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敲了敲桌子,“或许,他不是预谋杀人,是冲动杀人。”
“你也怀疑这起案子,跟十年前那起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柳子叶十年前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小孩,能生剖成年男子,还将他抛尸,不留下痕迹?”
“唔,你说得有道理。”钟北笑了笑,“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他下起了逐客令。
凌巳坐着没动,沉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放了柳子叶?”
“放不放是我们治安官的事,恐怕跟你没什么关系。”
凌巳坚持道:“按照规定,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你们就要放了柳子叶。”
“凌巳。”钟北脸色一沉,“这里是十三区,如果你想把他捞出去,你就去找关系,否则别教我做事。”
可恶的十三区,凌巳咬牙站起了身,“我会找到证据。”说完,他干脆地朝外面走去。
钟北笑着追上了凌巳,“我得把你安全送出十三区。”
凌巳悄悄瞪了钟北的背影一眼,这个钟北变脸比翻书还快。
钟北将凌巳送到了边界处,就一脚油门火速离开了。
凌巳到了家门口,迟迟没有进门,他的脚尖移向隔壁,但最终还是没有迈开腿。
今夜,又是雨夜。
昨晚一夜没睡,伴着雨声,凌巳很快沉沉入了梦乡。
他睁开了眼,又是上次的那个房间。
他又做梦了。
这次好像外面是白天,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左边有无数的房间,右边也有无数的房间。
他往左走去,他走得很慢,眼睛扫过门牌,这里好像是十三楼,都是13开头的门牌。
这时,一扇门开了,凌巳望了一眼,却没看到有人的身影。
“你好。”
凌巳的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是个...玩偶,小女孩模样的玩偶。
她有两条黑色的粗辫子,辫子上系着红色的蝴蝶结,脸上有两团腮红,穿着红色的连衣裙。
她有两只黑溜溜的圆形眼睛,它们正“看”向凌巳。
凌巳半蹲了下来,“你好。”
小女孩笑得咧开了嘴,露出雪白的两排牙齿,“我是吉利娃娃,你要来我家做客吗?”
“好。”凌巳笑着点了点头。
小女孩手一摆,示意凌巳进房,凌巳顺从地走了进去。
吉利娃娃的房间里,摆放着数不清的玩偶,那些玩偶跟小女孩身型很像,也都是小女孩的模样,不过发型和衣服都不一样。
吉利娃娃的圆眼动了动,她拿出了一个盒子,“你要吃点心吗?”
凌巳闻言看向了她手中的盒子,她将盒子打开了,凌巳看到盒子里放着的东西,好像是棉花。
是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有些斑驳红印的棉花。
凌巳婉言拒绝道:“我不饿,谢谢。”
吉利娃娃遗憾地看了眼盒子,仿佛凌巳错过这道点心是莫大的损失。
吉利娃娃拍了拍沙发,“请坐。”
她的房间比凌巳的房间大很多,凌巳坐在了沙发上,她一个蹦起,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凌巳见她还要蹦着上沙发,便说道:“如果能买个适合你的沙发就好了。”
吉利娃娃的嘴角往下,“我也想买喜欢的沙发,可是没有找到。”
“太可惜了。”凌巳感叹道:“可惜我不会制作沙发。”如果现实中的沙发能带进梦里来,倒是可以送给吉利娃娃。
吉利娃娃听到凌巳的话,开心得笑起来。
她摇晃着脑袋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没见过你。”
凌巳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来的那天需要睡在浴缸里。”
“那就是昨天了。”
“昨天?”凌巳呢喃着,原来梦里才过了这么点时间。
“今晚,得睡在阳台。”
凌巳笑着说道:“感谢提醒。”
吉利娃娃笑得更开心了,“你不知道每晚睡在哪吗?”
凌巳迷茫地回视她,她指了指墙上的一张白纸,凌巳不知道那白纸有何玄机,下一秒,就看到白纸上显露出了两个字,“阳台”。
凌巳不记得他的房间墙上有没有白纸,但他此时有更想问的事,“如果不睡在阳台,会发生什么?”
吉利娃娃的嘴张成O型,眉毛的线条变成了波浪,眼睛也闪烁不定,她似乎极为惊恐,“不可以不睡在阳台,一定要遵守规则。”
看到吉利娃娃反应如此之大,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原本他就打算遵守规则,纯属好奇才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赶紧安抚吉利娃娃,“我会遵守规则睡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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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化
吉利娃娃的脸恢复了原样。
凌巳转而问道:“我在梦里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发生的事,好像真的发生过。”他这话说得古怪,但吉利娃娃好似听懂了。
“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的事。”
凌巳若有所思,见时间差不多了,就站起身告辞了。
吉利娃娃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出了门。
回到房间后,凌巳立即看向墙壁,果然,墙上有张白纸,随着他的意念一动,纸上出现了“阳台”两字。
凌巳将床垫搬到了阳台,虽然是在梦里,他也希望能睡得舒服。
他躺在了床垫上。
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天空,这里的天空群星闪耀。
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他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完全合上了。
凌巳的梦跟上一回一样,转场了。
他还在那条河边。
他也还是大仓鼠。
一切像是变了,又像是没变。
这条河上,漂来了一只死老鼠。
这只老鼠很大,和之前的猪一样,被剖开了。
凌巳靠近着,忽然间,隐隐约约的,有画面出现在他的眼眸中,他呆呆地立在原处。
等他回过神时,老鼠已经不见了,大概是漂走了。
他的脑袋转来转去,选择了一个方向后,开始奔跑起来。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栋平房。
这不是之前那个有福结的房子,但他还是推开了门。
房子里被翻得很乱,几乎所有家具都破损了,墙面上也是坑坑洼洼。
他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有照片。
凌巳跨过地上的东西,走向里面的房间。
他打开了房门,这应该是一间儿童房,墙壁虽然已经满是脏污,但能看出来,最开始应该是刷的浅蓝色,角落的地上还有赛车玩具。
他拉开了书桌的抽屉,里面有一本绘画本。
他翻开了,这里面的画保存得异常完好,看到里面画着的、充满童趣的画,他会心一笑。
但渐渐的,画风出现了突兀的变化。
像是另一个人画的,甚至像是成年人画的。
凌巳皱起了眉头,这些画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将画放了回去。
他又走向了另一间房间。
推开门,一股微风忽然吹起,凌巳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随后,他便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
黑色,到处都是黑色。
像是被黑色油漆浇了个遍。
凌巳的心脏加速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但那念头又立马消失不见了。
他关上了房门。
他走出了这栋房子。
他望着红色的天空闭上了眼。
凌巳醒了。
梦里的事,他几乎都记得,但就是记不起在黑色房间里闪过的那道“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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