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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小二转过身，将客人的食盘收起来，一抬头，有看见了那位客官，“哎？您没找到地方吗？”
男人一愣，失笑道：“我才来啊。”
小二幡然醒悟：“哎呦，实在抱歉，我看花眼了，客官请问是否有预定？”
男人春山如笑：“没有，可问二楼还有包厢？”
小二道：“有的有的，请问您叫什么？”
男人顿然一刻，回答道：“乔子期。”
白沫上了二楼却没见到刘言，他看向窗外，正巧见到楼下的小二在写房牌。小二写完拿起来看，他浑身猛然一震。
乔子期？
那上面是乔子期的名字没错吧？
乔子期就是整本书的男主，那个秒天秒地金手指大开的男人！
可……可这不对啊，秋水阁的消费，现在的男主应该还没钱啊，他现在只有一点小权，怎么可能就能来这种地方了？
“哗啦”一声，门推开的声音打断了白沫的思绪。
他现在无暇去想什么男主，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刘言此次还带了另一个人，那便是东街的掌柜的徐有才。
“见过少爷，少夫人。”
“见过少爷，少夫人。”
白沫没跟二人绕弯子，直接将那本账簿放在桌上：“账簿我已经看了，但这账目，怎么跟仓库那本对不上？”
白沫倒上一杯茶，面上没什么神情，但这话中却带着刺，让两个人有些心惊胆战。
刘言已经跟了白沫一阵子，知道这位少夫人平常脾气还行，但一到原则性问题，他便严格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徐有才心里没底，毕竟这是他店里出的事，而且这少东家能不能信任还得再议。
所以他只是说：“这账簿确实是我店里发现的，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沫觑向他：“徐老板这话真是有意思，账簿是你店里发现的，你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相如也很困惑他不太理解：“既然是你店里的，不就是你的东西吗？”
徐老板连忙解释：“少爷这东西不是我的，上个月的我已经交了，店里的那一册也按照规定封存了，不可能出现在这啊！”
刘言见状暗暗骂了声徐有才，两个主家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徐有才还不肯说，他以为今天他冒这么大险是为了什么。
于是他不着声色地接着徐有才的话道：“少爷，少夫人，这账簿徐老板确实不清楚，他之前做的账簿都按照要求上交给了管家，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本账簿也是昨天徐老板趁店里没人的时候，在柜台的一块地砖下发现的，属实是不知道什么情况。”
刘言这话还算交代清楚了来历，白沫也没再计较。
楚相如道：“竟然藏在地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两个老板相顾失色，伪造账本可是要吃牢饭的，谁敢啊。
徐有才也是知道才不敢说到楚老爷那去，可看看眼前这两个少东家，他一时又犹豫了。
刘言见徐有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悄悄拉了他一下，让他别说话，“少夫人，这账簿我们也是看了有问题以后，才立刻来找您，除了我们两，没别人看见。”
白沫颔首：“这事老夫人和楚老爷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
“那账簿上的东西你们核对了吗？”
这倒是让两人有些惊诧，他们当时第一眼看见东西不对劲，想着应该是账簿被改动了，却没想着去看铺子里的东西。
徐有才道：“我觉得东西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铺子仓库有专人看管，我每月也会核对一次，不然上交的账簿对不上账。”
而且楚氏店铺管理严格，就算有人想动东西，那也难度太大了。
白沫也不清楚这账簿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有，而且原文中确实是因为阴阳账簿才出的事，那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刘言觉得先不要惊动老夫人，万一只是内里有鬼，那他们自己先处理出再交给楚老爷，也免得被说管理不善。
徐有才道：“我认为可以先调查东西的来源，找到是谁写的，那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沫松闲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口：“但你们不知道是谁写的，就代表店里的人你们都已经排查过了，找不到人，才来找我的对吗？”
