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短篇的月刊而已,出版的时候答应下来的。”西宫月昳替他回答了,他们也点了咖喱饭,“月底交稿,只需要三万字。三万字嘛……相信织田君一天写一万、两万,一定能做到的。”
织田作之助:、、、
“可是这两天被森先生抓去做劳动力,没办法写作了吧。”
太宰治总是听织田作提到特辣的咖喱,他心痒痒,自己也点了一份超辣的,结果在送进嘴的一瞬间就忍不住了。辣意如火山喷发直冲天灵盖,最终汇聚在舌尖,他疯狂喝冰水。一口饭下去,半杯水都消失了,西宫月昳严重怀疑他会因为喝水喝饱。
“别吃这份了,”他把自己那份正常口味的咖喱给太宰治,自己拿了辣咖喱,“太宰君,你也不想接下来半天嗓子都哑掉吧?”
“唔、呜呜我可以的!”
倔强猫猫绝不能说自己不行。
“如果是工作,还算情有可原。”凉羽泽没有说更多,只是用一种让人压力很大的目光盯着织田作,试图用视线操控对方立刻拿起笔来写文。
咖喱店店长:“织田和凉羽关系真好呢。”
“嗯?”太宰治还在给自己的舌尖散热,说话吞音,“老板你也认识凉羽泽?”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了。”
这回轮到太宰治猫猫惊恐脸:“什么——织田作你不会是和他同居了吧——”
“只是为了更方便照顾织田,让他更专心地写作。”
织田作之助持续性地汗如雨下。
太宰治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所以连续一周晚上都在lupin……”
织田作之助的灵魂变成鸽子飞出去了。
虽然很想催稿,但Mafia首领的命令显然排在更前面,凉羽泽没有把织田作关在小黑屋,而是安然地计划了一下行程,决定再住三天。
太宰治设下了陷阱等Mimic的人上钩,果然很快钓上了几条活鱼,送去拷问。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带上西宫月昳。
他有点暴躁。
这种暴躁在得知芥川龙之介把俘虏杀死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看着芥川龙之介倔强、压根不知错的脸,太宰治都要气笑了。他终于没忍住挥拳揍了过去,又拿过下属的枪,流畅地打开了保险栓,对准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地开了枪。
异能力罗生门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切断空间成为了保护屏。
在极致高压下得到了锻炼。
太宰治总是觉得芥川龙之介出于朽木不可雕也和勉强能用用的区间里,时不时就把他气到高血压发作。他交代下属去调查尸体,结果被蠢货们的“请问我们应该调查尸体的什么”“属下认为织田作之助配不上您的朋友身份”“属下认为西宫月昳也配不上”给气到陷入沉思。
到底是为什么要和这一群蠢货一起上班啊。
别说拥有异能力的织田作之助他们对付不了了,就算是和体质差体能差的月月玩一玩,估计也会被骗到连渣都不剩。
他内心在爆炸边缘,面上只能冷漠地吩咐周全,防止真的有蠢货去做点什么不该做的。
也许是因为熟悉的朋友都不在吧,太宰治任由戾气发作了一会儿,很艰难才冷静下来。时至今日,他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个十五岁对着尸体开数枪发泄的人了,但不代表这些情绪现在就消失了。它们只是被掩埋在更深的地方,在Mafia的工作并不能缓解它们,反而越来越严重。
太宰治沉着脸,看下属们把俘虏的全身上下都搜寻一遍,连鞋子上的泥土和碎屑都不放过。
有时候不想知道一件事,只是因为他不想知道。明明已经被卷着不得不往下了,内心却觉得慢一点吧,慢一点往下探究,或者不要去探究,让那些真相沉寂吧。
偶尔自欺欺人又不丢脸。
可是他已经被提前剧透了结果,他已经知道了代价是——
这叫他如何去逃避安吾的行为。
那仓库的密码、Mimic的象征,以及……某份被匿名人士发来邮箱的文件。
太宰治头一次厌恶起自己过于敏锐的观察力。
若不曾拥有猛烈的欢喜,也就不会有相应的失落,不曾盛放,也就不会哀叹腐烂凋零。他拈起一片从俘虏身上搜寻出来的树叶,叶片已经开始腐烂,一半的叶脉裸露在外。世上自然是没有永恒的,一切都会归于腐朽。
得到的总会失去。
但是。
太宰治眉眼漠然,让下属们去调查横滨何处有这样的树叶。
又有略微的惘意。
他怎么觉得自己还没得到就……
【一款超大杯的海王:我回家啦!】
【一款超大杯的海王:今天跟着去看看你的工作是因为我好奇太宰君的日常,若是添了麻烦就太抱歉了。】
【一款超大杯的海王:不用担心我接受不了,如果接受不了我肯定会直接说的。我只想更多地了解太宰君而已。】
【一款超大杯的海王:感觉这是必要过程哦。】
必要过程吗……
太宰治翻着信息。
可是,不太能接受现实的……
是他啊……
那篇触手文叫做《关于太宰被邪神寄生后成为无限流NPC这件事》,在晋江应该能搜到。
我发在用于发疯的小号上了,因为我想写触手双性abo大号肯定会被锁啊!
