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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GL百合)——卢秋柏

时间:2024-03-09 10:15:56  作者:卢秋柏
  另一间依然破旧凌乱,寒窗孤寂,两相对比起来,显得格外萧索。
  崔文海收到族里人的打点之后,愈发地得意,向陆秋白炫耀道:“怎么,卢大人家中没有人来看望一番吗?也是,都闹到这个地步,尊夫人想必是不肯原谅你这个夫婿的。”
  说着还显摆起自己手中的厚被:“夜里风冷,想也难捱,卢大人若是需要,老夫这里有多余的棉被后衣,倒是可以先借与你用用。”
  陆秋白端坐在原地,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任凭他怎么撩拨,似乎都不为所动。
  她低垂着眼眸,神思已经飞向其它的地方。
  隐隐约约间,她甚至觉得对方说得都是对的,不论她如何想要一个公道,世间的规则不会因为她一个人而改变。
  甚至对于崔文海所说的,这些事与勇宁侯薛延以及姜孜也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她也有些相信,只是不解为何自己在之前的调查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难道她所了解到的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吗?
  这令她感到不寒而栗,因为这代表着,造成当年惨案的,并非一人一事,如果要这样算,那么将她家满门推向死亡的,就是这条线上的所有人。
  可她没有余力去恨这么多人,她只想揪出最核心的那些人,找到最直接杀害她们一家的凶手,让她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即便其中牵扯到姜林。
  即便这些在她意料之外。
  只是想到当初姜林的突然转变,难道她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吗?
  陆秋白闭了闭眼,现在说这些也不再有什么意义,若是果真如此,就让姜林恨她吧,就如她曾日日夜夜恨着那些闯进她家中,亲手将利刃送进她娘亲身体里的那些人一样。
  但正如崔文海所说,她的全力一击,却并不一定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创伤,那些她认为动摇国本的罪证,可能并不会被重视,甚至可能不痛不痒,罪魁祸首也就这样被轻轻放过,
  蚍蜉撼树,也要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她并不后悔。
  她所求,无非问心无愧而已。
  夜幕很快降临,长夜寂寂,深秋的温度毫不留情地降下来,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骨头缝里,使得依靠自身的体温已经无法抵御这样的寒冷。
  陆秋白不知自己是如何在夜里睡去的,醒来时身上还残留着昨夜深刻入骨的寒冷,几乎刚一清醒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脑子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眶微微发热,嗓子里好像被刮了一刀似地,烧得难受。
  不过是在狱里待了一晚,审讯拷问尚且还没有正式展开,陆秋白已好似脱了层皮。
  反观对面的崔文海,气色红润,精神气十足,虽说同样待在这样的地方,他却一点儿损伤也无,还能精神抖擞地问狱中的衙差早饭吃什么。
  陆秋白强撑着坐起来,靠着墙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忽略身体上的强烈不适。
  但崔文海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陆秋白一动作,他便注意到她的异样,嘲讽道:“哟,卢大人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硬抗一晚上的寒气,病着了吧?快来人呐,给我们卢大人送些热水和药来。”
  狱卒自然没有真的立即动作,而是抱着歉为难道:“这……崔老爷,您府里的人只给了照顾您的银子……”
  崔文海当即道:“怕什么,还怕我崔某出去断你的银子不成?都记在我崔府帐上!”
  有那眼力见尚可的,立即就送了碗热茶过来,不过药物却是无法提供,毕竟这里是牢狱,并非医馆,若非上头有更高的官发话,这些她们都是不会主动去管的。
  崔文海假模假样道:“卢大人,崔某只能帮你到这了,这可不是我崔某不讲情面,能不能扛过去,可就看你自己了。”
  趁着晨间负责提审的人还没有到,崔文海硬拉着她闲聊。
  “老夫昨日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通一点。”
  看到陆秋白抬眼瞧了他一下,崔文海继续道:“你说,你为什么要这般孤注一掷,一副与老夫不死不休的样子呢?这于你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陆秋白受不了这人一刻不停的聒噪,略有些不耐烦地随口道:“没什么好处,就是看你做这么多恶事还逍遥法外不顺眼。”
  崔文海又是大笑:“卢大人可真会说笑,这世间没有人不为一点好处就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你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目的。”
  陆秋白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鸡同鸭讲。
  崔文海兴致勃勃道:“让老夫猜猜,是皇后,哦不,现在改称太后了,许了你什么好处?”
  “是升官,还是发财?她是不是和你说,只要能把老夫拉下来,今后这个位子就是你的?”
