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谢予安觉得他好看得不怎么讲道理。
“额……”一个工作人员说:“强效麻醉剂的效果还在持续,预计还要几个小时他才会醒。但是谢司,他的信息素一直在警戒值之上,而且数值不断地在往上增加,我们不能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进入狂躁状态。”
“这种程度的麻醉剂会不会有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根据我们分析,麻醉剂的浓度和强度都是根据他个人的身体情况,经过科学配比的,一次性使用不会危及生命。但是您懂的,这东西用多了总归是不好的。”
谢予安眉心拧着,一时间没说话。
另一个工作人员连忙站起来,小心翼翼让出了位置,道:“谢司、您要不你先坐下……”
倒不是这个工作人员拍马屁,而是谢司长现在这幅尊容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这位大爷被绷带从脖子缠到右边肩头,上半身要是再沾点泥就是一个活生生刚从土里抛出来的木乃伊。
谢予安肩头搭着一件白衬衣,估计也是在哪儿顺手薅来的,并不合身,松垮垮的勉强不算是裸奔。
谢予安摆了摆手,说:“不碍事。”
那一瞬间,检测人员看到谢予安完好的那只手臂微微抬起来,快要摸到面前的玻璃,又放了回去。
谢予安:“准备单独的小型隔离舱室,不需要束缚设施,我现在返回中央城,确保路上够用就行。”
“是。”
谢予安半身不遂地戳在玻璃前面,最后哑声说:“有烟吗?给我一根。”
半个小时之后,一架飞机低调地滑上战舰跑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战舰战舰探测的视线范围之内。
飞机上。
谢予安连着和卜子平的通讯,道:“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修整,明天你亲自带人下去,把那个地下实验室里里外外地翻一遍,就算是一只耗子都不许放过。”
“是!”
“地下隧道……”谢予安不能往后靠,于是只好正襟危坐的地盯着眼前的屏幕,略一思忖:“如果天使岛的人防工程和地下实验室是战前和战时修建的,天使岛那群做着光复大梦的领导人脑子魔怔,也不是做不出来拿自己人做实验的事。只是,他们这是怎么和杜兰德扯上关系的?”
“杜兰德是联盟成立之后,天使岛划归为亚洲大区之后任命的指挥官,他是怎么和天使岛的遗民和实验室搞到一起的?”
“谢司,我们在地下实验室看到的都是死人,当时的大部分实验员应该都死了,但是不排除还有活下来的人,我们没有任何相关资料来确认他们的身份。如果说有人活下来,和天使岛当地驻军勾结起来也不稀奇。”
谢予安一点头:“杜兰德还关押在洛克号上?你让……朱恩先去审,我给她完全处置的权限,拿到杜兰德的供词先给我过一眼。”
卜子平在投影里敬了个礼,脚后跟一碰:“是!”
“去吧。”
刚刚切断了通讯。
忽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一个卫兵匆忙的冲进了指挥室,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惊恐:“谢司!周延他、他醒了,我们怀疑他已经进入了狂躁期——”
谢予安倏然站起来。
哨兵在信息素爆发之后极其容易进入狂躁期,这并不稀奇,只是有点可怕。尤其是周延这种等级的哨兵在飞机上失控的话,就是非常可怕了。
弄不好这一整个飞机的人都得跟着一起完蛋。
“不要靠近他!”
“太危险了。”
过道里挤着战战兢兢的一群人,个个都如临大敌:“退后,都退后——”
“谢司!”
“谢司来了——”
谢予安飞快走进医疗隔离舱,外面守着的一圈人不敢靠近周延,飞快地让出来一条路。
谢予安第一眼先看到了立起身体堵住舱门的西莱尔,巨大的蛇形量子兽已经非常非常克制地保持了体型,但是西莱尔实体化程度太高,青碧色的眼瞳威胁地盯着周围的人,不断发出警惕的“嘶嘶”声,跃跃欲试地想撕了每一个靠近的人。
狂躁期的哨兵虽然暴躁、易怒、攻击性极强,但是也是精神域最脆弱最容易受到入侵的时期,量子兽则会被激起护主的本能。
“你们都先出去。”
谢予安挥退了边上的其他人,试探性地朝着西莱尔靠近。
“西莱尔?”
