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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SSR拒绝捆绑邪神CP(玄幻灵异)——我算什么小饼干

时间:2024-03-13 08:02:22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白泽注视着那些文字,目光却没有聚焦,仿佛透过这些撇捺点划,看见了某段早已逝去的时光。
  他微叹:“这些文字早就佚失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
  嵇灵问:“这写了什么?”
  白泽站起来:“他说他没有恶意。”
  给嵇灵翻译完,他看向骷髅将军,嘴唇微动,吐出一段古怪的音节,发音晦涩难懂,和现代汉语截然不同,像是来自先秦上古。
  骷髅将军点点头,蹲在地上,抄着小木棍接着笨拙写划,他手指没有肌肉,字体歪东倒西,片刻后,又写出一行文字。
  白泽辨认片刻,道:“他问,你不记得他了吗?”
  嵇灵摇头。
  将军垂下头,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身后漫山遍野的骷髅也碰碰脑袋,幽绿色的眼眶看过来,无端哀怨。
  嵇灵:“……”
  他飞快问:“你们认识我吗?”
  将军飞快的写划,在泥地上涂出大片潦草的字体。
  白泽仔细辨认:“他说当然。”
  黄帝时期的文字毕竟佚散已久,白泽千年不曾使用过了,个别生僻的他也要想上一想,那骷髅似有千言万语,下笔不停,一时间,白泽翻译的速度竟然跟不上他写的速度。
  “当然,我们都是受您的庇护,才长久居住在此处的,您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我们出不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都非常担心。”
  接着,将军突兀地停下了动作,捏着木棍顿了许久,下颚微微扯动,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一字一顿地写。
  “不管怎样,欢迎回家!”
  而后,将军站了起来,用手贴住胸口,微微倾下身体。
  在他身后,无数的骷髅随他一起,将只剩骨骼的手指贴在肋骨上,齐齐向嵇灵的方向倾身。
  嵇灵微愣,道:“不必如此。”
  他扶助将军的手臂,将他托了起来,而后将视线落在“回家”二字上,怔然许久,抬眼打量四周,笑道:“这里是我的家吗?”
  自打有记忆开始,嵇灵就独自在庙山苦修,陪伴他的只有一张榻,一张琴,嵇灵将那地方当作落脚点,并不能称为家,后来一直借宿在王程轩的小别墅,虽然安逸,却也不是家。
  骷髅重重点头。
  他点了点嵇灵,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个“来”的动作。
  白泽:“他叫你跟他走。”
  此时,山间的浓雾散去大半,太阳半隐在云层间,山间的气候温暖湿润,嵇灵跟着将军走了两步,停在了一处枯死的树苗前。
  将军用指骨托起一截枯枝,捧到嵇灵面前。
  白泽道:“他想你碰碰这树枝。”
  树枝干瘪,已经脱水多时,几篇枯黄的叶片欲落不落地悬挂在棕黄的枝干上,只需要一场微风,边会尽数飘零。
  嵇灵学着将军的样子,捧住了枯枝。
  在他手指触及枝干的瞬间,枯死的叶片颤颤巍巍地缠绕上来,亲昵地裹住了他的手指,干瘪的枝干迅速回春,嫩绿的新芽跃出枝条,只在这一瞬间,树苗重新焕发生机。
  嵇灵微顿。
  不少神灵都有令枯木回春的能力,这并不稀奇,可他没用一点灵力,也没念一声咒法,这情况便奇怪了。
  将军又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似乎在说:“来。”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另一个骷髅走上前来,他捧着铠甲的头盔,伸手捞了捞,将什么捧在手中,递给嵇灵。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鸟。
  嵇灵看了眼他的头盔,锈迹斑斑的钢铁中,居然是个树枝搭建的鸟巢。
  这只小鸟看着病怏怏的,腿上受了伤,有人给它包了截破布,包扎人的手艺很烂,布料边缘异常粗糙,结也扎得很丑,嵇灵接过那只鸟,捧在手中,小鸟一点也不怕他,用柔软的头羽不停蹭嵇灵的手指,将毛毛蹭得全部逆了过来,还是不依不饶地往他手指上蹭,嘴里啾啾个不停,似乎想扑过来,在他脸颊上也蹭一蹭。
  嵇灵哑然。
  他压了压动物的小脑袋,这些小花小动物这副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了望舒,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蹭,黏人的很。
  将军接着比划。
  白泽:“他让你用手碰碰地面,听一听山的声音。”
  “山的声音?”
