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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春色(近代现代)——地转偏向力

时间:2024-03-21 19:49:56  作者:地转偏向力
  但是sa和io,对信息素感知更加敏锐,为了避免被影响或给别人带来影响,会尽量进行阻隔,比如贴一个阻隔贴,或者使用阻隔香水。
  尤其是诱导型omega,如果一不小心泄漏了过量的信息素,会引起周边alpha的暴动,使自己陷入危险。
  可眼下,盛昔陶不仅浑身上下没有阻隔剂的味道,还一点信息素都没有漏出来,着实令人惊讶和不解。
  姜河疑惑地看着陆曜山:“老板,我好像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
  然而陆曜山十分淡定地告诉他:“我闻得到。”
  像是给以了解释,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姜河见他陆曜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是一股很淡薄的白木香的味道,比从前淡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在距离几厘米的位置才能隐约闻到,要不是作为sa的敏锐度和残留的记忆,陆曜山开始都差点忽略了。
  从浓烈的诱导型变成平平无奇的低阶omega,他们两人的匹配度其实已经低到了1%。
  众所周知,信息素的匹配度是由信息素等级和信息素密度决定的,虽然盛昔陶的等级没变,但他现在几乎释放不出什么信息素,理论上近乎beta的性状,也再也吸引不了任何一个alpha。
  可是从前,他明明有大把人在屁股后头追求。
  更可笑的是,从前无论谁搭讪盛昔陶,陆曜山都不为所动,但现在,见他被人一碰,陆曜山却控住不住地释放出威胁的信息素,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蛮横不讲理。
  昏暗的夜色将街边的霓虹衬得愈发绚丽,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
  寿司店早就关门,姜河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半睁着眼睛,从车窗里关注着对面酒吧的动静。
  那颗粉色的头发还在忙碌中,白皙的脸颊映出红绿的灯光,围绕在他身边的是各种各样复杂的信息素,但他自始至终都毫无感觉,甚至有进门的客人往他后脖颈上揩油,他都不为所动。
  腺体是omega最私密和致命的器官,他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任人触摸,而且还把信息素收敛得很好,真是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姜河不由用余光看向后排的男人,只见他一手支在下巴上,正波澜不惊地看着窗外,腿边还放着一盒已经凉了的蛋花汤。
  是的,报了盛昔陶的名字后被赠送的一碗蛋花汤,在陆曜山小心翼翼的打包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物。
  不等姜河出声,后排的门突然打开,陆曜山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老板,你的信息素……”
  根本来不及提醒,他径直往对面走了。
  盛昔陶正把醉醺醺的客人送上出租车,余光里瞧见一直停在街角的那辆保时捷打开了门。
  可惜在距离两三米的地方,陆曜山停了下来。
  “帅哥,加个微信吗?”
  一股甜甜的omega信息素突然横插在二人中间。
  来人一头金发,穿着包臀的低腰牛仔裤,上衣短到露出肚脐和雪白的小腹。
  陆曜山猝不及防被这位漂亮又热辣的omega挡住了去路,落在盛昔陶脸上的视线飘忽向下。
  “不了。”他冷漠拒绝道。
  对方显然执着:“加一个呗,就当交个朋友嘛?”
  谁知听到陆曜山说:“我有omega了。”
  “……”面前的搭讪者顿时陷入尴尬,甩了甩头发后转身离去。
  一同转身的还有盛昔陶,不过他没往店里走两步,就被拉住了胳膊。
  “你到底什么时候下班?”
  陆曜山问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
  从晚上七点等到了半夜两点,着实令人寂寞。
  盛昔陶注视着被抓住的胳膊,蹙眉道:“你先放开。”
  “你先回答我。”陆曜山不依不饶。
  或许是工作的疲惫感,也或许是刚才听到他和金发omega的对话,又或者是陆曜山此刻招摇且热烈的信息素。
  盛昔陶终于无法保持客气的态度,甩开他说:“大哥,我们这是酒吧,你明白什么叫酒吧吗?”
  他太久没有闻到过如此浓烈的alpha信息素了,甚至被其他人摸过的后颈此刻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主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昔陶,你可以下班了。”
  听到这话,陆曜山紧张的状态立刻松了绑,盛昔陶则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要去换衣服”便转身往店里走了。
  谁知这一走就是半小时。
  等回过神,姜河突然指着对面的路口大喊:“老板,那omega又跑了!”
