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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死后寄来的七封信(近代现代)——猫界第一噜

时间:2024-03-20 09:42:00  作者:猫界第一噜
  喻晗顿了顿,委婉道:“还很顾家,会主动远离外面的花花草草,工作之外就是家庭,做的饭很好吃,信守承诺,会把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
  包括气话。
  “这么好啊。”
  好吗?
  挺差劲的。
  一个精神不稳定、占有欲强到病态就能击败上面的所有优点。
  “还有……他的世界只有我。”
  喻晗知道谭芬不能理解这句话的份量。
  贺平秋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全部的爱恨全部的喜怒都倾注在了喻晗身上,所以才会痛苦会偏执到疯狂。
  而在这个即将来到的新年里,贺平秋将喻晗的爱人位置空置了出来,还予喻晗自由。
  谭芬觉得不好:“那他要吃亏的呀,万一哪天你对不起他了,这孩子要受不了的。”
  喻晗垂眸,嗯啊了声。
  谭芬又说:“好像很多人不喜欢小贺啊。”
  喻晗立刻反应过来,无奈道:“妈,你上网查了?”
  “不是不是。”谭芬解释说,“上午做血透的时候念叨了下小贺的名字,被护士小姑娘听到了,我经常跟她唠嗑,她就问我是不是也喜欢这个导演。”
  谭芬一开始以为是重名,可听护士一说这导演三个月前去世了,她心里就咯噔一声——对上了不是。
  她让护士帮忙在手机上搜这个导演的信息,却看到很多不好的言论。
  喻晗不跟父母说贺平秋的身份就是怕这个,说难听些,有时候的互联网就是个巨大的粪坑,好的坏的都能往里倒。
  恶评见多了,双眼就会被蒙蔽。
  虽然贺平秋阴郁善变、控制狂、占有欲爆表,但这些都只针对喻晗,他面对工作面对大众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遭受那么多的恶言恶语。
  “网上就是这样的,这些人骂他不是因为他有问题,就是想骂想宣泄心里的戾气,有些还是竞争对手雇人刷的恶评。”
  “所以妈你少看,看多了心情不好。”
  “我知道,我不信。我们血透室的小护士都挺喜欢他,妈有判断。”谭芬笑了笑,“能让我儿子偷户口本也要结婚、七年了还这么护着,想来肯定是很好的人。”
  一道道烟花声在耳边炸响,喻晗看着天空:“也有不好的地方。”
  “那你愿意受着嘛。”谭芬通情达理,“人无完人,很正常。”
  愿意受着吗?
  确实是愿意的。
  这七年,喻晗时常被气到脑袋发懵、被逼到忍无可忍,但最多也只是生气、无奈,最后依旧包容,且从未想过离开。
  只是因为恩情吗。
  报恩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且无怨无悔吗?
  但思考太累了。
  喻晗放空大脑,不再去想。
  “妈知道你不好受。”迟疑后,谭芬还是将心里话说出了口,“你要是想倾诉想哭,我和你爸都在呢。你要是不想告诉你爸,就跟我说说也行。”
  “妈。”
  “嗯?”
  “其实他去世到现在,我都没哭过。”
  谭芬愣了下。
  “我哭不出来。”
  “……啊。”
  谭芬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的想起来自家小妹,因为不结婚的事和喻晗外公外婆关系闹得很僵。
  大概十年前,她们共同的父母去世,五十岁的小妹在葬礼上一脸冷漠,一句话不说。
  所有人都说小妹狠心、绝情,简直就是白眼狼。
  谭芬当时心里也有点怨的,直到有一次,她发现在老两口家装的监控发出了陌生人闯入的警报。
  监控是她在老两口生前装的,方便她随时查看情况,以防老人在家摔倒了都没人知道。老两口去世后监控也没拆,一直留在了老房子里,平时没人去住。
  所以突如其来的警报让她以为是遭小偷了,就赶紧打开监控并招呼喻见生报警。
  然而谁都没想到,他们会在监控视频里看见小妹。
  小妹抱着爸妈穿过的衣服,呆呆地坐在老母亲经常睡的摇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傍晚,她看着窗外透进墙壁的夕阳,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的小妹在两个月后,出现在父母空荡荡的房子里哭得浑身发抖、撕心裂肺。
  一直到今天,小妹都还保留着两老人用过的东西。
  事后谭芬和老喻感叹,不哭不代表就不伤心,能及时哭出来的,也往往都能从痛苦中走出来。
  “晗晗……”
  “我有点恨他了。”
  喻晗的声音被炸响的烟花覆盖,空气中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但谭芬还是听清了。
  作为母亲,这一瞬间她心里溢满了心酸与茫然。
  这孩子后半生要怎么过啊。
 
 
第1章 第四封信
  喻晗和谭芬坐在公椅上看了一个小时的烟花。
  所有人都是笑着的,在噼里啪啦或砰砰砰的烟花声中兴奋不已。
  偶尔还会有和谭芬认识的小区老人经过,看着陌生的喻晗打听:“你儿子啊?”
