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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太爱我了怎么办(玄幻灵异)——青青园中葵

时间:2024-03-20 10:06:50  作者:青青园中葵
  “三分钟,只有三分钟……”
  言羽在心里默默地数着。
  自己现在只有三分钟处理情绪的时间,等到三分钟结束,自己就必须要以一种最坚强的姿态去面对医院里的事情,对给予外婆自己能够给予的一切帮助与陪伴,去成为这个家里最后的顶梁柱。
  即使言羽今年只有十七岁。
  即使言羽甚至高中都没有毕业,才刚刚考完自己高二的期中考试。
  但言羽必须站出来,坚强地处理好一切事情,在这个青春风华的年纪,做出最成熟的决定和处理。
  “三分钟,三分钟……”
  言羽已经习惯这样,习惯被周遭的环境和人压迫者揠苗助长了。
  从最开始的,在喝醉家暴的父亲手底下,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保护母亲,用自己的性命逼迫母亲从那个泥潭里逃出去。
  再到后来,和年迈的外婆生活在一起,悉心地烧菜做饭做家务,像个老成的成年人一样处理好家里的一切琐事。
  再到现在的医院里,一边照顾着外婆的身体,一边在各个医生之间周旋,试图给外婆找出最好的治疗方案,给外婆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
  言羽还记得,庞大的医院是如何像一座无情的冰山一样,冷漠而冷酷。阳光在冬季的寒风中折射,照亮了医院那冰冷的建筑,照在外婆苍白的病床周围,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结冰。
  冰冷的走廊无尽延伸,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刺耳的紧急警报声在走廊中回荡,如同鬼魂的尖叫,让人心悸。药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护士们穿着白色的制服,动作一丝不苟、面无表情,而病人们的脸庞如同被岁月刻蚀,如出一辙的疲惫而沉重。
  每一个房间都如同一个冰冷的盒子,装满了疼痛和绝望。每一条沉重的生命在这里,似乎也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言羽有时候会觉得,身边的所有人都是爱他的,母亲爱他,外婆爱他,同学们友好善良,学校里的各科老师都会对他网开一面,医生们也都各司其职竭尽全力地救治着外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言羽还是觉得活得很压抑,似乎周遭的一切事务、一切的环境、一切的人,都在拉着言羽成长,让言羽要学会把家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让言羽年纪轻轻地就要学会护理照料病重的老人,让言羽青春少年之时就要成熟到一个所有人都望之不可及的程度。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言羽不知道。
  又或者是,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言羽自己的出生吧。
  “三分钟,三分钟……”
  言羽现在依旧能回想起,当年幼的他和母亲再一起被父亲打得伤痕累累,只能缩在桌脚边,用瘦弱的胳膊搂住对方时,言羽问母亲当初为什么要和父亲结婚,母亲红着眼眶喃喃道,当时已经怀了你了。
  奉子成婚,高娶低嫁。
  那一刻,言羽从来没有那么厌恶过自己的出生,或许,他的出生,才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三分钟,三分钟……”
  言羽用力地闭上双眼,感受到顾淮琛轻轻握着他双手的手,微凉,手心处却会传来仿佛源源不断的温暖。
  言羽咬了咬牙,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数完三分钟的最后一秒,言羽睁开眼,眼中便只剩下了冷静到可怕的镇定。
  顾淮琛只听到言羽平静地对他说了一句:“现在打车,我要去市医院。”
 
 
第135章 手术室门口
  等到顾淮琛和言羽打车达到医院时,距离言羽和医生讲完电话,时间也不过过去了九分钟而已。
  言羽说自己十分钟之内赶到,无论自己遇到了什么状况,现在出于一个什么状况,都能够说到做到,立刻在十分钟之内感到医院。
  这样的行动力和处理进阶状况的能力,让顾淮琛自己心里都暗暗一惊。
  繁忙的医院里,时间仿佛被刻意的放慢了脚步。每一秒的咳嗽声、脚步声和仪器打印纸张的声音都变得异常清晰。医院里的气味是那么的复杂,消毒剂、花香、汗味、疾病的气息,它们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一种扭曲而奇怪的味道,能够引起人心底最深处的不适。
  也有人把这种味道称之为,死亡的味道。
  言羽一个人走在前面,脚步飞快,顾淮琛跟在后头,因为有些不熟悉地形,几乎差点被言羽落下了。
  市医院人潮汹涌,即使是夜晚,也有许多前来看急诊的人,拥拥挤挤的医院走廊内,言羽轻车熟路地带着顾淮琛往住院部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顾淮琛路过不少科室,见过不少病重或病轻的病人与陪伴的家属,一道道门自动打开,关闭,门上的指示灯从绿色变为红色,又从红色变为绿色。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严肃而专注,总能给人一种后知后觉的害怕。
  那是人类编写在基因里的,对疾病的恐惧。
  医院的天花板很低,白色的墙面上映照着冷清的灯光,很奇怪,无论医院的人们有多么喧闹,多么熙攘,整间医院始终保持着它的安静和尊严,像是一种无形的磁场笼罩住这里,给所有进入这里的人抹上了一道名为“恐怖”的底色。
