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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死后寄来的七封信(近代现代)——猫界第一噜

时间:2024-03-20 09:42:00  作者:猫界第一噜
  喻晗回来开车开了八小时,回去却开了十六个小时。
  他穿过大山,路过湖泊,进入隧道,最后来到繁华的都市,在车水马龙中开开停停,回到小区的停车位上。
  新年的热闹似乎已经远去,寂静再次席卷而来。
  此时已经初六早晨,喻晗昨晚只在车里浅睡了会儿。
  他打着厚重的喷嚏,鼻子也堵塞得厉害。
  “咳咳……”
  还是着凉了。
  喻晗没急着回家,而是去物业查了下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的监控。
  他想知道是谁一直在帮贺平秋送信,又是谁买的生日蛋糕。
  然而监控里出现的身影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人,而是一个陌生的邮递员。
  “您家是丢失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
  “哦……”物业试探问, “那您是想查什么?”
  喻晗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他在丈夫死后收到了丈夫寄来的信。
  怎么听都很怪异惊悚吧。
  他其实也不是特别关心从哪寄来,又是谁寄来的,他只想知道还有没有。
  然而对方却是个邮递员,一瞬间,他自己的诉求都变迷茫了。
  他该想知道什么?
  “现在信件之类的东西能预寄吗?”
  “可以啊,在手机上预约就行。”
  “不不,我是说把要寄的信或者东西放在邮电局,然后到时间再寄出去。”喻晗努力形容, “就像定时发送微博动态一样。”
  “这好像不行。”物业表示从未听说过这种操作。
  不过喻晗倒是得知了一条有用的信息,他可以通过打邮电局的客服电话查询具体的订单内容。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客服问。
  “腊月二十九那天我收到一封信和一些物件,想知道是从哪送来的。”
  “信封上通常会有寄件地址呢。”
  “没有。”喻晗早就检查过了,上面什么都没有。
  “好的,请说一下您的手机号码。”
  喻晗报了出去,客服却说没有查询到订单。他正要挂电话,却又突然想到什么,报出了贺平秋的号码。
  客服总算查到了东西: “这边也没有查到具体的寄件地址呢,不过我可以帮您联系当日的邮递员,具体情况您可以直接咨询他。”
  “好……谢谢。”
  不一会儿,一条信息发到手机上,是那个邮递员的手机号码。
  喻晗拨了过去,却又在没拨通的瞬间挂掉。他看了很久,只将这个号码保存起来。
  他回到地下车库打开后备箱,垫子上溢了不少水。
  喻晗好像没看到一样,回家脱掉鞋子,卸下厚重的羽绒服,将行李箱里湿哒哒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开车开了太久,喻晗眼底已经泛起了红血丝,整个人都有种掩不住的倦气。
  遗照里的贺平秋看着他的方向,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喻晗一个枕头砸过去。
  遗照应声而倒,喻晗又走过去拿起遗照放在茶几上,面向自己。
  他躺进沙发里,与黑白色的贺平秋对视。
  贺平秋很少笑,刚认识的时候倒还能见见,婚后却越来越少。
  喻晗掏出手机。
  他手机这七年换过两次,不过数据都传输过来了,因此很久以前的记录都还在。
  因常年宅在家,手机里还有很多小游戏,以及很多照片。
  大多数都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风景,茁壮成长的多肉,偶尔下楼散步时遇见的小猫小狗,瑰丽的日出日落……以及偷拍的贺平秋。
  但喻晗不是导演,不懂找角度找感觉,拍到的都是奇葩角度,没一张能拿来做遗照的。
  大多数照片里贺平秋都面无表情,眼神黑沉,偶尔才能翻出一两张表情轻松的照片。但时间越近,这样的照片就越少,贺平秋的身影也就越消瘦。
  喻晗回想了很久,任凭他抽丝剥茧,也没能在这些年的记忆里找到贺平秋带笑的面容。
  原来和他结婚过得这么不开心吗?