  只见粉色头发几乎是逃命一样跨上一辆即将开走的晚班公交,“咻”得一声,车子在夜色中驶离,只留下两道扎眼的红色尾灯。
  姜河怔怔地看向此情此景,脑子都清醒了十分。
  这人是属兔子的吗,溜得这么快?
  见状,陆曜山迅速走回来拉开保时捷的车门,颇有一种沉着、冷静但要杀到盛昔陶老家的气势。
  16路公交车在行驶了漫长的40分钟后终于停下。
  随着广播响起:终点站乐水寺到了。车厢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一个粉色头发坐在最后一排。
  “喂,到站了。”
  后门打开,司机起身见有人没走,立刻上来提醒,谁知还没走两到跟前,突然从后门冲上来一个彪形大汉
  “盛昔陶!”
 
 
第4章 先给我佛镀个金身吧
  男人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愠怒,一次两次三次,从早到晚,这家伙是在耍他玩吗?
  粉头发顿时惊醒,他茫然地睁开眼睛,随后发现一个黑影矗立在面前。
  这时,司机听见彪形大汉朝粉头发问道:“为什么跑?”
  那个偏瘦的粉头发,却一脸平静,揉着眼睛说:
  “最后一班车了。”
  陆曜山一听愣了愣。
  于是盛昔陶注视着他,再次解释了一遍“为什么跑”的答案。
  “为了赶最后一班车。”
  空气静止了几秒,陆曜山的表情已经从愣住转变到了毛燥,因为他显然不是没听懂,而是觉得盛昔陶此刻还在糊弄他。
  像是给予最后一次耐心,他此刻盯紧着盛昔陶,问:“你是不是在躲我?”
  谁知盛昔陶立刻反驳:“没有。”
  “那说好了等你下班,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跑?”
  “那是因为……”
  盛昔陶想继续辩驳,不过在这之前,一旁的司机插了进来。
  “我说两位,有什么事回家吵行不行?我这都到终点站了!”
  上夜班就够让人难受的了,下班了还遇到个alpha和beta吵架,关键那alpha的信息素还格外浓郁。
  司机是个omega,忍不住拿抑制剂在车上喷了一圈,这要是将信息素保留到明天,怕不是要被其他乘客投诉。
  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又泄露了,陆曜山迅速下了车,同时不忘把身后的盛昔陶也拽下来,生怕他在像泥鳅一样再次滑走。
  不过这回盛昔陶没有反抗,二人走出停车场,站在一棵大树下。
  今晚的月光很亮,风声簌簌,吹得云层波澜起伏。
  单独的相处使得气氛终于变得不再“火热”。
  未等陆曜山开口,盛昔陶从裤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熟练点上。
  尼古丁的味道让人清醒,陆曜山见他吸了一口,张嘴吐出一圈白色,随后不羁的目光从头顶的树上移到自己脸上,径直开口。
  “说吧,找我什么事?”
  盛昔陶放弃了,既然真的回避不了,听听也无妨。
  可不知为何,陆曜山这时莫名哑巴了,明明回国之前就想好了,重逢要体面、要冷静、要和和气气,要装模做样……
  但是追逐了一天,从早上的犹豫到下午的慌张,再到此刻的烦闷,整理好的话到了嘴边,已然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半晌,他看着盛昔陶食指和中指之间燃烧起的橙红色星火,开口道:
  “你能……回到我身边吗?”
  头顶的花叶菩提在晚风中梭梭作响,被掉落的烟灰烫到指腹,盛昔陶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西装笔挺,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相貌英俊,语气得体,在别人看来无疑是位完美的alpha。
  可他却对自己说:“请你回到我身边……”
  盛昔陶的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他注视这位完美alpha,表情顿时生硬起来。
  沉默半晌,他蹙眉道:“什么意思?”
  他的内心跳出无数的问号,包括不限于,“你有病?”“你疯了?”“我疯了?”“这个世界疯了?”等。
  其中最大的一个问号是——以什么身份?
  分开十年,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再次面对你?
  谁知,陆曜山犹豫了一下,说:
  “……朋友……行吗?”
