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投资人,我有免费的体验券,还有游戏舱,到时候可以直接搬到家。”最重要的事,这种设备完全可以支撑系统的搬家,或许系统可以用他们的主机实现巅峰时期的算力。
【我已经等不及住到新家了。】系统摩拳擦掌,【还有新工作,虽然当游戏内的导游挺丢脸的,可好歹是一份工作。】
“还算不错。”太宰治也有点好奇。
“就等那一天了。”
然而,真的到那一天,西宫月昳作为内测人员之一,进入游戏后,却忽得发生了意外。
“数据出现了未知的紊乱!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太宰治沉下脸:“马上断开神经连接。”
“不行!”工作人员直接拒绝,“现在断开会对游戏者的大脑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必须走正常流程退出。”
“那怎么办?”
“也许……只能等他通关游戏了。”
太宰治看着屏幕,沉默了几秒。
“让我也进去。”
“什么?你现在进去也会触发这个未知bug的……到时候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然而太宰治已经开始试着躺进游戏舱了。
“我会安全带他出来的。”
第119章
【你好。】有个电子音的声音,【我是你的系统。】
西宫月昳不吭声。
【是这样的,你穿越了,需要获得一定的人气值才能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
“哦。”西宫月昳随口应了一声,“我要做个早饭。”
系统欲言又止。
等到西宫月昳解决了早饭之后。
“我要洗碗。”
“我要上学。”
“我要听课。”
【没有人气值,会死的。】见西宫月昳自己上课摸鱼,系统终于见缝插针地说上一句话,【你别不在意啊。】
西宫月昳平静地过完了一个上午,而后在校园里逛了一圈,走进心理咨询室:“老师。”
“西宫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出现幻听了。”
【我是真的。】系统委屈极了,【你怎么不肯信我。】
西宫月昳在搜索幻听怎么办。
系统更加委屈了。它好不容易借着茧的系统,重新获得了更加高级的算力和智能,西宫月昳却因为之前残留的能量爆发,意识紊乱,迷失在了游戏中。
那些能量其实被西宫鹤影消耗得差不多了,却十分狡猾,专挑人薄弱的时候下手。西宫月昳接入这个全息游戏的神经系统时,需要进入深度睡眠,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能量爆发了,差点连传感器都一并损坏。
那时候意识正在和虚拟世界对接,祂这么一插手,轻则头晕昏迷,重则神智损坏。
根据系统观察,西宫月昳的身体没出什么大问题,唯独记忆,因为这些电信号而出现了大范围的紊乱,就像是被人洗了一遍——他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情了。
在游戏世界里,他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勤工俭学到了十八岁,马上就要毕业迎来人生的重要选择——去往什么学校的什么专业。
当然西宫月昳的成绩足够好,可以随便选择他喜欢的学校。
这些记忆看似真实,其实完全经不起推敲,细想的时候只会出现一团模糊的东西。毕竟是游戏背景导入,不会在这个地方进行详细的展开。然而现在西宫月昳真的把背景当做真实了,系统观察了一天,发现他就像一个普通的npc一样,上学,放学,吃饭,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照这样下去,他的意识会永远困在游戏世界,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NPC。
所以系统出手了。
它本来就有一定的权限,所以直接改了任务。
【西宫月昳,这是一部漫画,你需要足够的人气值才能改变死亡的命运。】
它眼巴巴地期望西宫月昳理它一下,结果月月只觉得自己幻听,完全不认为系统是真实存在的。
系统绞尽脑汁——绞尽营养液,想出来了一些证明的方式。
【我是真实存在的。】它说,【浴室的水龙头水是锈红色的,你冰箱里的蛋糕今天过期,后花园的玫瑰花开了三朵,角落有一个橙色的蘑菇。】
