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就算有遗憾,也会因此没有遗憾。
作者有话说:
改了点bug,朋友们可以清一清缓存再看。
第87章 我和哥哥相爱了
楼下大厅,许久未见的两位夫人有说有笑,聊得欢畅。
夏余意和穆斯年下去时,正巧听穆夫人问起:“秦琛哪儿了呀,怎么一直没见到这孩子?”
“他——”
“娘,穆伯母。”夏余意打断两人的对话。
穆斯年跟着喊人,就见穆夫人惊呼地起身,心疼地捂住他的嘴角道:“儿子,你这脸谁打的呀?刚听你夏伯母提我还不信的呀,哎呦,怎么会这么严重!”
旁边的夏余意瞥了眼他娘,本想跟他娘告夏秦琛的状,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穆斯年与他心灵相通,口径如一:“没被谁打,摔的。”
“看着也不想摔的呀......”穆夫人犹疑看了他两秒,小声嘀咕,末了从他的细微表情中看出他不愿说,干脆接过茬道:“哪儿摔的摔这么严重!没事啊,回头娘让人把那地儿给铲平了呀,这样你和衣衣怎么走都摔不着。”
“你说是伐,衣衣?”穆夫人转眼笑眯眯看向夏余意,却无意间瞟到他身上那条裤子,“哎呀,衣衣呀,你怎么穿这条裤子呀,我记得这是哥哥好几年前的裤子了呀,这样子的款式都过时好久了哇,怎么还没被处理掉?”
“小娟。”穆夫人说着招了人过来,“旧衣裳一直是你处理的是伐?你怎么办的事儿?不是说好过季的衣裳要及时处理掉么?”
“夫人我不知道啊。”小娟一脸茫然,“我确实及时都处理掉了,少爷们的衣橱里都是最新款的,最近才换了一批......”
夏余意终于想起来了,这条裤子确实是穆斯年的,而且还是前几年他从哥哥的衣柜中偷出来的,一直藏在最角落,翻起来都有些费劲,怪不得他对这条裤子一直有种莫名熟悉却又实在陌生的感觉。
可如今他该担心的似乎不止这个问题。
他可是当着他娘的面回自己房里换的衣服,本以为穿对了,未曾想阴差阳错还是穿了哥哥的。
这可该如何解释。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穆伯母一脸歉意,他娘眉目微皱,哥哥却如同看穿般朝他挑了下眉。
一点也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坏哥哥。
既然这样,夏余意便毫不客气地甩锅:“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哥哥当时放我房里的,小娟姐没发现,我也以为是自己的裤子。”
“你记得起来么?哥哥。”
他微笑看向穆斯年,穆斯年有一种自己正在遭遇胁迫的错觉,末了轻咳了声道:“记得,我很喜欢这件,怕被处理了,就藏到衣衣房里去,所幸还在。”
“你这孩子!”穆夫人道,“喜欢可以再买同样的呀,你如今长这般高,留着还能穿得下去么?况且怎么能让衣衣穿旧衣裳呢?”
“母亲说得是。”穆斯年主动认错。
夏余意松了口气儿,趁着他娘和穆伯母对贵妇圈当季流行的衣物款式进行讨论之际,背地里朝穆斯年比了个拇指。
穆斯年却对他比了个口型道:“晚上再收拾你。”
夏余意缩了缩脖子,默默往他娘身边挪了过去。
夏夫人跟穆夫人聊着突然道:“哎,你刚说到秦琛,这孩子我自打进门就没见过他,不知道上哪儿转悠去了,太不懂事儿了,也不知道先来见见你,我非得去找他回来不可!”
穆夫人:“坐着罢,让人去找就好了呀。”
夏夫人:“不行,我得去教训教训他。”
穆夫人拗不过她,只好招了个人过来:“小娟呀,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带夫人去找找秦琛少爷。”
“不用不用。”夏夫人道,“衣衣陪我去便好。”
-
督军府很大,夏余意领着夏夫人几乎漫无目的地兜着圈儿,压根不像在找人。
“儿子,你在督军府住着还习惯罢?看起来你对这儿比对家里还熟悉呢。”夏夫人冷不防道。
听出她话里有话,夏余意憋了一路的话也忍不住了,“娘,您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夏夫人停下脚步,面带忧色:“衣衣,娘知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有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事儿也很少跟娘讲,但娘还是想多嘴一句。”
“什么?”夏余意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心跟着提到嗓子眼里。
夏夫人突然凑近他,压低声儿道:“儿子,你是不是现在还和哥哥一块儿睡觉呢?”
