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挺厉害的,为什么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他们这样对你是犯法的,储非殁你应该懂法律吧?即便是家人,也没有动用私刑的权利。”沈确越说越生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封建余孽幻想自己是王爷是皇室。
活了一百多岁还不死!
而且储非殁家里的老头子们普遍长寿,祖父一百二十多了,爷爷也八九十了,父亲也六十岁了。
这么恶毒的人,凭什么长寿。
沈确嘀嘀咕咕的骂,完全没注意到储非殁的嘴角缓慢勾起。
他好像魔怔了,储非殁模糊的想。梦里的沈确怎么这么可爱,骂人的时候好像一个小朋友一样。他又开始幻想沈确的模样了吗?那些他未曾可知的,不敢探寻的,真实的沈确。
“对不起啊。”沈确吸着鼻子,“要是我早点知道就好了。”说完他又摇头,“也不对,就算我知道,也做不了什么,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有时候真的很痛恨自己只是一个无能的普通人,什么办法也没有,还只会矫情的抱怨世界。
可储非殁却觉得,沈确很厉害。他无需做什么,真的,什么行为都不必去做,只要他在那,在能看到的地方就足够了。他所提供的情绪价值,对储非殁来说才是最珍贵的。
为了你,我好像就能多坚持坚持,再在这人间地狱里停留些许岁月。
沈确,你那么好,怎么能如此自责呢。
“你说,我偷偷去把死老头打一顿可以吗?他那么大把年纪了,我应该打得过吧?”沈确瘪着嘴不高兴地说:“反正我法律学的还不错,到时候为自己狡辩。”
就是没想到,第一个亲手全程参与的官司,会是自己的。
听着沈确不断的碎碎念,储非殁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从昏睡过度到安稳的睡眠。
沈确是过了几分钟才察觉储非殁好像又没了意识,他吓得半死,什么也不顾冲出去找医生。还好医生和乔妈正在说话没走远,一把被沈确抓回了病房。
检查完后,医生擦了把冷汗,“没事,是睡着了,储先生太累了,但因为有沈先生在,他身心神经都会放松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沈先生尽量多在他身边。”
沈确当即谢天谢地。
“我今天有时间,都可以在这。”
“好,等储先生醒了可以吃点流食,吃过东西后半小时吃药。”
这次医生终于放心走了,乔妈说和大华叔去买点菜,直接在隔壁厨房自己做。沈确想想也是,自己动手的总要放心点。
没一会,病房里又只剩下沈确和储非殁。
沈确昨晚也没睡好,听着储非殁浅浅的呼吸声,他也打起了哈欠。
趴在床边,沈确握着储非殁的手,很快就睡了过去。
从前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了储非殁,虽然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但这是因为我大度,你可不能蹬鼻子上脸。
快点好起来吧,你好起来,我就不生你气了。
第97章 老储数睫毛
乔妈买菜回来,推开病房就看到这样一幕。
放轻动作,乔妈无声笑了。
这样多好啊,何必闹得那么僵,谁也开心不起来。现在就很好,希望先生能如常所愿,和沈确一直快乐下去。
门再次关上,乔妈转过身,对着守在门口的保镖就没了好脸色。
“好好守着,在里面的人才是你真正的老板,如果有人来一律不准进,就算是老不死的来了也不行。”
保镖面色复杂,他的雇主是王爷…可王爷手无实权,如今吃穿用度的花销全都是储先生赚的,所以仔细想想,他确实更应该听储非殁的。
谁会和钱过不去。
“知道了。”
要乔妈看,储非殁那一大家子全都是不知廉耻的吸血鬼。他们怎么拥有的荣华富贵,哪里来的权势滔天,还不都是因为有储非殁。
如果不是储非殁,就靠着那几个老东西维持下来的储家,现在早就被瓜分的四分五裂了,哪里还有今天的辉煌。
不知感恩,还手段卑劣,死无全尸都难解心头之恨。
储非殁从小就被迂腐的宗祠教育洗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这是正确的,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从没怀疑过所谓的家法是错误的。
大概直到现在,他也还觉得这不是造成他受此灾难的原因。
不过现在有沈确在,希望沈确能跟储非殁好好说说,把他的认知扭转过来,再往储非殁耳边吹吹枕边风,早点弄死那几个老不死的。
病房的时间过的好像格外快,无知无觉的,感知不到时针的转动,天色就已到了正午。
先一步醒来的是储非殁。
他怔怔望着睡在自己跟前的沈确,很直观地惊讶着,彻底失神。
尝试着告诉自己这只是梦,不要幻想过多,也不要给自己没必要的希望。可又忍不住否定,梦有这么真实吗?