  “是啊。”
  聊多了,难免就会问到结婚了没有,多大年纪,现在做什么工作?几个孩子?
  谭芬紧张不已,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喻晗倒是照常回答。
  “结婚了。”
  “过完年36了。”
  “暂时失业。”
  谁点评了句:“现在工作不好找啊,但没工作也不得行。”
  喻晗说:“没事,我吃对象软饭。”
  “……”
  “没孩子。”喻晗又说,“我和我爱人都怀不了。”
  一时间包括谭芬在内的人都沉默了。
  一大妈善解人意道:“也不是多大的事,现在很多小年轻都不想生,实在想要做试管也成。”
  喻晗笑了声,没说话。
  “儿媳妇也回来了吧?”
  “没。”喻晗替谭芬回答,“他来不了。”
  有人“哦哟”一声,表示理解:“我侄女儿也是,大过年的还要上班。”
  老人们也知道问多了不讨喜,便开始转移话题,问谭芬要不要去哪哪转转,有除夕活动。
  “妈,你去吧,我有点困了。”
  “行……”谭芬不想去,但被其他老人起哄架住了,只能起身,“回去慢点啊,要是饿了就把冰箱菜热热吃。”
  “好。”喻晗摆摆手。
  谭芬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看。
  喻晗坐在那儿,手插在兜里保暖,喊了声“妈”。
  “哎。”
  “明天会是个好天吧?”喻晗问。
  “是吧?”谭芬不确定道。
  “肯定是,哪年初一天不好?”一大爷表示自己很懂,“都说国家会搞什么提前降雨降雪,以确保初一是晴天。”
  谭芬走后,喻晗又坐了会儿。
  他和贺平秋没一起放过烟花,一是那边市中心,管得严,二是两个三十多的人了,也想不起来这茬。
  一个小孩直奔他而来:“叔叔叔叔,你有打火机吗?”
  “有。”
  打火机是贺平秋的,喻晗帮小孩点燃了放在地上的五角星烟花,刺啦刺啦的,漫天都是烟火。
  他录了视频,发给“每天都想揍一顿”。
  也算是一起放过烟花了。
  “叔叔,我能用钱跟你买这个火机吗?”
  “不行。”喻晗说,“它很贵。”
  “多贵啊?”
  “几百万吧。”喻晗信口拈来。
  “这么贵啊!那我还是去小卖铺买吧,才一块钱!”
  小孩果然很好骗,对钱完全没概念。他道了谢,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喻晗呼出一口热气,转身背离漫天烟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喻见生已经没躺在沙发上了,正在研究喻晗带回来的酒。
  “这酒香。”喻见生说,“咱爷俩搞一杯?”
  喻晗看了眼时间:“行。”
  两人坐在桌上,一开始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七年没有相处,难以找到共同话题,只能尴尬地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喻晗看出喻见生有话想说,也没离开。
  “你二舅妈家有个弟弟你知道吧?”
  喻晗回忆了下,是有这回事。
  “她弟弟的女儿今年带了个姑娘回家。”
  喻晗哦了声,平淡道:“那要定亲了?”
  “说是上半年定下来。”
  “挺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喻见生举杯和喻晗碰了碰:“你和…小贺当初办婚礼了?”
