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现在是有理也说不清。
“可是我昨晚上没有一点印象。”
谢予白心底暗暗地高兴了一下,没有印象,这才对。
但他又有点郁闷,昨天晚上趴在贺听枝耳旁,怎么问他谢予白是谁,对方都不耐烦地回复不认识。
他对君主殿下不满意的程度进一步加深。
贺听枝就看见面前的雌虫,对方穿上裤子,步伐有点踉跄,“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会耍酒疯?”
贺听枝想了一下自己的确喝点酒容易失去意识,干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他一下脑补了许多剧情,“总不可能是我——”
谢予白松了松领口,他目光坦然地盯着贺听枝,“我那里都肿了。”
“你不负责?”
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还能是我把你扑倒?”
他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来一丝嘲讽的笑意,“是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贺听枝给他说的,自己蒙上了一层负罪感,他有点不高兴,其实他能甩手就走的,可是对着谢予白却硬不下心来。
刻薄的话语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但是这样不清不白的发生了一夜的关系,贺听枝说到底也不能吃这种亏。
“你不相信?”谢予白无所谓。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有点冷,他低下头就开始穿衣服,对方这种熟练的态度,看起来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但是是不是第一次不重要,他不喜欢他的这种自以为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想法,让自己被蒙困在信息差之中。
他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你以前见过我?”
“见过啊,我暗恋你。”谢予白话说的毫无愧疚。
贺听枝顿了顿,他不自在地扬了一下头,嘴却硬的异常,“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欢你。”
谢予白丝毫不恼,“不喜欢我,昨夜还抓着我不放。”
真是不可理喻。
贺听枝被他说的脸红,但是偏偏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呆呆的,似乎是被谢予白这般说辞镇住了。
他想要不负责任,反正这一切都是谢予白的阴谋诡计,但是话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意思。
因为发现狠话根本就说不出来,话到了嘴边迂回成:“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负责?”
谢予白真心实意地笑了,因为终于说到了他想要做的部分,他眉眼轻松,“结婚吧。”
“你睡了我,结婚不过分吧?”
谢予白缓慢地把扣子扣上,遮掩住脖间的痕迹。
贺听枝神色不自然,虽然有点负罪感,但是别的感觉却没有。
感觉就像是习惯了一样。
他在心底轻轻地啧了一声,感觉越寻思越像渣男,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不负责任。
但是结婚也有点太突然了吧。
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步入婚姻的牢笼。
谢予白打消他的顾虑,“空手来就行,拎包直接入住。”
“房产证上写你名字。”
“还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
贺听枝恍恍惚惚地就跟着谢予白走进了结婚登记处,对方轻车熟路的,倒是显得自己对此处很不了解,没做足准备。
但是这种大概率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是不是要慎重啊。
慎不慎重,不知道。
贺听枝想明白之后照片拍完了,印章也都戳上了。
工作人员要给他做辅导,当然这是按规定来说。
但是,这次很不同寻常。
贺听枝神色迷茫地跟着谢予白走完了流程。
工作人员没忍住,“您流程还不熟练吗?”
贺听枝心想我第一次结婚,我干嘛这么熟练?面上却极其虚伪地露出来一点微笑,目光里满是真诚和不耻下问,“怎么说?”
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给他弄得一头雾水。
他心想到这短短不到一个月,又离婚又结婚的,闹着玩呢。
“不是第二次结婚了吗?”
前面又来了一对情侣,也是登记的。
声音有点嘈杂,贺听枝没听清楚工作人员到底在嘀咕什么。
选择性地从词汇之中捕捉到二婚两个字。
贺听枝顿时感到不好了。
茫然若迷的神志在一瞬间清醒起来。
“二婚谁?”贺听枝眉头皱了起来,昨天吃的那几颗高浓度巧克力带来的酒意勉强消了下来。
“谢予白吗?”
工作人员一脸神奇,“你不知道?”
贺听枝心想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都领完证了,知道有什么用?
贺听枝打开光脑就开始查,结婚后多久能离婚。
什么意思?什么叫二婚?
