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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顾之徒(穿越重生)——明月南楼

时间:2024-03-14 09:12:01  作者:明月南楼
  因揣着心事,他走得很快,移步换影,飘飘而去。
  路上他仔细听取同路的弟子私语,内容大多谈及此番山门滋事一事。
  山门刚入门的新弟子,挥剑、炼丹、画符箓这些修仙者必备技能还不曾娴熟,算起来,炼气也没几层,和凡人差不多一个样。
  平时都是高阶的子弟在山门把关,只是今日拜师大会尤其特别。许多年纪小的还没怎么开过眼,崐仑派虽是门规纪律严明的大派,在某些小事上却额外地通情达理。可正因为如此,反而碰不得情况。
  此刻,山门前,隔着一片翠竹,喧哗声越响。
  翠竹后有一空地,周围围观的子弟不多,大多拿着手里的法器,无可奈何。
  空地中央,一个绿衣少年撑着下颌,飞速转着手里的随手折的翠绿,翠竹的根部尖锐,似箭镞。
  他坐着木轮椅,面容苍白,目光阴鸷。
  徐坷坐稳轮椅,一拍扶手,攥着竹竿,喝道:“我不过问你门派名姓,你支吾不肯作答,怎么,是瞧不上我这等残废,看轻而不肯说?”
  对面,黑衣少年挥去剑上的竹屑,眼尾飞着一颗小痣,一眼向后眄去。
  纵然他一身麻布粗衣,气势英朗逼人。手起剑落,剑锋残影无数。
  钟煜漠然道:“你三番四次纠缠,借口残疾相逼。我不欲说起师门名姓,如何成了因你有疾而看轻。”
  剑身照着天光。
  不待他说完,竹竿挥动,白光大现,剑身与竹竿相交,迸出强大的劲力。
  这柄剑未开刃,却被使出了削金断玉的功力。
  徐坷手背青筋凸起,挥退长剑:“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把你试出来!”
  下一刻,主人出手,直截了当地往人要害捅去,招招阴毒。
  底下弟子窃窃私语,剑风劈来,众人自然四下散去。
  竹竿招招狠厉,快如布下满天竹阵。
  剑锋对着竹刃尖头,“啪”地一声。
  众人只见竹竿断成了笛子般的长短,被削去的竹块落地跳起,一路滚远。
  局势已定,叫好声连连。
  徐坷捏碎了手中的竹竿,抬头看了钟煜一眼,眼见对面敛着神情,淡淡望着他。
  “咳咳咳。”他一时气急攻心,从袖中取出帕子,佯装咳嗽。
  三根银针却蓦地从帕底飞出!
  这副身体向来体弱,主人久病成医,手中常备银针自然不稀奇,从前他经常自言自语拿着银针试腿,又求人给他试腿,众人不知这陡然的变化。
  “叮叮叮”三声。
  钟煜耳边风动,发丝顺之落下,身侧一个天青色身影,挡在他前面,伸手握着剑。
  沈怀霜一手握着剑鞘,截断三根银针,另一只手掌心朝上,手势如托莲。
  “师叔?!”
  “住手!”
  轮椅上,徐坷一抬头,对上沈怀霜的双眸。
  沈怀霜目光从掌上抬起,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一旁早有弟子看不下去,早早接了话:“禀师叔,此事由徐师兄挑起。徐师兄问这位道友师门名姓未果,又不肯随人下去。”
  “这位道友看徐师兄欺人太甚,出手制止,才闹得如此局面。”
  沈怀霜眉心皱痕越深。
  他皱眉并未是他嫌恶徐坷病体。
  沈怀霜:“你既为掌门门下之人,悉听尊长教诲,何能如此。你自行下去,请掌门领罪。”
  谈到掌门,徐坷胸前起伏,面色发白,颇有几分惶恐之态。
  他咳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捂嘴面色涨红,像要把肺腑都吐出来。
  一旁钟煜却终于耐不住,握着剑,从后站出,用两人间才能听闻的语调,忿道:“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装的。”
  沈怀霜转眸看去,但见少年粗衣布衫,眉宇间依旧是盖也盖不住的锋利。他乔装得细心,头上仅用一个木簪束起头发,连剑身也用麻条小心翼翼地包裹。
  沈怀霜静静看了一会儿。
  两人双目相接,他却当着钟煜的面,收回那一眼。
  ……
  钟煜就站在沈怀霜身后。
  沈怀霜背对着他,白衣飘荡,道:“去回禀掌门,人我已定下。”
  “医好他就带人过去。”
  “凡有伤的弟子,都带回医宗,不可马虎。”
  竹叶窸窣,落下几片。
  他踏着一段竹片碎屑,碾进了土里。心境莫名极其烦躁,让他恨不得开口直言,可话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地卡着。
  周围弟子三三两两走开。
  过了许久,风刮散地上竹片,卷起满地狼藉,场上弟子全然离去,钟煜才再次迎上了那双眸子。
  “还有你。”沈怀霜压着气息,眼底清明如寒潭,道,“和我去一个地方。”
 
 
第7章 争执
  回客厅的路上,山门高耸,石板层层叠叠,远观巍峨。
  沈怀霜跨着山阶。身后,少年一直沉默地跟着。
  沉默间,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钟煜跟得很紧,一直是三步后的距离。
  沈怀霜修为极高,根基自然好,负手跨着山阶自然轻松,一步可跳过数阶。然而走得急了,却听不到身后人的声音。
  至前厅还有百来步,沈怀霜没有回头,却是放慢了步伐。
  他等了钟煜一会儿。
  到了大厅,宋掌门坐在上首,一见来人,他带了一些精神,起身迎了过去。他拍着钟煜肩膀,好一顿安抚,好一顿夸。
  钟煜应答得体,却心不在焉,谢过宋掌门,退回了后面的位置。
  沈怀霜站在他身前,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
  “师弟。”宋掌门唤着沈怀霜的字,“那三人我好不容易定下了,唯恐几人一碰头又要一顿吵,不如等他们吵累了,到七日后再说?”
