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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死后寄来的七封信(近代现代)——猫界第一噜

时间:2024-03-20 09:42:00  作者:猫界第一噜
  当时廖多家里给买了辆车,他还跟钱妙多商量把车抵押贷一笔钱出来借给喻晗应急,结果打电话去说这个事的时候却听喻晗说钱解决了,问怎么回事,只说朋友借的。
  “那你们结婚……”
  “有这部分原因。”
  廖多叹了口气,也不好评价什么了。
  两碗面很快吃完了,两人约了下次再聚。
  “你要是不忙,过几天给我参谋一下我和妙妙的新房怎么改格局吧?我看你家装修得挺好。”
  “行。”喻晗应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下雨了,喻晗干脆送廖多回去。路上廖多倒是稍显沉默,喻晗也没说话。
  “你俩还住这呢?”
  车在一个老破小小区前停下,廖多昂了声: “挺好的,房东人也好,就是爬楼梯累。”
  “我记得你们小区开不进车,只能送到这了。”
  “可不是,电瓶车太多了,乱停乱放。”
  廖多开门下车,雨不算大,可以淋着跑一段。
  犹豫了下他回头,问: “刚结婚的时候你不爱他,那现在呢?”
  喻晗眼神没有聚焦,车前的雨刷器来回摆动,不远处有一对腻歪的小情侣于一把伞下拉拉扯扯,袖子都打湿了还不自知。
  他最近总是喜欢答非所问: “他走之前,我没想过什么爱不爱的。”
  廖多说: “但你想过白头偕老。”
  在没考虑感情的情况下,喻晗在去年十月订了一对戒指,想给够另一方安全感,想重新开始,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廖多叹了口气,只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好好的,有什么事就找我跟妙妙,以前说那么多气话是以为你被他坑骗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嗯。”
  “你赶紧去买手机。”廖多警告道, “也千万别想不开,我哪天打你电话打不通可是要报警的。”
  “不至于。”如果想不开早就结束了,何必等这么久。
  廖多走远后,喻晗的车还在原地待了会儿没动。
  其实喻晗一直没问廖多:你怎么知道我住金蓝御?
  房子是他和贺平秋婚后买的,因为没跟朋友们说已婚的事,自然也不会提买了房子。
  可今天,廖多非常精准地找到了他所在的小区,楼栋,层数。
  喻晗不想去细究后面的答案,但其实也不难猜。
  不过廖多倒是提醒他了,得抓紧时间去修手机。他开车跑了五六个商场,问了十几家手机店,终于有个老板说能试试。
  “但你这损坏得太严重了,我只能说尽量,就算数据能提出来可能也有照片,文件受损。”
  “您尽力就行。”喻晗说, “花多少钱都可以。”
  “OK,那我弄好了联系你……我怎么联系你?”
  喻晗报了贺平秋的手机号码。
  他还在老板这里买了新手机,让老板恢复数据后直接导入进来。
  他这些年不怎么和人联系,因为手机唯一的用处就是上网,放在老板这里也没什么。
  回到家,他换上拖鞋,脱掉外衣,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一阵水声过后,喻晗套上浴袍站在镜子前,头发没完全吹干,有几根湿湿地贴在额头上。
  他撑着洗手台,又将冒出来的胡茬刮干净,但犹觉不满意,好像缺了点什么。他的视线移到苍白的嘴唇上,他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直到唇色足够红润。
  慎重得像在奔赴一场约会。
  卧室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台灯,窗帘半掩,喻晗特意打开了半扇窗,让外面淅沥的雨声传进来。
  贺平秋很喜欢雨声。
  也许是见了多年未联系的朋友,喻晗今天心情不错,甚至点了支香薰蜡烛。
  在摇曳的烛火中,他拆开了贺平秋的。
  【亲爱的喻晗。】
  【距离我规划的死期还有三天。】
  喻晗紧了紧拳头。
  他喃喃道: “我最近脾气不好,别逼我砸你遗照。”
  【时间越近,我就越控制不住地去想你会是什么反应,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其实我还没决定好怎么死,死在什么地方。
