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从意怎么样与你无关。”
“他是与我无关,那你呢?”
“我也和你没有关系。”
盛昔陶觉得对方此刻得意过头:“陆曜山,别得寸进尺,你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
果然,这话非常好地戳在了对方的痛点上,陆曜山瞬间无话可说。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一楼,盛昔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他烦透了这个满是信息素的地方。
陆曜山站在电梯里愣住了,一种苦涩的情绪从他心底蔓延开来。
他望着盛昔陶的背影,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再次变得遥不可及。
不过就在这时,那个背影猛地一歪,往后倒了下去。
第35章 35 你那破腺体还挺活泼的
35
盛昔陶脚下一软,眼前猝不及防地黑了一片。
幸好这时,一只胳膊从后边伸过来拦住了他的腰。
陆曜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盛昔陶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心里的气一下都变成了紧张。
“喂,你怎么了?盛昔陶!”
“……”
盛昔陶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后颈的腺体还一阵阵地发热,他有意识但不多,只能任凭陆曜山将自己半扶半抱地带到诊室。
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诊室外面的走廊上了。
后颈的腺体还有些刺痛,他手上输着液,陆曜山则坐在一旁让他靠着,表情十分严肃。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严肃的男人低下头,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了几圈后,缓缓开了口。
盛昔陶看着陆曜山的嘴一张一合,脑子里却闪过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对方说的是什么,顿时震惊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
陆曜山见他一副见鬼的模样,眉头更深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于是陆曜山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医、生、说、你、发、情、了!”
“……”
“发情?”
“我?!”
“?!”
盛昔陶的声音劈了个叉,一下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听见陆曜山又气又好笑地说:“我真服了你了,发、情期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事还得回到半个小时前,陆曜山急匆匆地抱着昏迷的盛昔陶冲进了诊室,值班医生看了眼当即说,他这是发、情了。
“发、情?!”
“可不是吗,你没感觉到你老婆的信息素这么浓郁吗?”
医生一脸迟疑地说道,正准备把诊室里的信息素净化器开到最强,谁知这时听见对方震惊地问了一句。
“他还会发、情?”
“正常情况来说,这种信息素的释放密度确实是发、情的表现,不过按你说的……”
十五分钟后,看着拿过来的化验单,医生这才明白面前的病人家属刚才为何如此激动。
他斟酌地说:“你老婆的腺体确实受损得比较严重,而且十多年了突然发情也非常罕见。”
陆曜山心里咯噔一声,犹豫了半晌,问道:“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腺体在好起来?”
医生听完不置可否,点着化验单上的某处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看他的腺体细胞活跃程度还挺高的。可能是io的关系,基因上比一般的omega要强悍许多。”
他说着抬起头:“不过你是sa,也可能是你的信息素影响到了他。”
陆曜山错愕:“我影响了他?”
“是的,比如你在易感期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或者你标记他的时候,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他的体内,刺激到了他的腺体之类的。”
“对了,你上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陆曜山想了想:“大概两个月前。”
“那他这两个月有什么异常吗?”
此话一出,陆曜山登时想起来前阵子盛昔陶住在他家里的时候,似乎使用了大量的抑制贴和阻隔剂。
尽管他试图掩盖这一切,却依旧没有瞒过陆曜山强大的信息素感知能力。
陆曜山那会儿没有多问,主要是以为他在抗拒自己的接近,没想到盛昔陶是自己的腺体在作祟。
听到这话,盛昔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惊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玩意儿,我发、情?!”
陆曜山跟着站起来,扶住差点被扯倒的挂水杆。
“大哥,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头顶毛都竖起来了。”
话音刚落,盛昔陶匪夷所思地摸了一下头顶,朝玻璃窗上自己的英俊脸庞瞅了眼,再回头注视着陆曜山。
“丫的,你骗我呢吧?”
陆曜山都不知道是气还是笑。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看化验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递给盛昔陶,像当初医生说的那样同他解释。
“医生说你的腺体细胞很活跃,所以才会有发、情的迹象。”
“很意外吧,你那破腺体还挺活泼的。”
陆曜山说到这儿有意去观察盛昔陶的表情,心里有所期待。
可惜盛昔陶只是看着单子沉默下来。
“医生猜测可能是我的信息素影响到了你,当然,也可能是你的腺体在恢复……”
话未说完,盛昔陶突然抬眼看他。
“你刚咬我了?”
他就抓住了前半句重点,陆曜山表情一滞,指了指头顶的药水袋。
“没有,我咬了你你还挂水做什么?”
他倒是想咬,他敢吗?
而且为什么盛昔陶总是喜欢把标记说成“咬”,像是在跟谁搞暧昧似的。
医生听到陆曜山说没有永久标记过“自己老婆”的时候,表情更复杂了,最后只能开了两副药剂,每人一针。
是的,陆曜山本人也喜提一针抑制剂,毕竟“老婆”的信息素来得太突然,惹得他毫无防备蠢蠢欲动。
但又不能先斩后地奏标记盛昔陶,只得可怜地挨上一针。
盛昔陶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看着化验单上写着“腺体细胞活跃d+”的字样,心中不由郁闷。
哪有什么有好起来的迹象,分明是他这俩月在吃药的原因!
胡芮给他开的药就是会有在抑制腺体细胞再生成的同时,促使原有腺体细胞产生活跃的效果。
至于突然发情,按胡芮的说法,“不要与易感期和发f期的ao呆在一起”来推测,估计是从意分化释放出的强信息素干扰了他,或者,他确实和陆曜山走得太近了。
盛昔陶看了眼手背上的吊针,幸好这医生经验不足,只是以为他f情了,没拉走深度检查,不然现在的状况应该没那么好解释了。
譬如,陆曜山此刻试探着他问:“你是什么时候感觉腺体不太对劲的?”
