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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昏君,被冤枉的(BL同人)——幽幽不默

时间:2024-03-17 10:30:26  作者:幽幽不默
  他踩在凳子上,垫着凳子偷听楼下人的讲话。
  “你这小兄弟也是命好。”
  “这换个年代、换个地方、换批当官的,这病了还想躺着养病?”
  “真是想得美。”
  “杂役累死了、病死了,草席一卷,随便找个地方扔了,甚至不消挖个坑……,这民丁的命不值钱,死一个补一个,死一批补一批就是了。”
  “也是当今皇帝心善,这当官的也要脸面,才没把你们这些外乡人当畜生使唤,你这弟弟病了,才有机会安安稳稳地躺着养病。”
  两个男人不说话,沉闷跪着,一言不发。
  祁峁峁撇了撇嘴,“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嘛。”
  “这俩人可怜归可怜,却也不怎么要脸。”
  祁峟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弟弟病刚刚好,明日就要上工了。”
  “他岁数还小,娘胎里带的病弱,我只想让他今日吃上饱饭……”
  “你给我半个馒头,我给你劈一个月的柴。”
  “你这又是何苦。”
  那商贩擦了擦额上的汗,“他明日上工干活,明日就有饭吃了,男子汉大丈夫,饿上一顿两顿算什么事。”
  祁峁峁深以为然,他扭头对祁峟说,“皇兄,我绝食过好多次,饿肚子虽然难受,却也可以忍耐。”
  祁峟心感讥诮,说出来的话不给祁峁峁面子,“那你下次绝食的时候,也跟着宫人一块干活。”
  “我才不要。”
  祁峁峁悻悻然闭嘴。
  “明日确实有饭吃了,可却也只是掺和了沙子的粥啊。”
  “搭配着野菜凑合凑合也能吃。”
  商贩轻声细气。
  “这,哪里比得上大人您家的馒头包子好吃。”
  小商贩被夸美了,却依然不肯松口。
  眼看商贩的生意越来越好,兄弟俩只好恹恹离开。
  年轻点的弟弟把包子掰成两半,递给他哥哥,男人挨着肉包子的边边轻轻咬了一小口,就又把包子推回去了,“你吃。”
  “明天就要干活了。”
  “也不知道管事的肯不肯让你值白班。”
  年轻的弟弟咬着包子,含糊道:“我值夜班也可以,白天睡觉和晚上睡觉没区别。”
  “夜班熬人啊!”
  “你看哥哥只大了你三岁,看上去却比你老了十多岁。”
  兄弟俩慢慢走远,蹲在墙角没说几句话,上工的时间到了,鼓锣一声声敲,哥哥跟弟弟草草道别,就默默集合了去。
  那哥哥没走几步,就有个小女孩拿着一文钱买了俩馒头,将其中一个馒头热烘烘塞进胸脯,另外一个掰成了两半,默默给蹲在墙角的年轻男孩,“你吃。”
  那小女孩脸上脏脏的,挂着煤灰的印迹,眼睛却圆圆大大的,晶莹剔透的亮,“我娘说,病人要吃饱饭。”
  那年轻男孩拒绝了小女孩的投喂,将肉包子掰了一角,递给陌生女孩,“尝尝?”
  “好吃。”
  小女孩将信将疑地接过包子,一口吞了下去。
  热油在舌尖炸开,滚烫的肉带着葱花的香气囫囵从舌尖香到胃里,她整个人都暖和了,“好吃!”
  她再次将手中的半个馒头塞给年轻男孩,“你也尝尝我的。”
  那男孩没再拒绝。
  小女孩好奇询问,“你今年多大啊。”
  “不知道,十四五岁吧,也可能十六七岁。”
  “你爹呢,多大岁数?”
  小女孩继续好奇。
  “我爹?我爹早死了,我不清楚他多大。”
  “刚刚那不是你爹吗?”
  年轻男孩沉默,“那是我哥,只比我大了三四岁。”
  两人都不说话了,默默蹲在墙角啃包子。
  小女孩临走时道,“我叫林思嘉,隔壁醉春楼的小孩,可怜哥哥,有缘再见!”
  年轻男孩没搭话,默默看着小女孩走远,心道:可怜哥哥?
  他还算可怜吗?
  他哥哥愿意拿仅剩的三文钱为他买肉包子吃。
  他病了有钱吃药看病,同一个院子里十二岁出头的、豆芽菜大小的男孩徐铁柱累死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都没人给他收尸。
  背井离乡、独身来此的人太多了,对比下来。
  他简直幸福到了极致。
  祁峟静静坐着喝茶,思绪飘向了远方。
  这征劳役,可有年纪限制?
