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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过(古代架空)——雲苑

时间:2024-03-13 07:59:13  作者:雲苑
  席烟脸上仍是淡笑,语气却透出冷意:“那么你以为,连亦禾见到寒儿之后,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从连脸色微变,彷佛被说中了什么心思。
  听出两人似乎话中有话,姚寒正准备探问,席烟却不给她机会,便又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也当了那么多年的暗探首领,对过往的旧事应该也有了解,我为什么会事事阻碍朝廷,你是真的想不通吗?”
  从连仍旧一言不发,却是姚寒接口道:“当年血谷之事,确实是皇兄做得过了,你因此怀恨朝廷……本也是合情合理。”
  纪秋行听到这里,终于可以肯定席烟果然是血谷的人。
  只是背负着那样的血海深仇,现在竟还愿意用血谷之技救治仇人的儿子,这样的胸怀,倒令纪秋行有些意外──更何况,还有他对姚寒的感情。
  姚寒咬了咬唇:“但我对你的恩情,早在你为我受罚时便已还清……你既然恨着朝廷,又为什么要继续和我接近?”
  席烟却是道:“你救我的,并不是只有那一次。”
  姚寒愣了愣,抬眼道:“什么意思?”
 
 
第67章 
  席烟沉默了半晌,缓缓地接着道:“亲族血仇本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在这份仇恨消失之时,也该是我结束性命的时候……但当我准备赴死时,却又想到了你。”
  姚寒愣愣地看着席烟,又听得他继续道:“你握有摄心术的下落,太子不会轻易放过你,所以在死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的安全。”
  所以席烟选择活了下来,并且找到了姚寒,护着她躲过了朝廷的重重追捕。
  他找到成为朝廷暗探之前、与血谷关系紧密的一众旧部成立血烟门,并逐渐将之壮大,直到能够完全庇护姚寒,便让姚寒知道当年的真相。
  他早已做好会死在姚寒手上的准备,所以在姚寒出刀指向他时,他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任凭姚寒将他重伤,一言不发地上了双眼,等那致命的一刀落在身上。
  但是直到最后,姚寒也没有下手杀他,而是在他因重伤而渐失意识时扔下了刀,毅然地转身离去,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席烟的面前。
  在那之前,姚寒曾欺骗谢子云他已遭人冒名,并准备将谢子云暗中送回问月阁手中,席烟当时命陆定玄又暗中将谢子云带回,便猜测姚寒这么做是准备将谢子云留在身边陪养,于是姚寒走后,他联系上早已潜伏问月阁的卓亦,果然发现姚寒离开后便前去问月阁,夺下了问月阁阁主之位。
  姚寒别开脸道:“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仇就不可能化解。”
  谢子云上前一步,开口道:“娘……”
  听到谢子云的呼唤,姚寒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低声道:“当年我为了自己的仇,选择欺骗了你,现在又为了让你能完全掌控摄心术,要你亲眼见到重视的人死去……你还当我是娘吗?”
  谢子云脸色微变,似乎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因这件事情,他确实不是毫无芥蒂。
  姚寒见状,露出一道苦笑,摇头道:“你大概还要一些时间理理思绪,就先留在这里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过身,又向席烟看了一眼,席烟似乎会意,准备与她一同离开。
  意识到两人是想另寻他处解决恩怨,谢子云脸色又是一变,但席烟随即回身对他摇了摇头,谢子云握紧双拳,到底没有跟上他们。
  从连看着姚寒与席烟离开,一言不发地来到连亦禾床边,似乎就准备在这里守着他。
  谢子云看着姚寒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外,便将目光放回从连身上。
  半晌,他张了张口,试着打破沉默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从连神色微动,抬起目光,看向了谢子云:“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好。”
  谢子云的目光接着看向尚在沉睡的连亦禾,忽然想起百海城第一次见面时,连亦禾所说的那些话。
  当时连亦禾口中的那名“朋友”,指的想必正是从连,那么他口中所说的“帮忙”,帮的究竟是从连的任务,又或者只是想引他前去王府,让他与从连见上一面?
  谢子云道:“那日在王府中见面,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从连微敛下眸:“就算原本不确定,但在看到你的反应时,便也可以肯定了。”
  谢子云咬了咬唇:“为什么,当时你却不告诉我?”
  从连道:“王府中还有其他人在,不便和你说太多话,更何况,当时的纪当家还危在旦夕。”
  纪秋行在一旁听到这里,随即想起那个心里搁置许久的疑问:“那日把捆绑的绳头留在我手边的人是你吗?”