  崐仑七日之期,设立初衷便是张榜公示,告知江湖。
  这期间自然也是方便弟子收拾细软,与家中诀别、修书、传信。
  七日后,飞舟在一个地方接应等待弟子,靠着一张拜帖认人,去留随意。
  沈怀霜点头应下,禀明了刚才的情况,他并不打算急着和盘托出钟煜的情况,只和宋掌门道:“临行前,我还有一事想与师兄谈谈。”
  钟煜目光一紧,与掌门同时看去。
  沈怀霜从袖中取出三枚银针,银针捏在指尖,针尖发亮,针身也比寻常银针短。
  它不仅被截断一半,更是小心翼翼地打磨成原来的十分之一大小,不是常年习武之人,根本不会在它飞出时发觉它的存在。
  宋掌门盯着沈怀霜指尖,蹙眉看了许久:“你这从哪儿得的?”
  沈怀霜:“便是从徐坷身上截取的。”
  “崐仑没有这样的东西。”宋掌门大惊,“徐坷性子难定,却无恶骨,他怎会想到用它?!”
  沈怀霜话不言尽,缓缓道:“此子修习一事,还请掌门多加教诲。”
  宋掌门抚须沉思良久,叹气连连:“是我对他欠了管教。”
  沈怀霜颔首别过:“师兄,那我先行一步。”
  钟煜听到这动静,看了过去。
  这一眼,沈怀霜没有避开,视线足足在钟煜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青衣擦碰鞋面,微起波澜,他转过身道:“走。”
  钟煜一愣,松开了抱臂的手,沉着脸,追了上去。
  下山路途遥远,还是乘车最快。
  灰马打了响鼻,撒开四蹄,车内,木帘平整垂下,挡住一路上的翠林和日光,偶有风动,吹起一角帘子。
  山路不平,马车颠簸。
  沈怀霜模样已恢复如初,在马车上,坐得端端正正,天青色衣衫平整。墨发后的发带擦过脸庞,垂在肩侧,纤尘不染,脸的轮廓分明,却不锋利,看着不过是二十五的样貌,气势却莫名逼人。
  他生气是隐着的,不会迁怒,也不会质问。
  待气消了,沈怀霜看了钟煜一眼,问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么?”
  钟煜沉着脸答:“是我做错了事。斗殴滋事。鬼鬼祟祟,不辞而别。”
  沈怀霜缓缓启口,道:“山门一事错不在你。前因后果我知晓,你并非冲动。”
  那话语像一杯温水。
  开口也不是指责,更像是同辈之间心平气和地说一件事。
  钟煜坐着不动,背却似直了一下,他颇为意外地抱着怀中剑,指节握得发白,回首看去。
  沈怀霜道:“你错,错在山门最后说的那句话。”
  钟煜保持着姿势,停顿了一会儿。
  车内很安静,一晃一晃,只有马蹄嘚嘚的声音。光源并不明亮,足以看得清座上人任何一个举动。
  钟煜咬了牙,抬眸,终是对沈怀霜沉沉道:“你想问什么,便问。我不瞒你。”
  沈怀霜意外了一下,目光逡巡钟煜面上,停留了片刻。
  他不确定钟煜是怎么想通的,换了口吻,如常问道:“怎么从皇城出来的?”
  钟煜:“出宫祭祖,借口抱病。”
  沈怀霜:“崐仑收徒的消息从何得知?”
  钟煜:“化虚境上揭的榜,'崐仑’是大派,稍有心,便可无所不知。”
  沈怀霜一顿,疑道:“怎会是崐仑?”
