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笑吗?
【是的。】世界核心只要有一个主角就能稳定,而储非殁的能量明显要强于沈确,沈言又一眼看中了储非殁,当即选择了代替沈确。
所以在沈言成为婴儿出生的那一秒开始,沈确的能量就开始被沈言吸收。
沈确机械化地保持着不信任,”这不是小说?你说的这些这么荒唐还不是小说?“
系统开始不耐,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得尽快获得更多的好感值才行。
【这不是小说!这是一个自主生成的原始世界。】系统话音一顿,【但你要说是同人文倒也有可能,沈言自己写了一本,他在接受世界信息等待传送的时间里,草草构思了一个框架。】
“……”沈确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
“什么框架?”沈确急促追问。
【好像是他是主角你是恶毒炮灰,你跟他抢储非殁,最后你被储非殁杀了。】
沈确:……
?
这还不荒谬吗?
构建框架的人要代替他,穿进所谓小说里的穿书者也要代替他。
原来他是香饽饽。
沈确顿时气到双眼发红。
“怎么做的?”沈确勉力维持最后的冷静,“沈言是怎么抢夺走我的主角气运,又是怎么将我边缘化的?”
利益驱使,系统有问必答:【用万人迷光环蛊惑人心,孤立你排挤你,只要有人开始忽视你,他就可以获取你的气运。】
最先忽视他的是沈家父母和保姆。
“沈政呢?我十五岁开始他忽视我,也是因为这个吗?”
【他是重要配角,想控制需要更长时间。】
那看来沈政一直在沈言的控制中,难怪越来越脑残。
想了想,沈确又问:“那…储非殁呢?”
系统的语气还有些遗憾,【他不愧是主角,几乎没被控制过,只有在你、沈言储非殁三人同处一个空间,沈言才能一边吸走你的气运达到加强控制储非殁的可能。】
难怪储非殁多次说自己对沈言没兴趣,是因为他没被控制。
过往种种一目清明,可沈确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一直知道有诸多误会,但不愿面对。现在真相摆在跟前,果真比想象中要更难承受。
系统等了会,见他不再问,就催促:【既然你问完了,我们可以开始签约了吧?】
沈确抬起头来,轻蔑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签约了。原来我这些年都是拜你所赐!现在沈言无法给你提供利益,你还想利用我!”
“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注想成为万人迷,你和沈言还真是可怜。”
【你——】
“滚!”沈确低声戾吼。
系统怒骂,下一秒就被强行从沈确意识中驱逐,尾音飘散。
在楼梯间站了会,怕pansy找他,沈确揉揉眼角回了包间,好在赶上了上菜。
听着pansy直播,沈确埋头吃饭,吃完饭离开餐厅,他都一言不发。
直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他们面前,驾驶座车窗降下,露出储非殁俊冷的面庞。
沈确看了储非殁许久,突然问:“今天周几?”
陆司扣紧手机,撇了眼回:“周五。”
沈确上前,拉开车门。周五,挺好,民政局上班。
第84章 原来我一直身处地狱
告别pansy,在储非殁惊喜的无声表达中,沈确开口,“找个停车场,我有事和你说。”
储非殁不敢犹豫,立刻发动车子。虽然沈确一说有事说,就代表着不是什么好事,但只要和沈确多待一会,对储非殁来说都是赚到。
驶入商城VIP停车区,储非殁熄火回头看沈确,“你不坐前面来吗?”