  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贪玩年少不知忧愁的好时候,怎就客死他乡了?
  这征劳役,可又有人数的限制?
  缘何兄弟俩携手入京,一块吃苦?
  劳役养病的时候为什么没饭吃?
  劳役生病的时候为什么看不起郎中?
  祁峟对征劳役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也不算毫无印象。但他过往的印象更多是劳役与州县人口的占比、劳役与军役的人数占比……
  至于具体到每个劳役的生活、家庭……,那是一概不知的。
  祁峟不无嘲讽地想到:也对,他是君王,自己的家事尚且自顾不暇,又何况小门小户的琐屑事呢?
  日头越来越大,空气里飘着闷热的汗臭味。
  三个小孩金尊玉贵的长大,都对这恶劣的环境接受无能,祁峟带着三个小孩原路返回。
  路过醉春楼时,祁邖又看见了刚刚的小女孩,她正拽着她母亲的衣角,窸窸窣窣地哭,“娘亲,我们走吧。”
  一位凶悍的、满脸横肉的男人重重挥舞着鞭子,口里骂着脏话,“你这分钱不挣吃白饭的死丫头,拖油瓶,还敢偷钱?看我不打死你!”
  那年轻的母亲衣衫不整,白色偏粉的薄纱堪堪拢在身上,玫红的布匹裹在身上,廉价劣质的衣服甚至不足以遮羞……
  她将小女孩搂在怀里,口齿含糊,“不是偷的钱,她买包子的一文钱是窦公子的赏钱,他给了三十文银子,我都交给你了,这一文钱,还是他与我……亲密时留下的。”
  年轻女子显然难堪到了极点,她怀中的小女孩也倔强着睁大眼睛,眼泪含在眼里,倔强地不肯掉落。
  “我没偷钱!我娘给我的钱!我花我娘的钱买个馒头吃,你凭什么骂我!”
  那龟公发了狠地挥舞手中的皮鞭,沾了盐水的鞭子带着倒刺,灵活地朝着小姑娘挥去,小姑娘的母亲被一旁站着的小厮拉开,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挨打,却挣脱不开。
  “你娘的钱?”
  “你娘的钱都是我的钱!”
  “连你都能被我卖了换钱!”
  “你还敢跟我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吃白食的小崽子,居然敢反驳我。”
  男人挥舞鞭子的样子实在凶悍,稀疏的眉毛上下狰狞地跳,腰间的横肉一抖一擞,鼻孔撑得浑圆,能塞进去弹珠……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偷钱的贱货。”
  男人扔下手中的皮鞭,捡了更重更粗更糙的柴火,重重往女孩脊背处砸。
  眼看那柴火快挨上小女孩的肩膀了,藏匿在人群中的暗五突然冲出去,他一脚踹在那龟公面门子上,硕大的脚印按在胖男人脸上。
  红的肉陷下去,黑的灰的灰不均匀的沾在男人脸上。
  倒地的声音“哄”的巨响,勾起了周围所有的人注意。
  风尘街的每一扇窗门被打开,数不尽的男男女女停下手中的事,打开窗户看热闹。
  暗五的脚踩在龟公脸上,用了巧劲拧了拧,只把男人的鼻子踩歪,眼睛踩肿,牙齿也落了几颗。
  暗五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他那一脚力气实在巨大,那龟公躺在地上,脖子后的血慢慢地流。
  龟公的小厮都吓傻了,他们知道一不小心招惹了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时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也不敢去救东家,也不敢跑路。
  年轻女人趁机挣脱束缚,跑到女儿身旁,仔细检查女儿的伤口,末了,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是娘不好,娘连累了你。”
  女人哭的辛酸,众女子俱是感同身受的哭。
  祁峟心里也悲戚着压抑。
  “娘最爱我了。”
  小女孩从怀里掏出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你吃。”
  “他不舍得给娘吃早饭。”
  “我给娘吃”。
  祁邖看着小女孩的坚韧与善良,心里动容。
  她对祁峟开口,“皇兄,不如就让她跟了我吧。”
  “跟了我她就有好日子过了。”
  祁峁峁跟着开口,“跟我也行。”
  “我也是好主子”。
  祁峟没答应她们。
  给人当奴隶有什么好,再受宠再幸福的奴隶终究也是低人一等的下人。
  就算是他身边最得宠的小柚子,如果有读书入学、入伍参军的机会,那也不一定愿意做他的大太监。
  毕竟这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啊!