“说点我不知道的。”西宫月昳忽得住嘴。他不应该和幻觉说话的。
【你马上会被一只白猫碰瓷。】
系统刚说完,西宫月昳家的门口传来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
他顿了顿,走过去,透过猫眼瞅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
“喵……”西宫月昳确实听见了猫叫。
他很犹豫地开了门。
一只硕大的白色肥猫挤了进来,很自来熟地蹭他的膝盖,又蹭他的手掌。柔软的,真实存在的,喵喵叫的白猫。他一伸手,猫猫头就自动贴近他的手掌,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如果这是幻觉,那么至少包含幻听幻视幻触,已经是晚期重症了。
【怎么样?相信我了吧。】系统哼哼两声,非常自豪,【你今晚不获得人气值的话,就会死。】
西宫月昳站起身。
系统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人气值需要获得人气,自然就得和人互动,只要肯出去按照不同于游戏设置的路线,马上就会发现这里的npc和所谓的“记忆”里的存在,相差甚远。西宫月昳又很聪明,肯定很快就会发现问题所在。
可惜系统想错了。
西宫月昳径直回了房间,打开笔记本。这是他勤工俭学买的。
【你在做什么?】
“赚人气值。”西宫月昳随口回答。
【一台电脑怎么赚人气值?】
但见西宫月昳打开了一个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又很快设置了昵称、头像、简介之类的东西。
“直播。”他言简意赅,“只有一个晚上,那就做涩情主播吧。”
系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住手!】
太宰治在陌生的世界醒来。
【你醒了。】
眼前有一个白发红眼的少年——不如说是正太,正板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少年不太像人类,他漂浮在半空,眼眸猩红,泛着漂亮却冷感的金属光泽,眼睛轮廓确实非常幼稚可爱的圆形,毫无威慑力。
【我是游戏内的系统,会指引你完成任务。】
太宰治简单打量过后,随意点头:“行,知道了,上一个进来的玩家在哪?”
系统倏地靠近:【这便是你的任务,阻止他。】
太宰治:?
“阻止什么?”
【阻止他当涩情主播。】
太宰治垂死梦中惊坐起:“什么——快告诉我他在哪——”
【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也忘记了你。很遗憾他的任务是获取人气值,以换取生存。】系统巧妙地隐藏了自己的错误,【在这个世界,他认为当主播是最快的获取人气值的方式。恐怕直播已经要开始了。】
太宰治发出了近乎尖叫的断气声。
他火急火燎的,几乎是以抢劫犯的姿态冲进西宫月昳所在的房子,整张脸的表情都失控了:“月月——”
西宫月昳被吓到了,窝在椅子上,手捧着耳机,欲摘又止。
他直接按下了快捷报警键。
然后才问:“你谁?”
太宰治没能想到他们再一次邂逅,会是这样一个悲惨的境遇。他看向西宫月昳面前的屏幕,发现直播还没开始,于是重重地舒了口气:“我是你的粉丝。”
“我的直播生涯还没开始。”
“但我是你的粉丝。”太宰治默默地合上了门,“私生粉,毒唯,不准其他人靠近的那种。”
太宰治说的这段足够让人再报一次警。系统也瞅着西宫月昳的脸色,它有点害怕太宰治把月月吓着了。
但西宫月昳眼前一亮:
‘系统,我有毒唯了。看看我的人气值够不够。’
系统:【……】
它悲痛地说:【够,太够了,你真的太狗了。】
第120章
虽然是以戏剧的方式收尾了,但太宰治仍旧被抓去了警局——非法入侵民宅。
在这个虚拟世界,他们的身体由ai重构,看起来像自己原本的身体,实际上却完全不一样。太宰治身上没那么多伤痕了,西宫月昳也不怎么虚弱了,两人是差不多的体型和差不多的力量。
【以后可以优化……】
太宰治虚着眼:“优化什么啊,快把我捞出去。”
【我只负责引导,如何出去得靠你自己呢。】系统是不介意看太宰治出糗的。他身上本来带了很多小道具,开锁不在话下,然而ai把这些小道具都清理掉了。太宰治只能闷闷地坐在小黑屋里,等待这段关禁闭的时间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口传来嘎吱一声响。
“你可以走了。”
太宰治:?