(咳咳咳咳)
什么时候发疯了想吃一口宰宰,什么时候续写。
第58章
这之后,织田作落入陷阱,彻底确定了坂口安吾的叛徒身份。
他中毒昏迷,太宰治陪着他,也同样情绪低迷。
“太宰君。”西宫月昳削了个苹果。因为太宰治一直沉浸在低气压里,他已经坐在那里削了十分钟苹果了,病房安静,连刀片划过果肉分离果皮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又要下雨了。沉闷的雷声在远方翻滚,不知何时会劈到自己头上。
“你已经快要24h没有睡觉了,也没有吃东西。”他把苹果递到太宰治唇边。
投喂。
果汁丰盈的果肉触碰到唇瓣,太宰治往后退了一点,下意识抿唇舔了一下——很甜的苹果。
但是他不想吃。
“我还不累。”
西宫月昳还没见过太宰治遭遇重大打击的模样。他失去了一个朋友,而另一个朋友正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时能脱离危险。
太宰站起来,搬着凳子坐在窗边,凝视落在玻璃上的灰尘和远处的风景,一瞬间有些像雨季蹲在窗台上远视的猫,人类弄不清它在想什么,猫也不在意人类会想什么,永远隔着一段距离。
好在太宰治和人类之间并没有什么物种隔离,西宫月昳可以走过去,主动把这只猫抱在怀里。
人很容易对温暖产生依恋,太宰治也不例外:“月月。”
“嗯。”
“我可以依赖你吗?”
“说不准。”西宫月昳站着,太宰治坐着,他贴着太宰治的后背,从这个角度双方都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只有玻璃上一点模糊的倒影,掺杂在扭曲的灰尘中,”我不是什么值得依赖的人。“
“人的悲欢无法想通,说到底我无法真切地感受你的情绪,怜悯的话,又太过高高在上了。所以只能停留在这里,做一个沉默的切水果机器。”他说了一堆,“而且,切了你还不吃。”
太宰治听着他话语中的怨怼,雨水字啊往下,心情却莫名上升。
“我不吃,你可以喂我啊。”
“喂你,你不是也不吃吗?”
“强迫呀……”太宰治拉住西宫月昳的袖口,轻轻扯了一下,“你稍微强迫一下,我就肯定顺着你的意来了。”
西宫月昳静了片刻。
他恶声恶气:“吃饭!吃完了睡!”又因为在病房,声音被压低了,听着一点也不像强迫,反而像软软的恳求。而且只有话语是恶劣的,他依然很轻地抱着太宰治。
太宰治心满意足,接受了这等无耻的强迫。
他又不是真的铁人,连轴转的工作和心力交瘁,早就把身体耗空了。现在一放开,三两下就把那个放在一边、略微有些氧化的苹果啃了,又挑了几样小点心填了肚子——虽然有些缺德,但吃掉一点病人吃不了的食物,也可称为节约、不浪费吧。
边上有一张小床,是给陪护的人休息的。
“我来照顾织田君就好了。”西宫月昳帮太宰治盖好被子,又拉了窗帘、关了灯,“有事我一定会喊你。”
病房很安静,如果没有入睡困难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睡着。
“以后我可以听你讲睡前故事吗?”太宰治忽然说。
“当然。”
“什么都可以讲。”
“如果你想听。”
“我想听。”
“好的。”西宫月昳将手指覆在太宰治眼睛上,强迫这只入睡困难的宰猫闭眼,“以后就讲,现在还是睡一觉吧。”
病房终于彻底安静了。
‘统,确定他们不会醒过来?’
