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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他在炎谷星点过的外卖。
眼前的也是外卖，盒子各式各样。
初白视线移到对面的人身上：“你这是？”
年恪一整了整围裙，筷子夹起一颗软弹的小丸子：“它会爆汁！”
然后一口吃掉，面露享——面露难色。
初白笑了一下，声音中晨起的沙哑尚未散：“怎么了？”
年恪一一副想吐的反应，犹豫之下教养让他吞下去了。
他空出嘴来说：“难吃！”
语气嫌弃万分。
初白低头看了看，调整了一下几个盒子的位置，他指了指年恪一面前那一排：“试试这些。”
年恪一半信半疑地尝了尝，才开始正式用餐，他抬眼看向面不改色吃丸子的初教授，抿了下唇：“不吃那些了吧……”
“不许浪费粮食。”初白淡声，他对食物的宽容度极高，吃这些其实没什么压力，严格意义上他没有挑嘴的习惯。
这些东西都是他吃过的，才能选出好与坏。
但在年恪一眼里……他就忽然想到了初教授的身世，脑补出一个漂亮脏兮兮的宝宝，吃着最难喝的营养液，以至于味觉淡化。
点错餐的愧疚心作祟，他悄悄伸筷子夹走最后一个小丸子，咬了一口，然后没忍住yue了出来。
他的教养都让他做不到与他同桌而食时吐出东西，yue的时候疾速跑去了卫生间。
初白：“……”
片刻后年恪一回来，不敢伸手了，愧疚就愧疚，他不想yue了，他狠狠咬牙：“我下次一定不会点这几个！”
“还好。”初白说。
年恪一：“不，以后让小阿做饭，我们不点外卖了。”
初白：“……吃吧。”
用过早餐两个人一起回学校，机甲考核是公开的，初白是考官，年恪一去看热闹。
自打洛联战舰专业的《对战》热度一骑绝尘，每年战舰院的报考率巨高不下，其他院空有羡慕。
而同是战斗机器的机甲，再做一个对抗游戏其可玩性比不过《对战》，又有拾人牙慧之嫌。
搞学术的都清高，不做游戏，但是把握热度，把看点十足的机甲考核运营成一场精美绝伦的视觉表演。机甲独特的外表和技能光芒，本就具有可观性。
机甲考核的场地是洛联体育场，现场座位排排往上有几万个，已经坐了一大半，还有人不间断地进来，这么多人小声私语也是很大的音量。
星网同步直播，现在还未开启，但是摄像的无人机和小球已经满场飞，自动调整着定点。
洛联的学生有一定限额的入场票，先到先得，早三个月抢的，年恪一当时在和星盗打架，没票，所以他是以主考官伴侣的身份进来的，座位被安排在考核组身后。
初白先在后台和工作人员确定了流程，鼓励了一番带了半年的机甲制造的学生。
年恪一始终插着兜地跟在他身后，一身张扬，但一步步都写着乖巧。
工作人员：“……”
机甲学生：“……”
就很想吃瓜。
初白一派从容，板正又和蔼地说：“最后检查一遍数据，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好好。”学生们纷纷激灵，急忙去找各自的机甲。
工作人员也打起精神：“初教授，您出去的时候，先导直播也会开启，这个镜头是对着您的。”
他举了一个黑色的无人机摄像。
初白侧目，对接的工作人员无知无觉，他挑眉问：“之前怎么没听说？”
“啊？”工作人员睁大了眼，翻手里的纸张，“啊？我十天前收到的流程就是这样的。”
工作人员没想到这里出了问题，有点语无伦次。
沉默当小尾巴的年恪一见状忍不住出声：“哈，这不是机甲考核去年搞出来的先导直播，去年的导播是文全教授，儒雅型学者，最终效果很好，星网全在叫老公，今年换你了哦。”
说到最后有点酸。
全网叫老公什么的……
工作人员自然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也吃过瓜，小声解释：“不用导播，有话外音主持的，只是跟着初教授飞，以您的视角带入一下，您是主考官嘛……”
靠，摊牌了。
初教授的颜值就是数据！
初白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考核和活动策划本来就是分开的，策划也不是没找过他们，教授们只有两个字：配合。
