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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搜索今天这起案子的嫌疑人，在一个情报贩子那里，他看到了嫌疑人的照片。
竟然是他！
那个救他的人！
怎么可能！凌巳无法相信那个救了他，还不求回报的人，会是杀人凶手！
况且，这个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十年前他不太可能有能力杀死一个成年男人，还将他抛尸，不被发现。
他迟疑了一瞬，一咬牙，关上了电脑。
是夜，他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于是起身走到了阳台。
“哥！这案子说不定...真跟爸有关！”
“悦悦！这事你别管！”
“哥！”
“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存在以后，找上门呢？”
“...我知道了。”
凌巳在暗处看着隔壁阳台的两道影子。
他听了这话，总是联想到梦里的那张全家福、那个福结、河面上被剖开的猪......
不可能！他很久没有出现幻觉了，梦就是梦，是假的！
他拼命催眠自己，那张全家福却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他甚至记得照片上那个男孩，眉毛上方有颗痣，跟隔壁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凌巳脚步匆忙地走向客厅，手颤抖着摸向桌子上的水壶，颤颤巍巍地倒了杯水，他没管大半漏在桌上的水，捧着杯子猛地喝了几口。
他喃喃自语道：“那是梦，是假的，都是梦。”
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却睁着眼直到天明。
凌巳起了身，走向洗手间，看到了那对显眼的黑眼圈，悠悠叹了口气。
他还是决定打听关于十三区那起案件的消息。
“喂陆叔叔，我想请您帮我联系十三区的人。”
他打电话给了他父亲的老友，陆子民。
陆子民：“凌巳啊，怎么突然要联系十三区的人？”
凌巳没打算隐瞒，也隐瞒不了，“我想要打听关于昨天那起命案的事。”
陆子民：“哦？这案子你感兴趣？”
凌巳：“唔...我认识的人是十年前那起命案的相关人，我想知道最近的这起案件，跟十年前那起有没有关联。”
陆子民沉默了数秒，才回道：“好，我来联系，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些事让专业人员去处理，你不要将自己置于险地。”
“放心吧陆叔叔，我只是想知道消息，不会以身犯险。”
陆子民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凌巳就接到了来自十三区的电话。
“你要知道什么？”是个低沉的男声。
凌巳也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觉得那个嫌疑人不是凶手，我想要知道这起案子跟十年前那起案子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手机对面的那个男人笑出了声，“如果你想捞那个嫌疑人出去，直接捞走就行。”
凌巳抿了抿嘴，“我是认为他可能是被冤枉的，因为我...我...”
“好了，如果你想知道，来十三区。”
凌巳顿了顿，做下了决定，“好。”
对方大概对于凌巳的回应有些意外，“你...你到交界处，我会去接你。”
挂了电话后，凌巳的心平静了下来。
他转身出了门。
他在交界处下了车，正想打电话联系那个人，不远处的一辆车按响了喇叭。
凌巳看有个男人坐在那辆车的驾驶座，就走了过去。
靠近之后，那男人放下了车窗，“凌巳？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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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中规则
凌巳坐上了车子的后排。
男人看向了后视镜，“我叫钟北，是十三区的治安官。”
凌巳默默点了点头，钟北见此一脚油门就朝前开去，凌巳身子往前冲了冲，又撞回了靠背。
钟北拿出根烟，一手夹烟，一手扶方向盘，车速很快，他却很懒散。
凌巳打开了车窗，他不喜欢烟味，但也不会强制别人不许抽烟。
钟北扫了眼凌巳，继续抽着烟。
他还以为这个凌巳就是脑袋空空，想着来玩侦探游戏的富家子，没想到还有些胆量。
凌巳望着外面的景象，心里猜测，这里应该是十三区所谓的富人区，看起来和其他区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昨天凌巳被骗去的那个地方破败老旧。
“到了。”
钟北带着凌巳进了治安局，他们走进了一间空会议室，钟北说道：“你先坐一会儿。”
凌巳随意选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这处会议室所在的位置很安静，一般不会有人经过。
凌巳没等多久，钟北就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这是昨天那起案件的资料。”
钟北翻开了案卷资料，“这就是目前抓到的嫌疑人。”
凌巳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虽然昨日他的眼睛半遮半掩，但凌巳隐隐约约看到那人是异瞳，没错，这就是昨天救他的那个人。
他叫柳子叶，二十岁，十三区出生，孤儿，无业。
钟北暗自观察着凌拾的表情，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认识？”
凌巳顿了顿，没有回话。
钟北的眼微微一眯，又抽出了一叠资料，“这是受害者的资料。”他按住了资料，没有打开。
凌巳疑惑地看向了他，他解释道：“受害者死状很惨，我担心你受不了。”
凌巳想到了电台里所说的“开膛破肚”，的确有些令人接受不了，便说道：“我能先看看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吗？”
钟北抽出了相关资料，递给了凌巳。
凌巳打开资料，眼睛不自觉瞪大，钟北眼色一变，愈发觉得这个凌巳很可疑。
凌巳没有心思注意钟北，因为受害者竟然是昨日把他骗到十三区的那个司机！
这样说来，他也是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
钟北出其不意道：“你说嫌疑人是被冤枉的，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凌巳下意识回道：“我不知道。”
他看了眼钟北，问道：“你觉得这起案件跟十年前那起，会不会有关联？”
钟北又抽出了一叠资料，说道：“李元刚，被人生剖后，取走了内脏，后被抛尸于城子河河道内，正巧被其子女发现。”
凌巳闻言，脸色发沉，钟北继续说道：“李元刚，有一子李焕、一女李悦，他们当时说，因为父亲整晚没回家，他们外出寻找到城子河的时候，就看到了漂浮在河上的......”
凌巳问道：“当时，负责案件的治安官没有找到嫌疑人吗？”
钟北翻了翻资料，“跟李元刚有矛盾的人，当时都接受了排查，没有可疑的人。”
凌巳沉吟片刻后，问道：“这次的案件，受害者有没有被取走内脏？”
“有。”钟北瞥了眼凌巳，“你要看吗？”
凌巳摆了摆手，“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
“有可能，两起案子有很多相似处，不像是巧合。”
“那...你觉得柳子叶是凶手？”
钟北拿起资料念道：“据目击者说，他看到柳子叶和受害者一起出现在了贫民窟的小巷里。”他看向凌巳，“目前，除了柳子叶，我们没找到其他嫌疑人。”
凌巳故作疑惑，“这个受害者没有仇家吗？”
钟北嘴角一勾，“有不少，但是贫民窟出身的人，大多都有些仇家，就算没仇家，哪天突然被杀也不奇怪。”
听出钟北的潜台词，凌巳定定看向他的眼睛，“所以，柳子叶并没有多大嫌疑，只不过他是贫民窟出身，你们才这么轻易地抓了他，还把他当成唯一的嫌疑人。”
钟北双手抱胸，“你到底和这个柳子叶什么关系？”
凌巳垂下了眼眸，又抬起了眼，“那天，我叫了车外出，上了车后，司机故意将车开到十三区，他想要敲诈我，我找了个机会逃跑，柳子叶帮我躲过了司机，那个司机...就是被害人。”
钟北眼色一沉，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那你怎么知道柳子叶没有杀司机？”
“我不能百分百说柳子叶没有杀人，但是他如果要杀司机，何必救我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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