  从连道:“你是小云重视的人,我不能让你死。”
  纪秋行回想那日所遭到的寒毒折磨,咬牙一字一顿地道:“可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
  谢子云却又是一阵沉默,试着问道:“接下来,你还准备留在瑞王身边吗?”
  从连道:“我能活到现在,便是因为殿下。当年太子掌权,原本准备从我身上得到你的下落,但殿下身上的炙热内劲需要靠我身上的寒毒缓和,因此太子最后并没有取我性命……甚至我能在寒毒中活下来,也是靠殿下身上残留的那股内劲所助。”
  虽不是正面回答,言下之意却已表露的十分清楚。
  谢子云目光接着落向尚在昏迷中的瑞王,道:“瑞王冒死也要见娘亲,真的只是位了皇权吗?”
  从连道:“阁主知道当年先帝‘病殁’的真相,只要能将阁主迎回宫中,在她的作证之下,殿下便有办法逼现在的皇帝退位。”
  纪秋行讶然道:“但皇帝当年还为了治他的内伤留你一命,难道瑞王对皇帝并没有感情?”
  从连道:“皇室之人,谈何真情?当年还是太子的他或许能对殿下有几分在乎,但在当了多年的皇帝后,他的想法早已不一样了,而只要皇帝还在一天,殿下身上的寒毒便永远不能治好。”
  纪秋行道:“但听说皇帝因为瑞王体弱,几乎对他有求必应,就连百海城的王府也有皇帝所派的大量侍卫保护随时瑞王的安全,怎么有皇帝在,反而治不好寒毒?”
  “不是无法,而是不能。”从连语气极冷,“甚至要不是有寒毒在身,皇帝为了他的皇权稳固,绝不会留殿下的性命至今。殿下自请前往百海城养病,便是为了远离皇帝的控制,王府那些侍卫说是保护,其实是皇帝派来监视殿下的一举一动。”
  谢子云道:“你成为暗探,和这件事有关吗?”
  从连闻言,却是别开目光:“……那段时日,皇帝用尽各种手段,要我怨恨将我抛在宫中的阁主及席烟,而他却救赎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试图引导我相信我是因为他才能活下,如此一来,只要再将我放入暗探,我便能尽心尽力地为他除掉阁主与席烟这两个隐患。”
  即使从连想用平静的话语简单将那段过去带过,纪秋行却仍听出隐藏在话中的不堪过往,他悄然看了谢子云一眼,见谢子云握紧了双拳,显然也想到了从连压下没说的部分。
  谢子云微低下脸,试探着问道:“那么……你恨爹和娘吗?”
  从连望向床上昏迷的连亦禾:“如果没有殿下,也许我还恨着。”
  数十年来,每每寒毒发作时,总是瑞王陪在他的身边,助他缓解身上的痛苦。
  或许他其实该庆幸,当年姚寒没有将他从瑞王的身边带走。
  谢子云随着从连的目光看去,道:“瑞王希望娘亲助他,但是娘亲会愿意随他回去吗?”
  从连沉默了半晌,道:“如果她不愿意,殿下或许会用席烟和你来威胁。”
  谢子云一怔:“什么意思?”
  从连敛眸道:“阁主和席烟毕竟是朝廷的叛徒,只要殿下将他们现在的身份透露给皇帝,两人的生活便不再平静。”
  即使姚寒并无所谓,但她的拒绝,却也关系着席烟──甚至是谢子云接下来的处境!
  谢子云道:“但刚才在门外时,你却说瑞王绝不会如此。”
  从连道:“在阁主还不曾明确拒绝时,殿下确实不会如此。”
  但如果姚寒拒绝了连亦禾的要求,那么连亦禾必然也会不惜使出非常手段。
  谢子云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连,终于明白席烟要避免连亦禾与姚寒见面的原因。
  从连接着道:“殿下还没醒来,你们可以趁现在想想该怎么应对。”
  纪秋行道:“想什么办法?难道门主还能直接要了瑞王的命?”
  从连道:“或者阁主与门主愿意放弃现在的身份,找一个地方,隐性埋名过一辈子。”
  但他们又要藏到什么地方,才能避开朝廷众多暗探的眼目?
  谢子云却再次望向瑞王,道:“如果瑞王也有摄心术,是不是就不必再顾忌皇帝?”
  话一出口,轮到从连愣住了:“你想将摄心术给殿下?”
  谢子云道:“如果交出摄心术,就能换取爹娘往后的安稳生活,我为什么要拒绝?”