  顾淮琛远远地看着言羽熟练的步伐,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言羽曾经一个人走了这条路多少遍,才能如此轻车熟路、脚步不停地赶着路,甚至还能提前预知似的躲过病房内突然走出来的人。
  等言羽终于赶到外婆的病床前时,床上已经没有了外婆的身影,只剩下被子上微微有些凹陷的折痕,暗示着曾经在这上面躺过的人的躯体,究竟是怎样瘦若枯木。
  言羽拿出手机,熟练地给张医生拨了电话回去。
  电话被很快接起,让言羽去六楼急救室,自己在那里等他。
  电话里张医生的语气还算平静,让言羽不由得安心下来,看来虽然刚刚外婆病情突然加重,但是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情况应该算是还好。
  言羽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后挂了电话,还没停下来歇上几口气,就又头也不回地往六楼赶去。
  电梯前聚集着太多的病人和家属,似乎都是在等电梯,而言羽等不了那么久,片刻的思索间,言羽已经转身朝楼梯口跑去。顾淮琛远远地跟在言羽身后,被言羽落下了很长一段的距离,只是一个不留神间,顾淮琛的视野里便失去了言羽的身影。
  好在刚刚言羽和张医生打电话时,顾淮琛靠在门框边撑着腿喘息,听到了一点两人谈话的内容,知道张医生在六楼的急救室那里等着他们。
  顾淮琛看了一眼走廊墙壁上的指示图,按照地图的方向连忙往六楼赶去,终于在半分钟后找到了言羽的身影。
  言羽旁边还站了一个中年医生,戴了口罩、手套和手术服,几乎称得上是全副武装,神情严肃,不知道在和言羽说些什么。
  两人站在门口交代了些什么后,言羽面色有一瞬间的发白,而后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后张医生身后来了一个护士模样的人,给言羽递了几张单子,要言羽签字。
  言羽看着通知书上的字,上面的种种情况都让言羽内心如坠冰窟,越看越觉得自己在发抖,签不下这个字,最终还是张医生说了几句什么话,言羽才稳住身形,颤颤巍巍地在通知书上签了字。
  而后护士把签好字的通知书给张医生看了一眼,张医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进入了手术室,冰冷的手术室门前亮起了灯。
  刺眼的白炽灯光在硬朗的灰色地砖上折射出冷冽的光,仿佛在一片肃静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锋利的边缘。周围的声音逐渐沉寂,只剩下远方传来的医疗设备的低鸣声,像是一种不间断的祈祷。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与沉闷的恐惧和期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每一个在走廊中等待的人都被这股味道所笼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紧张,生怕那道门后的手术室会带来不好的消息。
  这冰冷的走廊,仿佛成了一座时间的牢笼,困住了所有人的期待与恐惧,只有那道门,如同生命与死亡的闸门,不断交替着开启与关闭。每一次手术室的门打开,都带来一次心弦的紧绷,每一次手术室的门关闭,都让人们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惊惶。
  在这走廊中,时间仿佛被拉长,变得扭曲而沉重。每一个等待的瞬间都如同一种折磨,让人感觉无比漫长。而那手术室的门,仿佛成为了这冰冷的走廊中唯一的焦点,如同民间老故事里的鬼怪似的,吸引着所有一切的目光。
  而言羽瘫坐在走廊前的长椅上,像是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站在不远处的顾淮琛看着这一切,心里没由来地发疼,想要用力抱紧言羽,替他来承受这一切,却又知道自己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走了过去,在言羽身边坐下,而后轻轻地握住了言羽的手腕。
  顾淮琛并不是亲昵地握住言羽的手,也不是好兄弟开玩笑似的揽住对方的胳膊,而是像个家人似的,轻轻地,握住了言羽的右手手腕。这个动作带有极强的安抚感,就像是一道坚硬却又温柔地长满了花草的墙壁,给予言羽最真实的安慰感。
  言羽无声地抬头,看着顾淮琛同样投递过来的眼神,艰难地勾了勾嘴角,像是想谢谢顾顾淮琛的安慰,但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言羽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不太好看,于是牵起的嘴角又无声地落了下去,疲惫似的合上了双眼,向后重重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墙壁冰冷极了,带着医院一贯的深入骨髓的严寒,深深地刺痛了言羽的脊背,但言羽却并不想挪开身子,仿佛只有这样痛彻心扉的寒冷,才能显得他的内心没有那么刺痛。
  就像人类被蚊虫叮咬之后,总喜欢在伤口处掐出几道痕迹来,用疼痛去掩盖原本的刺痒。
  言羽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想用身体上的一种疼痛,去掩盖心里的另一种更剧烈的疼痛。
  言羽感觉到一阵寒意不由分说地侵袭了他的手脚,仿佛冷气从骨头缝里渗出,冰冷的空气像针一样刺骨。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仿佛在试图汲取一丝暖意,但那冷意仍然无情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他的皮肤变得像冰一样冷,几乎可以听到那寒冷的呼吸声。薄薄的校服外套无法抵挡住那寒冷的侵袭,就连楼梯走廊的门被人带动时引起的一阵风,都能引得言羽忍不住颤抖。