【你自己找组织研发的药物,问我有什么用?】
【你犹豫了。月月,你为小兔宰治付出的太多了。】系统叹气,【怎么能这样?谈恋爱还要投入这样多的沉没成本吗?】
‘当然也不止为了他。’
西宫月昳趴在床边,他也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我总得想个办法叫他们脱离Mafia。’
于此同时,Mafia旗下的店铺正在遭受袭击,两方的武装部队不断交火,奈何对方如同幽灵一样,只是忽然出现并给予重击,并不恋战。
损失巨大。
芥川龙之介就是跟着武装部队去战斗的人员之一。他的地位有些尴尬,他属于武装部队的普通成员,但又独立出去,是太宰治的直系下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磨炼过后是要直接成为统领黑蜥蜴成员的上级的——除了他自己。
芥川几乎只擅长横冲直撞,并不考虑其他。
“罗生门!”
切碎,杀死,战斗。
大概只要这样,他就能证明自己的强大,至少比织田作之助那个不杀人的底层人员强大,也比某个金丝雀而不自知的小白脸强大。
他过分追求太宰治的肯定。
被隔断的肢体顺着惯性滚落到墙边,美术馆里,血流了一地。
芥川的异能力无比强大,但他本身的体质却十分虚弱,战斗了大半天之后明显有些不支,只能凭借顽强的意志和异能力支撑战斗。
饶是如此,他依然选择最暴烈的那种方式。
直到那人的出现。
Mimic的首领,安德烈·纪德。
罗生门能切开风,却无法攻击到他,简直像是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被预测了一样。这种打法对于芥川来说无比憋屈,他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在战斗中消灭了其他的Mafia成员。
就连他自己也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输得彻底。
他闭上眼睛等待结束。
然而。
“原来你就是Mimic的首领。”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很陌生。芥川龙之介猝然睁开双眼,他回过头去——
被敲晕之前只看见一抹被夕阳染红的金发。
凉羽泽接住了他,使他不要就这样砸在地上。毕竟这人也算是太宰治的学生,他再怎样不喜欢,也要给人留点体面。
他凝视了几秒。
他把芥川龙之介随手丢在了一边。
可恶。
要什么体面?他找这个混蛋找了那么久,担心他被Mimic弄死,谁知道居然直接冲过来和对方的首领开战,找死也得有个限度吧?
“阁下是?”
凉羽泽心情不佳,没收住那份戾气,他吸了口气,深呼吸:“随便怎么称呼。”
就冲他救下芥川的这几秒,安德烈·纪德能断定这个人十分强大,他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我——”
他的异能力窄门忽然发动。和织田作的天衣无缝效果一样,都可以预测未来几秒的画面,在临近危险的时候会直接预警。
在景象中,他被一颗子弹贯穿了眉心。
纪德瞬间紧绷,他以多年的经验往一侧翻滚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攻击,也没有子弹。
“你可真怪。”破碎的美术馆前,凉羽泽站立在夕阳里,一头金色短发蓬松扬起,他呼吸,整个人都好似一只随时可以发起攻击的豹子,“难道是要擦一擦地板上的灰尘吗?”
“你究竟是何人?”
“编辑。”在又一次发动的异能力中,纪德听见凉羽泽不咸不淡的声音,“想要让自家作者专心回去写文的编辑。”
太怪了。
窄门只有在未来的自己受到致命危机时才会发动,但他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有发动攻击。
每分每秒,混乱的死亡预警在大脑里播放。
这似乎只能证明。
面前的男人随时可以发动攻击、随时可以用不同的手段杀人。随时想杀了他并且已经在实践、调整。
“很高兴,你似乎触碰到了一些我看不见的东西。”凉羽泽歪了歪脑袋,感受到纪德的混乱,“是不是觉得理不清头绪?”
说话间,纪德又看见凉羽泽用一柄小刀贯穿他的心脏。
“没关系的,我也经常弄不明白我自己。”他在风中张开五指,感受着,“也许破坏是我的天性,但如今的我已经可以尽力把它们控制住,不会让正常人感到不适。现在你能看见那些混乱,真是太好了。”
“我好久,没有这样放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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