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周延还是个“特别行动处萌新”,花花那一声“爸爸!”也没能够点醒她,于是她没好气儿地说:“但是你知道今天检查处来派的人是谁吗?是劳伦斯.特里!我服了监察处了,怎么回事?知道这人跟咱们谢司不对付,三天两头把他派过来恶心人,联盟监察处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一级监察官,我们都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周延一挑眉。
艾琳双手合十,诚恳道:“上天保佑,让他赶紧滚蛋吧!“
“不对付……为什么?劳伦斯.特里?我记得是检察处的一级监察官?”周延一手捏着花花的耳朵,想不明白什么人能和谢予安不不对付,那肯定是那人眼睛和脑子都有毛病。
要么就是长得不好看,不会讨谢予安喜欢。
艾琳:“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说啊,听说这人以前也追——”
这位女士正要发挥人类八卦的本质精神,坐下来和周延大谈特谈,但是就在她坐下来的前一秒,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也想起来了这个人和自己即将八卦的对象是个什么关系。
坏人好事,天打雷劈。
一道惊雷“哐当——”砸在了艾琳主主任头顶,她脸色一僵,迅速把后半句话起掐了,火烧屁股一样站起来:“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开玩笑的!部门之间有矛盾,都是正常的,是吧哈哈哈……”
周延怀疑地看着她。
“我还有事,先忙去了!”安琳连忙往门口遛:“老板让我看着你,有事尽管找我!”
【📢作者有话说】
救命啊啊啊先给大家道个歉,我不更新的时候不咋看app,没看到大家的热情催更,以至于打开的时候一半惊喜一半愧疚,给各位先磕一个!(跪下.jpg)
更新的问题的问题,长佩的榜单是一般的榜单是1w字任务一周(周三到下周三为一期),好一点的榜单是1.5w-2w任务,并且在只有在连载期间才有榜单,完结之后就很难有曝光了。
所以对我这样的糊糊,坦白来说,如果日更的话,很有可能面临在没有上到任何好榜单就已经完结了窘境,所以这本文我一直更得很慢,一般周3‐4更,完成任务为准。
所以我非常感谢对我的支持,还有一直追连载,一直给我反馈的小伙伴,你们是我创作的动力,非常感谢!鞠躬!
第65章 废墟之上。
会议室。
肃穆长桌两侧,两路人马一字排开。
谢予安正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深棕发色和眼瞳,但是五官棱角分明,看不大出来是什么血统。
这人穿着一身监察官标配的黑色正装和深红色领带,胸前一丝不苟地佩戴着联盟徽章,脸和穿着一样板正,从头发丝到表情都透着一股“矫枉过正”的严肃味道,好像脸上就没有任何一块肌肉是放松的一样。
正是联盟检察处一级监察官——劳伦斯.特里。
联盟成立之后,各大部门都是重组的,因此许多原本的不合理制度都被摒弃,其中一个广为人民称道的制度就是公务人员的“资历”积累制度的弱化,导致这一批联盟公务人员普遍年轻。
不管是谢予安、联盟最高法庭的一级法官白弦,还是眼前这位一级监察官。
两个人你来我玩地打着嘴仗,火药味冲天而起,不管是谢予安这边的人还是其他几个监察官一概不敢插话,鹌鹑一样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劳伦斯一只手搭在桌边,略微倾身,每一个字都说得很重,给人一种难以掩饰的尖刻感:“那么请问谢司长,6日下午,您带领的小队擅自脱离了巡查队伍,当时您行动的理由是什么?”
谢予安:“我的人通过分析布防安排发现了位于北部的死角,我就带着人去看看。怎么?我作为本次行动的总指挥,下达命令调动人员需要向你们检察处请示?”
“分析布防图?这张布防图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死角,请问谢司长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需要知道您临时改变任务计划的正当理由!”
“眼睛看出来的。”谢予安往椅背上一靠,倨傲意味十足:“监察官先生,没上过战场的人看不出问题是正常,但是你也不要当作全世界的人都看不出来,难道我还要临时充当讲师,先给您讲一讲军事战略布防基础理论?”
“根据资料显示,天使岛实验基地发现的棒络新妇蜘蛛实验体和巨魔章鱼实验体,你们提交上来的资料并不完全,请问详细的击杀过程为什么没有向检察处同步?”
