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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同行(GL百合)——七画

时间:2024-03-14 08:12:16  作者:七画
  “嘿,没大没小的。”胡兰笙气到了。
  不过一行人赶着时间上高速,况且又是个小孩子,没人会去计较称呼的问题,众人收拾好行囊便出发了。
  越野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渐行渐远,蓝图双眼无神地枯坐了一会儿,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了十几声响,眼瞅着即将拨到整点时刻。
  电视上播放着海昏侯的纪录片,成吨的黄金光彩夺目,光晕也好似映刻进蓝图的眸子深处,她回过神来,迅速从沙发上弹起来,打开计算机,赶在网页关闭之前更改了志愿,并选择了不同意分配。
  是以,当胡兰笙忙忙碌碌一整个暑假,跟火烧屁股似的小跑进礼堂大厅,准备给新生开学演讲,看见第一排案首挺胸地坐着个蓝图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
  至于演讲稿,她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还好ppt的内容是世袭制的,每一届都这么几张图片,胡兰笙空口也能编出朵花儿来。
  等到新生散尽,蓝图想溜,被胡兰笙一把揪住了耳朵,低声呵斥道:“你脑子被驴踢了?”
  蓝图打着哈哈:“女承母业嘛。”
  “承个屁!”
  后续蓝图没挨打也没挨骂,就是被迫和老母亲冷战了好几个星期。
  她原以为会在京大遇见闻奈,还去了研究生院,可惜几个月都没碰见过,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去问了闻青云。
  闻青云说:“闻奈啊,她不在京大读书。”
  蓝图懵了一下,呢喃道:“可是上次我看见了她在车里。”
  “哦,你说暑假是吧,我想要剪个短片,奈奈学过摄影,我让她陪我去的。”闻青云解释道。
  “啊,哦。”蓝图呆呆地走出了办公室,也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闻青云和胡兰笙的研究项目每年都会带两三个成绩优异的研究生,但不妨碍蓝图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毕竟是她老妈,所以第二年暑假的时候她也给自己争取到了个名额。
  这次的目的地是可可西里野生动物保护站。
  蓝图没习惯长途旅行,就算提前吃了晕车药,一路上依旧吐了个昏天黑地,傍晚到保护站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感觉风一吹就散了。
  那天挺热闹的,保护站的工作人员除了多烧几个土豆,还学着武侠小说里面的法子埋了只叫花鸡到火坑里。
  蓝图什么都吃不下,多喝了几杯沙棘汁,始终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傍晚残阳如血,又到了辆车,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连胡兰笙也上去帮忙搬行李,蓝图没动,捧着搪瓷杯小口小口嚼着酸野果。
  “咔嚓。”闪光灯把小天地闪得亮如白昼。
  蓝图转过身去,淡淡道:“你来了哦。”好似两人相熟很久了。
  闻奈一只手端着镜头,一只手指着一截半风化的枯木,平静道:“坐那儿。”
  蓝图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抬头说:“好了没。”
  “没有,再往左,可以了。”
  “咔嚓。”又是一张,然后蓝图发现自己方才坐的位置覆了层薄薄的烟灰,她一摸帽子顶,掌心灰扑扑的,她刚刚坐在下风口的位置。
  她抬头再去寻找闻奈的时候,闻奈掰开了一个土豆,唇角笑意逐渐加深,问她:“吃吗?”
  蓝图突然就有食欲了。
  所以,时光荏苒,闻奈还是那个闻奈,只是那天的两张照片变成了太平猴魁。
  如今太平猴魁还没上市,上好的新鲜茶叶说是一两千金叶也不为过,闻奈用太平猴魁来吸引自家外公的注意力,这酒自然就喝不成了,宋卿的压力顺势就小了很多。
  蓝图在心里无声发笑,由衷地想看热闹。
  只是当侍者只端上来两杯花茶的时候,她酸了,酸死了。
  “喂喂喂,风筝有的我也要有。”蓝图怒目道。
  风筝?谁是风筝?宋卿眸光闪了闪。
  闻奈忽然勾了下唇角,给她倒了杯茶汤清亮的太平猴魁,推过去。
  蓝图啧声,心里隐隐发慌。
  她什么都没想,和填志愿的那天一样,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去冰岛看极光,她应该去冰岛看极光。
 
 
第50章 
  “你一个人去冰岛?”闻奈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她用公筷剔了块鲜嫩的鱼肉,分了一半到蓝图的碟子里。
  “啊。”蓝图一口含住鱼肉,扬了扬英气的眉眼,“是,小白原本打算和我一起,但是她去年底结了婚,下个月预产期,就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了。”
  闻奈听了倒是听惊讶的,也不厚此薄彼,给宋卿挑了块蜜汁藕。
  旋转餐厅空调的风声呼呼响,宋卿裹紧了外套,仍旧抵挡不住额头源源不断的热意,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谢谢。”
  她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安静又乖巧。
  闻奈就在旁边看着,她回忆起客栈时候的宋卿,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和现在大相径庭。也许蓝图说的没错,宋卿就是只色厉内荏的狼狗,但狼狗也有懈怠的时候,敞开肚皮时的柔软教人难以抵挡。
  “咳咳。”蓝图不大高兴,说:“怎么?你不知道?”
