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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诱饵(近代现代)——鸦无渡

时间:2024-03-18 12:54:12  作者:鸦无渡
  “别的房间都上了锁,除了你原先那个,应该只能睡走廊了。”
  一句话,让费慎打消离开的念头。
  他跑回床边,选择尽可能离邵揽余远的位置,先将今天的药喝了。
  随后正襟危坐于床上,整个人上了发条似的紧绷,邵揽余看了多久书,他就坐了多久。努力坚持到后半夜,眼皮疯狂打架,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费慎猛然睁眼,房间没见到其余人,沙发上遗落了一本书。
  费慎怔然了会儿,意识逐渐回笼。
  邵揽余昨晚,真的只是过来看了一夜书而已。
  同样的事情持续上演了一周。
  等到医生宣布,费慎体内毒素已全部祛除,以后不会再有生命危险,邵揽余那晚便没有出现。
  费慎不由自主,隐隐有了个十分荒诞的猜测。
  难不成对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单纯是为了确保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猜测很快被否认,两天后,他得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费家派人来接自己了。
  费慎不得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可那是邵揽余亲口说的。
  直到坐上邵揽余安排的轿车,沿途看见除别墅以外柏苏陌生的街景,他终于有了点脚踩实处的真实感。
  自己也许……大概真的能回家了。
  走了半天神,费慎拉回思绪,扭头看陪同在身旁的邵揽余,那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和费家达成了什么交易?
  犹豫再三,终归是没问出口。
  问了又如何,邵揽余大概率不会告诉他答案,或许还会换来一番无意义的嘲笑。
  倒是前两日的疑问迎刃而解,对方留着他性命,果然有目的。
  轿车行驶得十分平稳,费慎移开视线,转向窗外,心情平复了一开始得知消息的激动。
  此刻回到费家,恐怕还不知要面临些什么。
  这几日与邵揽余相安无事,他也有空闲从电视里,获得了不少如今外界的情况。
  前首领费霄暴毙,科谟用最短的时间,选出了新任首领。
  ——丝毫不令人意外的费兆兴。
  费家在科谟的地位本就不低,有了费霄的基础在先,想要获得投票者支持并不难。
  而费家除了费兆兴,几乎没人能真正担此大任。再者,此前费霄上任期间,费家的全部事宜都交给了费兆兴主理。
  因此这个结果,合情合理。
  可是那日的记者招待会,费兆兴却有意向大众隐瞒了费霄的真正死因,编造了一个无中生有的借口。
  这不是费慎记忆里的二叔,二叔费兆兴,是与费霄一样生性宽厚的人。他无妻无子,对权利地位嗤之以鼻,唯一的爱好是收藏古玩。他曾经说过,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志向,是计划着找到没有战火的桃花源,开一家古玩店安稳度日。
  可惜如今,费兆兴亲手选了与之背道而驰的路。
  窗外景致一点点变得荒凉,费慎不知不觉沉了下脸,显得凝重。
  双方碰面的地点,定在了靠近边境线的无人区。
  无人区土壤极为贫瘠,河流干涸,青山塌裂,大量的辐射让这片土地唯剩暮气沉沉,肉眼可见的地方,皆是一片荒芜。
  人口急需繁衍与有限资源之间的矛盾,依然是发生冲突的导火索,一场毁灭性的战争并没有带来反思,资源争夺甚至比上世纪更为残忍,各区之间早已势同水火,无法共存。
  这样的处境下,若叫人发现费家公然出入柏苏,费兆兴恐怕不会太好受。
  大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处较为偏僻,缺山少水,方圆几里基本看不见人影。
  轿车停稳,临时充当司机的秦一舟,贴心为两人打开车门。
  邵揽余下了车,身边没让保镖跟随,这位行事低调的商人,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费慎坐在原位,迟迟没有动。
  邵揽余绕到他那边,拍了拍车顶,调侃道:“怎么,舍不得走了?”
  费慎置若罔闻,自顾自凝视前方。
  无人区的另一头,约莫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三四辆重型防弹车。只是车旁不见人影,车上亦没人下来,估计也在观察这边。
  邵揽余完全不急,从容自若立于轿车边,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摸出风衣口袋里的笛子玩。
  场面静止了好一会儿,对面一辆车门终于开了。
  少顷,一袭灰衣的男人现身,他抬头不停张望,面色焦急地寻找什么。
  费慎心下惊讶,连忙推门出去,没想到二叔竟然自己来了。
  远远看见出现在对面的费慎,费兆兴怔愣半秒,脸上出现惊喜交加的表情,失了体态,不顾形象抬腿朝这边跑。
  然而跑到半路,脚边尘土飞扬,一颗子弹切断了前进的路,满含警告的意味。
  费兆兴急急停下,整个人向前一趔趄,费了老大的劲才稳住身形。
  后面的随从们及时围了过来,无需下令,齐刷刷举枪对准同一个方向,提醒邵揽余不要轻举妄动。
  费兆兴赶忙举手示意,喊道:“邵先生!我们和平谈判,这里不安全,请您赶紧让我家孩子回来!”