其他人心有戚戚地往后退。
“谢司小心啊,这太危险了。”
“是啊……”
谢予安靠近的时候,西莱尔弓起的身躯却没有动作,而是紧紧地盯着谢予安,直到他走到了舱室门口。
冷血动物危险的竖瞳居高临下,陡然锁定了他。
随后巨大的蛇首倏然一动,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响起来——
但是西莱尔却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覆盖着华丽鳞片的大脑袋垂下来,温顺地蹭了蹭谢予安的侧脸,跃跃欲试地伸出腥红的蛇信想舔谢予安的脸。
谢予安伸手一把挡住西莱尔。
谢予安:“……”
这蛇怎么一股子狗的做派?
忽然,“砰——”的一声,巨蛇的上半身砸到了地上。
谢予安抬起眼看过去,就看见周延正冷着脸站在舱室门口,一只手还拖着西莱尔的尾巴尖不许它往谢予安身上蹭。
无法掩盖的信息素气息跟着冲了出来。
周延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防护背心,裸露的肩头和胳膊肌肉线流畅饱满,充满了力量的压迫感。
哨兵的气息冷硬、暴虐、而又占有欲十足地裹到了谢予安身边。
【📢作者有话说】
……本来打算下一章一起更了,结果定时都给锁了,今天要是解不了我就后天发哈。
第62章 你还满意吗?
周围人迅速地往后退开——
周延眼皮耷拉着,唇角却冷硬地抿起,目光直愣愣地扫过来,最后落到谢予安脸上不动了。
“我不会再对你用任何药物。”谢予安抬手一点他,示意他呆着不许动:“所以,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周延往门边上一靠,顺便给了西莱尔一脚让它赶紧滚起来。
“不知道啊。”他撩起眼皮,轻佻地说:“要不你来看看。”
谢予安锋利的眉梢一抬——这玩意儿没事儿找事儿呢?看来是挺清醒的。
“你们都出去。”
于是谢司长大手一挥,让其他人跪安,然后才跨过西莱尔走到周延的面前。
西莱尔——传说中的高实体化冷血动物量子兽,因为刚刚被主人嫌弃了正委屈地横陈在地上装死,这时候谢予安靠近了,又亲亲热热地游到了谢予安脚边,拿脑袋贴着谢予安的小腿。
周延眉头一动,“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又要把西莱尔薅开——
“我觉得你一直很清醒。”谢予安盯着周延看了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周延的下巴,把他拉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确定了行为人具有行为能力之后,最后的善良也没有了,冷漠无情地说:“回去一万字检讨,手写,一周之内发我邮箱。”
周延垂下眼,盯着谢予安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凉,贴着下颚角质层很薄的皮肤,触感非常明显。
谢予安察觉到手下周延的皮肤微微发烫,不由得跟着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尤其是对周延来说,这代表眼前这个哨兵很有可能正处在狂躁期,身体内部的激素和信息素正处于峰值水平,正急需发泄浓烈的信息素或者是接受精神疏导。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周延还能意识清醒地和他对话,同时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破坏性质的行为,这不太正常。
下一秒,谢予安才发现自己怀疑早了。
周延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什么叫“正常”。
谢予安只感觉一道巨力钳住了他的手,随后力道迫近,他不由自主往前踉跄了半步,金属舱门已经在自己身后滑上了。
随后他就被一把按在了冰凉的门上,灼热的呼吸和气息一起堵了上来。
西莱尔被顺带着拖进了门,莫名其妙地支楞起身体看着这两个人。
“周……”谢予安肩头刚刚缝合完毕的伤口撞到门上,他下意识“嘶”一声,仅剩的一个气音也被压着舌根咽了回去。
周延动作微微一愣,随后他伸出一只手抵着门板,小心避开了谢予安的肩头,才再次吻上去。
唇齿交接。
哨兵的信息素浓烈而又侵略感十足,像是令人窒息的雨林,铺天盖地涌上来,无声无息地侵入了两个人之间仅剩的角落,把每一个敏感的神经末梢都逼迫到窒息的角落。
然后被窒息迫使着,战栗起来。
缝合时的麻药药效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像是一块隔离着痛觉神经的薄膜,被这一下刺激“噗嗤”捅破了,火辣辣地显示起来了存在感。
同样,嘴唇据说是人体神经最为密集的器官之一——黏腻的水声交叠而起,随着喘息一下一下地撞在谢予安的耳膜之上,震耳欲聋。
