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思危心中烦闷不已:“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回家的时候,看见冬歉把一个乱七八糟的男人带回家乱...”
乱搞这个字眼,他到底没说出来。
他摇了摇头,嘲讽道:“我这个弟弟,身体弱的不像话,玩得倒是越来越疯了。”
程亦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底晦暗一片,语调有些怪异:“你是说,冬歉把那个人带回家了?”
...
昨天晚上冬思危离开之后,冬歉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睡了一个囫囵觉。
他做了个不算安稳的梦,早上醒来饿身后,揉着太阳穴,有点偏头痛。
他想起来洗个热水澡,推门下楼的时候,在客厅里看见了程亦的身影。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笑眯眯地看着他,冲他抬了抬手中的咖啡杯。
冬歉:“.......”
起猛了,大早上竟然看见程亦坐在他家里。
冬歉原地呆站了一会,忽然转身,决定回去重睡。
“小歉。”,身后程亦已经叫住了他,微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冬歉转过眼眸看向他,淡淡道:“你是来找我的哥哥的吗,很不巧,他们都不在。”
程亦唇角扬了扬,笑道:“怎么会,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冬歉被弄褶的衣领,意有所指道:“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冬歉挡开他的手,语气不太友善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亦不正经地挑了下眉,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任性的小辈一样:“你没有谈恋爱的经验,我只是想帮你把把关。”
冬歉转过身道:“不需要。”
程亦却拉住了他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目光夹杂了点别的东西:“你知道跟男朋友之间需要做什么吗?”
他的眼底晦暗:“需不需要我教教你?”
冬歉反讽道:“看来你在国外的时候恋爱经验很丰富啊。”
程亦听见他的话,愣了愣。
冬歉趁他没反应过来,拿来他攥住自己的手。
“小歉。”
冬歉回过头来,看见程亦第一次对他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你亲他了吗?”
程亦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大部分时候,他都一副温柔却薄情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模样。
冬歉扬了扬下巴,一副少小瞧我的表情,骄纵任性道:“亲了又怎样。”
程亦的手指蓦地攥紧,脸色沉了下来。
没想到冬思危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想到少年的初吻被别人夺走,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耐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冬歉想不明白自己亲了江殊这种事情怎么能对他打击那么大,难道死对头之间连谁先脱单这种小事都要先比一比吗。
真是,这该死的胜负欲。
冬歉不想再管自己这个死对头怎么想,他缓缓走向浴室,纽扣解至最后一颗,衬衫滑落在地上,少年皮肤桂白,赤着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关上了浴室的门。
看着少年毫无避讳地当着自己的面解衣服的模样,程亦闷笑了一声,手指插进发梢,有些无奈。
但凡冬歉知道自己对他抱有怎样不轨的心思,肯定不会这么心大,这样肆无忌惮。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整栋别墅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无论自己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根本无力反抗。
....
冬歉当然不会对程亦产生防备。
虽然自己跟他是死对头,但是在小说里,程亦没有喜欢上主角受,也没有喜欢上攻一攻二。
这是什么,妥妥的直男啊!
虽然冬歉严格按照剧情需要将他当成死对头来看,但是在他心里,已经默默将他划分成了安全的同类。
他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他故意洗的很磨蹭,玩自己身上的泡泡,用淋浴器将自己打湿一遍又一遍,等他穿上浴衣擦着头发推开浴室的门,以为程亦早已没有耐心地离开时,他仍然坐在那里,悠闲地看着沙发上的杂志。
见他出来,程亦勾起唇角,悠然跟他打了个招呼:“洗好了?”
冬歉:“......”