  费慎心脏陡地捏紧,想跑回二叔身边,却被一只手攀住了肩膀,双腿登时无法动弹。
  “刚才不急,这会儿怎么又急了。”邵揽余说。
  费慎偏头,某人的手近在咫尺,腕上纱布已经拆掉,独留一道不算浅的咬痕。
  邵揽余留意到他的眼神,淡淡说:“上次没咬过瘾,还想来一口?”
  费慎确实有这想法,可是他不敢。
  刚才那一枪足以证明,哪怕邵揽余身边一个人不带,在场也没谁能轻易伤到他。
  费慎按捺住冲动,尽量平静说:“我二叔来了,你的目的应该达到了。”
  哪怕猜不出邵揽余究竟想做什么,但联想到对方故意给他看新闻的行为,以及费兆兴的意外现身,多半是关于科谟首领选举方面的事情。
  邵揽余笑了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自作聪明。”
  对面费兆兴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主动让身边人卸了枪,再次恳求:“邵先生,让我家孩子回来吧——他还小,不经折腾!您别吓着他!”
  “费首领,”边上秦一舟自发开口,扬声道,“让您准备的东西呢?”
  闻言,费兆兴面上有了几分犹豫。
  短暂的挣扎后,最终还是向旁边人吩咐了一句,后面呈上来一个蓝色袋子。
  他伸手进去,在蓝色袋子里掏了掏,找出一样类似盒子的东西。
  只是距离太远,费慎看不清具体是何物。
  费兆兴手拎盒子,奋力向前一抛,盒子被抛到了双方中间的位置。
  秦一舟立刻上前,捡起东西检查须臾,然后冲邵揽余点了点头。
  费慎肩上力道忽然一松,后背被人拍了两下,不轻不重一推。
  “去吧。”邵揽余的声音在头顶上方,“祝你能活下来。”
  费慎大脑尚未充分反应过来,身体四肢先动了。
  他闷头向前狂奔,身后扬起沙尘,跑到半路,与往回走的秦一舟擦肩而过,余光下意识落向他手里。
  秦一舟拿的是透明盒子,盒子被他拎得晃晃悠悠,勉强能看出其中装的是张证件卡。
  费慎身形猛顿,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是父亲的证件!
  他立马转身回扑,意图抢下盒子,却被秦一舟敏捷避开,紧接着脚下沙土震了震,又是一颗远程子弹打了过来!
  “小慎——!”
  费兆兴大惊失色,只身冲上前把他护进怀里,匆忙将人往安全的地方带。
  “快离开这!走,回去!”
  随从保镖们负责断后,其余人急急忙忙朝着防弹车方向走,费慎被护在最中间,脚步踉跄,没办法再原路返回,只能回头看。
  秦一舟走到了邵揽余身边,将盒子交给他。
  邵揽余接到手中掂了掂,没仔细看,直接揣回兜里。
  而后依然站在原地,目光静静投向这边,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秦一舟和他说了几句话,邵揽余但笑不语,视线始终锁定在费慎身上。
  周遭光线忽然明朗了起来,太阳挤出云层,体感温度迅速上升,高强度紫外线烤得人焦躁万分。
  荒芜的无人区地带,沙土纷扬,阳光刺眼,热风中裹满了腐臭枯朽的气息。
  费慎相隔百米的距离,依稀与邵揽余对上了眼神。
  方向越来越远,身影开始模糊,那个曾经差点将他置之死地的人,淡淡对自己笑着,无声说了句——
  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进入成年剧情,前面没解答的疑问和埋下的坑,以后会一个个填的,不急哈
 
 
第二卷 第二枝茶靡
 
 
第7章 猎杀目标
  “新代154年9月12日下午16:30,科谟首领费兆兴因突发身体不适,紧急送往医疗基地进行抢救。13日上午八点,情况趋于稳定,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修养一周后病情再度复发,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转院至疗养中心进行秘密治疗,期间拒绝见客,工作相关事宜全权交由副首领主持……”
  房间没开灯,窗帘也一并拉上,四周寂然无声,唯有屋中央的虚拟屏持续发出噪音。
  屏幕上的画面是几段拼接起来的视频,拍摄得不太稳定,转场迅速,视觉上颇显混乱,不过结合录音来看,要了解到其中的关键信息也不难。
  邵揽余半躺在沙发上,阖着双眼,似乎正处于熟睡当中。
  虚拟屏投射的黯淡光芒,使他脸周浮上一层透明光晕,修饰出线条流畅的脸型轮廓。
  偏薄的嘴唇略微泛白,眉眼间透着疲惫,被那层不算明亮的光一照,倒显得更没血色,好像累极了。
  视频重复播放,到了第四遍,有只手虚虚一抬,关掉了播放器。
  邵揽余缓慢掀眼,残余的光源里,眼神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倦怠,反而十分清明。
  他没有急着坐起,放松了身体躺得自在,一脸沉思的表情,摸不清在想些什么。
  叮地一声,明光来得突然。
  天花板镶嵌的大灯打开,整间房立刻无比亮堂,邵揽余瞳孔一缩,反射性闭了眼。
  “老大呢?老大在吗?快让我见见他,我这相思病都快犯了。”
  一阵咋咋呼呼的动静闯入耳内,秦一舟手持小型立体通讯器,步伐稳健地出现,将通讯器冲邵揽余面前一怼。
  “老大,有人吵着要——”
  话语戛然而止,秦一舟看见沙发上斜躺的邵揽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自己似乎……打扰到老板休息了?而且刚才也没敲门。
  秦一舟顿时心虚得想溜,但显然来不及了,邵揽余快速适应好光线亮度,抬眼问:“什么事?”