于是痛觉、快/感,都是神经刺激带给人体最为直观的感受,它们难分难舍地纠缠了起来,痛苦而又兴奋地占据了这一具躯体。
年轻的躯体炽热而又蓬勃,和谢予安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一起。周延身上的的肌肉饱满又不夸张,无时无刻不让对方感觉到力量感和掌控感。他微微屈起一条腿抵进谢予安腿间,确保自己的猎物无处可避。
他像是一头初出茅庐、取得属于自己领地的凶兽,野心勃勃而又无处宣泄,于是只好一口叼住了自己的猎物,跃跃欲试地想要宣告自己的占有。
狂躁期的哨兵非常难对付,他们暴躁、易怒、经不起任何的刺激,身体和感官高强度进化的负面反应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出来。他们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厮杀,战斗,以发泄过剩的精力和破坏欲。
如果得不到发泄或者是精神上的疏导,他们将会长时间处于危险分子的状态,直到筋疲力尽。
那么和破坏一样的,性\也可以有类似的效果。
比起更具有认同感的精神融合,身体上的结合不过被认为是人类基于生理冲动的本能行为,和破坏的发泄行为一样,不会有人为它附加更多具有人身意义。
谢予安额角沁出来一点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每一次触感都非常微妙地保持着神秘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半边身体不敢动,周延似乎也察觉到了。
于是他摸索着找到谢予安手,把他抵住门板的手拉过来,最后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挤进谢予安的指缝,十指相扣地按在了门上。
信息素里面浓烈的渴求意味不言而喻。
良久。
谢予安艰难地一仰头,避过了周延穷追不舍的吻。他尽力维持着从容,但是呼吸急促得几乎要透出来一点暧昧的喘息的意思。
一开口,嗓音竟然都是哑的。谢予安问他:“你……想要精神疏导吗?”
当然而然的,比起发泄精力,精神疏导才是应对哨兵狂躁期最好的办法——由向导的精神力和哨兵的精神域相接,梳理哨兵爆发的信息素和错乱的精神网,对哨兵狂躁期进行彻底的镇压。
但是那太亲密了。
不同于精神网络的简单链接,精神疏导意的融合味着深入灵魂的标记和臣服,所有的意识、情绪,甚至是灵魂都将要彻底对着另一个人开放,毫无保留地袒露。他们将会保留着对于另一个最隐秘,最独到的精神感知,直到死亡才能够将融合的精神域切断。
周延说:“不。”
谢予安看着周延的眼睛,逆着光他的瞳色深了不少,竟然有点晦暗不明的危险。
也是,他们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两个人这么贴着,周延身体的反应自然更加真实,谢予安知道他体温常年偏低,这时候互相紧贴的身体却灼热不已,每一寸皮肤清清楚楚地诉说着渴\望和迫切。
于是谢予安一顿,思想不可避免地滑轨了一点:“那你是想——”
周延危险地眯了眯眼,偏头在谢予安脖子上咬了一口,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他在谢予安的注视之下,低下头,用牙尖叼着谢予安一丝不苟的领口,单手利落地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这技术活周延竟然还干挺熟练,于是谢予安一挑眉。
领口挑开。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这个感觉就有些微妙了,谢予安这个人自认为羞耻心接近于无,脱了衣服也无所谓,但是这时候他莫名有种周延剥下来了他的一层皮囊一样,好像脱了这件衬衫,里面要露出来的不是一身皮肉,而是他的心肺。
再狼心狗肺的人,那也是心、也是肺,也是肉做的。
比起情欲,这样“掏心掏肺”对谢予安来说更加难以忍受。于是他动了动手,想把周延的脑袋捞起来。
“别乱动。”
周延按住他的手,从他脖子上的绷带开始,细细密密一路亲吻起来。
隔着一层布料,嘴唇落下来的时候,谢予安感觉是被落到身上的一颗火星子烫到了,差点就这么跳起来。
“周延!”
但是警告也没用,谢司长此时处于物理意义上的“半身不遂”,只好任由周延为所欲为。
周延一手扯出谢予安扎进了裤腰的衬衫下摆——于是最后一个吻落在小腹上。
他几乎是屈膝半跪在谢予安身前,苍白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凉,周延的嘴唇落在腹|部肌肉向下延伸的明显的沟壑之中,好像有沿着线条继续下落的趋势。
谢予安跟着一哆嗦,后背都绷了起来。
他上半身不敢大动作,只好微微一抬膝盖,十分克制力道地抵开周延的胸口,然后顺着向上抬起他的下颚。
52/124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