他嗤笑一声,靠在楼梯扶手上,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亦合上了手中的杂志,淡笑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跟我?”,冬歉嘲讽地笑了一下,“你倒是挺会挑人。”
程亦放下杂志,起身来到冬歉的面前,垂眸看他。
高中之后,程亦的身高就逐渐吊打冬歉,他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只是鉴于两个人微妙的关系,他只是笑就情不自禁让人觉得这个人憋了什么坏水。
冬歉察觉到了危险,微微后退,本就喜怒难辨的美人面冷了几分,像是炸毛的幼猫一样,带着毫无威慑的警告。
这时,程亦冷不丁道:“你哥哥对你带人回家这件事很生气。”
听到这句话,冬歉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颤动,眸中闪过一抹难过的光,握住扶梯的指尖微微发白。
程亦的心中泛起一阵晦暗的嫉妒。
从小到大,冬歉只会对他的两个哥哥上心,被人欺负了他不难过,经常去医院打针吃药也不伤心,但是只要稍微被哥哥批评一句,就会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地哭。
凭什么被他这样在意的人不能是自己呢?
程亦心里嫉妒的要命,故意吓他:“你哥哥对此很生气,搞不好,会把你关起来。”
让冬思危猝不及防背了一口黑锅,程亦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毫无负罪感。
他宁愿让冬家人在冬歉的心里更烂一点,更糟糕一点,好把他分给别人的目光全部夺回来。
冬歉眸光颤了颤,显然信了一半:“哥哥说....要把我关起来?”
见冬歉害怕了,程亦又有些于心不忍。
有一滴水从冬歉的发梢流下,顺着他的眉梢滑落,差点滑进冬歉的眼眸刺痛他的眼睛。
程亦伸手抚去了那滴水珠,语气温柔带着蛊惑:“帮我一个忙,我可以帮你说点好话,让你的哥哥放过你。”
按照原主兄控的设定来说,这确实是冬歉拒绝不了的条件。
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终于缓缓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
程亦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道:“明天一天,陪我约会。”
第13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陪他约会?
这个要求着实把冬歉惊到了。
他想凭借程亦的条件,完全不缺人陪,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冬歉愣了愣,须臾,桃花眼含着几分嘲讽的笑意:“你是有自虐倾向吗?”
程亦眉梢一挑,手搭在冬歉的肩膀上,缓缓凑近他,俊挺的面容上挂着肆意的笑意:“当然没有,我很认真的。”
“好吧,就这么简单?”,少年显然以为自己讨到了便宜,毫不留情道,“既然条件谈妥了,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程亦捏着少年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带了点惩罚的意味,眼神微凝,发出一声轻笑:“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不近人情,就这么想赶我走?”
甚至...都没有想过提出这种条件的自己,是不是对他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冬歉有点吃痛,微微皱眉,精致的皮相透着淡淡的薄情:“赶你走又怎么样,交易的时间是明天一天,与今天无关,不是么?”
程亦眼帘半阖,神色平静中仿佛压抑着什么:“好,就明天,我等着。”
他放开冬歉后,看着少年揉着肩膀的动作,有些后悔。
刚刚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小心将他弄疼了。
不过冬歉在他面前倒也不是什么白白受气的受气包,他看似容忍下了,实则从程亦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故意用力撞了他一下。
看着骄纵张扬的少年得意洋洋地回头挑衅,程亦不怒反笑。
想到那个有机会得到他的男人,程亦的心中被嫉妒占据。
那个人怎么有资格碰他?
他想,他绝对不会将少年拱手相让。
他一定会,亲手把他抢回来。
....