  陆秋白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不屑来,被崔文海敏锐地捕捉到。
  他眯起眼睛,神秘兮兮道:“看来老夫猜错了。”
  “那是为什么?”
  “不为好处,难道——你和老夫有仇不成?”
  陆秋白别过脸,不想给对方继续猜测的兴致。
  但崔文海却是自顾自往下道:“老夫的仇人,说起来应该也不少,不过有能力向老夫复仇的人,大多都被老夫斩草除根了,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陆秋白不搭理他,对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安静下俩,她闭上眼,才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想着无所事事,不如再睡个回笼觉。
  正当昏昏欲睡之际,那个老东西的声音又再次不依不饶地悠然响起:“你的本名,不叫卢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赶上了,今天的也终于赶上了orz
 
 
第82章 松柏后凋(九)
  陆秋白眼皮微动,但并未做出其它特别的反应。
  这个猜想一旦从心里冒出来,便无法自抑的占据他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愈发觉得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卢柏,家在崖州,刚及弱冠,取字秋白,卢柏,卢秋白……”
  崔文海将这几个字眼放在唇齿间反复咀嚼,试图从记忆中找出与之相关的零星半点的联系。
  “卢、秋、白……卢……陆……”
  崔文海盯着陆秋白那张脸,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记忆深处的模糊印象来,联想起之前所见的陆秋白的一举一动,与那个人的身姿渐渐有着微妙的重合,他顿时恍然大悟:“是你,原来是你!老夫真是糊涂了,真相就在眼前,老夫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是谁了!”
  陆秋白心中大跳,只是事到临头,却有一种奇异的坦然。
  崔文海眯起眼睛:“陆易中是你什么人?”
  见陆秋白不答话,崔文海死死盯着她的脸庞道:“我记得陆易中,当初就是他,给我使了好大一个绊子,果然是一家人,都是一个讨人厌的德性!若我没有记错,陆易中育有一儿一女,儿子似乎叫……陆秋言?陆秋白……卢大人,你还真是不加掩饰啊,怪老夫眼拙,你都站到老夫面前了,我居然事到如今才认出来。”
  陆秋白终于冷冷地看向他,如同看一个死物。
  崔文海恍然不觉:“难怪、难怪,亏得老夫当初还起了爱才之心,原来卢大人你,竟是女儿身假作男儿郎,难怪太后信任于你,果真是天大的把柄!有这样的身份,还怕你背叛不成?难怪你有胆量孤注一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过,你们想错了最关键的一步,萧妧她想效仿前朝武皇,也要看看,当今世代,早不是前朝了!不如我们打个赌,瞧瞧若是你的真身披露于天下,究竟是你先被天下人碾碎,还是大俞先改姓萧?”
  陆秋白却突然说起另一个话头:“崔阁老还记得当年的陆易中和陆秋言,那是否还记得陆易中有个夫人,名叫秦瑛?”
  “想必你没有见过她,也并未听闻过这个人,更不知晓她的姓名。”
  崔文海得到肯定的答复,不以为然道:“不过都是蝼蚁,老夫为何要记得?”
  陆秋白轻笑一声:“蝼蚁,现在被你视作蝼蚁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就这般自信自己能够毫发无伤地从这里走出去?若我是你,如今该想的,是自己都做过哪些昧良心的事,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想要你死的,可不止我一个,我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崔文海依然丝毫没有愧意:“是吗?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对这个世道的认知,还是太过浅薄,今天老夫就当行行好事,教你认清楚,什么叫做现实。”
  狱中忽然传进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道隐隐约约铁锁碰撞之声和有些谄媚的人声,红色的袍角出现在两个牢房之间的过道上。
  带路的狱卒恭恭敬敬:“大人,就是这儿了。”
  来人正是大理寺丞严维,只是两人的案子并不相关,这厢他是来提审崔文海的。
  出去的时候崔文海尚还与她露出炫耀之色,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他不是去就审,而是去请功的。
  陆秋白沉住气,静心等待之后的结果。
  朝廷突然下了两个三品以上的大员,当即举朝哗然,自然连日常的事务处理也相应地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原本应该陆秋白和崔文海负责的事情,便只能暂且搁置,或是落到旁人的头上。
  但这对于萧妧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崔文海尚且没有来得及在内阁培养自己的继任者或是亲信,那么许多在此之前被他拦截下来的奏章,便顺理成章地被送到了萧妧的案前。