贺听枝越想越不对劲,看着谢予白轻车熟路的模样,是啊,早该怀疑。
他心态崩不住了,心底没由来地骂了一句脏话,幸好离婚了,要不然他给谁戴绿帽子都不知道。
实在是有点超出他的三观认知。
贺听枝心想这算什么事情。
现在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超过了他的预期,先是被哄骗地失了身,然后就是结婚,他还没什么反应地答应了这种不合理的行为。
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
主要是,如果对方告诉他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另说,但是凭什么不告诉他。
贺听枝脸色一瞬间肉眼可见地变差,工作者被他这样吓了一跳,感觉是不是失言了,随后安慰道:“没关系,能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贺听枝现在猝不及防地感觉在吃自己的瓜,而且这件事搞的他非常的憋屈,而且是无法向外界倾诉。
说什么……他被骗婚了?
怎么感觉都像是要贻笑大方。
工作人员看他面色越来越不对劲,以为对方离婚的劲儿还没过,复婚是不满意的行为,也是结婚对象是谢予白,估计够呛,生死都得掌握在对方的手里。
总不能够一直一无所知生活下去。
贺听枝仔细地想了想,感觉根本上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喝了假酒,喝酒过于耽误事情。
但是万恶之源还是谢予白,他二婚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予白又去处理东西了,他得解释为什么突然离婚而又突然结婚,做一份详细说明,要不然婚姻登记处也不是想来就能够来的地方。
这次送了新的礼品,捆|缚|绳之类的,乱七八糟的。
谢予白瞅了几眼,随意地挂在手上,面不改色地告诉面前的雌虫,“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
对方在记笔记,这些年来离婚率直线上升,二婚数目虽然多,但是复合的伴侣并不常见,可以作为科学研究的主要依据。
谢予白在酝酿怎么说,离开贺听枝一段时间,就开始格外的不耐烦起来。
对方很严谨:“可以说的更加详细一点吗?嗯……关于您的不可描述原因?”
当然是说不出来的。
谢予白表情不好,总不能说是制定你现在问询规则的老头强迫我们离婚吧。
他不知道说什么,目光落在远处,不自觉地扶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这个行为是日久形成的。
“就是吵架了。”谢予白不怎么高兴,“他离家出走,然后找回来之后,复婚。”
见到对方还一脸求知道神情,谢予白冷酷地垂下眼眸:“别的理由,不知道。”
“二婚还能给帝国增加结婚率吧。”
对方被说的束手无策。
“好了。”谢予白起身,“为了防止再次离婚,我要去哄我的雄虫了。”
***
一直到车上的时候,贺听枝都冷着一张脸,谢予白看了他好几眼,精神海那里,对方的兴奋度降到了谷底,可以说对方现在是极度的不高兴。
但是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不高兴。
一直到到家的时候,贺听枝都冷着脸,不说话。
谢予白奇怪地望向他,“不上去吗?”
贺听枝咬牙切齿,“行。”
贺听枝坐在客厅内,谢予白把外套脱了下来,也不避着贺听枝,就当着贺听枝的面脱衣服,无所畏惧。
他情绪差的要死,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谢予白,终于发现了一直都没注意到的点,谢予白的肚子是鼓起来的。
贺听枝可不至于傻到认为这个是对方胖出来的,他盯着谢予白的小腹,联想到什么难以形容的。
他连忙走了过去,抓住谢予白的手,抑制住了对方穿衣服的动作,“你的肚子?”