  嵇灵头一回听说山也有声音,他半跪下来,将指腹贴上泥土。
  一时间,无数的情绪从土地上传递过来,似眷恋,似欢欣,又似鼓舞,山中的植物们齐齐垂了枝条,它们弯下腰,像是叩拜,又像是依赖,似乎竭尽全力的,想要离嵇灵近一点,再近一点。
  将军抬手比划。
  白泽道:“他说,山很想念你。”
  那一瞬间,山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这一片群山是何其的广袤无垠,连白泽也无法探查全貌,但现在它尽数展现在嵇灵眼前,一览无余,如果嵇灵想,他的手指能抚摸峰石每一处的转折,他的听力能捕捉流水每一处的碰撞,他甚至能捕捉到每一朵云雾在山间聚拢,又在天边逸散。
  这一刻,群山奉他为主,江河为他俯首,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是他延伸而出的血脉。
  嵇灵手指移开地面,起身环视这一处熟悉又陌生的山河,轻声道:“这里是我的道场。”
  鼎湖派这一处传承百年秘境,就是扶桑君遗失千年的道场。
  嵇灵看向将军:“很抱歉,我们一定认识,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将军连忙摇头,艰难比划。
  白泽:“他说,您不必抱歉。”
  嵇灵颔首,又问:“你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我为什么会遗落这处道场?”
  神灵终其一生,只能有一个道场,这是他们一手构筑的天地,是避世的桃源,若非万不得已,是不可能遗落道场的。
  将军点头,再次做了个手势。
  白泽:“他叫你跟他去。”
  嵇灵点头,这些士兵虽然看着可怕,却没有半点敌意,而在他身后,鼎湖的弟子们目瞪口呆,他们愣愣地呆在山洞中,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谢苏弱弱:“这……这什么情况?”
  将军又是一通比划。
  白泽转向谢苏和众弟子:“将军说,他们数千年不曾出去了,洞中的宝物都是他们锻造出来的,你们是黄帝的传人,他们是黄帝的士兵,那些宝物请你们随意取用,如果能帮上忙,他们会很开心。”
  众弟子面面相觑,谢苏卡壳:“啊?”
  白泽微扬眉头,笑:“你们不会以为,那些刀剑是树上长出来的吧?”
  婆娑秘境五年开放一次,没用任何机关危险,宝物放在固定地点任人取用,几乎等同于做慈善了。
  谢苏如梦初醒。
  他看着将军眼眶里的两团鬼火,僵硬地欠身,道:“多谢将军。”
  将军拱手抱拳,操纵着一具只剩骨架的身体,做出这么复杂的动作,他手忙脚乱,居然略显憨厚。
  嵇灵小步跟上他,问:“你要带我看什么?”
  将军比划。
  白泽:“他说,你的过去。”
  扶桑君一事迷雾重重,嵇灵对过去一无所知,在这秘境之中居然有个知情人,他顿时颔首:“走吧。”
  嵇灵一行人不是神灵就是怨鬼,脚程极快,不多时,已经翻到了山背面。
  根据谢苏提供的地图,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出了安全区,是常年被浓雾笼罩的地方,几人过了薄薄的雾层,眼前豁然开朗。
  浓雾背后,居然别有一番山明水秀,还出现了屋舍人家。
  茅草屋错落排布在山陵间,道路平坦通畅,除了没有农田,这就是一个富庶丰饶的古代村落。
  将军比划:“这时我们起居生活的地方。”
  他挠挠后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都是骷髅了,也不怕淋雨吹风,但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习惯,这些屋子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哦,前方是打铁铸造的地方,我们不用吃饭,也不用种田,平常无所事事,就打造些小玩意,送出去给孩子们玩。”
  嵇灵咳嗽一声。
  如无意外,这个孩子指的是谢苏一群人。
  如果谢苏知道,他手中师傅传下来的,奉若珍宝的宝剑,是打出来逗孩子的玩具,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嵇灵沿着山脚路过村庄,村中气氛和谐安宁,除了士兵,还有穿着布衣的普通人,三三两两坐在村口,斜躺在槐树下聊天吹水,站在高处眺望,可以看见村庄尽头还有一条大河穿流而过,水流湍急,裹挟无数泥沙,河水呈浑浊的土黄色。
  白泽凝视着那条河流,也停住了脚步,一直到将军走过了,他还没用动弹。
  嵇灵转头看他,问:“你认识这里吗?”