  如果我是个好人,理应死在外面,不让房价降低,不让你闹出心理阴影。
  可我是个恶人。
  我理应死在你的床上,在一夜恩爱过后,早晨醒来的你会摸到一手黏腻,发现我的血液早已渗透进你的睡衣。
  多么美好的画面。
  你即便不爱我,也会一辈子记得我。】
  可实际上,贺平秋没死在外面,也没死在床上,他死在了次卧的浴缸里。
  有那么一秒,喻晗真的想起身把贺平秋的遗照给砸了。
  可他看着冷冰冰的文字,竟然无法模拟出贺平秋写出这封信时的语气,他好像有点忘记贺平秋的声音了。
  喻晗没急着看信的后半段,而是翻身去够贺平秋的那部手机。这段时间不在家,这部手机又没电了。
  插上电源后手机很快开机,他输入密码打开微信,找到贺平秋微信里置顶的“老公”,从里面翻找贺平秋和自己的聊天记录。
  但竟然没有一条语音。
  大多数情况下,贺平秋都发文字。
  不过倒是在相册里有意外发现,贺平秋相册里有很多他的照片,都是偷拍的视角,这点喻晗并不意外,贺平秋的偷拍技术并不高超。
  可除此之外,相册里还有数十段黑漆漆的音频。
  喻晗点开一听,竟然都是他跟贺平秋认识以来所有的电话录音,时间线从七年前延至今日。
  “……痴汉。”
  原来这么久以来,他们也就通过几十次电话。
  喻晗随意点开一段,听着里面属于贺平秋的声音。
  贺平秋实在太不爱说话,偶尔才来一两句。
  【 “……那家伙要跳楼,最后还是被消防劝回去了,物业群里都在讨论。”当时的喻晗分享着家这边发生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平秋声线冷淡: “我明天就回来。”
  喻晗问: “几点?”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算时间: “晚上六点到家。”
  “路上注意安全,让杨知开车慢点,以及给我带个大桶冰淇淋回来。”
  “嗯。”
  “劳驾我贺大导演了,辛苦。” 】
  最后一句显得十分调侃,还有几分亲昵。
  喻晗对这段对话其实没有一点印象,因为实在太日常,没有任何特点。
  冰淇淋他倒是知道,是一家他常吃的店,但有点远。
  有时候他吃不完,就会勺几口喂给不爱吃甜食的贺平秋。但只要他喂的贺平秋都会吃掉,只是神色凝重地像吃毒药。
  喻晗就着那句“我明天就回来”,不断划拉进度条,反复听,反复听。
  “我明天就回来。”
  “我明天就回来。”
  喻晗的指尖不知道划动了多少次,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砸在窗台上噼里啪啦得响。
  ————————
 
 
第1章 第五封信
  “我明天就回来。”
  喻晗还有很多个明天。
  也许他可以等。
  他放下手机,刚拿起信,又听到手机响一声。
  喻晗顿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有人在给死去的“贺平秋”发信息。
  好一会儿他才拿过手机,点开一看,消息是甘朗发来的。
  有种说不出的失重感。
  甘朗语音说: “打你电话打不通,说关机了,我想你可能是还没来得及换新手机,就试着给平秋手机发微信,看看你能不能收到。”
  “收到的话记得回复我一下,也记得看热搜,丁易琛是彻底完了。”
  喻晗用贺平秋的手机点开热搜,一眼看见#顶流艳照#的词条,点进去一看,很多照片已经被马赛克和谐掉了。
  但网友传播速度之快让人意想不到,实时板块到处都是“我有原图私聊给”,或者“求原图”的评论。
  喻晗对丁易琛的艳照不感兴趣,只是没想到黎思良竟然真把丁易琛给爆得这么彻底。
  看热搜文案,照片应该是丁易琛和一个大肚腩老男人的照片,这种颜值差,年龄差,除了包养找不到任何解释。
  尽管公司发了公告甚至是律师函,但还是有大量粉丝脱粉,诸多cp超话被解散,紧接着又有狗仔爆料丁易琛疑似被请去警局喝茶的照片。
  一些铁杆粉大呼不信,要公司要丁易琛赶紧辟谣,结果下一秒警方就发布了公告实锤此事,说丁易琛涉嫌一桩刑事案件,正在调查中。
  这自然是指喻晗被下药这事。
  他已经很确切地告诉警方不和解。
  这样一波接着一波,尽管警方说的是“涉嫌”,还没有实锤,但理性的网友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了,警方根本不会发布公告。
  丁易琛自此彻底塌房,剧组那边已经在找新的男演员重拍一遍“独角戏”,再在后期替换掉丁易琛的脸。