  从连沉默了下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子云,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谢子云却接着道:“你还要保护瑞王,我就不打扰你了,等瑞王醒来后,你再来答复吧。”
  说完,谢子云便向纪秋行示意,与他一同离开房间。
  跟着谢子云的脚步来到外头,纪秋行立刻问道:“你是真的想清楚了?”
  谢子云道:“没有摄心术,我一样可以做到许多事情,但只要摄心术还在我身上一天,其他忌惮这门武功的人却依然不会放过我。”
  纪秋行怔怔地看着谢子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谢子云看了他一会,却忽然别过目光,道:“记得当年母亲曾想借雷允之手将我送回问月阁,派了一名侍从将我带到桐阳山,随即便以猎食物为名,将我扔在那里。”
  纪秋行沉吟了一会,道:“听起来,阁主最开始时是想将你留在身边,作为复仇的棋子陪养,但却被门主给拦下了。”
  谢子云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又缓缓地接了下去:“但是在陆伯的人找到我以前,桐阳山却先下起了大雨,那时为了避雨,我先找到了一座雨亭,并在那里遇见了一个人。”
  纪秋行虽不知谢子云为何忽然提起这件往事,但是听到这里,心中却隐隐闪过什么。
  而还不等他细想,谢子云又已接着道:“当时我因爹娘的事,原已经心灰意冷,甚至想着就这么死在那个地方也好……但那个人得知之后,却对我说了许多‘开解’的话。”
  说到这里,谢子云便再次望向纪秋行。
 
 
第68章 (完)
  纪秋行愣愣地回望着他,眼前似乎出现一名小姑娘的身影。
  他还记得,那是元靖伙同一群俘虏反抗雷允失败的第二天。
  一下失去众多同伴,纪秋行几乎没忍住要冲出去与雷允同归于尽,但雷允那时不见踪影,纪秋行一时找不到人,便想着趁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先把元靖的玉佩偷了回来。
  他知道元靖不会希望母亲的东西被留在那个地方,所以在和雷允动手之前,至少先为他把玉佩送到外面,找个清静的地方埋了。
  却没想到第二日又碰上了倾盆大雨,他不得不到雨亭避雨,便因此碰上那名少女。
  大雨遮敝视线,纪秋行乍一看到那么个穿着精致的姑娘,还以为是柳寄迎的女儿平安无事地回来了,直到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自己认错了人。
  或许是那名少女看上去实在和柳寄迎的女儿太像,在与那名她聊过许多话、得知少女竟想寻死之后,纪秋行原本几近疯狂的复仇想法,竟是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终于想起自己来到元武寨的原因,一时情绪上涌,忍不住也向那名少女说了关于自己的过去,说着说着,或许是觉得同病相怜,便开始安慰起了那名少女。
  像是要说给对方,又像是要说给自己,说到后来,似乎真的也把自己也给说服了。
  接着两人再次交起了手,在与少女来往数回不分胜负后,纪秋行也已明白他想与雷允同归于尽是多么无稽。
  他当时的武功,连一名小姑娘都无法胜过,到了雷允的面前,只会是单纯的送死而已。
  两人在雨亭中打了许久,那名少女所等的人终于出现,在少女离去之前,她曾说要纪秋行好好地活下去,虽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纪秋行却还是将她的话给记在心里。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要一个能让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但想到她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却也忘不掉她了。
  如今再次忆起,纪秋行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喃喃道:“是你……原来是你……”
  谢子云看着他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当时你不肯告诉我名字,我只能靠你手上那块玉佩找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当年我遇到的人是元靖。”
  纪秋行闻言,随即想起当年那名少女离开之前,确实曾将玉佩拿去看过,他不禁低下脑袋,语气涩然地道:“当时我觉得我们不会再见面,就没有必要留下名字,想不到……”
  想不到谢子云仅仅看过玉佩一眼,就能将之作为找人的依据……但那毕竟是元靖母亲所留下的东西,谢子云能靠它找到的,自然也只有元靖这个名字。
  谢子云直望着纪秋行的双眼,轻声道:“我很高兴。”
  纪秋行向来风流,这时面对着谢子云,却忽然变得一句风流话也说不出口,反像是难为情般地搔了搔脑袋,试探着道:“所以说,你在乎的人……其实是我?”
  “一直是你,从没有变过。”谢子云说着,又缓缓地低下脸,“幸好,我还是救得了你。”
  纪秋行怔怔地看着谢子云,像是一下忘记了所有的花言巧语,甚至忘了该做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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