“这你要去问杜兰德。我怎么知道他那基地的监控系统没有全覆盖。”
“谢司长!”劳伦斯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他紧紧地盯着谢予安,一字一顿道:“请您端正态度回答我的问题,联盟检察处有权力对你的每一个职务行为提出质询!”
“我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谢予安跟他扯了半天的皮,那点本来就不多的耐心也快告罄,也没说人话:“而且,容我提醒您监察官阁下,你要是再问一些无关紧要且通过智商和常识就能解决的废话,我将会向联盟检察处投诉您怠于履行职务,妨碍我处正常公务行为。”
劳伦斯监察官脸上顿时黑气翻腾,围观者的几个监察官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这人就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掀了桌子。
却见劳伦斯狠狠一咬牙,活生生把脸上的黑气压了下去。他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竟然也露出来了一点嘲讽的笑,缓缓道:“这就是谢司长的风格?很好,我倒是也有所耳闻,只要能完成任务,死几个下属还是敌人,对您来说都一样,是吧?”
这话就是公然夹枪带棒了,谢予安抬起眼,冷淡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是想说正常人员折损,那我无可奉告。”
“今天就到这里。”
劳伦斯冷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对着一边的记录人员说:“如果检察处对这次任务还有疑问,下次再找谢司长询、问!”
监察官阁下最后两个字估计得把牙咬碎,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可怕的精神折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几个活络一点的立马装模作样地寒暄了起来:“辛苦了。”
“哪里哪里……你们才是辛苦了。”
谢予安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洗手间。
谢予安摘了手套塞在外套兜里,正一丝不苟地迎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手。
镜面上年轻男人身形修长挺拔,但是过于凌厉了,黑色军装无声地包裹起来他属于“人”的气息,衬衫领口整齐地叩到最高,于是就只露出铁血和冷硬,甚至还有些森冷。
劳伦斯.特里站在谢予安两步之外的地方,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监察官先生站得非常直,像是随时有人拿着一根尺子站在他的身后一样,他自己累不累暂且不提,旁观者看起来倒是挺累的。
谢予安擦干了手,转头正好和静候已久的劳伦斯正面相遇。
谢予安可没打算跟这位“积怨已久”的先生叙旧,于是本着大家同为地球土著的原则,给了他一个眼神算是问候。
两个人正要擦肩而过。
劳伦斯忽然伸出手拦住他:“等等——”
谢予安挑起眉:“怎么?劳伦斯监察官,还有事?”
劳伦斯手臂垂落下来,搭在身侧,谢予安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攥紧了拳头,骨节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但是这人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而是在谢予安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谢……司长,你会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感到愧疚吗?哪怕只有一秒。”
谢予安怀疑他吃错了药,当即冷笑道:“什么——”
但是这俩字不知道怎么就激怒了劳伦斯,他忽然一把抓住了谢予安的领口,“砰——”地一声把谢予安推到了墙面上。
谢予安如被疯狗咬了。
于是他当即一把扣住“疯狗”的手反手一折,在“咔嚓”一声中,当脸一拳就把劳伦斯砸了出去。
谢予安完全没留力气,这一下实在极了,劳伦斯一把扶住墙站稳了才没丢人丢到地上去,手背从唇角狼狈地蹭出来一片血迹。
“看来我还是太守规矩了。”谢予安退后两步,一整衣领:“有病就去看,少在别人那儿发疯。”
“哈——”劳伦斯尖刻地笑了一声,站直了,好像撕开了一块端正的人皮之后暴露出来了原型,一双眼睛赤红:“也是,是我多虑了。谁不知道你军委谢司长大权在握,高高在上,死在你手下的人多了去了。”
“是,他们都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你谢司长挂心。”
“你踩在人骨上走到今天,依旧心安理得。他们都被淹没在空港下面的废墟里,被炸得骨头渣子都捡不回来,衣冠冢里面都只能放一件穿过的衣服,你却步步高升,无数人为你铺路,为你歌功颂德。是我犯贱,竟然还指望你有半点良心!”