  喻晗给甘朗报了个平安,说手机还在修。
  对面很快回复:没事就好,早点休息。
  喻晗想了想,又在贺平秋的微信里搜索黎思良的微信,竟然真的找到了,明明两人都没有合作过,黎思良甚至没来贺平秋的葬礼。
  他发过去一句“谢谢”。
  发完他才觉得不妥,大半夜的,心态差点的还以为是贺平秋诈尸发的信息呢,不得吓死。
  他刚想撤回解释一下,就见对面秒回两句——
  【算是扯平了。】
  【节哀。】
  “……”
  喻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有回复。
  想到晚饭时廖多的话,他又犹疑地打开“我的”界面,指尖停在“朋友圈”的按键中。
  喻晗不确定贺平秋是不是真的从不发动态。
  半晌,他还是没点进朋友圈,放下手机看起后半段信。
  贺平秋的字很好看。
  他一直有练字的习惯,书房里还有半张没练完的字帖挂在书架上。
  喻晗对书法不是很感兴趣,但偶尔也会陪贺平秋写两张,等不想写了,就拖张椅子坐在贺平秋旁边,把脚架在他腿上玩手机。
  喻晗知道贺平秋喜欢这样。
  -
  【 “其实我已经写废了很多张纸,如果你这时候醒来,走进书房,就会看到它们堆满了垃圾桶。”
  “你也一定不知道,半小时前我就站在你床边,举着枕头想要将你捂死。”
  “我差点就动手了。”
  “可你半夜睁开眼睛,明明意识都不清醒,却把我拉进被窝说‘腿又疼了?你最近瘦了好多’。”
  “其实这个侧拥的姿势很不舒服,呼吸的空间也很逼仄。”
  “但我没有动。”
  “我沉浸在你虚假的爱意里,时常被你迷惑。”
  “你记得吗,今天早上我给你煮了杯咖啡。我想你应该不知道,那杯咖啡里有安眠药,量大得足以让你死掉。”
  “可你接过咖啡却没有喝,而是走来吻即将出门的我。”
  “那一刻我意识到,比起爱你,我更恨你。”
  “你像条被驯化的狗,到了特定时间,特定环境,看到特定指令就会对我做出特定的动作。”
  “你问我今天没有工作出门做什么,我说要见个人,而后便没了下文。你从来吝啬口水去问我要去的具体地点,要见谁,对方是男是女,年轻或年迈,抱有什么目的。”
  “你从不在乎。你总是这样。” 】
  喻晗重复了一遍: “被驯化的狗……”
  还真是好评价啊。
  喻晗理应生气的。
  可人已经逝去,他都找不到发火的支点,他那些痛苦的,压抑的,愤怒的情绪早已无人承受。
  他还记得那天早上的咖啡,他本不会醒那么早的。
  可他发现了贺平秋这几天的反常,明明没有工作还要出门,以前从不会这样。
  于是他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问: “今天有工作吗?出去做什么?”
  贺平秋说要见个人。
  他点点头,没有追问,以表信任。
  但在愚蠢的人眼里,这是不爱,是不在乎。
  他又习惯性地揽过贺平秋,在他嘴上亲了下,说早点回来。
  随后他想去喝那杯咖啡,贺平秋却突然神经质地一把夺过倒进水池,然后摔门而去,徒留一脸莫名的他留在家里。
  他发信息问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好好说。
  他没有得到回复。
  【 “我有点写不下去了,喻晗。”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看到这,毕竟距离我死去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也许你已经回归正常的生活,抛下了一切与我有关的东西。”
  “你也是该抛下了。”
  “将客厅过道上的花瓶扔掉吧,因为里面不会再有鲜花。”
  “再打开衣柜,进入洗手间,找到我的衣服,鞋子,拿出我用过的牙刷,毛巾,剃须刀,将他们打包进纸箱扔到地下停车库的大垃圾桶里,它们会在第二天被垃圾车回收销毁,彻底远离你的生命。”
  “你才三十六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有大把时间脱离我带给你的阴影。”
  “对了,书房左侧书架下面的抽屉里有张健身卡,算是这个春天的礼物。上次体检,医生说你缺乏锻炼。”
  “如果你不好好生活,大概很快就能与我重逢,继续被我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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