  人手自由掌握在他人手里,何其荒凉。
  暗五踩在那龟公的脸上,带着十足的戾气,那龟公的牙缝开始渗血,面对年轻母女的嚣张不复存在,“大人,饶我性命,小的……,小的,愿奉上所有积蓄。”
  暗五却不动摇。
  女孩子用血和泪换来的钱,有几个良心尚还正常的人能心安理得地花出去呢?
  那龟公说了好些软话,血丝丝缕缕不停的流,生的气息越来越弱,求生的本能让他脑子清醒起来,也不再利诱求饶了,反而开始威逼,“我背后的主子,是烟波湖上的大人,你……,你杀了我……”
  烟波湖?
  祁峟常去的地方。
  据说烟波湖上的花船画舫,每一艘都是祁姓宗室的资产。
  这样算来,这个龟公的背景不可谓不大。
  也难怪他能如此嚣张。
  祁峟将茶盏轻轻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龟公在暗五脚下讨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遥遥走远了。
  暗五带着年轻的母女跟着祁峟一行去了京兆府。
  京兆尹大人正在办公。
  她神色清冷淡漠、处理公事的速度极快。
  “何人来此?”
  京兆尹大人头也不抬。
  “出人命了。”
  母女俩抽噎。
  “出人命了大人。”
  暗五进来时走了京兆尹的流程,守了京兆尹的规矩,他看见母女俩哭哭啼啼自己把屎盆子往头上扣的行为,心里来了火。
  “人命不关她们母女二人的事。”
  “人是我弄死的。”
  京兆尹大人终于抬头,端丽清妍的脸带着冷,“人命关天你可知道?杀人可是死罪!”
  祁峟无声地站在角落里,三个小孩被三个暗卫牵着。
  祁峁峁情绪写在脸上,猛地开口,“那人死有余辜,是他先想杀人的!”
  “他想杀了那小姑娘。”
  “我们……哥哥才出脚杀了他!”
  京兆尹王玥鲜少进宫,总是在民间处理政事,每逢大小朝会,入宫上朝的都是她哥哥王晔。
  所以王玥不认识祁峁峁,开口道:“坏人自有天收,死刑自有法律宣判,死者再怎么罪大恶极,也不该死在你们手下。”
  祁峟瞧见这京兆尹没认出来祁峁峁,立马做实了心中的猜测。
  此王晔果然非彼王晔。
  但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玥公正冷静地审判众人,得知凶杀地点后,命人将死者的尸体并醉春楼的所有在场人员全部请来。
  胖胖的身体在白布下微微隆起,王玥轻轻揭开白布的一角,瞥了眼尸体的惨样,随后就命令仵作去后台验尸。
  她再次开口,重重道:“死者是死于你的脚下?”
  暗五毫不迟疑,“是。”
  “不曾下毒?”
  “不曾。”
  “不曾有过私怨?”
  “不曾。”
  王玥叹息一声,挥手让人带暗五下去,等候发落。
  王玥又仔细审问年轻的母女和醉春楼诸人,通过各位女眷之口,她也确实认为死者该死。
  她的本意并不想处罚暗五。
  可她也不愿轻易放过这事。
  今日有人因为“仗义出手”打杀了一个真实的恶人,未曾受到处罚;那来日就会有人“仗义出手”打杀一个“伪造”的恶人……
  甚至于,这该死的杀人凶手逍遥于世的时候,身上还有着英雄的名声。
  而死者,带着莫须有的罪名长眠于湿冷的地下。
  王玥心里犯难。
  祁峟当然要袒护暗五,暗五的所有行动都是在他的授权下进行的。
  如果京兆尹大人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需要惩罚,那受罚的人不该是暗五,而是他祁峟。
  祁峟牵着仨小孩走出来,暗一机敏地高声通报,“陛下驾到!”
  王玥赶忙起身,向被人簇拥着的祁峟行礼。
  “陛下万岁。”
  “臣不知陛下来此,失了礼数,请陛下责罚。”
  祁峟挥手,推着祁邖坐上了主位,将祁岘放在书案上,他本人则站在书案侧沿,挥手道:“爱卿不必多礼。”
  “朕来此,是有一事要交付于你。”
  “希望爱卿,办好此事。”
  王玥拱手行礼,“陛下请讲。”
  祁峟看了看越来越多的围观人员,道:“朕知道这京城,皮肉生意多,背后牵连的臣子王爷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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