  这一问,钟煜停顿了许久,片刻后,他如同说了一件麻烦的事。叹了声道:“我不清楚。”
  他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选崐仑到底只是为了一试,还是存了些什么……旁的想法。
  马车颠簸了一下。
  沈怀霜没有强迫钟煜继续说,思虑了一会儿,道:“若是今日你遇不到我,七日之后,可是要瞒着皇城所有人,再出来?”
  “榜是我早前在化虚境揭的,我不知先生是崐仑中人。”钟煜心绪纷乱,乱麻一般,他抬手摁着眉心,末了,叹道,“我明白我走不得。”
  沈怀霜:“可你为什么要去试呢?”
  他等了很久,没等来钟煜的答复。
  钟煜欲言又止,像是堵了句不能说的话。
  可拜帖在钟煜身上,无论如何,他都要先过一遍目。若是钟煜冲动使然,入崐仑定然不是一个好打算。
  沈怀霜道:“那你既明白道理,先把拜帖给我吧。”
  车厢内静默。
  沈怀霜伸出手,却见少年扭头。
  “沈怀霜。”钟煜直呼其名,手紧紧攥着,“我敬你是修真悟道之人,不再把你当等闲人看待,也知你非降志辱身,追名逐利之流。”
  “你身在道门,不问我志向如何?”
  “你也要来逼我?”这声质疑发颤。
  山路不太平坦,马车颠簸了一下。
  沈怀霜回视。
  他话没说,钟煜目光寒冽:“那你想如何?拿我的拜帖,撕了绞了?去回禀皇后,她儿子是个成天心思不在正途的废物!”
  马车内空气几乎停滞,钟煜忽然暴起,抓着沈怀霜的手背。
  马车颠簸再起,下一刻天旋地转。
  话音落下,沈怀霜已摔在车厢地上。腕上疼得厉害,他昂起头,与钟煜对视。
  两人距离极近,不过相隔五寸的距离。
  呼吸近在咫尺。
  钟煜全身紧绷,紧紧箍着沈怀霜伸出的左手,两人双手紧握,他自上而下,压制道:“此事你要和我争,我绝对不答应。”
  发丝落在沈怀霜耳边,指尖发颤,却气力惊人。
  沈怀霜眼前,那颗眼尾痣隔了又近了些,长睫翕动,颤得厉害。
  “天地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倘若我能去多好,就当是我死了,从来就没有过我这个人。”钟煜咬着牙,恨道,“我只想问你,那日你午间探脉,可是探出了什么?”
  马车摇晃,如坐着船,随着江心飘荡,不知要往何处去。
  沈怀霜怕在这关头去火上浇油,没有用修为压制。任由钟煜抓着,抬头,与他对视。
  “探出来了。”沈怀霜答得简略清脆。
  “钟煜。”沈怀霜望了回去,平视着,同样直呼其名,“修道一事并非常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得明白。”
  话语中没有责备的意思,也不见无奈。
  钟煜没有动,盯着那个镇定的人。
  两人黑衣贴着道袍,掌心贴着手臂,窸窸窣窣,钟煜长睫扫着痣,一下一下。
  沈怀霜抬眸:“你先起来。”
  他抬手,又一拍。
  这一拍很有清心效果。
  钟煜望着沈怀霜那双不见悲喜的双眼,忽如静止,抓着手腕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可正在他犹豫间,马车又颠簸了一下。
  车厢中有木块不齐,砸了下沈怀霜的后脑勺,这一下砸得他有点蒙,疼痛瞬间如进了水的墨,洇染而开。
  钟煜握着拜帖,跪得不稳,右手向下撑去。这一掌若当真撑在沈怀霜身上,再轻也能留个淤伤。
  马车颠起第二下,他却一掌撞向沈怀霜身侧的木板,飞速从地上起身,在下一刻颠簸来时,拉起了沈怀霜。
  沈怀霜从来都是衣冠整齐。
  当下却发丝纷乱,衣领袖口全是折痕。
  他尚在酝酿话语,系统在耳边唤道。
  【检测到主角黑化值瞬时反应至50%】
  【剧情有变,故事线或可提前。新任务:去仙门之前,完成皇城线,劝阻主角达成角色责任。】
  沈怀霜看着少年,心中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他再也劝不出口。
  可以想见,他若二人争论不休,在争吵最激烈时,钟煜跳窗而下,而他则拿着绳索,将他捆起来,带回去,钟煜一路破口大骂。
  马车里,钟煜一手撑着马车,手心半掩在袖下,人虽是起来了,却与沈怀霜隔开半丈远。
  他又抬头答道,攥着擦出血痕的手:“崐仑一行我势在必行,如今不走,往后也要走。你若真想让我走,何必又问我拜帖一事。可修道一事,最佳从幼时习起,最晚不能过十六,否则日后若想进益难比登天,崐仑三年一收徒,这机会我定然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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