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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昏君,被冤枉的(BL同人)——幽幽不默

时间:2024-03-17 10:30:26  作者:幽幽不默
  祁峟神色莫名,确实算不上差,能遮风能避雨的,好极了。
  “若是条件过于简陋,翻修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夏妍陷入了思索。
  祁峟自认不是刻薄吝啬的人,于是他开口道:“老旧发霉的家具换新、不结实的门窗修整修整,差不多就行了。”
  “无需多花冤枉钱。”
  “还有”,祁峟想了想,补充道:“举子们入住花多少钱,王爷们就交多少钱,不许店家坐地起价。”
  “来年开科考试,更不许对举子们涨价。”
  “对了,翻修的钱户部支出。不许对商贩收钱。”
  夏妍自是应是,出了雍和殿就把这事托人转移给了京兆尹。
  商皎欲言欲止地看向夏妍,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终还是沉默,算了,她总不能对尚书大人说:“您若是安排宗室们入住青竹胡同,那您和陛下吝啬且穷的名声就名垂青史了。”
  “搞不好苛待宗亲的帽子也摘不掉了。”
  “史书甚至会单开一个专题,讨论大祁成康年间的总体经济状况和贵族生活待遇……”
  算了算了算了。
  商皎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反正旨意是祁峟陛下颁布的,怨不到她家尚书大人头上。
  两人走远后,祁峟屏退众人,独独留下暗夜和白日出行的十来位暗卫,让他们当着暗夜的面复制他们白天说的话。
  百里挑一选拔出来的暗卫记性自然是不差,大家冷着脸,流利又顺畅地复原了一遍。
  祁峟站在窗旁,冷冷打量暗夜的反应,暗夜明明带着面罩,眉毛、鼻子、大半的脸尽数掩盖,祁峟却瞧见了暗夜眼中的愤怒。
  暗夜叫出暗三,声音带着怒,“便宜货?你又是什么值钱货?若不是命好,被选中了暗卫,你现在就是那没了命根子的公公太监!”
  “她们跟你一样是最可怜的人!”
  “出去领罚,一人二十鞭子!”
  祁峟冷眼旁观这一切,悠悠道:“想不到暗夜大人还懂得怜香惜玉。”
  暗夜也不怕他,道:“比不上陛下大爱无疆。”
  暗夜眺望窗外,突然开口,“其实他们受罚,也是因为他们是陛下您的人。”
  “他们若不是您的人,红楼这事也算不上事。”
  祁峟不置可否,“该罚。”
  今日他们因为他受罚,不代表他们不曾因为他受赏……
  月上柳梢,祁峟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无法入眠,他默默想着白日里亲眼目睹的事。
  想着可怜的民工和风尘女子……
  想着那淡淡的血腥味。
  想着生来尊贵的他自己,和未曾谋面的兄弟姐妹……
 
 
第65章 束缚之下
  翌日早朝,祁峟带着三个小孩准时出现在勤政殿。
  祁邖公主经历了政事的熏陶,活泼的姑娘越发端庄肃穆了起来,她已经不再是一知半解、听不懂话的小姑娘了。
  很多事她都有了浅薄的印象。
  祁峟主动唤工部尚书蔡姚雪出列,他绷着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蔡爱卿可曾去过西市青竹胡同?”
  蔡姚雪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知道了陛下的心思,他连忙跪下请罪,“臣去过。”
  “那你可知青竹胡同住着一批怎样的人?”
  “这些人来自何地,因何而来,又为谁而来?”
  祁峟说话的腔调平缓,周挺的玄色常服板正合身,遍布上下的暗银色龙纹栩栩如生,带着凌人的气势。
  蔡姚雪跪着磕了个头,道:“住着民丁,五湖四海征来的民丁,为陛下修建皇陵而来。”
  祁峟声色冷厉,“朕的皇陵,有选址吗?”
  “有定规制吗?”
  “有拨钱款吗?”
  祁峟发了好大的脾气,蔡姚雪战战兢兢,“不曾,俱是……不曾。”
  祁峟高高坐在龙椅上,远远瞧见了蔡姚雪两鬓花白的发,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心知错不在旁人,而在自己。
  “罢了。”
  祁峟闭了闭眼,“此事罪不在你。”
  “新帝登基时,就是皇陵动工日。这是祖训,你依着祖训办事,朕不怪你。”
  蔡姚雪颤巍地站直身,勉力直起腰,他年迈的身子带着佝偻,不复年轻时的挺拔英俊,“没能妥善安顿民丁,是臣之罪。”
  “臣请陛下责罚。”
  蔡姚雪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陛下不会因为民丁入京、兴修皇陵的事情责罚他;但陛下一定会因为民丁的悲惨处境训斥他。
  祁峟挥了挥手,道:“朕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与皇陵有关的工程立即停止,朕死后无需奢侈繁华的帝陵。”
  “这……”
  “陛下……”
  “万万不可啊陛下!”