  言羽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有几缕沾了额头的冷汗,显得异常得白,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言羽双手忍不住地颤抖着,就像寒风中摇曳的树叶,他闭上眼,努力遮掩住自己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但那寒冷就像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入他的身体,不断地搅动着,流出同样冰冷的血液来。
  言羽逼迫着自己不去想象,外婆去世的可能性,但是那想法就如同噩梦中的鬼魅一般,死死地扒住言羽的脑子,让他头疼欲裂。
 
 
第136章 走马灯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只有头顶“正在手术中”的指示灯,还无声地亮着,像是两人与这个世界唯一的交流。
  两人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头顶的声控灯都熄灭了,周遭陷入一片寂静,像是落入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中,而言羽还在无声地下降着,直到身体被泥沼淹没至胸口。
  在深邃的黑暗中,医院走廊仿佛是一条无尽的隧道,通向惊恐的彼岸。每一个细微的响动,都能在言羽心头引起轩然大波。
  走廊里的黑得言羽甚至看不清自己的脚在哪里,给这个原本就充满紧张气息的地方增添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每一扇紧闭的手术室门后面,都隐藏着一个个秘密,仿佛潘多拉的魔盒,在言羽的脑海中描绘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
  言羽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手术室里,究竟是副什么样的景象呢。躺在手术床上的外婆,呼吸究竟是怎么样的细弱呢。
  器械的碰撞声、医生和护士的严肃交谈声,与言羽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交织在一起,仿佛编织成一首紧张的低语。
  言羽紧紧地抓住手边的椅子扶手,那冷冰冰的金属在他的手心里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地在他的胸腔内回荡。
  言羽的视线无法离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门后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时间仿佛被拉长,变得黏稠而沉重。每一秒钟都像是一次煎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痛苦。
  言羽在这个黑暗的走廊中等待着,等待着那潘多拉魔盒的开启,带给他悲痛的消息,又或是一束光的破晓。
  言羽感觉到自己很冷,死一般的冷,像是又回到了自己不愿再回首的某段时间。
  远到看不见尽头的医院走廊内,有医生焦急地推着病床走来。
  白色床单被染成一片血红,床边垂下一只女人的手,那只手细瘦苍白,毫无生气,无名指上戴着枚沾血的婚戒。
  露出半张的脸还沾着血迹,苍白如雪,如同被岁月侵蚀的石头,失去了生气。女人的眼睛轻轻地闭着,竟然是意外的平静,仿佛在无法言说的痛苦之后,终于不用再承担痛苦而微微地放松下来了。
  又或者说,是死亡最终的平静,是所有人都会走向的归宿。
  幽深阴暗的医院走廊在他眼前旋转变换,像被一只大手搅乱的颜料,耳畔传来不知是谁的哭喊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那是言羽的母亲出车祸去世的那一天,言羽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之前来得太过匆忙,现在沉寂下来,言羽才发现,熟悉的消毒水味再次充满了自己的鼻腔,让自己生理性地想呕吐着。
  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如同无形的鬼魅,阴冷而恶臭,充斥在走廊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大海中的巨浪,凶猛地冲击着言羽的鼻尖。言羽感觉自己仿佛被巨浪卷入深海,痛苦地窒息着。
  言羽一直从内心深处地讨厌着医院,一直不愿意靠近这个地方一步,就是因为厌恶消毒水的味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种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从他的肺中挤出去。言羽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让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消失,然而,当言羽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仍然置身于冰冷阴暗的医院走廊中,面前的手术室亮着微弱的绿光,显示着“正在手术中”。
  言羽感觉到一阵绝望的无力感。
  命运总是那么爱捉弄人,言羽的一生,似乎就是从一个医院,搬去另一个医院的过程。
  最开始,是因为父亲常年酗酒家暴,母亲总在大大小小的诊所和医院行走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身上的旧伤没好,很快便又添了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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