初白吃了新来没见识的亏，不过无所谓，直播听起来蛮有趣，只是Omega似乎有点不爽？
他自然地伸手牵住身后柔软的手，把他牵到身边，朝工作人员道：“你飞吧。”
工作人员：“……好的好的。”
哇唔。
年恪一不酸了，轻哼一声，被他乖乖牵出去。
第18章
先导直播毫无预兆地开始。
机甲学院毕业考核的直播页面高高挂在洛雅昂联合大学的校网主页，主页面仍显示着静态PPT，往下便是直播页面、问答和聊天刷屏。
这些年直播考核是惯例了，积累了一大批观看的粉丝，早早守着，看到小窗口的直播刷新，不约而同点了进去。
【开始了开始了，96分冲呀！】
【极限收票，门口蹲/爱你～】
【今年机甲作战系有编入洛星军团的，蹲了！】
【代拍机甲～绝美出图噢～加我IDxxxx】
【哈哈我就知道有先导直播，呼叫文全教授/星星眼】
【啊啊（手动尖叫，开头这半个背影我爱了！为文全教授打call！】
【排，文全教授是女Beta。】
【排。。卧槽，搞机甲的心真黑，把校网白月光拉来了！】
【初教授是主考官/微笑，啊啊啊疯了为什么我不在现场！！！】
【白月光？哪有白月光？！转镜头看看实力！】
……
弹幕排山倒海，众人只见镜头些微晃动，固定下来跟着半个背影向前推进。正式画面中，大部分区域是尚且在准备当中的体育场，入境的座位大致已坐满，群情亢奋，热烈讨论，大概是看到现场相连的大型虚拟投影，视线陆陆续续转向镜头——
又不止是镜头。
“我靠好帅！”
现场靠下的位置引起一阵躁动，网上观众的注意力也被一些弹幕吸引，将注意力移到右下角的氛围感的背影一角。
这时画外音及时响起：“欢迎各位观众，这是洛雅昂联合大学机甲学院64级机甲制造系、机甲作战系的毕业考核先导直播，正式考核之前，请跟着主考官感受一番现场气氛。”
镜头适时行动，配合地在空中绕一个圈，背影显出庐山真面目。
“这是我们机甲学院的初白初教授，由他担任的今年主考官……”
画外音继续有条不紊地介绍现场。
【初教授排面！】
【哇哦～初教授牛逼！/吃瓜】
弹幕被震得稀落了片刻，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感叹号和各种亲亲色色之类的表情。
【啊没错我就是为初教授来的嘿嘿】
【老公正面！/色】
【我靠！好漂亮又好A！】
【洛星的学校吃这么好吗/哭，我要退学我要去洛星！】
【我老公为什么牵着别的Omega（？）指指点点.gif】
【哈哈哈收留心碎洛联人，初教授居然牵了年学长】
【本洛联人倒也没有，有心理准备，看热闹ps.年学长是洛联战舰63级的团长】
【短短几秒，恋爱了—失恋了—恋爱了—失恋了】
【年团可以给我腾个位置吗？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视觉中心的两人一个比一个内心强大，视摄像与汇聚而来的视线若无物，像在炎谷星游玩一样牵着手，神色如常、步伐淡定地从后台走到考核组的区域。
考核组为了最佳视野，在单独开辟的半空平台，全场百分之九十的视线都八卦地顺着电梯往上仰起头。
初白先将年恪一送到了考核席位后面的区域，在嘈杂地氛围里俯身凑近说：“你坐在这里看，我一会儿顾及不到你，你要离开在光脑上告诉我。”
“我知道，你忙。”年恪一扬下巴道，坐下，“放心，我会看着你的。”
初白勾了下唇，折返，回到主考官的位置，与已经落座的教授们打过招呼坐下。
他的位置拥有最开阔的视野，一会儿机甲对战就在他眼前发生，往上看围着一周摄像机，因为它们，再往上可以在虚空中构织出放大的现场虚拟场景，方便远处密密麻麻的观众观看，尤其是那些如同坐在山顶的。
现场声势浩大。
像前世的商业竞技比赛或者巨型演唱会。
初白绕有兴趣地环视，他以前很少、还没来得及参加娱乐活动，以前世界的学术与娱乐严格分离，不会出现这副景象。
而眼下他坐在现场中心，觉出几分新鲜的愉快，跟拍的镜头到达他桌上时，他伸手握住静止的无人机，给观众分享了一下自己的视角。
他有自知之明，脸长得太好，但他正在先婚后爱，只能少让自己的脸出镜。
他不知道的是，网上油盐不进——
【啊！我被老公抱怀里了！】
刚点开光脑的年恪一：？？？