沈确说不。他怕看到储非殁的脸,有挺多话就说不出来了。х
他现在心情依旧很烦乱。x
之前面对系统时那么硬气,是因为气狠了,他就说沈言那死绿茶只会装柔弱,看起来没脑子的人,凭什么压着他这么多年。
原来还有一个系统,他输的倒是不冤。
可在叫系统滚的时候气势过人,冷静下来后又不可避免担心。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系统是不可用常理形容的东西。
很明显他刚才惹怒系统了,后面大概会被报复。
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大概又是夺走他的气运,让他再次变回透明人。沈确无意识抓紧裤子,掌心出汗。
他还要回到,那噩梦般的年月吗?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摆脱了,竭尽全力也想要留住现在的时光。可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除了储非殁一直出现以外,他以为人生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他累了,真的,从身到心,再也提不起劲了。
沈确抬手,遮住眼睛。他很久没睡好觉,想休息了。
他抬手拍拍前座椅背,轻声问:“储非殁,我们认识多久了?”l
储非殁脱口而出,“十七年。”
“哪有这么多……”沈确话音被拦下。储非殁解释说:“你三岁那年,我们见过。后面再见,是你十六岁。”
严格意义来说,他们认识快七年了。
沈确出神,“这么久了。”
久的他以为是上辈子,那些他曾经视为救赎的时光,全都变得模糊不清。今日再回想,都蒙着一层他不愿拨开的雾色。
曾经以为,所有难熬的日子里,只要他回忆着和储非殁安静共处的画面,他就能扛过去。
再艰涩失落的分秒,都只不过是会成为过去的时间罢了。人这一生有无数的时间,没什么好可怕的。
可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些时光,他就愈发的害怕。
他真的太恐惧了。害怕被回忆拖着往回走,怕他醒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如果他不曾拥有现在的自由,也不会那么害怕被过去拉住。如果是永远无人问津的日子,他也会永远咬牙和命运抵抗。
可他现在再也没有回归黑暗的勇气了。
“储非殁。”沈确深吸一口气,“我从没了解过你。你呢?你了解我吗?”
了解吗?
储非殁不知怎么回答。
过去很多年,他都不敢去了解沈确。又错过了那么多朝夕相处的时光,他怎么敢说自己了解沈确呢?
在等待着走到沈确身边的日子。
他曾买红眼航班,不停不歇,就为了在沈确租房外看一眼他漆黑的窗口。可以在车内坐一整夜,靠想象沈确的模样,度过寒冷的黑夜。
也会在宗祠结束家法后,思念充斥胸膛,驱车前往,在校门口远远窥望。
在沈确回家徒步的路上,远远跟着,看沈确因为累了找公交车站台坐下,垂眼看书。
见沈确兼职面试被拒后,默默选了家靠谱的店给对方钱,叫他打电话聘请沈确。
从前有那么多时间,他只能选择躲在暗处,不敢走到沈确面前。
他怕靠近了,就再次一无所有,连悄声想念的机会都没有。
储非殁从很多视角看过沈确,却从没有近在咫尺的相拥过。所以说了解吗?他没有底气,无法大言不惭。
他不说话,沈确大概得到了答案。轻笑着点点头,“是吧,你不了解我。所以不知道我有挺多难堪的。”
“不。”储非殁回头,“不难勘。”
“沈确,我…喜欢你,的斑驳胜过你的完美。”不,沈确不是斑驳的,他如太阳般夺目。
这是储非殁第一次说喜欢,沈确心口痛的像是快要死去,连呼吸都困难。
如果你早点说喜欢我就好了,那时候我还拥有和不公对抗的勇气。
想要自由,想要逃离。那些幻想中的美好未来,像饥肠辘辘的噩梦中,刚烤出来的面包一样诱人。
做人总要有取舍。
沈确敛眸想着,他不是幻想主义,是现实到不得了的吝啬鬼。
所以他放弃爱情。
调整好情绪,沈确用平静的声音说着:“储非殁,我认真的,你也别再说不要。离婚吧。”
储非殁浑身僵硬,身体还保持微微侧过的姿势,半分动弹不得。
让他窒息的平静。
储非殁宁肯沈确歇斯底里,哭泣痛斥,对他打也好骂也罢,都比现在的气氛要让他好过。
人一旦真的透彻,就开始变得沉默平静。他再也没有理由缠着沈确了。
喉咙中卡着一句‘不要’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真的,很害怕见到你。”沈确没有哽咽,只是语调很慢,“每一次见到你,我都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些灰暗无光的日子。”
“被人忽视、挣扎着却又被重新踩回泥土里,永远也等不到破土而出的那日。每当想起都会被噩梦惊醒,再悬着心坐到天亮。我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牵扯,你也是啊,储非殁。”
储非殁全身无力,此时真庆幸沈确没坐在他身边,没看见他空洞的表情。
感觉好像有什么从身体里流失,只剩下痛苦。
曾几何时他在至深的黑暗中死寂,直到见到沈确,温润春风带走他皮肤里的料峭。