他语气挺迟疑的。
随后贺听枝心想自己是应该愤怒吧。
没谁能比他更加冤大头了吧。
谢予白张了张口,现在情况确实是有点混乱,特别是贺听枝满脸被欺骗了的纯情处男模样,估计对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也找不到借口。
又想起来对方现在的情况,擅自提及记忆会刺激到贺听枝。
往常看来,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话谢予白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依托不靠谱事实的是贺听枝,他揭穿的心思就不那么急促了,甚至是小心翼翼起来。
贺听枝试图冷静下来,在工作人员那里冷着脸,在这里装不下去,他看向谢予白,语气平淡:“你不要说这孩子是我和你睡出来的。”
谢予白:“……”还挺聪明的。
贺听枝发现自己无法控制住,这种情绪像是骨子里本来就生长的一般,在心底无声地滋长起来,有点不甘心。
虽然搞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但是就是不高兴。
他声音刻意压低了些许,带着不甘情愿,“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哪怕是离婚了,也要为他留下孩子。”
谢予白低头,贺听枝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低迷沮丧的气息,带着妥协和无奈,“是啊。”
他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让他极其重要的存在,只要抓到,就不会轻易的放开手。
不断的妥协,然后接受新的自己。
“我……很喜欢。”
喜欢到了极点。
他很确定贺听枝的这种存在,变得越来越不舍,越来越失控。
但是对方偏偏足够纵容,纵容他这种习性的出现,然后微笑地看着他。
贺听枝怔了一下。
系统咯吱咯吱地爬着墙,它默然——
原来玫瑰也会收起他的荆棘,等待着飞鸟栖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倒计时。
第112章 终点
系统咯吱咯吱地爬了进来,正好对上了谢予白的眼睛。
系统:“嗨嗨?”
谢予白挑了下眉,他低着头看着这个金属制造品,露出来一点不理解的微笑:“你是怎么进来的?”
系统尴尬地顿了顿,装人工智障也不成功,最近一直都在贺听枝家附近徘徊,但是由于安保设施太过于严苛了,一直都被警告成不知名物体。
他已经给他的创造者发了求救信号,并且告诉对方,贺听枝现在的情况。
实属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但是唯一值得庆祝的是,老头现在的势力没有以前强大了。
到底是老了,糊涂的事干多了,也分不清是非黑白。
但是迟早都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的。
系统不知道怎么向谢予白解释。
他急的CPU快要爆炸,独自酝酿了半天词汇,可惜他没有贺听枝那么能扯的能力。
结结巴巴只说出来几个字,“我是贺听枝的光脑!”
“不过我不是你买的那个,我是从小陪他长大的那个。”
谢予白神色不好,自从贺听枝昨天得知他有孩子之后,对方很难以理解的神情,现在都凝聚在谢予白心中,对于这种扯不清楚,理还乱的关系。
谢予白也不能多解释。
贺听枝那副神态已经隐隐于崩溃边缘。
谢予白盯着这个小机器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呢?”
系统愣了一下:什么然后?
眼看着,谢予白要把自己送去报废的态度,系统的四肢抱着中间的数据处理中心瑟瑟发抖,“我真的是他的光脑。”
“我是他雄父送给他的。”
系统没几句话就把贺听枝给卖了。
反正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早晚都得告诉对方的,间接通过谢予白转告给贺听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就是你们小时候不是见过吗?”系统叹了口气,“这件事本来责任上怪我,我没有看住他,然后没发现他居然发现了能够转移时空的秘密。”
谢予白愣了一下,“什么叫转移时空?”
“就是他不是经常嘀嘀咕咕你在书里,然后怀疑这个世界的世界观。”系统跟贺听枝待久了,沾染了不少人的习惯,他四肢搓了搓手,发现谢予白在不声不息地打量他,“我本体不是这个。”
“就是说,这些事情牵扯皇室的秘密。”系统心想得从很久远的事情开始讲起,“大概就是,生命树的存在。”
“虽然现在默认生命树的存在只是一种传说,但实际上真的有这棵树的存在。”系统理了理逻辑,“最早的生命就是通过时空,然后降临在生命树上,然后就产生了这世界生生不息的灵魂。”
“每个皇室,准确的说是眷顾。”
“他们的血脉能够开启生命树,然后进入时空。”
“据说能够追求到长生,但是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他们说的长生应该是想要通过时空来逆转时间。”
“生命树的眷顾一开始只出生在皇室。”系统解释,“然后突然发现民间居然有这种存在,而这种存在都依托在雄虫身上,大概就是这样,触犯到了皇室的秘密,然后皇室就开始刻意的控制这种血脉的延续,排查基因,来确保足够忠诚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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