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笑了下道:“父亲说一定要过来,衣衣很好说话,所以就跟我一块儿过来,好在赶上了。”
说完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穆督军一眼,就见他爹顿了下。
孟司令偏头向穆督军求证,半开玩笑道:“督军,您先前不还说得好好的,这儿有我们老人便成,这怎的突然变卦了,就这么不给兄弟我面子?”
穆督军反应很快,笑道:“哎,原本是说好的,但他一个少帅,这么大的事儿不在现场着实不像话,况且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陪衣衣去看了这么久的戏,否则他早就得给我过来。”
“父亲说得是。”穆斯年附和道,“多亏了孟叔。”
这回孟司令面子过得去,想印证的事情也印证了,才唠了两句家常,然后与穆督军商量该如何处置刑场上的尸首。
那尸首身上中了数弹,头上套着黑面纱,正被人从邢台上抬起来。
穆斯年和夏余意在一旁静静听着,在北大营一待便待到了天黑。
累了一天,萧子华也回来了,并带来了个好消息。
唐影已经醒了。
夏余意本想过去看看的,但萧子华让他们明儿再过去,太晚了,而且他们都累,今儿他一个人去培夜便成。
夏余意也确实是累极了,今儿斗智斗勇,用了不少脑力体力,他现下只想好好洗个澡睡觉。
夏余意趴在沙发上一动未动,本想瘫一会儿再去洗,却被穆斯年拉了起来,邀请道:“一起去。”
夏余意愣愣看了他一眼,耳尖慢慢浮上层粉,眨了眨眼磕巴道:“哥哥,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哥哥这是在邀请他一起洗澡么?虽然他们小时候一块儿洗过,但长大后就从来没有过。
穆斯年:“......”
看出他内心的纠结,穆斯年骤然失笑,却忍不住弯腰,双手撑在他身侧道:“我是说,我去浴清,你去浴笙......还是说,你想跟我一块儿洗?”
督军府有多个淋浴室,个个取了名儿,浴清和浴笙便是其中两个,都在二楼。
夏余意一时没想起来两人还可以同时在不同的淋浴室洗澡,按照往常,他和哥哥都是十分默契地用同个淋浴室。
一个人出来后,里边会残留上一个人的温度,被雾气环绕的淋浴室就好像残留有气息,潮湿温热,能让体温迅速腾升。
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每每紧跟在哥哥后边进去,都会不自觉地面红耳赤,需要连续轻吐好几下呼吸。
猛地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夏余意不再趴着了,立马弹坐起来,抢过穆斯年手头上的衣服便往外跑。
“哥哥,我想去浴笙。”
穆斯年想叫住他的,可他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转眼便不见了,于是穆斯年只好重新去拿了套衣服。
直到将淋浴室的门关上,夏余意才看清自己手头上拿的是什么。
“......”
他拿的居然是哥哥的睡袍还有......里裤。
夏余意想回去换的,又担心哥哥还在房内,看到了又该笑话他,犹豫再三,他决定就穿哥哥的衣服好了,反正又不是没穿过。
而且若是洗快点儿的话,说不定能赶在哥哥前面回去,到时候再换也来得及。
-
夏余意用了毕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可当他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时,发现穆斯年早就换了件黑色的睡袍,正倚在床头看书。
他的如意算盘瞬间崩得一干二净。
“洗好了?”穆斯年一抬头神色便沉了沉。
夏余意身上的睡袍过宽,就算系上腰带也显得十分松垮,身形被严严实实遮在睡袍底下,只露出两节白皙细长的小腿。而且夏余意往常穿的都是浅蓝色,这会儿穿上藏蓝色的睡袍,衬得整个人更加有光泽。
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得厉害,腰带垂落在衣前,也跟着小幅度摇晃。
穆斯年觉得,只需要轻轻一扯,那松垮飘逸的衣襟便会完全散开来。
“哥哥,你的睡袍太大了,我去换一件。”夏余意没看他,径直走近衣柜。
穆斯年却快他一步,从背后一把揽过他的腰将他往后带,紧接着一同跌坐在床沿。
“大点睡得不是更舒服么?”
“是这样没错。”夏余意不敢看他,“可我......”