  原来他是这么失败的丈夫。
  失败到伴侣得癌症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告诉他,而是自杀。
  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喻晗裹起毯子,握着胸口的小瓶子,上面的两枚戒指因碰撞发出叮当两声响。
  瓶子里的骨灰是他三个月前随机捞得一捧,也不知道属于贺平秋的哪个部位。
  也许是四肢,也许是心脏,还有可能是那根玩意儿。
  喻晗兀自笑了声,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
  他想着,如果一觉醒来真下雪了,就下去堆个雪人吧。
  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在梦里,他掉进了一个湖里,贺平秋在湖底将他双腿托起。
  贺平秋的遗照还摆在茶几上,近在咫尺,仿佛在盯着他睡觉。
  ————————
 
 
第1章 倒v结束
  说是墓里空无一物,来祭拜毫无意义,但喻晗进组之前还是来了一趟。
  这里的墓碑摆得整整齐齐,贺平秋占了最好的一块地。
  喻晗掸去墓碑上的雪,半跪在墓前,将怀里的玫瑰放下。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
  “我不问,你不说,那如今就将就下吧。”
  喻晗缓缓道: “如果在乡下,正月会很郑重的对待去年离世的人,不能贴红色对联,要贴白色,还会有很多亲友来悼念,在墓前放鞭炮,烧纸条,带上上好的酒水和饭菜。”
  “可在城里就只能买些电子蜡烛给你摆摆。”
  “何况你不在墓里,烧纸钱你也未必能收到。”雪花落在喻晗的睫毛上,有些湿润, “那这封回信你大概也收不到了。”
  “不过写都写了,就烧烧看吧。”
  信纸简单地折叠在一起,看不清写了什么。只是随着火光吞噬,最后一行字暴露在空气里——
  【 “贺平秋,你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蠢货。” 】
  这行字最终还是被火焰湮没,随风飘向了远方。漫天飞舞的雪花更像被撕碎的纸片,是再无法诉之于口的感情,是无从寄出的情绪。
  喻晗站起身,雪花落在肩上,他看向远方光秃秃的树下,那里站着一道浅淡的身影。
  “又出现了啊贺平秋。”
  “虽然你不入梦,但还是无处不在啊。”
  “是后悔那么干脆去死了吗?开始不甘心了?”喻晗脸偏向一侧,很轻地说: “可是我没办法去陪你啊。”
  “你应该能猜到这个结果的,也许我都不会为此伤心,甚至很快会将你抛之脑后,花着你赚来的钱,养着新的小情儿。”
  “指不定还要在你的遗照前做爱,把你也当成play的一环。”说起这个网络段子,喻晗还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空气就安静下来,只能听得风呼啸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喻晗和眼前的墓碑,时间都静止了。
  “我才三十五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可能会有很多下一任,他们也许像你,也许截然不同,但都不是你。”喻晗问: “你甘心吗?”
  “我记得好几年我们吵过一次架,我说你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
  “我现在还是这么觉得。”
  “你从来不给我选择,贺平秋。”喻晗与墓碑上的贺平秋对视,语气透着淡淡的恨意, “你到死都没给过我选择。”
  “算了,你又听不见。”
  “给你堆个雪人吧,希望别那么快化掉。”
  雪下得越来越大,落在墓碑上,落在喻晗的肩头与发顶。
  一个大腿高的雪人成型,喻晗将花插进它臂弯里,看了会儿转身离去。
  不远处树下的黑影已经散去,化为了喻晗在千万墓碑间穿梭偶遇的残影。
  他突然想起一首诗歌,大概是过去七年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请不要在我的坟前哭泣,我不在那里。
  我是吹过你耳旁的春风,
  是夏季打在窗台的雨,
  是秋日飘在你肩头的落叶,冬季与你窃窃私语的雪。
  我不在那里。
  我无处不在。
  -
  工作的时候总是平静的,喻晗只需要认真扮演戏里的孟霖,感受他因失去双腿带来的痛苦与绝望,以及日常生活中压抑的点点滴滴细节。
  比如够不到超市上层货架的商品,比如大小便都很难正常自理,比如夜夜缠身的幻肢痛。
  喻晗不是真的病人,不知道幻肢痛是怎么个痛法。
  但他见过贺平秋半夜不睡觉坐在床头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大抵就是因幻肢痛而睡不着吧。
  刚开始半夜惊醒看到这一幕喻晗还会吓一跳,后来干脆不睡了,和贺平秋靠在一起聊聊天。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聊,贺平秋在听。
  可一个人的话总有说完的时候,一个人的故事总有尽头。
  喻晗深知这样的关系不健康,他总想要改变贺平秋。想要贺平秋走出痛苦,无论是童年的,还是断了一条腿的痛苦。
  他还想要贺平秋看看外面的世界,多扩展热爱的事物,交交朋友,而不是眼里只有自己。
  这不健康。
  可贺平秋就像海里的浮木,不肯上岸,不肯自救,他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喻晗和所有人一样隔绝在外。
  迟早会毁掉自己。
  可喻晗没想到毁得这么快。
  无数个夜深人静,因幻肢痛到无法入眠的时候,贺平秋都在想什么?