刘言就知道瞒不过他，只好讪讪笑道：“确实因为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您的。”
“所以我说先让你们去查一下货。”
这么一说，徐有才也只好同意了。
徐有才派了个亲信回仓库查货，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本仓库中的罗缎锦，香颂锦碧海兰亭布都少了。
徐有才不敢相信，商铺存货的地方看管十分严格，没有商铺老板的印条，谁也不能出入，怎么会少了东西？
此时的徐老板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丢了东西，这比一本假的账簿要严重得多。
白沫听了这话，说了一句更细思极恐的话：“你有没没有想过，假的账簿不是这本，而是你手上那本？”
第35章 又是被阿沫笑容俘获的一天
这话让刘言和徐有才一身冷汗，什么人会有大胆子偷东西？
徐有才现在不光是因为假账簿的事觉得困难，还有就是这个月的账该怎么做？白沫道：“你就先按店里账簿上交给楚家，那本账簿找专人抄送以后，用印本放回去。”
徐有才惶恐不安：“我们不应该要报官吗？让官府出面追回这些损失啊。”
白沫轻哼一声：“人家有本事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东西，自然也有本事让你查不到。”
“而且这账簿若不是你无意间发现，估计这辈子也没机会看见，你能知道在这之前还有多少本？就算把楚家翻个底朝天你也找不到这人。”
刘言也认同：“少夫人说的对，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就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指定能把那人揪出来，到时候将功补过就行了。”
徐有才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两个出了包厢，刘言又道：“少夫人，我让店家在送些特色菜来，您和少爷尽管吃，不用客气。”
白沫也没打算客气，“对了刘老板，不如你也回去找找看？”
这话让刘言瞬间脸色煞白。
“呵呵，少夫人，您不要说笑了。”
白沫心道：我没有说笑啊。
他们离开后，包厢半掩的房门正好能看到白沫的脸。他正半撑着头，跟什么人有说有笑，小指无意识地剐蹭着嘴角。
“真的好像啊。”乔子期道。他放下茶杯离开了包厢。
没出三日，徐有才又找到了白沫，这次他确切的找到是有人进了仓库，而且他还找到了账本是谁的。
“那日我按照您的要求去将账本放了回去，结果第二天就让我撞到了有人将账本拿了出来。”
白沫有些好奇：“什么时候？”
“二更。”
二更……这是在监视那本账本吧？
不过也好，至少让徐有才发现了。
“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徐有才道：“那人就是我们店里刚来半年的一个小伙计，叫大树。”
“其实起初我是没想通为什么会是他，可我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而后我便将他来了以后的事都是调查了一遍，确实他最可疑。”
白沫问：“他这人怎么了？”
諵諷
徐有才压低声音道：“他是楚大公子介绍进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就排除了他的原因。”
但徐有才只知道账本是那个叫大树的伙计的，不能直接把矛头指向楚明仁。
白沫还是觉得这事还是跟楚明仁脱不了关系，他这几天也想通了，这可能就是他在挪用楚家财产的一个证据。
白沫交代徐有才：“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毕竟想要连根拔起这棵大树，还是得找到他的根。”
徐有才在那天回去的路上就听刘言说了，少夫人此人虽然年轻，但很有脑筋，要是他有打算的事，多半按照他的想法走没问题。
徐有才问道：“少夫人，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收集更多关于大树挪用公产的证据，最好是能抓到跟幕后交易的证据，我想幕后那个人应该不止在你这一家店有手脚，回去以后跟刘言商量一下，能不能联合其他老板。”
“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徐有才：“我明白了。”
见过徐有才，白沫带楚相如去了新琼街那间楚家最大的布行，自从上次将紫云锦的衣服卖出去后，收到越来越多的订单，很快铺子里的货就见底了，刘言一见到他们，就在请白沫拿主意。
“这布料原本我是做底货卖的，但没想到之前反响那么好，来订货的不是皇家贵族，就是富商大贾，现在仓库里的紫云锦都快不够了。”