他眼睛诚实地往下瞥了眼,想说他没拿里裤,而且穆斯年的实在太大了,他一上身就会掉下来。
穆斯年瞬间意会,却不打算放开他,反而道:“太大可以不穿,我不介意。”
夏余意这时终于意识到穆斯年是故意的,幽怨看了他一眼,“哥哥,你这样子,真的很像个流氓。”
穆斯年禁不住笑了,“是不是流氓要看这话是对谁说的,是你的话,就不算。”
“怎么不算?”夏余意据理力争,“就算你......都见过,可我也还是会不好意思啊,就像白天那般,检查就算了,你还摸......”
他说着说着翻起了旧账,可穆斯年歪理比他多:“不摸怎么知道伤得有多重?”
他还记得那个手感,柔软又弹指,一压下去便会立马变形。
夏余意:“哪有人用摸能摸出来的呀?”
穆斯年不以为然道:“我可以。”
夏余意微怒道:“哥哥!”
穆斯年这下不仅笑出声,笑声还十分爽朗,分明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
话题跑偏了,夏余意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重新提起的,控诉哥哥不成,这下恼羞成怒的人反倒成了他自己。
“好了。”夏余意挣脱开他,衣服不换了爬上床,“我不与你说了,我很困,要睡觉了。”
盖上被子之后,他终于冷静下来,悄悄深吸了口气,学着穆斯年方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
还使唤穆斯年道:“哥哥,把灯关了罢。”
可就在他闭上眼时,穆斯年却不给他睡,俯身罩着他道:“我当然不介意,可是夏余意,你如今的脸皮为何变得这般薄了?”
夏余意忍了忍,没忍住,睁开眼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以前脸皮很厚么?”
穆斯年想了想道:“嗯。”
夏余意:“......”
哥哥变了,变得爱欺负他了。
夏余意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以往哥哥虽然也喜欢逗他玩,但不会如同今儿这般不加节制,更不会说他脸皮厚。
脸皮厚不是个好词儿,他当然不喜欢。
见他睫毛翕动得厉害,眼底蓄着一股情绪,穆斯年心底一紧,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了。
他一下慌了神,连忙凑过去亲他,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乖乖,我错了。”他道歉倒是快。
夏余意还是不理他,可穆斯年又说了第二遍,不容他反抗地亲他的耳朵,一下又一下,密密麻麻的,亲得他很痒。
“错哪儿啦?”夏余意很快败下阵。
他从来不忍心与穆斯年生气。
穆斯年:“错在不该故意逗你,也不应该故意引导你会错意。”
见夏余意一瞬不瞬盯着他,他解释道:“脸皮薄不是说你以前脸皮厚的意思,是说你以前很主动,如今却好像很容易害羞。”
“我以为说那些你会喜欢,而且说多了你便会习惯,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
和哥哥确定关系后,他好像确实很少像以前那般主动求抱,主动说想哥哥,反倒是哥哥会主动抱他,吻他。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每时每刻都想和哥哥在一起,如今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不再如先前那般焦躁,自然而然也更有耐心等哥哥过来亲他。
因为他知道,哥哥不会离开他的,所以他确实是被动了些,表达爱意的方式也收敛了不少。
心中想法乱七八糟一堆,夏余意最后只抓住最核心的一个信息。
原来哥哥......喜欢主动的。
“若你不喜欢,那我往后便——”
“我喜欢的。”夏余意打断他,“哥哥,我真的喜欢,就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他顿了下,突然信誓旦旦道:“我会主动的,哥哥。”
穆斯年顿了下,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个,可下一秒他便知道了。
夏余意骤然起身,盯着他道:“哥哥,我洗完澡还没上药,你能再帮我上一次么?”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大家,最近玩嗨了,更得有点慢(对指)
第83章 哥哥,轮到我了
被子一经掀开,睡袍底下空荡荡的感觉再度袭来,夏余意骤时有些退缩。
可穆斯年显然已经准备好了,他从柜子中取出药膏和棉签,然后将枕头拖到床中央,拍了拍道:“趴上来。”
夏余意却愣了下。
穆斯年:“怎么了?”