  白泽道:“那是赤水。”
  赤水之战的赤水,也是黄帝赤水遗玄珠的赤水。
  “对。”将军朝他们比划,“当年我们在赤水河畔战死,我们畏惧死亡不肯离去,您就将我们收入了道场,还原了这方天地,于是我们便一直居住在这里。”
  嵇灵远眺那奔流不息的江河,道:“确实很熟悉。”
  这时,白泽看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动作一顿,局促地踢了踢脚下的草叶,然后猛地撇开了视线。
  作为通晓天地的上古神兽,白泽向来镇定,哪怕嵇灵就是扶桑君这样的惊天大瓜,他也没过分震惊,现在这副不安的模样,倒是十分少见。
  嵇灵饶有兴致:“你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白泽提高音量。
  嵇灵挑眉看他。
  白泽看向的方向是一片草丛,凌乱长着草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咳咳。”白泽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道,“还是身世要紧,走吧。”
  说完,他率先迈开步伐,大步走了出去。
 
 
第69章 壁画
  将军要带嵇灵去的地方,是后山的一处岩壁。
  这些山是典型的石灰岩地貌,峰石嶙峋,曲折陡峭,他们从山峰的裂隙中走入,脚下是只供一人通行的狭长走道,左右是厚重的岩壁,而如果向上看去,能看见两边的山壁冲天而起,逼夹出了“一线天”的奇景。
  过了三四百米,景色豁然开朗,两山的夹缝中藏着巨大的圆形空地,足有广场大小,而这些空地中,赫然修着一座座庙宇。
  庙宇依山而建,数十级台阶层层堆砌,粗重的横木支撑起庞大的建筑群,最顶上一层几乎与山崖齐平,足有百米高,匠人们在岩壁上开出上下的阶梯,黑青色的岩壁上全是人工锤凿的痕迹,密密麻麻纵穿整个山壁,足足有上千阶。
  嵇灵微怔:“这是你们修筑的吗?”
  “对。”将军比划,“为您和黄帝修筑的,可惜我们都是粗人,手指没那么灵活,雕不出好看的花,便没有雕花。”
  嵇灵这才在注意到,庙宇的所有木料都是原料状态,没雕花,只上了清漆,保留了木材的本色。
  嵇灵道:“没雕更好,这样看上去更加古朴厚重,雕花倒落了下乘。”
  将军挠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率先上前一步,为嵇灵引路:“您请和我来吧。”
  将军推开厚重的木门,几人跨过阶梯,步入大殿,嵇灵在进入的瞬间,便顿住了脚步。
  从外面看,寺庙层层叠叠,足有上百间,但走进来,才能发现此处仅有一间,平整的崖壁就藏在建筑之后,而那些庄严的阁楼宫殿,只是为了给这处崖壁遮风挡雨。
  嵇灵抬起头。
  庙宇内的巨大岩壁被细细开凿平整,修掉了所有的棱角,而后再涂上雪白的石灰,形成了百米高的画卷。
  在画卷之上,青金和朱砂挥洒其之上,铁锈和靛蓝交织辉映,通天彻地的神树居于画卷中央,金乌凤凰盘旋左右,莲花祥云围绕四周,而树下,数不清的人物或耕种或嬉戏,一派安宁祥和。
  将军比划:“这便是当年发生的一切,我们自从变成了阴兵以后,记忆就不那么准确了,数千年的时光让我们忘记了很多东西,于是为我们将故事画了下来,保存在这里。”
  嵇灵顺着崖壁,一幅幅看过去,最开始的那一幅,两个青年握着锄头站在田里,彼此对视。
  将军道:“这是您和黄帝。”
  两人中的一人衣服上贴了金箔,华贵非常,应该是青年扶桑君,另一人则穿着靛蓝的衣服,已经斑驳褪色,应该是黄帝。
  下面还有一行朱砂小字。
  “帝与扶桑君相遇赤水之畔,引为知己。”
  嵇灵接着看去。
  画卷上,人族的始祖和云宫的主人并肩而行,走过田间地头,阡陌交通,而在他们背后,恢弘的城市逐渐落成。
  朱砂写着:“又十年,轩辕城落成。”
  下一幅壁画上,黄帝渐渐老去,他们一人容貌如故,一人鬓生白发,扶桑君站在黄帝身边,像个年幼的弟弟,他此时正从草丛里扒拉出来一只纯白的小兽,拎着爪子举给黄帝看,黄帝则弯着眉眼,按着扶桑君的手为他调整姿势,似乎再说:“你要这样抱才行,拎着它会难受的。”
  将军照旧比划解释,白泽却猛地一卡壳。
  他神色飘忽,左顾右盼。
  嵇灵扭头:“怎么不翻译了?”
  白泽:“……”
  他扶额:“这不重要。”
  嵇灵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那小兽的形态特征如此明显,嵇灵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见白泽一副扭头欲走的模样,便咳嗽两声,走到了下一幅壁画前。
  和前几幅的宁静祥和不同,这一幅大面积的涂抹了雌黄和朱砂,画卷呈现出浓郁的赤黄,土腥气扑面而来,黄土之中,又勾勒出斑驳的白色,如暴露的枯骨。
  朱砂标注:“又五年,遇大旱,烈阳当空,赤地千里,颗粒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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