  想用“你他妈的”和“就这?”来表达脑中的惊讶和空白,但最终还是没有。
  盛昔陶莫名感觉陆曜山的信息素变得越来越强烈,可越是感受到他的强烈,盛昔陶就越感到清醒。
  像猫抓老鼠一样追了一天,只是为了交个朋友的话,无论如何也太过荒谬了,还不如邀请他看《樱桃小丸子》。
  于是盛昔陶吸了口烟,说:“陆曜山,我不缺朋友。”
  虽然思考过他来找自己的理由,可是自己不仅没钱没势,还连腺体都毁了,有什么可以提供给陆曜山的?
  难不成是身体?
  想到这里,盛昔陶觉得多少有些可笑了,比28岁的陆曜山要和27岁的他手拉手做朋友还可笑。
  但他不知的是,那厢的陆曜山此刻心里满是慌张。
  因为他的心意确实不止点头之交这么简单,但由于害怕盛昔陶拒绝,他才想着先行试探,谁知一不小心搞得气氛太过纯爱,导致此刻盛昔陶一脸看花园宝宝的表情看着自己。
  于是在盛昔陶即将转身离开时,陆曜山立刻说:“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这话倒是有那么一点从前的意味了。
  总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姿态,和陆少爷那股冰山一样的s级信息素完美匹配,这是盛昔陶从前了解的陆曜山。
  只是当初的盛昔陶只能唯唯诺诺任人鱼肉,而到了如今他选择不再遮掩和缄默。
  盛昔陶转过身露出笑意。
  “——那你给我钱啊。”
  让我回到你身边,除了钱没有其他办法。
  谁知听到这话,陆曜山的眼中竟闪过一丝希望。
  他几乎是立刻答应:“多少?”
  盛昔陶略有停顿,后退一步想了半晌,最终望着远处说:
  “先给我佛镀个金身吧。”
  “……”陆曜山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盛昔陶见状丢掉烟头,变戏法似的转身推开后面的墙壁,一脸遗憾道:“不行啊,那算了。”
  哦不,那其实是一道小门,就在他右脚跨进门槛之际,陆曜山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他。
  “不是,你等等。”
  简直跟王子要挽留12点钟的灰姑娘似的。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黑暗的门后,突然窜出一颗锃亮的脑袋插在了二人之间。
  陆曜山吓了一跳立刻松开手,等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沙弥。
  小沙弥将他挡在门外。
  “施主,我们要闭山门了,有事请明早再来。”
  陆曜山下巴都掉地上了,他这才发现那道门上刻着三个大字——乐(yào)水寺。
  该怎么形容今天一天所发生的奇遇呢,迪士尼动画都拍不过来。
  陆曜山愣了几秒,用仅有的一丝意识支撑着指向盛昔陶的背影,对小沙弥问:
  “那他怎么能进去?”
  “他啊——”小沙弥一脸平静地回头,“他是我们大师兄啊。”
  从心说完还没转过头来,便听身后“咚”得一声巨响。
  门外的施主突然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天边微微发亮,病房里只有一个人守着。
  姜河见陆曜山睁开眼睛立刻上来问:“老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曜山却一言不发地转动眼珠四处张望。
  “您找什么呢?”姜河随着他的目光飘动视线。
  陆曜山:“他人呢,盛昔陶?”
  姜河:“盛先生把你送到医院之后就走了。”
  “走了?”
  陆曜山立刻坐起来,心中的希望又迅速变成失落。
  他抱着一点点的期待问姜河:“那他有说什么吗?”
  谁知姜河摇头:“贾医生过来的时候,我一回头就发现他不见了。”
  “贾医生?”
  “贾佟医生。”姜河解释道,“我想他可能知道你的病情,所以就直接送你来人民医院了。”
  陆曜山一听这话,不由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副总派给他的这个秘书虽然比他小两岁,但目前看来还算聪明可靠。
  陆曜山抻了抻手臂:“现在几点了?”
  “早上5点。”姜河把温水递给他,见他要下床不由提醒,“贾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得知他凌晨三点意外在寺庙门口晕倒,贾佟看了眼检查报告,给陆曜山打了一针平衡信息素紊乱的药后,又询问姜河:“你老板最近有在服药吗?”
  以为拥有院长头衔的应该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没想到眼前这位alpha头发乌黑,皮肤状态年轻得才像是四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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