他终于从寒冷中出来,小心翼翼走向他的暖阳。
可这是错觉,他仍旧在地狱中。
沉默有时候更代表同意,车厢内寂静流淌。沈确用了很长时间让心口的疼痛缓和下来,才准备说最后一句。
“还有一句话想说。”
储非殁垂着头,颓丧又狼狈,谁也不知他眼角已红得不像样,声音也嘶哑着:“能不说吗?”每多听一个字,心脏就多一个缺口。
尊重他的意见,沈确没再开口。
却在几秒后,储非殁自己否决,“你说吧。”饶是再深的尖刺戳破血管,也想靠近沈确。
沈确语气抱歉,“储非殁,生日…安康。”我想你现在快乐不起来,那就希望你平安健康吧。
储非殁心口溃提,那一刻呼吸阻塞,痛到直不起腰来。
时至今日,他终于懂得。
——爱根本不是安慰物,而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①。
第85章 储先生也要下跪的
命运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折磨人。
灵魂好像被撕开一个裂口,被恶魔抓走一片血肉,他与这个世界的烙印,终于淡到只剩下一片虚影。
后座沈确凝视指尖,明明现实朝着他想要的结果走了,可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
就当他是懦弱的胆小鬼吧。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没有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勇气,更没有拉你共同赴险的果决。无论是沈言还是所谓的系统要报复他,那就来好了。他已经是真正赤条一人,再无羁绊。
“走吧,快天黑了。”
储非殁麻木地发动车子,语气呆然:“先回家。”
他说起先回家,沈确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有些尴尬的问:“我的户口本呢?”这事儿他想问很久了,当初什么东西都没带,头也不回就走。
因为在储非殁家只找到身份证,户口本跟蒸发了一样。
储非殁没回答,但等沈确跟着他回到别墅,走进书房,亲眼看着储非殁输入密码、指纹、瞳孔几重步骤解锁开保险柜后,他哑然不已。
里面躺着他们两人的结婚证和沈确的户口本。
甚至没有多余的其他东西,只有这三样。
沈确心情难言,背过身去看向屋外。
赶在民政局下班的节点,两人进了又出,沈确却觉得好像过完了一整个世纪。他从一个时空走进,又从另一个时空出来。
身侧的储非殁好像失去灵魂,全程只字不语。
看他这样,沈确更说不出话来。
心中是释然和轻松的,但也有深深的愧疚。可他总不能永远留在过去,人总要向前看吧。
成为一个物品一样被人觊觎已经很可怜了,沈确无法再厚着脸皮耽误储非殁的未来。
爱要热烈赤忱、要无畏信任。可无畏和信任这件事,在他们之间不会存在。
况且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拖累储非殁,也不能让储非殁跟着他陷入危险。
按照系统说的,储非殁独自一人时可以抵抗万人迷光环,可只要有他在就会被控制。他不能在得知这件事后,还心安理得的成为储非殁的累赘。
沈确心酸叹气,“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储非殁的世界摇摇欲坠。他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从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是有过心理准备的,但在这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地痛苦。一直不愿面对,在无尽的自欺欺人下,擅自营造了一种他们还有未来的假象。
可终究只是假象。
他良久发不出声,也无力去看沈确的眼睛,只能隐下蜷缩的手,用无声的架势短暂将沈确留下。
沈确感觉到了储非殁还有话想和他说,但他实在不想再待下去,“我…我先走了。”
刚抬腿,手腕就被大到出奇的力气握住,储非殁嘶哑的声音缓顿,“我送你。”
“不用了,我——”沈确话音卡住,几个彪形壮汉走到他俩面前。他惊讶以为是储非殁被他气狠了,要绑架他。
但来人开口却是:“少爷。王爷请您回去。”
王爷…?沈确心里惊吓咯噔,猛然想起储非殁的家世。他家是皇室后代,某代帝王的第十一子,留在京城封地,受尽宠爱的王爷。
而壮汉口中的王爷,是储非殁的祖父,那位一百多岁的老人。
“你快回去吧。”沈确抽回手,“你祖父找你肯定有急事。”
储非殁瞳孔未动。当然有急事,宗祠的大门,只怕为他打开许久了。
表情紧绷,储非殁强硬地重复,“我送你回去。”
“少爷。”壮汉走到沈确身后,隐约呈现威胁的气势,“沈公子会有专人送返,王爷吩咐您必须尽快赶回。否则……”视线轻飘飘地看向沈确,沈确却觉得脖子一阵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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