  闻奈摇摇头,神情自若地垂下眸子,“不知道,我和她很久没联系了。”
  “那也难怪。”蓝图怔了怔,咬着勺柄,皱起眉头,很生疏地说了两三句宽慰的话,“朋友都是人生的过客,你...算了。”
  闻奈淡淡地“嗯”了声,不做表示。
  闻青云和胡兰笙聊了会儿天,大概内容都和近两年的研究课题有关,他是个闲不住的,几乎是刚退休就被江北大学返聘了。
  胡兰笙叹了口气,“哎,主要还是闻奈懂事儿,要等我到了您这年纪,没被蓝图气死就不错了。”
  “不至于,不至于,年轻人应该有追求理想的权利。”闻青云面色红润,大概没有人不喜欢听漂亮话吧。
  宋卿迷迷糊糊地听着,上下眼皮都跟着打架,笑声,交谈声,走动声,瓷碗磕碰的清脆声,像蒙了棉花的鼓槌,一点一击地敲在脑仁上,听不清楚,听不明白。
  忽地,手腕被轻轻握住,温度透过纤薄的衣裳烙在她的小叶紫檀上,她微眯着眼睛,触感被无限放大,想躲都躲不掉。
  宋卿羽睫微颤,微微侧身,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宋卿额头和后颈出了层薄薄的冷汗,两鬓的发丝显得有些乱,浅琥珀色的眸子里雾霭沉沉,少了情绪表达,红红的,闷闷的,湿湿的。
  看起来非常好“欺负”。
  闻奈定了定神,偏过视线不看她,微凉的指尖摩挲到圆润的手串,她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然后顺着清晰的骨线摸到虎口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在感受到肌肤骤然绷紧的瞬间,她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眨了眨眼睛,“放松点。”
  宋卿明显感觉到自己情绪的波澜,要是脑子清醒的时候,她尚可以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现在......她忍不住想亲近。
  她不太想放松,也不太想听话,往回扯了扯袖子,只是收效甚微。
  宋卿力道软绵绵的,这就让这一举动有了欲情故纵的嫌疑,她脸颊微红,抿紧了嘴唇,说:“我没劲儿了。”
  桌布边儿漾开很不明显的弧度,蓝图听得五官皱到一团,那叫一个糟心。
  放松?没劲儿?在搞什么啊!
  闻奈拍了拍宋卿的手背以示安抚,伸手替她捋了下耳畔的碎发,食指在虎口位置往上一点的骨节处打着圈儿,两只冰凉的手贴在一起慢慢就有了温度。
  只是温度灼人,宋卿有些受不住,她的手像在冬天生了冻疮,对温暖又害怕又渴望,被那只手包裹的时候伤口如小猫轻舐般酥痒。
  闻奈与她靠得极近,所以当闻青云去寻闻奈的时候,注意力自然就会分到旁边人身上。
  老爷子看两人感情很好的样子,眼神欣慰,问:“宋卿哪儿的人?我以前怎么从未听闻奈提起过?”
  话题终于轮转到她身上了,宋卿打起十二分精神,说:“我是南城人,和......”她看起来似有些犹豫。
  “旅行认识的。”闻奈打了手好太极,模糊了重点,“我觉得投缘。”
  “哈哈哈,爱好相同自然投缘啦。”闻青云笑道。
  “哎呀,你和我不投缘吗?”蓝图嬉皮笑脸地打诨。
  “去去去,怎么哪儿都有你。”胡兰笙正因为蓝图即将去冰岛旅行这件事而不开心,看女儿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就想怼几句,痛心疾首道:“你这两年都变丑了知道吗?”
  风餐露宿皮肤自然会差些,但却有种粗犷的美感,蓝图并不在乎,但嘴巴上却说:“啊,是吗?妈咪,你有带面膜吗?晚上借我几张?”