  一时间她所需要处理的事情数量倍增,相应地,许多事情的决定权便落到了她的手中,正好可以根据实际对一些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崔党之人进行替换,借机翦除崔氏党羽。
  同时对于崔、卢二人之案也需要进行审理,但具体案件的调查却是由三司负责,连她也不能够直接插手,因而二人在狱中具体的情况也并不十分清楚,最多只能够下令不许用刑,且不能表现出明显的偏私,否则悠悠众口,也难独挡。
  萧妧对此也很是头疼,虽说她也很想借此机会将崔文海换下去,但朝中他的拥趸者可不少,自从李自晖一党被清洗之后,在她的被迫默许之下,各部之中的空缺大都被崔氏门生填上,现在也到了该算算账的时候。
  但凡事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为了避免朝廷陷入难以为继的困局,只能循序渐进,这个过程少说也要数月,多则长达年余,而以崔、卢二人的身份和地位,并没有如此多的时间给她慢慢来。
  眼下当务之急一是尽可能多地趁机替换掉各部门中的崔氏门人,二是尽快搜集调查崔氏的关键罪证,此一击若是不成,往后再想动崔氏,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至于卢柏,不过是她用来绊倒崔氏的一颗棋子,重要的不是这颗棋子本身,而是这颗棋子能起到的作用。
  随着调查的深入,崔氏曾经的劣行逐渐浮出水面,但她想真正深挖的事情却始终没有眉目,反而是卢柏因此遭到举朝上下的攻讦,直言她得位不正,德不配位,趁先帝危时取师而代之,不应有此殊荣褒奖,事到如今,应当拨乱反正。
  崔氏的门生,李党的旧人,此时此刻都群起而攻之,恨不得将卢柏杀之而后快。
  萧妧其实非常清楚,这些人不过都是落井下石之徒,惯会见风使舵的,但情势比人强,虽然她也隐隐有些可惜,但消逝于史书车轮之中的冤者何止一二?多一个卢柏不多,少一个卢柏不少,她现在地位尚且并不稳固,需要做的应该是顺势而为之。
  只是她没有想到,即便到如此地步,姜林对卢柏依然有情,即便因为卢柏的指控,很有可能牵连出陈年旧事,摧毁她的母族与父家,即便她说自己亲缘淡薄,但世间又有谁能真正说自己可以冷眼看着亲族覆灭,丝毫都不动容呢?
  “没想到你二人情深至此,当初你提出将赐婚作为赏赐,我还道是因为它事,居然真是因为情投意合,可他翻脸无情,并没有为你着想过,难道你也觉得,姜、薛两氏族人,都已不算是你的家人?”
  “娘娘容禀,此事她早已与我商议过,是我支持她这样做的。”
  事到如今,姜林依然难以直言实情,只能以这样的借口为她求情,希望萧妧能查清真相,准许她能去大理寺进行探望。
  萧妧不明白:“你为何……”
  姜林坚定地道:“姜氏有我,薛氏有清方,姜、薛两家并不会覆灭,只不过当家之人会因此而转变,这对娘娘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
  “我相信娘娘,今后会创造一个大治天下,将来,她只会是您的助益,绝不会是您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若您心存犹疑,也请至少亲自见过她之后,再做决断。”
  萧妧斟酌再三,决定在三司会审之前,先依姜林所求见一见卢柏。
  陆秋白本以为自己要在牢中度过这个寒冬了,却没成想比三司会审先来的,却是宫里太后亲自提审她的懿旨。
  虽然她已出入宫禁无数次,每一次入宫都会经过朝华门,这也是上朝的必经之路,而现在,她身上穿的却不是官袍。
  如今她去官免衣,过往的一切功勋奖赏都如过眼云烟,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在崔氏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太后召见她的地方并不在寿宁宫,而是在平日里上朝用的乾元殿,通往乾元殿的长阶有九九八十一重,每一重代表的都是帝王家的威仪于权势,走在这条路上,凡人心中都会不自觉地生出敬畏之心。
  这里是皇权的至高之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在皇宫中时,这种感受更为强烈。
  森严的宫廷制度将所有人都束缚于这样的皇权威压之下,即便幼主尚小,但太后威重,亦是无人胆敢放肆。
  不过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甘心匍匐于皇权脚下,她们要的,是取而代之。
  即便身着囚衣,陆秋白依然不卑不亢,仪态无可挑剔,一如寻常般踏上一阶又一阶,颇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殿中空旷无比,除了隐在角落里的宫人,便只有阶上的那个人。
  只见她动作示意,两侧的宫人均鱼贯而出,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殿中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陆秋白端端正正行了朝臣之礼:“罪臣卢柏,参见太后。”
  阶上之人缓缓转身,身上的龙纹若隐若现,帝王的冠冕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摆动,举手投足之间自见威仪,声音平淡无波:“爱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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