手臂和背肌的胀痛,以及伤口滚烫的感觉,也会在梦里出现吗?
他甚至能看清楚沈确的眉毛,和他睡得并不安稳的眼皮。细微到皮肤绒毛和抿紧的唇角,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不是梦吧。
储非殁断定,这一定是真实的,沈确来看他了。
心中忍不住酸涩和甜蜜,沈确并不是不要他的,其实还是在意他的。原来这样就能让沈确心软,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早点死一次不就好了。
饶是心中思绪万千,储非殁唇瓣却一点未动。
静静看着沈确,是他早已习惯的,获取幸福的方式。
储非殁走着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端详沈确,好神奇。沈确右眼的睫毛要比左眼的睫毛多了三根,嗯…会不会是没数清楚?那再数一遍吧。
数到最后,沈确突然睁开眼。
很突然,伴随着一丁点紧迫感的睁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弹跳起来。
但好在很快看到了储非殁,和储非殁完全清醒的眼神对上。沈确微愣,“储非殁,你醒了。”
储非殁霎那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还有些遗憾,只剩下最后几根睫毛没数完了。现在的姿势也很难受,但都比不上睫毛没数完的强迫症让他梗塞。
沉默几息,储非殁用嘶哑的声音试探:“要不,你再闭上,眼睛吧。”
“?”沈确偏不闭,他还要坐起来,“干什么,你不想见到我?”沈确要生气了,他冷哼着站起来,“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沈确!”储非殁急地就差爬起来了,指尖往沈确那边小心勾着,“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也只是佯怒,沈确重新坐下,“你别乱动,不过脑袋可以扭一下,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痛吗?”
储非殁听话地将脑袋扭过去,但这样就看不到沈确了,他又想转回来,被沈确眼疾手快地按住后脑勺。
“你别动,我来动。”
两个大纯白男,都没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沈确搬着椅子绕床跑,重新坐到储非殁面前。
储非殁对沈确最出格的幻想,就是借用对方的衣物自己解决,多的也不会了。他暂时还没有将学习精力放到这上面来,人都没追上,他委实有心无力。
两人就这样没有目的的对视挺傻的,沈确脸皮薄,要更多了些尴尬。
前脚跟人家离婚,说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现在就自己主动出现,真的很丢脸。
好在储非殁完全不在意,反而乐在其中,眼神专注一秒都舍不得错过。
沈确假意肃清嗓子,“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比如从前那些悄咪咪躲在暗处偷看,像个跟踪狂一样的过往,还有储非殁自己曲折的身世经历。
可储非殁眼神清澈,简单来说就是愚蠢,什么想法也没有,现在还觉得所发生的事情不太真实。想也没想就说:“没有。”
沈确就坐在眼前,他哪有心思想其他的。
沈确:……
不生气不生气,要知道储非殁和常人不同,不能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看储非殁。
现在也不是聊这些的时候,至少等储非殁身体好起来吧。
“有。”就在沈确打算换个话题的时候,储非殁冷不丁蹦出一个字,沈确狠狠期待了。
接着就听储非殁说:“明天是你生日,我们可以见面吗?”
“……”那口气又重新憋了回去。不过说到生日,沈确想起来。
在被关进白色空间之前,连着好几年,沈确在生日当天都收到一个匿名的蛋糕和礼物。
这份陌生的惊喜沈确一直记得,所以尤其期待生日的到来。只可惜穿书者打乱了一切。
不过…沈确有些怀疑地看向储非殁,问:“前几年我生日的时候,给我送蛋糕的人是你吗?”
储非殁瞳孔稍稍放大,下意识想沉默,但不知想到什么又赶紧点了下头。
“是我。”他对沈确的调查仅限于出生年月日和被哪家领养,以及在哪所学校单独租房。他还惊喜过,沈确的生日只和他相差三天。
这个小惊喜,沈确也曾有过,也因此记住了储非殁的生日。
他垂眸轻笑,原来是储非殁送的,心中感动旺盛,沈确轻声说了谢谢。
“不用客气。”储非殁蓄力爬起来,在沈确担忧的视线下,忽地问:“沈确,我可以追求你吗?应该…没有法律规定不能追前妻吧。”
第98章 让那四个男人来看望我
沈确耳朵尖好像长冻疮了。
他坚决认定这是冻疮!绝不是害羞!
