快又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你们在一起了吗？”他低声问。
我有些疲倦，和卫凛说：“我和他单独聊一下。”
卫凛不是很情愿，但看到我的脸色后，还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卫凛走开后，就只剩我和顾敛川。他见卫凛离去，神情像是松了口气。
“霜霜，你果然还是……”
我淡淡打断了他：“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顾敛川，我们已经结束了。”
顾敛川一顿，直直地盯着我。
我思考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很好笑，于是真的笑出了声：“也不对，也许我们根本没开始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顾敛川脸色一白。
“不是的，霜霜。我错了，我之前对你不好，我……”
我叹了口气，他看着我，慢慢停住了声音。
“我知道你喜欢贺晚停。”我说，“挺好的，其实我以前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你们站在一起确实很般配，而且性别也合适，不像我。”
我停顿了一下。
“你应该继续去追寻你想要的，敛川。”我低声喊了一下他的名字，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喊他了吧，我想。
“现在你对我，只是因为舍不得吧，就算是养了三年的宠物也会有感情。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决定放下了。”我说，“你知道我的，我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我就会认真地去完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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