睡觉这个词儿一出来,夏余意就想歪了,愣怔了片刻,一句话也没说。
见他这反应夏夫人立马便知道了答案,她轻叹道:“儿子啊,你小时候和哥哥一块儿睡没问题......都怪娘甚少跟你讲这些,但你们如今都长大了,可不能再和哥哥睡一块儿了。”
夏余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娘说的“睡觉”好像跟他想象的睡觉不一样。
见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夏夫人继续道:“你想啊,往后哥哥会有夫人,你也会有夫人,若是夫人知道你们这么大了还睡一块儿,指定会介意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夏余意的表情,见他有了点反应,继续道:“虽然你和哥哥都是男孩子,但长大了不比小时候,男孩子长大了也不能天天睡一块儿啊,要遭人笑话的——”
“娘。”夏余意心中腾升起一阵燥意。
突然被打断,夏夫人听他语气不快,不免顿了下。
夏余意压下情绪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语气好了些,夏夫人觉得他听进去了,欣喜道:“你说,娘知道的一定会告诉——”
夏余意的声音与她同时响起:“我如果和哥哥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夏夫人足足愣了三秒,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夏余意顿了下,“我和哥哥在一起了。”
“儿子,你在……说什么啊?”夏夫人着实没能理解他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止不住诧异,她只能强行说服自己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她扯着笑容道:“衣衣啊,你这段时日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时间够长了,过段时间跟我和你哥回去罢?”
“娘。”夏余意摇了摇头,“你清楚我的意思的。”
“我是说,我和哥哥相爱了。”
“……”夏夫人定定看着他,良久才道:“夏余意,你没在跟我开玩笑么?”
夏夫人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十分可怖,至少夏余意还未见过她这个模样,就算先前他犯了极大的错误,她的眼神都从未如此冷过,甚至让他觉得陌生。
夏余意保持沉默,他与夏夫人坦白并不是一时兴起,许久之前他便想好要与母亲好好谈谈自己和哥哥相爱的事儿,如今不过是觉得时机成熟,所以他自然而然便想与母亲分享这桩喜事儿。
夏夫人平日以温婉示人,在外因知书达理被人尊称一声“夏夫人”,在内对待亲生儿子更是宠溺有加,极力扮演一个慈母的角色,夏余意以为,这么近情晓礼的母亲会理解他,会支持他去追寻最真实的情感。
可从来没想过,他娘在听到这件事儿时反应会这般大,宛如他犯了天底下最不可饶恕的罪。
夏夫人尽量稳住语气问:“这些时日,你晚上都是和斯年一块儿睡的?”
夏余意:“是。”
夏夫人:“你衣服都放他房间了?”
夏余意:“是。”
“早上穿的那条宽大的裤子是他的?”
“是。
“你身上这条——”
“我以前偷偷藏的。”夏余意目光笃定,不带丝毫怯色,“哥哥刚才是在帮我,是我很久以前就喜欢哥哥,所以偷偷藏了他很多衣——”
他没继续说完,因为夏夫人已经高高扬起了手,正对着他的脸扫下来。
夏余意下意识闭上眼,可是等了许久,预想之中的巴掌却没有下来,夏余意半眯起眼睛,发现夏夫人高扬着手却始终没落下巴掌,末了掌心握拳,失望至极般重重垂下了手。
“是娘的错。”她道。
夏余意诧异看着她,听她继续道:“我对你的情感生活还是关心少了,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有及时发现你对青梅竹马的哥哥发生的感情变化,没有及时引导你,才让你误入歧途。”
“娘,我没有误入歧途,你也没有错。”夏余意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想。
“不,都是为娘的错。”夏夫人的语气轻飘飘的,夏余意觉得她方才是用尽了全身气力垂下手,这会儿脆弱得仿佛随便刮起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娘,你别这样。”夏余意去抓她的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他只能握着夏夫人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您打我罢,你别这样,打多少下都没关系。”
可夏夫人始终紧攥着手心,用了些气力与他对抗,甚至悄悄红了眼眶。
“砰——”
突然一声巨响,不是巴掌的声音,而是不远处传来的木仓声。
两人皆是一愣,齐齐往声源处望去,那是督军府主楼的方向。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权子突然从那个方向跑来。
权子喘着气,焦急道:“夫人,小少爷,不好了,孟司令叛变了!”