要说储非殁不太会沟通吧没有错,但有时候又超会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不可思议的话。不过,储非殁没直接开口说我们能不能复婚,已经很可以了。
但不管是哪个说法,沈确都有些消化不良。
他嘟囔了一句:“看你表现吧。”
储非殁愚钝地眨着眼,看表现是什么意思?看他表现好不好再决定可不可以追求吗?哦,是这样。虽然在追求前还加了个看表现的前缀要求,将战线拉长了,但也是曙光的前兆。
储非殁开始积攒信心,再次默然感慨,早知道就早点回去挨打好了。
敲门声适时响起,拯救了快要被烤化的沈确,他起身去开门,乔妈轻声提醒该吃午饭了。
伤口问题,储非殁现在上半身都被包成木乃伊了,抬手臂都很吃力,所以只能让人喂饭。储非殁安静看向沈确又很快收回视线。
沈确正背对着储非殁在摆盘子,只有乔妈看到了储非殁一闪而过的渴望眼神。
乔妈抿唇。先生偷偷有心愿的样子也太好笑了。既然想要对方喂你,就开口说啊,沈确的背影又读不出你的心思。
沈确推着小桌子过来,“乔妈和大华叔吃了吗?”
“大华口味重,单独做了份在隔壁吃,我也跟他一块。”说着顿了顿,“太太要不和我们一起?”这病号餐,谁吃谁想吐。
沈确诚恳地看向营养丰盛,但看起来很倒胃口的饭菜,最后含泪选择了去隔壁吃。
“那就一起吧,不抢储先生的午饭了。”
储非殁:……
他有话,但不说。
“乔妈先去吃吧,储非殁吃了我再过去。”沈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坐下,开始拿勺子舀汤。
储非殁心情阴转晴,眼神无声注视着乔妈。乔妈忍笑,识趣地快步出去了。
勺子送到储非殁嘴边,储非殁矜持地吃下。沈确视线快速扫过储非殁上半身,语气难受:“伤口痛吗?不知道止痛药时效多久。”
储非殁心情轻飘飘,摇头道:“很甜。”
沈确:?什么甜?
“我问你痛不痛!”
储非殁回神,“不痛。”好在储非殁不知道尴尬怎么写。
沈确又送来一口汤。
“你要少吃重口的。”储非殁咽下后,语气严肃。“你身体差,医生让你至少大半年吃清淡的。”
沈确充耳不闻。
见他油盐不进,储非殁又重复了一遍。
沈确无语,“你这话不是挺多的?谁再说你话少我第一个不服。好啰嗦,你都快跟沈政一样一身爹味了。”
听到沈政的名字,储非殁神色重新冷了下来。居然拿他跟沈政做比较,沈政是个什么东西。
说到沈政就不得不想起沈言,因为昨晚乔妈出现,沈确松手后沈言就耗子似的跑了。但沈确还录了他说的话,得找个机会给沈政听。
“对了,我跟你说个事。”一边喂饭,沈确一边说:“我已经知道你和沈言没有瓜葛了。”
储非殁抬眼,千言万语的委屈和沉冤得雪都在一个眼神里。终于知道他们没关系了,先前沈确固执认定他跟沈言有什么,储非殁都快冤枉死了。
“你知道沈言有一个万人迷系统吗?”沈确问。
储非殁摇头,“万人迷系统?”板着的脸上似乎透出了些嫌弃,“看不出他哪里迷人。”
这话说得,沈确噗嗤一笑,可真是太爱听了。
在说起沈言和他的系统,与自己那些分不开的纠缠后,沈确就很难维持笑容,他已经尽量心平气和了。
可听着的储非殁却是心里怒火叠生。
“把你录到的东西给我。”储非殁手掌放在沈确腿边,轻轻蹭着,“我教训他。”
沈确弯起眼睛,“话说你上次真让人套麻袋打沈言了?”
“嗯,恶心。”和沈言扯上关系他觉得恶心,一刻都忍不了,接电话时顺便吩咐人去把沈言打一顿。那人邪门的很,储非殁特意嘱咐下手重些。
储非殁吃完,沈确就收拾餐具去隔壁,刚走出病房,就和几个陌生又不陌生的人碰上。l
是储非殁的父亲、爷爷和祖父。
沈确飞快瞟了一眼,那几人正目光灼灼看着他。
真可恶,不要脸。沈确咒骂着,也没有尊老的心思,直接推着小餐车从他们旁边过去。
老太爷视线在沈确背影停留了许久,直到沈确走进隔壁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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