夏余意飞快瞥了眼他的腿,脱口而出道:“不趴腿上了么?”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白天的事儿历历在目,以至于和哥哥做同样的事时,他条件反射地要以同样的方式去做,一时忘了他今早逃跑的时候有多么的狼狈。
穆斯年却像是没看到他眼底的后悔,勾唇道:“若是你想的话,也可以。”
有了方才的经验,夏余意自然知道穆斯年这指定又是故意的,于是尽管他耳尖微红,却还是一改先前的羞涩,不甘示弱地朝他挪过去,“我当然想。”
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在临近穆斯年的时候,居然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儿暧昧道:“枕头哪有哥哥的腿舒服?”
温热的气息喷洒道穆斯年的耳尖上,瞬间激起一阵麻意,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一俯身凑近,那气味便争先恐后地蹿进鼻腔,穆斯年无可避免地顿了下。
夏余意瞅见他瞳孔收缩了一瞬,很满意他的反应,一时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扳回一局。
可就在他刚笑出声,腰间便突然多了只手,接着那手收紧,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的身体往下拖。
夏余意结结实实地趴到了腿上。
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禁锢着,能清晰地感觉到底下的温度,而且周身温度越来越高,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穆斯年的。
“哥哥......”他有些不舒服地挪动位置。
“别动。”穆斯年的声儿有些低,就在他头顶上,像在压抑着什么。
夏余意顿了下,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胸膛前的触感跟早上有些不一样,有点硌人。
他瞬间老实了,抱住穆斯年递过来的枕头,将头偏过一边去。
他不明白,他只是说了一句稍微不正经的话而已,哥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由于睡袍过大,在方才两人的牵扯下,他那系得不紧的yao带居然毫无征兆地松开了,他的右肩肩角lu了出来,tui也有些凉凉的,他往下一瞥,才发现睡袍往上xian起不少。
他伸手就要去扯,却被穆斯年揽住了。
“别弄了,待会也是要掀开的。”穆斯年喉结迅速滚动了两下,然后帮夏余意调整了下肩角的衣服,将他的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
之后穆斯年久久没有动作,夏余意也不敢动,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将脑袋换了个方向,然后偷偷瞄了穆斯年一眼。
只见他闭上了眼睛,许久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夏余意赶紧将脑袋转了回去,再不敢看他。
胸膛前的触觉未变,没有白日那般舒服,反倒硌得他越来越难受,可夏余意不敢动,他无比清楚,在这种时候是不能乱动的。
良久,他终于听到一些窸窣声,穆斯年用棉签沾了些膏药,然后慢慢卷起他的睡袍。
腿上更凉了。
熟悉的膏体触及肌肤的冰凉触感,他那处肌肉猛地收缩了下,紧接着就感觉到胸膛前的物什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夏余意将脸完全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双赤红的耳尖,就听穆斯年沉沉道:“我就是担心这种情况。”
夏余意闻言将一只眼睛从臂弯处露出来看他,不敢正眼瞧他,看不真切穆斯年的表情。
听他接着道:“本来想让你趴在枕头上的......今早给你上药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但那时是在医院。”
穆斯年手上动作未停,冰冰凉凉的,夏余意却只觉得热。
虽然哥哥没继续说下去,但他好似能知道他接下来的话。
今早是在医院,所以很克制,但现下不一样。
熟悉且私密的环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外夜幕已然降临,外围听不到其他声音,他们又靠得这般近,甚至隔着两层布料肌肤相贴,还做着对于他而言异常亲密的事儿。
于是两人都没必要克制。
夏余意被这种暧昧的氛围冲得脑袋有些昏沉,虽然被硌得有些难受,却也没有任何表示,就趴在枕头上不说话。
穆斯年瞥了眼他逐渐红透的耳尖,灯光撒在上边,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上边的小绒毛,耳朵又红又透亮,很漂亮。
他收回眼神,但夏余意伤处的光景只会比耳朵还要漂亮,他一时不知道该将眼睛往哪儿放,于是只能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凉么?”
“太凉的话我——”
“烫......”夏余意下意识回他,声儿闷闷的,但回完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
果不其然,他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
“......”他胡乱抓了下枕头,慌乱道:“不是,哥哥,我是说,有点热。”
好像这么说也不对,哥哥问的应该是药膏凉不凉,而不是问他其他奇怪的问题。
是他自己奇怪,心想着,夏余意将脑袋埋得更深,企图将身上的燥意压下去。
但穆斯年没借机逗他,而是道了个歉:“抱歉,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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