冬歉晚上上传了一个不露脸的吉他弹唱视频发到了网上。
视频里,他穿着休闲卫衣和宽松裤,修长白净的脖子上戴了一个银项链,拨弄吉他的手骨节分明,吸引来一堆手控粉丝。
人稍微红一点就会引来不少是非,每次冬歉上传弹唱视频之后,就会有人质疑他不露脸是不是因为长相不能见人。
不过这种评论大部分情况下会被冬歉的粉丝给怼回去。
冬歉倒是并不在乎他们怎么评价自己的长相,反正有被音乐吸引来的听众,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想到上次让江殊回去之后他们还没有联系,冬歉有点在意他怎么样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不得不说江殊真的是一个很不爱分享生活的人,他的朋友圈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也没有。
冬歉从他的朋友圈里退了出来,又看见了自己那帮狐朋狗友闲的没事开始瞎搞一些乱七八糟的造型,还怂恿冬歉跟他们一起染头发打耳钉耍帅。
冬歉看了看他们的照片,那简直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由于太辣眼,冬歉看了两眼就退了出去。
原剧情里冬歉为了吸引哥哥的注意力,确实跟着他们进行了一番改造。
他想到很简单,哥哥发现自己的造型变了,一定会过问上一句。
哪怕就是漫不经心的问一句,他也开心。
可事实上,他们连看他一眼的耐心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过问呢。
原主努力学坏,希望哥哥们可以注意到自己,分一点关心在他的身上,殊不知这样反倒让他们愈发讨厌自己,将他们推的更远。
冬歉看了看镜子里自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他不想在自己的头上染上奇奇怪怪的颜色...
但是打个耳钉...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
一大早,程亦就早早地站在门口等他了。
冬歉看着他,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出跟自己待一天。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冬歉盛气凌人地站在他面前,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散漫笑意:“你倒挺积极。”
程亦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今天你想去哪里?”
冬歉抬起眼眸看他,有些困惑:“听我的?”
程亦笑了:“听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歉居然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些许宠溺。
明明是他找自己陪他,但是去哪里却是听自己的意思。
他到底是哪里吃错药了?
不过这也这正合了冬歉的意,他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洋洋道:“既然要我决定,那依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冬歉转身就走,却被程亦握住了手腕。
他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你确定要我跟你回去睡觉?”
不知为何,冬歉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毛。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直男,冬歉简直要觉得他是不是话里有话了。
既然需要程亦在他的哥哥面前说几句好话,让他免受禁闭室之苦,冬歉还是得认真地陪他一天,拿出点诚意来。
冬歉有些无奈道:“知道了,那我去打个耳钉,行吧。”
程亦有些意外,眉梢轻挑:“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
冬歉目光下意识偏了偏,轻咳一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程亦注视着他,很快,心中了然:“你又想做这种奇怪的事情来吸引你哥哥们的关注了?”
冬歉的心事被他一语道破,耳尖微红,他自顾自走到前面,毫无底气的反驳道:“你真有想象力。”
程亦看着少年微红的侧脸,心道果然如此。
从小到大,这个少年的心思都挂在脸上,无比好猜。
这也是他格外讨人喜欢的地方。
程亦倒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兀自跟在他后面走着。
在冬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程亦的眸光暗暗发冷。
总有一天,他会将少年对他哥哥的在意和信任全部偷走。
事实上,从他遇见少年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处心积虑想这么做了。
....
不得不说,打耳钉比冬歉想象的要疼。
这具身体要比别人更加敏感一些,所以疼痛也会比常人感知到的更多一点。
冬歉坐在那里,有点紧张。
程亦垂下眼眸看着他,将手伸到他的面前:“觉得疼可以抓紧我。”
冬歉用一种少瞧不起我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当穿孔师用酒精拭子擦拭他的耳垂时,冬歉就控制不住的紧张,手指控制不住地握住椅子的扶手,指尖有点打颤。
他有点怂怂的对穿孔师说:“打一边就可以了。”
但是当他看见程亦勾起的唇角时,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眼神又变得坚毅起来,发誓不要让死对头看笑话。
可是穿刺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控制不住地伸手用力攥住程亦的手。
冬歉有点泪失禁体质,眼里慢慢升腾起一层水雾,但是又强撑着不想在死对头面前流露出来,低头咬着牙,努力不想让他看出来。
程亦看着少年低垂的脑袋,露出纤细脆弱的天鹅颈,眼神微动,眼底有些晦暗。
小的时候,冬歉跟他吵架,吵着吵着自己却泪流满面。
他那时候就用让人心软的哭腔说:“我哭可不是因为我怕你啊!”
这个时候的他显然是没有任何气势的,程亦回想起当初,有些忍俊不禁。
冬歉打着颤打完耳钉后,浑身都有点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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