“我没感觉。”
“真的?”
“嗯,什么感觉都没有。”
“连对我的信息素都没有感觉吗?”
“没有……”
盛昔陶面无表情地说着,下一秒却像被电了一下,猛得一激灵。
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震惊地看向陆曜山。
只见对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狡猾地和他对视。
“看吧,你就明明有感觉。”
陆曜山刚才控制了一点信息素像电流一样扎了一下盛昔陶。
这种方式只存在于高阶ao,因为强大的基因得意让他们通过专业训练后,把信息素作为“武器”来使用。
这类人通常在部队和军队里比较常见。
可万万没想到姓陆的会把这种方式使用在自己身上。
盛昔陶登时火大,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拽了陆曜山的衣领。
“你他妈有病吧!”
陆曜山坐着没动,像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一个拳头径直打向他的左脸,可惜出拳人体力没有恢复过来,飘飘然打偏在他结实的胸口上,不怎么疼。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盛昔陶见拳头不行,立刻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陆曜山“啊”地惊呼一声:“你属狗的!”
二人顿时开战,陆曜山抓住盛昔陶一下将他按倒在椅子上,逼近了说:“你对我的信息素有感觉,不仅有还很敏感!”
盛昔陶骂道:“别他妈给我胡扯!”
他毫不示弱地抬脚踹人:“给爷死!”
“我靠!”
陆曜山被踹到膝盖猛一吃痛,趔趄了一下依然没松手,呲牙咧嘴地问:
“那你这两个月一直在使用阻隔贴和抑制药物是为什么?”
他果然是发现了自己的用药频率增高了。
盛昔陶顿时沉默了一下。
陆曜山像狡黠的鹰:“如果你的腺体完全没感觉,那你服药干什么,你想阻止它接受我的信息素是吧!别装了盛昔陶,你感觉得到我的信息素,你需要我!”
“放屁!我那是为了……”
盛昔陶当即跳起来,可吼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他清楚地明白手术的事情此刻不能让陆曜山知道。
那厢,陆曜山见他莫名偃旗息鼓,紧接着追问。
“为了什么?”
盛昔陶有口难辩,无比郁闷,“啧”了一声,只能敷衍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他把人推到一边,不愿再纠缠。
可话说一半的样子叫人十分不爽,陆曜山追上去拽住他。
“盛昔陶你把话说清楚!”
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引得走廊上的人纷纷侧目,盛昔陶觉得丢脸,背过去挨着墙角。
压着声音却气急败坏。
“别扯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曜山站在他身后,理直气壮地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大咧咧地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那你承认你对我有感觉!”
“……”
事情的最终,在僵持了三分钟后,还是盛昔陶选择了投降。
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吧,我是有感觉,行了吧!”
陆曜山见状就要露出胜利的笑容,却又听见他继续道:“但我习惯了以前平静的生活,你能不能尽量别靠我这么近!”
他说着推开眼前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请你带着你那牛掰的信息素离我远点,拜托了大牛哥!”
陆曜山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欣然追上去,“嘿嘿”笑着说:“承认了吧,你果然是对我的有感觉的……”
第36章 36 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36
一转眼,时间飞快,寺庙的镀金工作在夏至之前紧赶慢赶地结束了。
午饭过后,盛昔陶站在门口送工人师傅们离开,头顶的太阳热烈,照得水泥地热气腾腾地扭曲着,他摸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后颈的头发长了,湿乎乎地贴在皮肤上黏得很,与此同时,陆曜山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
结束了一个多月的观察期后,盛昔陶这个监护人便从陆曜山家离开了,同时也离开了他的公司。
除了正大光明地摸鱼拿钱总觉得不太对味以外,他也不想和陆曜山整天绑在一起,烦得很。
陆曜山见他执意搬回寺里也不好反对,恰巧那天从医院离开后,他有个临时的差要出,盛昔陶也就在几天后收拾行李走了。
不过自从得知盛昔陶的腺体有“恢复”的迹象之后,陆曜山里里外外都十分高兴,盛同学说什么他都礼让十八分。
出差了一个多礼拜,刚落地到家,陆曜山就紧赶慢赶地打了个电话过来。
听到那头传来滋哇乱叫的蝉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陆大少爷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可惜归陶师父的口气不是很热情。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陆曜山委屈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
“嗯?”盛昔陶站在树下,抬头望着叶丛间透出来的吵闹声眯了眯眼睛。
好家伙,今晚能做一大盘油炸金蝉。
陆曜山的声音传过来:“你之前说好的,我替你的佛祖镀金身,你就回到我身边。”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没了反应,只传来细碎的蝉鸣声。
陆曜山见他沉默,想了想说:“好吧,我不逼你,但你也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是吧?”
那头全然被噪乱的蝉鸣遮盖住,过了一会儿,屏住呼吸的陆曜山听见那头传来一句话。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盛昔陶的目光从树上转移到了对面的大殿,金光闪闪的佛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佛祖的眼神慈祥低垂。
“你搬过来和我住。”
陆曜山立刻接话,他等在这里很久了。
今天下了飞机回家的时候,他一进门就觉得别墅里空落落的,原本出差这几天,没有盛昔陶在他眼前晃悠,他就已经很不习惯,再者,他发现自己的腺体也在想念他。
盛昔陶待在他身边的时候,那种有意无意的飘散出来的信息素就会萦绕在他周围,这种感觉令人十分安心,想到这里,陆曜山后悔把人放走了。
站在家门口,他也考虑过搬到寺里长住,可寺庙里的的条件总归简陋了些,里里外外人又多,某种意义上实在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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