  不光是蔡姚雪,满朝的文武大臣都跪了下来,“陛下您是圣人天子,是九五至尊,您的地宫,不能随便啊!”
  “陛下,三思。”
  祁峟无甚所谓,他知道修建帝陵是件肥差,无论是地面建筑群、还是地下陪葬坑,只要是给皇帝修的房子,那必须是用最好的材料、最精湛的技术、慢慢雕琢出来的。
  时间、人力、物力、运输、防水防潮防盗防震……
  各项技术、各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是极其昂贵的,油水也自然是极多的。
  只要稍微花上点心思,稍微抓住点机会,那泼天的富贵,可就唾手可及了……
  当然,文武百官希望他们的陛下有奢侈的皇陵,也不单单是为了油水利润,恢弘的帝陵是朝代富足的象征、是综合国力的具象化体现。
  一座漂亮大气、又金光闪闪的帝王陵寝,足以带着他们这群臣子流芳百世……
  最主要的是,皇帝是高贵的天子,生来享受无上的权力,皇帝是所有人的君主,连皇帝的身后事都一切从简了,那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
  想厚葬都难。
  祁峟慢条斯理地抚摸随身匕首,柔软的手轻轻敲在龙椅把手上,示意众臣安静。
  “朕挖了父皇的陵寝,还觊觎着皇爷爷棺中的财富。既然朕开了挖祖坟的先例,朕也不好再大肆享受,倘若朕修建了华美恢弘的皇陵,后世的不肖子孙有样学样,掘了朕的陵寝,那真是……”
  “死了也不安生。”
  “陛下……”
  蔡姚雪声音急切,带着关怀,“陛下您有苦衷,前线战事吃急,粮草医药俱是紧缺,您取用先皇的随葬品解决燃眉之急,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兵部尚书赵琅也开口,“倘若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后世子孙掘了您的皇陵,享受您的财富,那也是好事一桩。”
  祁峟闲闲地瞥了眼赵琅,“赵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
  “只是这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朕的陵寝,后世儿孙守不守得住,那可就是未知数了。”
  “一个不小心,朕的财富给了那敌对势力,反而是助了敌人一臂之力……”
  赵琅蔡姚雪闭嘴。
  其余诸臣也跟着沉默。
  他们陛下是个主意大的,确定下来的事鲜少有更改的可能。
  大家自知劝不动,索性也都懒得再劝。
  随了他们陛下去。
  “朕死后,随便裹匹马鞍,死哪儿埋哪儿,让朕的骑兵部队亦或是朕的民兵部队,踏平朕的埋尸场所。”
  “待到来年春天,春风吹绿了草地、吹活了柳芽,繁花盛开,灿如朝霞,朕死在锦簇花团中,也算是此生无憾。”
  祁峟说着话的时候,心里蓦然涌上一股无言的豪情与感动。
  那可是他大祁的骑兵,造价昂贵的骑兵……
  镇守在北疆,一寸一寸收复失地的英雄的骑兵。
  那可是他大祁的民兵,孤寂守在边疆的兵士,面临着无边的寂寞、未知的危险,三年、五年、十年,青春与热血献给大祁,献给疆域……
  祁邖公主坐在小号的木椅上,椅子上雕刻着温柔活泼的白泽瑞兽,她静静听着皇兄的讲话,脑海里显现出壮阔波澜的画册:飞扬的马蹄踏起漫天黄沙、手持长枪的战士们纪律严明的横跨土地……红的黄的花交相辉映,碧绿的草波柔柔荡漾,自由、鲜活、生动、空灵。
  祁邖握紧了拳头,她死后也要这样埋葬,埋进青山绿水的湿润土壤里!