  她表情夸张,逗得胡兰笙咯咯咯直笑,斩钉截铁地拒绝,“没有!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过得这般粗糙。”
  “妈咪,好妈咪。”蓝图抱着她胳膊撒娇,头偏在胡兰笙肩膀上,浑身像被抽了筋儿似的软,“那我晚上找闻奈睡,她肯定有。”
  不管是胡兰笙,还是闻青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蓝图吸引了,唯独宋卿,她始终注视着闻奈。
  此刻的闻奈该如何形容呢?她无法用语言描述。
  闻奈安安静静看着蓝图,又或者说是靠在胡兰笙肩膀上的蓝图,她眸子里映着人影和窗外的万家灯火,笑的,闹的,都感染不了她。
  闻奈看着蓝图发呆,宋卿看着闻奈出神。
  良久,宋卿装作困乏极了,脑袋一点一点地碰上闻奈的手臂,她贪婪地嗅着衣裳上的香水味,吞咽下喉间的苦涩。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吗?爱她所爱,想她所想,恨不得她的所以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
  宋卿既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她从小可以乖巧地做别人家的孩子这种标杆,也可以在中学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之后找人确定自己的性取向。
  她忘不了那个梦,梦里的女生没有脸,她们却在午后无人的教室里抵死缠绵,如今,那张脸上的五官也在慢慢浮现。
  她去了理塘,摘了朵格桑花,丢了自己的心。
  闻奈感受到动静,慢慢侧过头,伸手捞起了宋卿欲将垂下的脑袋,蹙眉道:“头疼好些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她指尖移了位置。
  宋卿这才明白,闻奈在帮她按摩穴位,原本疼得要裂开的头似乎真的因为一句话而缓解了许多,她耷拉着脑袋,用手撑着按了按太阳穴,说:“好很多了,谢谢。”
  这是她今晚说的数不清第多少个谢谢。
  她声音哑得不象话,闻奈眸子稍暗,打趣道:“你怎么这么有礼貌?”
  这话无疑是在助长宋卿心里的火焰,一颗心砰砰砰直跳,薄唇动了动,嗫嚅道:“我一直都很有礼貌。”
  闻奈立刻敷衍道:“嗯,你还挺乖。”
  宋卿耳廓后面薄薄的皮肉红了一点,她长得瘦,低着头,后颈的颈椎凸起块骨头,那个地方闻奈咬过,那天晚上也是一碰就红。
  闻奈眼神闪烁了一下,移开视线,语气淡淡道:“坐直。”
  “哦。”宋卿不大情愿,动作慢腾腾地像只老蜗牛。
  闻奈又按了会儿她的手便松开了,一言不发地吃了几口蔬菜,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现在宋卿看她的头发丝儿都是可爱的。
  她想起了那个纯真质朴的小孩儿,梅朵家后院儿养了几笼子的家禽,混养在一起,唯独留了只长毛的浅色垂耳兔当宠物,喂它吃胡萝卜的时候也是这样专心致志,咯吱咯吱地啃着,然后舔舔嘴唇上的汁水,然后梅朵就会兴高采烈地拉着她的袖子说:“姐姐,你看我的拉姆可不可爱?!”
  果然长得好看就是会受到偏爱。
  宋卿记得被胡萝卜汁染红的胡须,她扯了张纸递给闻奈,又对自己的联想感到好笑。
  闻奈没想到她这一举动,诧异之下还是接过了,擦了擦唇角,轻声道:“谢谢。”
  宋卿忍着笑,算是回敬她,“嗯,你还挺乖的。”
  然后闻奈就不搭理她了。
  直到最慢的胡兰笙也放了筷子,闻奈才看了她一眼,宋卿挤出个堪称为纯洁的笑容,闻奈用湿纸巾擦着手,掩下笑意,问:“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宋卿实在谦虚。
  “好。”闻奈没多说什么,起身对闻青云说:“外公,我吃好了,去趟洗手间。”
  “嗯,去吧去吧。”闻青云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太平猴魁。
  闻奈低头,伸手牵她,“你和我一起。”
  于是宋卿就稀里胡涂地跟在她身后,她们是真的去了洗手间,宋卿是真的去上了厕所,只是过程非常忐忑,因为闻奈在外面等她。
  “哗哗哗”的水流声让宋卿心里更不平静了。
  她出来的时候,闻奈用纸巾浸了凉水,拧去多余的水分,擦了擦她愈发滚烫的额头和脸颊,等待脸颊的绯红褪去。
  “怎么越来越烫了?”闻奈疑惑道,掌心贴着她脖颈,宋卿因为紧张,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脉搏也鼓动得十分热烈。
  她故作镇定地偏了偏头,走到水龙头下面,“洗个脸就好了。”随即一捧一捧地往脸上浇冰水。
  终于等温度降下来,闻奈冷不丁说道:“我外公喜欢西贝柳斯,如果你会弹他的曲子会更好。”
  宋卿肩膀上像压了秤砣,她使劲握住洗手台的边缘,骨节泛白,“我......”脸色倏地苍白,有种被看破后的难堪。
  闻奈平静地说:“有所求自然是投其所好。”
  宋卿咬破了嘴唇,尝到了浓郁的铁腥味,“那你呢?”
  闻奈不冷不热地问:“我什么?”
  “你帮我。”宋卿放大了水流声,不着痕迹地盖住了语气里的怪异,“帮我,你所求是什么?”
  “你呀。”闻奈温温柔柔地笑,肩膀轻轻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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