  “那个……”秦一舟清清嗓,自发忽略掉刚才大不敬的行为,解释说,“何潭说要见您。”
  无需他多费口舌,通讯器自带的4D成像仪开启,房间内多了一个“人”。
  何潭衣衫褴褛,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两条裤腿破了好几个洞,脚上草编的鞋也沾满了泥土,活像是外边逃难要饭的。
  他抓了抓头发里乱七八糟的泥,语气抓狂:“老大、老板、老爹!我叫您爹了成么?您就让我回来吧,看看我这过得都是什么非人的日子。”
  越说越辛酸,何潭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拎着衣服作势擦眼角,眼下立刻多了一道黑痕,满脸的脏污叫人不忍直视,原本俊朗的五官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过不下去、真过不下去。”他摆摆手,沧桑叹气,“这儿的日子苦就算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是熬不住——主要我想念柏苏啊,想念柏苏的兄弟们,想念舟哥,更重要的是,我想您啊!老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过去几百几千个秋了,您就体谅体谅我的相思之苦吧。”
  何潭要死要活的耍宝,冲眼前俩人大倒苦水,像是再多待一秒就能要了他的命。
  邵揽余不紧不慢撑身坐起,喝了口水问:“谢掩风呢?”
  “他死了!”何潭没好气说,“被我一枪崩了,死得很有归属。”
  秦一舟忍不住插嘴:“那你这相思之苦找谁解去?一个人更寂寞了。”
  何潭瞪着眼:“那正好,干脆让老大把你也发配过来,我特别想你呢。”
  秦一舟礼貌笑笑,不吭声了。
  邵揽余润完嗓子,心领神会道:“说吧,这回又怎么了?”
  何潭立马不客气打小报告:“谢掩风那小子,平日里狼心狗肺我勉强忍了,现在倒好,蹬鼻子上脸越来越变本加厉!居然骗我遥奶奶家掉了头猪,让我帮忙去找,更过分的是中途偷袭我,害得老子摔进了粪池!那他妈是粪池啊!”
  何潭一肚子怨气,烦得又想掏枪崩人。
  他已经搓了好几遍澡,可还是能闻见那股可怕的味儿,快要被折磨疯了。
  秦一舟嫌弃地后退一步,被何潭瞧见,赶紧给自己澄清:“我洗干净了!从来没这么干净过,只不过挖土又弄脏了,你别给我一副那破表情啊,小心我回来揍你。”
  兴许是被“粪池”俩字震住了,邵揽余半晌没发言。
  三年前,他将何潭和谢掩风打包扔去了边境,上千个日日夜夜下来,这俩确实吃了不少苦。尤其是何潭,在何家娇生惯养出来的一身傲气,已经磨得丁点不剩。
  他没谢掩风心思那么重,不懂什么弯弯绕绕,肠子比鸟还直,待在边境三年,养猪、种田、锄地什么都干过,只差没睡猪圈了。
  刚去的时候,那边通讯设备不行,很难联系上柏苏,他觉得自己马上要得抑郁症了。现在终于能联系了,几乎每月都要打回来诉苦,顺带痛斥唯一的难兄难弟谢掩风,是个泯灭人性的怀种,心思不正卑鄙无耻,每日尽变着法折腾他。
  “要不是遥奶奶拦着,我早一枪解决了他……”
  何潭自顾自念叨半天,发现对面许久没出声,还以为是自己太吵,惹得老大不耐烦了,刚想说点别的什么缓和一下,邵揽余悠悠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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