星际的网速就是快，先导直播的人数每一秒都在飙升，正式直播突破了历年开播数据。
初白作为主考官，大部分的工作已经完成，在现场只有打分和当吉祥物两个任务。
考核模型出现时，现场惊呼了一下——初白这段时间开会时，顺手给它捏了一个外观，黑银色外身线条流畅，如同真正的机甲。
视觉体验更上一层楼。
洛联的学生虽然课上总唉声叹气说被虐，作为联邦最拔尖的人才，定然有真才实学。
其中不少亮眼的操作，刀光剑影酷炫非常。
初教授打分走随心所欲流，表现一般的不会留情，有闪光点也不吝啬给分。
他给分最高的是目前最丑的一架——它肩膀连接的冷兵器是唯一一个有实力破坏考核模型的。
他仍有战舰的思维，冷兵器能做到这种程度，不亚于穷途末路时留的一颗金牙。
观众绝大多数都是爱机甲的，正式开始后视线被现场的考核吸引走，只有出分时看初教授养养眼。
发现他给分是真痛快，除了那个丑的，极好地点中了他们围观的爽点。
【初教授能不能巡回打分，昨天看风星的战舰考核，真的好想开一个观众打分渠道！】
【前面那个不值得高分吗？初白有审丑癖吧】
【不会说话憋着，初教授是现场最权威的。】
【他权威就可以随便打分？洛联教授能收买。】
【不然呢？你去打？你收买个试试】
机甲考核的打分有开盘，关乎利益，弹幕因为丑机甲吵起来了。
直到一个评论说【21号机甲右肩发射的箭镞能穿透一层防护屏，第三位武器杀伤力目前排第一，它比别的机甲多带了一个武器】
反应快的瞬间悟了。
【笑死，什么人都能指点教授了】
【这是洛联的考核，望周知】
【哇，怎么能看到防护屏碎了？】
【某些ID该封就封】
【报告大佬，已封！注销了！】
年恪一冷笑一声，收起光脑，抬眼看向一丝不苟坐在那里的身影。
初教授是他们配提的？
第19章
64级机甲学生人数众多，考核分上下午场。
初白还算负责，一上午心无旁骛，连年恪一都没功夫关注，更何况其他人。
宣布中场休息时，身旁的教授凑过来说:“今年直播的浏览量几乎翻了个倍，全是你的功劳，你记得问他们要奖金！”
这段时间共事，初白和其他教授混熟了，相处的态度随意了许多。
初白没听明白，挑了下眉。
对方神秘比个数字:“去年文全有这么多。”
文全教授。
初白懂了，是先导直播的功劳，他笑了一下：“好，我一定记得。”
身旁的教授闻言满足离开，初白通知策划成员更换里层的防护屏，脑海中梳理了一下接下来工作，没什么注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Omega安稳坐在原处，一直望着这边，等他。
初白刚转过身，尚未有动作，他就接到讯号似的起身走了过来。
初白索性等他过来，垂眼问他：“饿不饿？”
年恪一哽了一下，说：“不饿，不想吃。”
早晨那个难吃的丸子起码让他三天吃不下饭，他宁愿喝营养液。
初白没忍住笑，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知道了。”
年恪一瘪了下嘴。
痛苦。
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远处几个机甲制造的路过，反复路过。
离远了一些就噼里啪啦打字。
【初教授对我们和对老婆就是两副面孔！！】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什么时候这么纯良过！他骗老婆！】
【真的……初教授这个表情给我震撼到家了[图片]】
【这不是热搜挂着的那张？这以后我们在外面辟谣谁还信啊？初教授他真的……斯文败类！/泪目】
【怎么能不是爱情，希望年团多给初教授一点爱，让下午打分不要这么凶！】
【1】
【上午初教授居然是几位教授中打分最高的，神仙爱情/虔诚】
现场正是喧哗时，大多数观众散场朝外走，也有停在原地拍照的，拍拍机甲拍拍初白。
初白带着年恪一的手回后台时，脑海中的残书毫无预兆地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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