“在这里签个字。”
太宰治就这样被丢了出去。
外面在下小雨,他只有一件薄薄的外套,一时间有点茫然——因为西宫月昳站在路对面。他撑了把伞,穿的是校服,看起来刚刚放学,身侧是书包。灰蒙蒙的天空下,他打了个呵欠,看着面前的车辆离开。
太宰治踩着水坑,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钻到伞底下。
西宫月昳轻轻躲了一下,非常明显的生疏,太宰治自然也发现了,但他把自己的情绪收敛地极好,摆出无害又灿烂的、八百年都不一定出现在他脸上的健康笑容:“谢谢你撑伞。”
“我似乎没有为你撑伞。”
“有。”太宰治不要脸地说,“你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其他人吗?”
西宫月昳疑惑地看着这个少年。
他很确定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太宰治”的碎片,这张脸也毫无印象。可是他看见对方的时候,就是有一点奇妙的亲切感。以至于容忍了他诸多跨线的冒犯行为,甚至打破了自己多年的习惯,特地过来了一趟。
真奇怪。他想着。我应该直接回家的。
他确实是为了太宰治出现在这里的。
“为什么要闯进我家?”
“一见钟情。”眼看西宫月昳露出了一种非常难言的表情,太宰治改了口,弱弱地编了一个月月会相信的理由,“身无分文,想进来抢劫。”
西宫月昳想了几秒。
他翻开书包,从里面摸出一些现金。
太宰治大为感动:“难道……”
“按规矩。”西宫月昳数了一下钱,“九出十三归。”
太宰治:“……”这不是纯纯的高利贷吗!
没记错的话,系统说这个世界的西宫月昳过的是绝对正常的普通人生活,完全没有接触过任何异常,比npc还要npc。但……正常人真的会想到涩情主播和九出十三归吗……
太宰治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我没有地方住。”
“房租……”
那绝对是比市场价贵了至少一倍的价格,太宰治怀着沉痛的心情点了点头,忍痛接受了这样的不平等合约。
西宫月昳露出浅淡的笑容:“回去拟个合同,你有印章吗?没有的话就按个手印吧。”
两个小时候后。
太宰治基本把自己卖掉了。
换取来的,就是自己能在西宫月昳家挑个杂物间住下——然后成为管理衣食起居、没有工资的保姆。
他阴着脸。毕竟,他活了那么快二十岁,虽然被人压榨劳动力,可除了自虐的时候,过的也算是少爷生活,吃过的苦头极少,更别提伺候人了。
系统有点担心他生气;【你没事吧……】
“在游戏里他一直是这样的吗?”太宰治问。
【你体谅体谅他,他只有一个人,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现在这个房子也是他自己租的,平常算计着点很正常。】
太宰治抹了把脸。
他和西宫月昳认识的时候,这人就已经很有钱了,完全过的是少爷生活,虽然不怎么铺张,可也绝对不会省钱,性格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后的平稳。现在这样事事计较、兢兢战战的月月,虽然一时间很新奇很有意思,可他更觉得心疼。
玩虚拟游戏,何苦忍受这样的磨难。
【现在这些场景都基于他的记忆合成。】系统说,【也许你会遇到一些存在于他潜意识中的记忆。】
“是吗……”太宰治之前进屋的时候没能仔细观察,现在一看,发现确实如系统所说,很贫穷,很简洁,看不到太多西宫月昳自己的个性。
他家月月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苦日子……如果这代表潜意识,那未免也太匮乏了些。
“这是卖身契……呀。”西宫月昳把一张纸递过来,很没有感情地说,“说漏嘴了。”
“你知道啊……”
“请签字画押。”
太宰治接过纸。
西宫月昳就笑眯眯地看他签字,撑着下巴坐在桌子对面,等到太宰治画押需要印泥了,他才把东西递过去,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对方的手指。
“系统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是……什么系统?你电脑的win系统吗?”太宰治无辜地睁大了眼睛,“任务又是什么,主人的任务吗?”
西宫月昳就笑,看傻子的那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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