谢予安顿时一愣。
“我的姐姐,她叫贝蒂.特里,隶属于联盟中央军校反恐特战小队122编队,是四年之前随行前往执行空港反恐任务的一名士官。”
劳伦斯嘴边的血迹落下来,他冲上来,再次抓住了谢予安的衣领:“你还记得她吗?不记得是吧?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多么、多么信任你……”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的瞬间,都在裂缝之中,深切地看到对方眼里的痛苦席卷而来——这一回谢予安没有反抗,他眼睛里像是嵌了一块寒冰,无机质的晶体之中,轰然碎裂开了。
谢予安从劳伦斯深棕色的眼瞳之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像。
一身军装的年轻女孩儿迎风站着,短发精干,身形挺拔。她抬起手,铿锵有力地敬了一个军礼:“报告——联盟中央军校第122届毕业生,贝蒂.特里,向指挥官报道,我愿意服从您的命令,为了全联盟公民的自由和权益战斗!”
谢予安回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两个年轻人相视笑起来,大方拥抱了一下。
“贝蒂女士,你可是这一届最优秀的女学员。”谢予安绅士的一颔首,笑道:“很荣幸和你分到一组,我只是这一次任务的负责人,希望我也有机会在你的指挥下战斗。”
贝蒂爽朗地笑起来,谦虚地摆摆手:“一定一定!以后的日子还长——”
以后的日子还长……
眼前的画面陡然皲裂开来,变成了铺天盖地的炮火,瓢泼大雨之中,硝烟的味道令人窒息。倾倒的大楼下,浑身是血的谢予安跪在裸露出钢筋的废墟之上。
弹片划开了年轻人的后背,像是把他整个人切成了两半。
他一步一步地爬过去,终于握住了自己战友冰凉的手,同时察觉到她正在消散的精神域。
精神域消失了,人也就死了。
“不、不要死……贝蒂!”
女军官半截身子压在废墟之下,脸上的血迹这么大的雨水也洗不掉,那是一片模糊不清的血肉。她用最后的力气在精神网里,对谢予安说:“我就知道,不是、不是你做的,你不会背叛自己的战友,是不是?”
“对、是……”谢予安说:“不要死,贝蒂!不要死!”
“你要活着、出去。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要活下去……你要活下去,不能让他们——”
“不能让他们把那些怪物放下来……”
少女琥珀一般的眼眸,悄然失去了最后一缕亮色,空白吞没了她还未出口的一句话。
谢予安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
劳伦斯又刻薄地冷笑了一声。
在他不堪回望的记忆之中——还是少年的自己刚刚收到联盟中央军校的录取通知书,成为了军事法学院的一名新生,被大了自己两岁的姐姐领着参观校园。
年轻男孩儿久仰中央军校盛名,一路上看什么都稀奇,什么都要问几句,把带路的姐姐烦得想堵上他的嘴。
忽然,他的脚步一顿,看向一个方向:“哎?那是在干什么?”
“那群男生在比格斗?无聊死啦,弄得一身臭汗。”
“那他们谁赢了?”
“你没长眼睛啊?自己不会看?”
“我看不懂啊姐姐!”
“你傻吧打个架有什么看不懂的?那是……很好,不用看了。”女孩儿搭着弟弟的肩,指着一个男生的身影,说:“看到了没有,就是他,不用看我都知道一会儿所有人都得被他打趴下。”
劳伦斯看着那个男生并不十分健硕的身形,怀疑地一撇嘴:“真的吗?”
血脉的威严不容挑衅,于是强势的姐姐按着弟弟的头,让他坐在格斗场边沿看完了一场自己一点都看不懂的格斗比赛。结果竟然不出姐姐所料,那个男生,黑发的亚洲裔,一个人掀翻了整场吱哇乱叫的对手,最后悠闲地靠在钢丝网边上。
劳伦斯盯着他的侧脸,正发呆。
他却忽然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认出来了他的姐姐,远远朝着他们一挥手——那是一个懒散、甚至有点散漫的手势,并不郑重。
但是等劳伦斯回头再想起来,根本不记得后半程看了什么。
少年青涩的仰慕轰然碎成泡影。
空港罹难之后,当年他仰慕的人变成了一片痛不欲生阴影,和血亲的衣冠冢一起深埋于泥土之下,就算是一想,都割裂又抽象。
又两年,谢予安高调入职军委,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谢司长。
“空港实验基地为什么会发生爆炸?!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当年执行任务的队伍全部牺牲,连尸体都凑不齐,除了你——但是你却在审讯记录里面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知情’?”劳伦斯一拳砸在谢予安身后的墙面上,拳风扫过他的脸侧:“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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