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付林指指休息去还在懵逼状态中的雄虫,温声道:“应该是那一位。”
顾淮一顿,然后僵硬地点头,绕过那些雌虫朝雄虫直径走过去,他只是吓吓那些虫,一会儿那些雌虫办事也要利索一些,既然少将都发话了他也不好继续装傻。
莫瓦西看到他刚才认错性别的那只雄虫面色冰冷,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气场异常强大,被震慑得不禁往后退了退,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沙发上才不得不梗着脖子勉强硬气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雄虫。”
“我眼睛不瞎,再说长你这样的我也看不上。”
“你……”
“闭嘴。”顾淮眼睛一眯,声音一沉,瞬间把雄虫给唬住,只能老老实实像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你说克利斯对你发起攻击蓄意伤害你?”
“本……本来就是,像他那样……没钱又出身低贱的雌虫,被我看上是他的荣幸…否则就他那…那样,这这这这辈子都接触不到雄虫…他他他竟然敢拒绝,不可饶恕!”
可能是想起克利斯拒绝他还试图打他的恼火事,莫瓦西深深地觉得自己的雄虫尊严受到了侵犯,瞬间忘了害怕支楞起来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看他脸长得还行,瞳色相对少见,就那傻缺样儿哪只雄虫瞎了眼了能看上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知好歹,等带回去了我也要好好收拾他,哼!”
“说完了?”
“说完了!”
“砰——!!”
一声沉闷的钝响砸在在场虫耳朵里,所有虫都始料未及地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顾淮会突然动手,而且被打对象竟然还是只雄虫,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的定在原地,直到莫瓦西后知后觉的痛呼声才把他们拉回神,但是这次动手的是雄虫,他们都不敢上前阻拦。
“放手放手!!好痛!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雄虫!!你这个下贱的虫怎么敢对我动手!!”莫瓦西脑袋被按在桌上起不来,一边挣扎着去掰雄虫抓住自己头发的手,一边嘴里痛苦呼臭骂加威胁。
“怎么敢打你?”几个字从顾淮舌尖打转飞出,像是在重复莫瓦西的话问自己,然后语调一沉,冷嗤一声,道:“看你不爽,打就打了,还想打前写篇八千字通告通知你吗?你一个顶天了才C级的雄虫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雌虫身上来,找死吗?”
“警告你,一会儿小雌虫最好身上一条疤也没有,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才又把雄虫的脑袋在桌上砸了一下才放开手,还嫌弃地瞟了眼自己的手,又不爽地踹了沙发上的雄虫一脚。
付林很有眼力劲地从兜里摸出手帕双手递给雄虫,对面雄虫投来的目光但笑不语。
莫瓦西抱住自己痛得快裂成两半的脑袋不服地对擦拭手指的雄虫吼道:“我是C级雄虫,你呢?你又是什么级?竟然敢对我动手,雄虫又怎么样,信不信我上法院告你!”
当他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雌虫脸色都一言难尽,这么好看的脸,怎么看都绝对比C级高,怎么还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呢?还上诉,可能上诉了也没用,更何况,他们刚才调了那只叫克利斯的雌虫的资料,那可还是只未成年小雌虫,所以莫瓦西上诉法院还有可能是自己被处罚交罚款,但这些都不需要他们多管闲事,他们现在只需要让两只雄虫通过自己的方式“友好交流,和平处理”好就行了。
顾淮冷冷睨了眼对他叫嚣的雄虫,道:“A级,你去告啊,我坐这里等着。”
雄虫一听到他是A级又怂了,只能不服气地瞪着他,顾淮翻了个白眼看向刚才那只亚雌,“把克利斯带过来,快点。”
亚雌这次学聪明了,偷瞄了眼敢怒不敢言地莫瓦西后,也不管莫瓦西坚决不同意的表情,转身朝刑室跑去。
即使莫瓦西有再多不满,但顾淮站在那里就像一尊冷面煞神,他敢保证,假使他敢多说一个不字,那只冷王八绝对转过来二话不说再对着他的俊脸来上几拳,所以莫瓦西只能对着顾淮背影干瞪眼。
亚雌效率挺快,并没有让顾淮等多久,不多时两道身影就从走廊阴影处显形,隔着老远顾淮就看见跟在亚雌身后那小雌虫焉巴巴的脸,被领到顾淮跟前时注意力貌似还在神游当中。
“吓傻了?”
