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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同行(GL百合)——七画

时间:2024-03-14 08:12:16  作者:七画
  她不知道闻奈是如何介绍自己的,但不妨碍这瞬间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有时间。”说完她眉心微拧,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南城的东北角,可能是兄妹之间的感应,宋斯年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宋队,别走了嘛,今晚食堂包饺子吃。”
  “那不行,家里下了死命令。”
  闻奈领着宋卿去了学校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蓝图停在那儿的跑车,这家伙最近开了几个展,特意犒赏自己提了新车。
  蓝图给车改了新颜色,今天还是第一天开,把钥匙交给闻奈的时候很做了番心理建设,“我妈咪坐不惯这车,你帮我开过去。”
  哎,暗恋多辛苦啊,就当我在做好人好事了,以后自称一声当代雷锋不为过吧。
  宋卿先坐进车里,远远看见电梯开了,下来个穿亮黄色外套的外卖小哥,递给闻奈一个纸口袋。
  闻奈上了车,温和道:“你高原反应很严重吗?”
  宋卿心里淌过一道暖流,闻奈这是看出她精神不济,在委婉地关心吧。
  两侧的景色忽地变化,树木唰唰地往后略,余光里都是光的残影,宋卿把背脊贴紧柔软的座椅,整个人呈现一种很放松的姿势,顺势说:“有一点。”
  至于之前在聊天软件上的胡言乱语,两人都没有主动提及,像是不曾发生过一样。
  闻奈余光瞥见她把鸭舌帽摘下来盖住了眼睛,弯了弯眼睛,放轻了声音,“头疼?”
  “没有。”宋卿声音嘶哑,萦绕在有限的空间里,平添几分性感低沉。
  闻奈温柔地说:“打开袋子。”
  所以里面的东西是给自己的?宋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坐直了些,力气重了点,把纸袋撕开一道口子,里面装的是发热眼罩。
  她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指腹摩挲着包装盒锋锐的棱角,突然发起呆来。
  闻奈说:“敷一下眼睛。”
  宋卿愣了愣,一步一步按着她说的去做,眼罩贴在眼睛上,很快就开始发烫,鼻尖儿能嗅到很重的中草药的苦味,眼睛额头一片儿温暖得令人心悸。
  她闭着眼也能感觉眼前拂过一道影子,额头温暖的感觉倏地退散了,她听见一道轻叹——“你发烧了还乱跑什么?”
  宋卿喉咙滚了滚,忽然就很想落泪。
  不过听闻奈说今晚的目的地是盛景,吃完饭可以在楼上开间客房休息。
  “盛景。”宋卿喃喃道。
  她这时才突然记起来,顾十鸢说景女士今晚要给宋斯年相亲,饭局就设在盛景,相亲对象是她高中时期的初恋女友祝遥。
 
 
第47章 
  盛景正门临河,中央广场有很漂亮的音乐喷泉,天黑了还有游客在喂鸽子。
  宋斯年开了辆四面漏风的破桑塔纳,车脸大灯用透明胶带粘在金属壳上,裹挟着水汽的冷风从袖管灌进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眼神轻飘飘地飞出去。
  恍惚间,他瞥见道熟悉的背影,和旁边的人挨得很近,灰色的影子洒落在斑驳的白墙上,黏黏糊糊牵连成一片,紧密得像罩着同一件外衫。
  “小宋哥。”背后有声音随风飘过来,后视镜里逐渐映出那张容貌姣好的脸,“你看什么呢?”顾十鸢曲起指节叩响了车窗,“笃笃笃”的声音像是打破寂静的钥匙。
  “没什么?”宋斯年用余光瞟她一眼,再抬眼望向盛景大门的时候,一个人影儿都没瞧见,说:“我妈让我等你一起上去。”
  顾十鸢动了动唇,想着今晚的事,也没了寒暄的心思,挤出来一个生冷的“哦”字。
  宋斯年手腕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垂落下来,紧绷的皮肉在手背勾出流畅的骨线,皱了下眉,“我记得你和卿卿一家公司的,她人呢?”
  顾十鸢神情微顿,吸了下脸颊的软肉,笑说:“我不知道啊。”重音落在该落的地方,配合着无辜的表情,好像真就那么回事儿。
  检测实验室每天都要做消杀,顾十鸢整天泡在办公室,衣服上难免沾着股苦寒的味道,随便说说也很有信服度。
  宋斯年经常出警,为了方便剃了寸头,浓眉上横亘着一道浅淡的疤痕,不茍言笑的时候有种很痞的味道,但这种感觉是浮于表面的,那股子狠劲儿一笑就消失了,“你最近忙吗?”