  会后悔当初救他吗?
  会后悔这七年的纠缠,一片“真心喂狗”吗?
  “Action!”
  幸戚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学生阿摇。
  “你好,我找孟教授。”
  “哦哦,快请进。”
  孟霖坐在轮椅上,正在画画,色彩纯度极高的颜料堆砌出的画面让人有些不适——是一个被腰斩的漂亮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光从氛围也能瞧出这一点。
  清秀,艳丽,露出的肌肤很多,哪怕是男性,也有让人一吻芳泽的冲动。
  从穿着来看,他正是最近一起腰斩杀人案的受害者。
  幸戚皱了下眉: “孟教授,还要感谢你上次的提醒——”
  “卡!!”
  甘朗要气疯了: “就这么一小段的表情这么难演吗?先是平静,然后到看到画时的一瞬间的不适和怀疑,但在孟霖转身的那一刻就全部掩饰好,恢复不动声色的礼貌笑容!很,难,吗!?”
  丁易琛深吸口气,哪怕知道甘朗是导演圈出了名的难搞,他还是差点没压住脾气。
  但他也清楚,以甘朗在圈内的资历与地位,还是不要得罪得好,哪怕他背后有人撑腰。
  丁易琛深吸一口气: “我想休息下,调整调整。”
  去洗手间的时候,喻晗听到角落传来丁易琛压都压不住的怒骂: “他演一个面瘫当然演的好!有本事让我和他换一换!”
  应该是在和谁打电话。
  “气死我了,甘朗还不是看在那个死瘸子的面子上才对他那么宽容,真以为自己演的好呢?”
  那边应该是安抚了几句,丁易琛火气消了点,小声喊亲爱的: “我想你了。”
  喻晗对此并不意外,丁易琛被包养的传闻在圈内一直有,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曝光罢了。
  丁易琛从隔间出来,就对上了喻晗平静的眼神,他先是吓一跳,随后当看不见一样撞开喻晗的肩膀,却在下一秒被按住肩膀。
  “你干什——啊!!”
  喻晗直接怼着丁易琛的肚子来了一拳: “死瘸子?你真敢骂啊,我都没这么骂过。”
  “你他妈——!”
  “他和我妈都不是你能骂的。”
  喻晗又是一拳上去,力道不轻不重,不会出大事,但又能让丁易琛疼得直不起腰。
  “我想打你很久了知道吗?在你煽动粉丝网暴他的时候。”喻晗踩在丁易琛脚上,力道逐渐加重。
  丁易琛不住地后退,直到抵住墙撑到窗台才站稳: “你疯了!?我要叫人了!”
  “你叫。”
  “救——”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很早以前在一个剧组待过。”喻晗凑到丁易琛耳边,语气平静而危险, “你和姓张的那个投资人在车里乱来,我都拍下来了。”
  丁易琛瞳孔瞬间放大,震惊地看着喻晗。
  “搞得很激烈啊,以至于我到现在都记忆尤深,视频还好好存在我手机里呢。”
  “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别惹我。”喻晗松开丁易琛,转身离开, “我现在孑然一身,不怕跟你耗着。”
  在剧组真的能吃到很多瓜,近距离接触明星后,很多滤镜都会破碎。
  不过当年喻晗没拍视频,只是在吓唬丁易琛而已。要真有视频,当初丁易琛粉丝网暴贺平秋的时候他就卖给八卦媒体了。
  卫生间门口。
  甘朗靠在墙边,副导演走过来一愣: “干嘛呢搁这?被气糊涂了在厕所门口闻香?”
  甘朗拉住他: “你尿频啊一天跑十几趟?先陪我抽根烟。”
  副导叼起烟的时候,余光刚好看见喻晗从卫生间走出来,没两分钟,丁易琛也捂着肚子出来了,看见他们立刻放下手阴沉沉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副导演一愣: “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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