  众臣皆沉默。
  祁峟收回跑远了的话题,继续对蔡姚雪道:“既然是征召来替朕修建陵寝的民工,那他们给宗室们修建陵墓的工钱自是不能少的。”
  “这钱结清后,朕的王爷公主们必然是还有维修祖坟、修缮房屋的需求,那朕也不能不满足他们。”
  “民工遣散两万,留京一万,让他们专门给朕的王爷公主们服务。”
  “这个京城施工队,薪水、规制、住所、长官任命……”
  “蔡爱卿,你自己看着办。”
  “朕把处置权统统交付于你。”
  蔡姚雪领命,“是。”
  “臣与工部诸人,必将竭尽所能,不负帝望。”
  “好。”
  祁峟表情舒缓不少,带着明媚的笑。
  少年人的眼睛璀璨明亮,透露着勃勃野心。
  工部尚书蔡姚雪归列后,工部侍郎蒋梦寒站出来,道:“陛下,今岁税收充实,国库富足,理应广兴建筑。”
  “陛下舍弃了皇陵建造,是否需要改造其他建筑呢?”
  祁峟被挑起了兴趣,他心里也很有基建的热情。
  “蒋爱卿有何看法?”
  “以臣之见,不妨在各地广修粮仓,广泛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修粮仓。”
  祁峟呢喃了片刻,对掌管户政的夏妍问道,“我朝粮仓可还够用?”
  夏妍沉默了片刻,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道:“十户九空……”
  众人不由倒吸凉气。
  祁峟也不自在地拧紧了眉头,他知道这几年收成不好,老天不给力,旱灾洪灾轮着来……,他也知道这几年战乱不断,国库空虚……
  但他不知道,粮仓都到了十有九空的地步。
  蒋梦寒也不说话了。
  屯粮屯粮,那当然是先有余粮才能屯粮。
  修粮仓,那当然是已有粮仓不够用了、存不下了再修粮仓。
  这已有的粮仓都装不满,这……
  祁峟最先从惊叹中回过神来,道:“修粮仓的事改日再议。”
  “安南平原丰收多少年了?”
  夏妍立马开口,“近二十年,从无天灾。”
  “安南收成一向很好。”
  一向很好吗?
  祁峟沉默了,他想了想祁淼森回京述职写的报告,“安南地势平坦,积水容易而泄洪艰难,若遇天灾恐殃及全省……”
  祁淼森是敏宁郡主的养子,又是他任上第一位探花郎,是愿意花心思、扎根土地里研究种地技巧的人才,这人读书多,歪心思也少,很受祁峟的信任与器重。
  祁峟没亲去过安南,但他信任祁淼森的描述。
  祁峟想了想,开口,“安南的分地放奴运动,进展如何了?”
  “地主家的奴隶数额严格限制在一百以内,诸位豪强虽心有不服,却也不敢明面上反对。”
  负责此事的王晚成站出来,“但奴隶们结婚生子、繁衍后代,生出来的孩子天然带着奴籍,人口一代代繁衍,一百名奴隶能壮大到两百、三百、乃至五百之数……”
  祁峟皱着眉头听王晚成的解释,松缓的眉头又紧皱起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子生孙、孙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祁峟开始头疼了。
  一直沉默的祁邖公主突然开口,“奴隶生出来的孩子天然带着奴籍吗?”
  “可是我爷爷是王爷,我爷爷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王爷啊!”
  “我就当不了。”
  祁邖的亲爷爷景王尴尬地站在朝廷正中央,还是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他心思复杂地瞧了眼童言无忌的小孙女,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拢在衣袖里的指甲狠狠掐了掌心的嫩肉,艰难站出来,道:“陛下,稚子之语,不登大雅之堂,陛下勿怪!”
  祁峟却觉得他这小堂妹简直是人才,解决了他的重大麻烦。
  对呀,权力财富尚不能被子女后代完整继承,那凭什么卑贱的出身却要严格世袭呢?
  凭什么地主乡绅只需要花上三十万两,买下一个奴隶,就能无条件拥有该奴隶的所有子孙后代呢?
  凭什么呢?
  就算是耕牛,那也是买一头是一头,母牛生了小牛,小牛却是不能被私人占有的。
  一户人家最多有耕牛一头!
  一个村落最多有耕牛四头!
  多余的耕牛都是需要被发卖出去的!
  奴隶怎么能比耕牛还要凄惨呢?
  祁峟慢慢抚摸他心爱的匕首,脸上带着莫名温柔的笑,“嗯,邖儿所言在理。”
  “既然是安南地界,那就没道理按常俗办事了吧。即日起,安南奴隶世袭制度取消。”
  “奴隶的后代可参与科举、经商、可入伍,享受自由民的一应待遇。”
  “若是乡绅想留用奴隶的后代子嗣,那就要奴隶父母及其本人在官府的见证下签字画押,重新签订卖身契、重新缴纳卖身钱,奴隶三方人员无一拒绝后,新的奴契方能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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