  顾十鸢打心底发憷,宋斯年这人平时就是只温驯的狗,但事儿要是沾上了宋卿,狗就变成了咬合力惊人的狼,要从招惹他妹妹的人身上狠狠地撕咬下完整的皮肉来。
  “还凑合。”顾十鸢站直了身子,双手习惯性地想插进外衣兜里,但没摸着白大褂,就退而求其次扯了扯衣角的褶子,她软下语调,“小宋哥,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宋斯年盯了她两三秒,突然伸手从中控台的旧盒子里掏出盒薄荷糖,倒出几粒,摊开掌心,问:“要不要?”
  顾十鸢连忙摇摇头。
  宋斯年轻拍了下手腕,糖果在空中划过流畅的弧度,然后稳稳地落入口中,他把糖咬得嘎嘣响,缓缓笑出声,“她不接我电话,你和卿卿关系好,记得提醒她别迟到了。”
  “知道了,小宋哥。”顾十鸢忙不迭地点头。
  真服了,兄妹俩笑起来都跟变态似的。
  ——
  另一边,宋卿和闻奈进了客梯。
  宋卿抽出手臂,朝里面多走了两步,两人中间宽敞得能再容下个成年人,她礼貌地颔首,脸颊稍微有点红,说:“谢谢。”
  她刚才下车的时候,可能是冷风吹久了,脑子晕乎乎的,腿软得差点站不住,闻奈刚好过来扶了她一把。
  闻奈垂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蜷,忍住不去碰她的袖子,抬手勾了下耳发,轻声说:“不用客气。”
  宋卿直愣愣地盯着鞋尖儿,从鼻尖哼出个“嗯”字的短音来。
  盛景最著名的就是顶楼的全景玻璃旋转餐厅,能眺望到南城新老城的城市景观全貌,价格自然也比较高,但仍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电梯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不停变换,中间楼层的时候停了几次,上来几个打扮时髦的女生,熙熙攘攘地推搡在一块儿,相互调笑的声音将她与闻奈之间分隔出一道无形的屏障。
  几种味道的香水混杂在一起,萦绕在鼻尖儿挥之不去,沉闷地好像关在盒子里的沙丁鱼,一点儿鲜活的气味都灌不进来。
  宋卿的脸色愈发差了,抬眼看电梯屏幕上的数字都有了重影。
  “宋卿。”她听见有人在唤她名字,那道嗓音温柔坚定,电梯里似乎安静了几秒,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闻奈的脸上,然后在转瞬之间又各自聊回了自己的话题。
  宋卿生病的时候好似思维都不是自己的,身体里另一个人钻出来,她看着自己神情恍惚,看着自己目不转睛。
  电梯光很暖,铺撒在女人的发顶,光芒从每根发丝上滑落下来,在微微翘起的尾端凝结成耀眼的瞬间,像一帧一帧的旧画片,遮了层蒙太奇滤镜,衬得女人嘴唇莹润饱满,染上了宋卿眼眸里的欲色。
  她咽了咽喉间的湿润,眉目低沉,“怎么了?”
  闻奈伸手去勾她手指,没再松开,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过来一点,别睡着了。”
  电梯里的人自发地让开了狭窄的通道,宋卿才得以顺利地挨着闻奈的肩膀,鼻尖儿涌入熟悉的味道,把恼人的香水味从肺腑里一点点挤出来,就好像在夏天最燥热的午后上完体育课,躲在小卖部的遮阳伞喝冰水,凝着水雾的玻璃瓶里浮起来密密匝匝的气泡。
  宋卿曾经在社交软件上看过一个问题,问:“怎么形容恋爱的感觉?”,高热回答:“夏天的橘子味汽水。”
  彼时她一笑置之,此时她把答案深深镌刻在脑子里。
  顶层到了,餐厅里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服务生迎上来领路。
  两侧都是盆栽绿植,有股很清新的嫩草浆的味道,客人之间间隔比较远,并且有双面绣的屏风作格挡,除了推杯换盏时的清脆瓷声,低低的交谈声显得很旷远。
  临近的时候,闻奈问服务生要了份太平猴魁。
  服务生愣了下,小心谨慎地问:“请问是闻小姐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她微微躬身,赶忙下去准备茶水。
  “太平猴魁?”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闻青云起身,俏皮地从屏风的缝隙里露出张笑出褶子的脸,“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茶叶有研究了?”
  闻奈刚好把宋卿拦在身后,遮住了她大半的视线,眉眼间恰到好处的一点娇,“我对茶叶一窍不通,还不是因为外公喜欢。”
  自从林言去世以后,闻愿不知所踪,闻奈便从未在长辈面前露出如此鲜活的一面,但也不是说她冷,也是温婉知礼的,只是明媚的面具背后,似乎能窥见眼神里的虚无。
  闻青云有些惊喜,又被哄得开心,亲自起来拉凳子,“我就说多交点朋友好,你和蓝图这丫头哪儿能聊得到一堆去。”
  他瞧宋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热切,“宋卿啊,快坐快坐。”
  闻奈的座位在闻青云旁边,宋卿自然而然地被安排挨着她坐。
  蓝图吊儿郎当地倚着椅背,手臂搭在旁边的凳子上,挑了下眉梢,“闻老师,不带捧一踩一这么欺负人的。”
  她瘪了瘪嘴,朝着闻奈眨了下眼睛,收获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一个个的真没意思,一个憋着就不说,一个爱而不自知。
  “呵呵。”闻青云爽朗地笑出声,“我可没欺负你,我不是听说你要去冰岛了,少说十天半月呢,那奈奈怎么找得见你哦。”
  蓝图回答说:“哎,追求艺术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
  “啪”的一声,胡兰笙重重地拍了下蓝图的后脑勺,愤愤地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蓝图大叫了一声,“妈咪啊!”