此话一出,其他虫顿时变了脸,更有瞪大眼惊诧不可置信的雌虫,怎么都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在用冻死虫的语气教训雄虫的虫下一秒语调就变得低沉温和,生怕把虫吓到似的,而且还是面对雌虫。
毕竟雌虫和雄虫产生冲突错在雌虫都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了,如果不出意外,那么结果都是雌虫受到惩处,温声呵护的从来都是面对柔弱的雄虫,从没见像今天两极反转过。
克利斯呆呆抬头,双眼无神地看向顾淮,说实话的确是有点回不过神来,刚才在街上动手打雄虫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怕过,光线微弱昏暗的刑室里,刀、鞭子、钉板各种各样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刑具摆了整整一面墙,微弱的白炽灯光线打在那些刑具上反射出刺骨锐利的金属光泽,雌虫的极佳视力让刑具上那些暗红到发黑的干涸血污,以及零星被风干的肌肉组织清清楚楚地落入他眼中,刑架下那层黑里透红,几厘米厚的血凝块在灯下是如此清晰扎眼。
脑海中回荡着他来刑室的路上无意间瞟到的刑室画面,半身赤|裸的雌虫身上那横纵交叠,深可见骨的伤仿佛隔空抽在自己身上一样,寒意从脚底一路窜上头皮炸开,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失温,刑室里的空气是冷的,光是冷的,身体里的血是冷的,呼吸是冷的,连心跳都是冷的,他这一刻好像清晰的认识到雄虫生气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了。
很可怕,代价很大,可能远不止这些。
一只温软的手忽然抚上他发寒的脸庞,克利斯好似被烫到了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双手死死按住脸上的那只手,紧张地看着眼前雄虫那漂亮到冷厉的眉眼,小声说:“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怎么了?他们打你了?”顾淮面色一沉,将虫拉近准备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小脸惨白,手指冰冷,还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讨好道歉,一看就是被欺负了。
不过不等顾淮上手面前的小雌虫就被一把拉了出去,顾淮下意识的不爽眉毛一撇,转眼就对上了一双温和放低姿态但有所防备的眼睛,所有怒火被刹那扼杀。
付林笑着把克利斯拉到自己身后,对顾淮道:“阁下,我给克利斯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说着就把脑子发懵的克利斯拉到小角落开始全身扫描,尤其是着重检查小雌虫身上的虫纹,那忧心忡忡皱起的眉头让顾淮无比心虚,他瞄了眼克利斯已经恢复如初的后颈,顾淮觉得,如果付林在克利斯身上看到了任何一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出现在身上的痕迹,那么出了这道大门后克利斯应该被挂在付林腰带上,然后以家属名义申请军部住宿。
顾淮心虚地摸摸鼻子,移开了视线,正好撞上缩在沙发上的莫瓦西满脸可惜地盯着克利斯的方向。
“……”
咚!!
“你凭什么又打我!!?”莫瓦西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虫的……裤腿,身上痛得地方太多,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两只手先捂哪个位置了。
顾淮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在沙发上坐下,显然对他的怒火置若未闻,双腿交叠冷冷直视前方,其他雌虫都不敢发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有雄虫带来的两个雌侍神情麻木地上前将他扶起来。
莫瓦西终于想起这两只负责自己安全的雌虫了,正要放声发怒打骂,忽感背后一阵凉飕飕,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那位煞神的死亡凝视,所有话顿时噎在喉咙里挤不出来。
顾淮移开眼不动声色地观察克利斯那边的小角落,嗯,金发碧眼,五官立体,眉目深邃,目若寒星,现在年纪还小,脸颊未消的一点婴儿肥给他添了两分稚嫩懵懂的气质,被他雌父生得很好看,但那张脸总是因为他身上的迷之气质而被忽略,现在憨憨傻傻,以后冰冷锐利,总之总能让虫下意识的忽略那张欧美贵族的大帅脸。
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来个识货的家伙,意识到这一点顾淮的脸不可抑制的臭了下来,看来要对克利斯身上那“优良”气质进行更深刻地培养一下了。
“阁下,检查好了,克利斯应该只是被吓到了,并没有受伤。”付林带着委委屈屈的小雌虫走过来。
那只亚雌见状立马上前讨好道:“阁下放心,我们怎么可能对未成年小雌虫用刑呢?所以我们真的没伤害他的意思,您大可放心。”
不知道这句话他自己信不信,反正顾淮是不信的,他对亚雌扬扬下巴,“销案。”
亚雌一脸为难,迟疑地看向缩在距离顾淮最远处沙发上的莫瓦西,“这……”
顾淮也一同转头看他,莫瓦西虚张声势地瞪回来。
顾淮一手揭开袖口向上挽了挽,平静地说:“你不同意?”
“你你你你干什么!?把袖子放下!!放下!!”
“我同意!!同意!!”