第88章 家丑外扬
两位夫人被穆斯年的人护送出了督军府,可夏余意说什么都不肯走,钻了空子就跑,夏秦琛拿他没办法,只能追着他跑。
对于督军府的构造,除了督军府的主人,恐怕没人比夏余意熟悉,他走了好几条暗道,都是夏秦琛从来不知道的。
督军府外围被孟司令带来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督军府的人全部被逼到主楼外围,夏余意一通过暗道进入主楼大厅,就发现穆斯年立于门口,正望着主楼外边的孟司令。
而孟司令双手负在背后,轻蔑地与他对望,他旁边还绑着一个人,正是昨儿被行刑的黄管家。
穆斯年不用回头都知道他在身后,甚至毫不意外他会来,也不生气,只是压低声儿道:“别出来,待在里面。”
周围双方安静地对峙着,没人敢说一句话,穆斯年就算压低声音,可率先开口的一句话还是引起了全场的关注。
孟司令笑了下,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倾身往里望了下,虽然遗憾地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道:“是衣衣罢?”
本来只是猜测,却见穆斯年闪烁了下眼神。
孟司令心领神会道:“衣衣啊,不要怕,孟伯伯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劝哥哥投降,督军府上下,包括夏夫人还有秦琛少爷,都会平安无事的。”
夏余意没出声,他自知自己待在这儿已经是个巨大的隐患了,不能再给哥哥添其他麻烦。
他倒退一步,撞到夏秦琛,接着就被夏秦琛往里边拉了一些。
孟司令也不在乎里边那人究竟是谁,他只在乎如何才能威胁到穆斯年,“斯年侄儿啊,你没想到罢?你爹前脚刚去天津,后脚我便围了督军府。”
穆督军昨晚连夜去了天津,一时半刻赶不回,这会儿穆斯年手中兵力不足,实质军权还在穆督军手中,他要从北大营那儿调人过来有些困难。
况且孟司令在北大营权高位重,那些人就算明知孟司令想要谋反,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选择站在他这边。
“孟叔,你这是什么意思?”穆斯年道。
“什么意思?”孟司令嗤笑一声,接着将黄管家往前推:“你觉得这人眼熟么?”
穆斯年确实没想到黄管家能再次被孟司令抓住,他们昨儿处决的那人是他从北大营牢房中找的死刑犯,身形与黄管家相似,恰好可以做黄管家的替身。
本来在昨儿前已经将黄管家安全送出了北京,没想到居然还能被这只老狐狸找到。
见穆斯年不说话,孟司令也不恼,自顾自道:“我猜你很想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他的,作为从小到大看你长大的长辈,我当然会毫无吝啬地告诉你。”
“少废话。”穆斯年觉得他的声音实在烦人得很。
孟司令见他发怒反而笑了,接着突然抬脚踹了下黄管家的膝弯处,黄管家痛呼一声,重重跪在地面。
穆斯年微抬脚尖,好不容易克制住上前的冲动,就听孟司令道:“老黄啊,我敬你是个好父亲,可好父亲又有何用呢?你儿子不照样是个窝囊废!”
“不光是个窝囊废,还是个孬种,没想到啊,区区为了五十块大洋,居然能出卖你这个父亲。”
“你说说你,为了儿子卖心卖力,差点连命都送了,他居然就是这般报答你的。”
穆斯年神色一变,未曾想会是黄管家的儿子透露的消息。可他们当时为了避免孟司令生疑,只转移了黄管家,并未将信息透露给他儿子,那他儿子是如何......
穆斯年刚有疑惑,黄管家就突然重重给他磕了个头,眼眶都红了:“穆少帅,我对不起你们啊,若不是离开那晚我实在放不下那小兔崽子,求秋文少爷给我一刻钟时间见见那孩子,也不会害你们前功尽弃!”
夏余意在里边听得一清二楚,听得直皱眉,不禁抬头与他哥对视,只见他哥脸色也不好看。
突然,外边孟司令不笑了,黑脸道:“你说什么少爷?”
“哪来的什么狗屁少爷!”孟司令突然暴怒,又踹了他一脚,将黄管家踹得倒在地上。
穆斯年往地上打了一木仓,“孟司令,现下好像不是管你家事的时候。”
见场面有点失控,夏余意实在耐不住只听声音,于是顾盼左右,终于发现有个可以窥探外边情况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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