  “怎么?”胡兰笙眯了下眼睛,眼神十分危险,“臭丫头,闻老师说错了吗?你整天守着那堆破镜头,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蓝图僵直了背,不服气地反驳,“那奈奈不也没找到吗?!”
  这瞬间,胡兰笙似乎哑口无言,憋了半晌,调子拔得更高,“奈奈是不想找,你小子是找不到。”
  蓝图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儿,气笑了,“得,您是会找茬的,我可以不需要男人,直接给您生一个崽儿。”
  胡兰笙皮笑肉不笑,“那也行。”
  她们在玩闹,宋卿偷偷看了闻奈一眼,她好像没在关注蓝图,但垂眸的时候睫毛在轻颤,紧握着杯子,皮薄的指节透出嫩粉色。
  这时,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了,一壶新泡的太平猴魁,茶汤清亮,色泽浓郁,还配了几只晶莹剔透的玻璃小盏。
  “这我可得好好尝尝。”闻青云笑着说,他拒绝了服务生的好意,亲自端起茶壶斟茶,“懂茶的,要用玻璃壶来泡。”
  “两刀一枪三尖平,扁平挺直不卷翘,叶厚魁壮色绿深,兰香汤清回味甜,这是太平猴魁。”
  他把杯盏首先递给胡兰笙,“小胡,你试试。”
  胡兰笙轻晃茶盏,惊奇地说:“好像真的有兰花的香味诶。”
  闻青云迫不及待地浅啄了一口,说:“那可不,这样的色泽一看就是今年的新茶,太平猴魁叶片肥厚,最佳的采摘时节是在谷雨之前......”
  闻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宋卿把手藏在桌子地下,戳了戳她的软软的手臂,一本正经地问:“你找的太平猴魁?”
  闻奈不经意侧过头,“对。”
  “绿茶还是红茶?”
  “绿茶。”
  “好喝吗?”
  “我没试过。”
  宋卿一脸我也想试试的表情。
  这桌人到齐了,服务生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顺便问:“您订的红酒需要现在给您开吗?”
  闻青云笑着挥了挥手,“把酒存着,我今晚喝茶。”
  服务生笑着应了声“好的。”
  宋卿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想法,但是略过去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头晕脑胀的,她没来得及细细思索。
  “你好,闻小姐,这是您点的花茶水。”菜也陆陆续续上齐了。
  闻奈把两杯花茶一杯留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了宋卿面前。
  宋卿低头看了眼,玻璃杯里插着根彩色的吸管,里面飘着两颗红枣,一朵金丝贡菊,还有没有完全化开的大块儿冰糖。
  她想起小时候被宋父带到茶室谈生意,大人都点苦涩的绿茶,花茶好像成了小朋友的专供,还被劝说:“这个甜。”
 
 
第48章 
  几步之遥,其他桌的气氛也挺热络的。
  宋父两鬓掺着银丝,鼻梁上架了副老花眼镜儿,眼睛眯成狭长的缝,双手捧着手机搭在膝盖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
  “哎呀,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咯,你瞒得这么紧做什么。”宋母小声抱怨着。
  紧挨着她的是个年纪相仿的女士,头发梳得一丝不茍,脸色有些苍白,但唇上涂了层薄薄的脂,又显得气色不那么糟糕。
  她笑眯眯地说:“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毛病。”
  宋母不大乐意,“你早说,我们家宋卿有个同学在省医院上班呢,说不定能帮忙挂个专家号哦。”她尾音拉得比较婉转,言辞间的担忧不易察觉。
  一直无动于衷的宋父这才侧了侧脸,复而垂下眼,两根手指拨弄着手机图片。
  “阿姨,您说的是宋卿高三的班长吧。”顾十鸢走近些,眼底含了笑意,说:“他是牙医,专业不对口的。”
  “妮儿来了。”宋母一脸慈爱,伸长脖子往她身后瞧,“欸?宋卿呢?”
  景女士替顾十鸢拉开了身侧的椅子,询问的眼神同样望向了不疾不徐的宋斯年。
  宋斯年几乎是踩着点出了电梯,臂弯里搭着件格子衫外套,眉眼弯成月牙,像个开朗的大男孩儿,“理塘下暴雨了,她被堵高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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