莫瓦西一看他开始挽袖子顿时情绪激动惊恐地往他两个雌侍身后躲。
顾淮:“现在可以了吧?”
亚雌:“……可以了。”
亚雌当着顾淮的面把克利斯殴打雄虫的案件调出执行撤销,莫瓦西一脸不情愿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期间一道目光一直黏在顾淮身上,强烈到难以忽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委屈巴巴瞅着他的小雌虫招招手。
克利斯立马屁颠屁颠缩到他身边,付林脸上的笑变得无比僵硬,暗暗咬牙捏紧手指在心里气绝,简直拉都拉不住。
“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以后都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顾淮闻言挑挑眉,上来就认错,看来受到的刺激挺大啊,转而在小雌虫殷切的目光中摇摇头,“不行,你要是做错了事我还是会生气。”
“那我以后乖乖听话!”
“嗯,觉悟不错。”
“所以你这次也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闯祸了。”
“这次不是你的错,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要找家长知不知道?回去后我给你几个光脑号,付林少将的,费思特上将还有赛德上将的,下次有事要第一时间找他们。”说到这里,顾淮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付林,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问:“找赛德上将他们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少将?”
付林瞳孔一缩,极力忍耐住心里的诧异,避开雄虫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轻轻点头,“没问题。”
四大军团中只有第一军团是平民雌虫实打实升上来的,和其他三个各种掺水走关系用家族势力塞了许多贵族的军团不一样,第一军团军雌基数也比其他三个军团更大,既然赛德上将想要拉拢第一军团坐上元帅的位置那便势必要有所付出,他要得不多,至少得保证克利斯的安全。
但一想到呼特,付林有凝重地皱了皱眉。
和付林不一样,听到雌虫的回答,顾淮嘴角的笑意更深更加真诚,他可不管四大军团只见如何明争暗斗,他只要保证克利斯在“顾淮”来之前没生命危险就可以了。
但克利斯可不觉得自己一个雌虫收容所里的未成年穷逼小雌虫能得到只在星网上听说的,于他而言遥不可及的有名虫的庇护,他觉得顾淮就是在跟他开玩笑。
直到出了雄保会大门克利斯都没看付林一眼,即使付林已经暗中抛出几十个眼神出去,某只不省心的小雌虫全程注意力都在那只貌美雄虫身上,简直是吝啬多看其他事物一眼,付林眼角止不住的抽搐,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另外一件事,整理了下笑容,对雄虫友好道:“阁下,我刚才好像听到您说自己是……”
未尽之言已经再明显不过,顾淮想到自己雄虫身份证明上等级一栏是B级,对他现在这种情况而言刚刚好,不高不低,只要不去招惹贵族和A级以上的雄虫基本上就是横着走的身份,他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声,语气幽深神秘莫测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A级比B级更厉害一点,欺负起虫来更好用。”
付林:“……”
好吧,他还以为自己得到的是错误信息,转而又看向克利斯,“那……”
“我和哥一起回家就好了,谢谢叔叔,您也快回去休息吧。”
付林:“……”
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第二百二十三章 走了
在付林的依依不舍中,克利斯头也不回且决绝地踏上了顾淮的飞行器,只给落寞的雌虫留下深沉的一尾气。
付林:“……”
等哪天被卖掉就知道你付林叔叔的好了。
顾淮赶来时学校已经在上最后一节课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学生差不多下了课,现在送克利斯回去上课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顾淮眯眼通过后视镜看向后排低着脑袋的小雌虫,酝酿片刻之后继续保持缄默。
飞行器停在雌虫收容所门前,顾淮离开驾驶位拉开后门顺手揉了把小雌虫的脑袋,“到了。”
克利斯焉头耷脑、慢吞吞地下了飞行器,一步三回头地挪到大门口,委屈巴巴的眼神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顾淮心底好笑,对他挥了挥手转到飞行器另一边准备驱使飞行器离开。
一瞬间,顾淮瞳孔猛缩,神色骤变,异样感猛地从心底蹿起,随之而来的是极强的失重感,让心脏不适地剧烈跳动,短短两秒钟,眼前喧嚣热闹,天幕从冷色调渐变成暖色调的美好光景,被漆黑冰冷看不到源头终点的异空间取代,同时,一道声音好像隔了千万光年,很久很久才在他耳蜗里砸出一点残碎的袅袅尾音。
“哥……”
“哥!!”
又是一道惊雷般的呼喊在顾淮耳边炸响,仿佛贴在耳畔,眼前的一切如潮水般退却,顾淮猛然回神睁开眼,只见克利斯满脸焦急担忧,他的手腕背被对方大力钳住,属于凡尘的烟火喧嚣又重现于五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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