白沫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说明我们的货确实不错，而且紫云锦的消费群体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刘言笑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的货得再去进，可紫云锦这种等级的料子，还得再向上申请。”
白沫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楚相如：“楚老夫人的寿宴是不是快到了？”
楚相如道：“是，奶奶下个月生辰。”
白沫颔首：“刘老板你去将最近的销售额给我，我做个计划，看看要进多少货合适。”
刘言不解：“计划？什么是计划？还有销售额是什么？”
哦，他忘了，这个时代不这么说。
白沫：“额，就是你看看这段时间卖了多少货，列一个详细的账单给我。”
“好的，我这就去办。”
刘言出去了，楚相如有些着急：“阿沫阿沫，那我呢？”
白沫莞尔一笑，帮楚相如理了理衣服：“咱们去见奶奶，问问进货的事。”
越到冬日年纪大的人就越不愿意动，但今日外边有太阳，楚老老夫人还是觉得晒晒太阳好：“至朝，陪我去晒晒太阳吧。”
楚至朝扶着老夫人往外走，刚出门便见到了楚相如和白沫进来。
说实话，哪怕过了那么久，楚朝至还是不喜欢这个男媳妇。
已为人妻，还老是到处走，幸而相如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不然这白沫他早晚要找时间敲打一番。
白沫也没想到能看见楚老爷，不过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生辰，他回来也合情合理。
“见过楚老爷，老夫人。”
“奶奶！爹！”
楚至朝第一次见楚相如笑得这么开心，自从几年前他院子里那个婆子去世后，楚相如就更不愿与人交流了。
现在看起来，就跟个普通人一样。
楚至朝心中高兴，楚老夫人亦是：“相如来了，快来陪奶奶晒晒太阳。”
祖孙三代坐在院子里，一旁的丫鬟搬来炉子煮上茶叶，又烤了几个橘子。
几人难得在一起聊家常，楚老夫人：“听说新琼街那家铺子新进了批货，卖得还挺好？”
白沫欲开口，楚至朝先说了：“是不错，而且因为料子珍贵，花色也好，现在来我们铺子订货的都是些富贵人家，其他的货也跟着卖了不少。”
楚至朝说得很起劲，毕竟之前楚氏布行生意做得再大，跟皇家官老爷的声音还是做得少，最近可是赚了不少钱。
第36章 相如乖哈，不是咱们的咱们不要
紫云锦之前进货的时买的不多，主要就是怕卖得不好入不敷出。
“那你们还不抓紧再多卖点？”楚老夫人道。
白沫这次来也是想问问进货的事，本来想直接跳过楚至朝，毕竟只要有钱，先让那一家铺子卖着也行。
可楚至朝就在这，而且他还对楚老夫人说：“虽然这货卖得好，但我们没有进货渠道，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批货都是我向白家借的渠道进购，想要大批量进购，恐怕很困难，光税钱就要收掉不少。”
楚老夫人虽然没管过一天生意，但老太爷在的时候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她还是懂这难处在哪：“说的也是，那商会那边有没有法子？”
“商会那边有倒是有，但就是比较麻烦。”
而且商会申请需要时间，他怕等上面批准下来，京城的人都过了这阵气了。
楚老夫人点头，瞧见对面的白沫，脸上浮出慈祥地笑容对他道：“对了，白老爷不是有渠道吗？要不你去问问白老爷？”
白沫脸上没什么波动，心底却道：果然这种时候我的价值就来了吗？
諵諷 但他也不拘泥这些细节，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紫云锦的供货，他当然同意：“我回去问问父亲，但毕竟税收紧张，我也不知道白家有没有能力一次性买那么多的货。”
楚至朝连忙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楚家可以先出钱。”
等的就是这句话。
但白沫偏偏还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就能解决了，但货的事您打算怎么接手呢？”
楚至朝道：“那就交给明仁吧，这种事一直都是他在做。”
这时楚相如突然道：“不行！不能交给表哥。”
楚老夫人和楚至朝都蒙了，可虽认为这孩子是在胡闹，但楚老夫人还是问：“为什么不能交给表哥？”
“因为，因为……”
他说着说着就往白沫身上瞟。
阿沫说了，之前铺子丢货的事，就是表哥干的，但他说不能让奶奶他们知道……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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