  “没。”喻晗说,“他没父母,我们没什么能道喜的人。”
  在贺平秋说出“我们结婚吧”的那天下午,他们就去领证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直到葬礼这天,贺平秋伴侣的面貌才真相大白。
  喻见生捏捏杯子:“哦……那委屈人家了。”
  喻晗:“……”
  他爸可能有什么误会。
  说是只喝一杯,其实一瓶红酒都见底了。两人都有点发晕,喻见生到最后才酝酿出想出的话:“爸跟你道个歉。”
  “……”
  “爸当初说话太难听了,不该那么说你。”
  确实难听。
  相比之下,骂喻晗变态都算好听的了,其它只要是能想象到的骂同性恋的难听话喻见生基本都讲过。
  而至亲的辱骂最伤人。
  “都过去了。”
  “是爸对不起,爸不该那么说……”喻见生醉得不轻,“你以后好好的就行,想跟谁在一块都行,不想找了就回家过,我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
  喻见生喝多了话就很多,推心置腹地一股脑都说出了口。
  喻晗没放在心上,父母是善变的。
  这会儿喻见生跟他说以后不找了都行,但过不了两年肯定会催他相亲。
  最多是让步给他找个同性恋。
  快到零点了。
  喻晗有点走神,没细听喻见生说什么。
  去年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他和贺平秋好像都喝了点酒,但没醉,两人因为一件小事小吵了几句,贺平秋先去洗澡了,他随后。
  等他出来,发现贺平秋给他冲了杯咖啡。
  他端起来就喝了,还不忘嘲讽一句:“大晚上冲咖啡,别是下药了吧?”
  贺平秋嗯了声,说迷|药。
  两人不知怎的就亲到了一起,推搡着进了肃穆的书房,衣服布料落了一地,鼓动的肌肉线条抵着落地窗,身后是连绵不绝、不断绽放的灿烂烟花,还有一轮半圆的月亮。
  脚踮在地毯上,腿架在胳膊上。
  零点的钟声响起,贺平秋在他耳边低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喻晗回神,对喻见生说:“您喝完就去睡,我洗澡去了。”
  “昨晚不是洗过了?”
  “洗个澡好穿新衣服。”
  “我和你妈可没给你买啊。”
  喻晗身体微晃,扶了下走廊的墙,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他给我买了。”
  喻见生一怔。
  喻晗同样醉得不轻,他衣服都没脱干净,穿着里衣就坐在了浴室地砖上,热水当头浇下。
  磨砂隔断那一头有道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他皱起眉头,命令道:“过来,给我脱下衣服。”
  对方没动。
  喻晗伸手摸向腰腹,眉头依然紧蹙,像是陷入了难以脱离的梦魇,有点煎熬却又舍不得脱离。
  他好像患上了皮肤饥|渴症,急切地渴求亲密接触,想要拥抱、接吻,想要填满身前的每一寸空气。
  但是无人回应。
  喻晗瘫着身体,看着那道黑影哑声道:“别生气了。”
  眼睛慢慢阖上,脑袋一点点搁下,他就这么眯了会儿,花洒还在往身上浇热水。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身体突然一歪,呛了一鼻子水,他这才突然抽筋似的惊醒。
  脑子还是晕得厉害,喻晗扶着墙面爬起来,脱掉衣服慢腾腾地将自己洗干净,再木楞地吹两下头发。
  干净衣服都已经摆在床上了。
  都是贺平秋买的。
  本命年要穿红秋衣秋裤,穿红袜子踩小人。
  喻晗走流程似的将这些都穿在身上,本来还想套上贺平秋买的裤子和羽绒服,但套一半才想起来现在是要上床睡觉,不是要出门。
  他又褪下羽绒服,将那根红绳黄金手链套在腕上。
  红绳的收口需要拉扯两端,一只手不方便,只能手拉住一头、牙咬住一头才能收紧。
  费力。
  有的人买这种东西,却不肯帮忙戴。
  喻晗实在困得厉害,也没管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就往被窝一钻。
  暖和啊。
  也不知道是秋衣暖和还是被窝暖和,他长长地喟叹一声就慢慢闭上眼睛。感觉身后没动静,他又一巴掌拍过去,呢喃道:“七年之痒了是吧……都不抱了。”
  说完他翻过身,反把枕头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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