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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春色(近代现代)——地转偏向力

时间:2024-03-21 19:49:56  作者:地转偏向力
  “归海师兄出的题太难了,我又不像从心师弟那么聪明,一点就会。”
  陆曜山不止一次听到归海这两个字了,还记得之前从意说归海师兄一心修行,不问世事,想来应该是个学识渊博的隐士高僧。
  于是他问:“你说的归海师兄是哪位?”
  从意瞧着他:“就是今晚给你添饭的那个呀。”他描述道,“坐在你和大师兄斜对面,瘦瘦的,不爱说话的那个。”
  陆曜山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有这个印象。
  “他胸前是不是还挂着串佛珠?”
  从意点头:“是的,归海师兄很宝贝那串佛珠,一直戴在身上。”
  陆曜山听了不由意外,这位归海师兄的样貌看起来十分年轻,似乎没比自己小多少。
  他问从意:“那他都教你们什么?”
  “什么都教,他懂得特别多,我和从心现在跟着他学语文和数学,从玉师兄则是经文和外语,大师兄的话……”从意突然卡壳了几秒,“大师兄好像没怎么学,他懂得很多。”
  从意说起盛昔陶来似乎带着一股又敬又怕。
  陆曜山听完沉默了一下,因为高中那会儿,他记得盛昔陶的成绩,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要不是出了那场意外,他十年前也应该和自己一同到国外念书。
  想来不禁十分愧疚,可这纯属是过去式了。
  陆曜山回到正题:“你们归海师兄以前是当过老师吗?”
  从意摇头:“不是,师父说归海师兄留过学,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那归海师兄为什么跑来出家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师父没说。”
  打听他人的隐私不是件好事,陆曜山点到为止,不再追问。
  那厢从意朝看了眼月亮,转了话题道:“陆施主,你是在等大师兄下班吗?他今天估计要到凌晨了。”
  自从那晚两人争执了一番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即便陆曜山天天在眼前晃,盛昔陶也当他是空气。
  此刻,陆大少看着月亮陷入了抑郁,他问从意:“你大师兄经常在外面工作吗?”
  从意点头:“对的,大师兄很辛苦,师父和归海师兄身体不好,庙里只有他和从玉师兄经常出去打工挣钱。”
  陆曜山第一次踏进这间寺庙的时候,环顾周围,只见破旧的墙瓦和简陋的佛殿,香客游人也寥寥无几,想必僧人们的日子十分清贫。
  这也难怪盛昔陶说是出家,却没半分出家人的模样,比较比起守戒,还是吃上饭来得重要。
  这么想着,他对从意问:“你和从心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我们一直在这儿。”
  从意回答:“我和师弟是师父和师兄们带大的。”
  他回忆起悠远的时光:“我们第一次见到师父大概是在五年前,那会儿院长刚走,我和从心没地方去,正好师父来了,我们就跟着师父了。”
  陆曜山没懂:“你说你和从心一直在这儿?还有院长是?”
  “就是福利院的院长。”从意发现自己没解释清楚,补充道,“其实这儿原来是一所福利院,但在五年前关门了,除了我和从心,院长老师和大家都走了。”
  “然后乡亲们把福利院改造成了一座祠堂,哦对了,归陶师兄和归海师兄就是那会儿来的。”他托着下巴回忆道,“从玉师兄比他们晚一些,又过了大半年以后,师父和师兄们就跟村里的人商量说把祠堂扩建成了寺庙,取名为乐水寺,前面供奉佛像,后面供奉先祖,一直到了今天。”
  从意把这座寺庙简短的历史叙述了个大概,陆曜山听着不禁五味杂陈,除了生活条件简陋,这庙里的六个人和尚看上去也像历经坎坷,似乎是上天将一群不幸的人聚集到了一起,让他们得以抱团取暖。
  陆曜山想了想又问:“这么说昔陶是五年前来到这儿的?”
  从意说:“差不多,不过大师兄最初只是路过,后来寺里出了事他就留下来了。”
  “什么事?”
  “大火。”
  陆曜山吃了一惊,听见从意解释道:“寺庙刚准备建的时候,就起了一场大火,灭了一晚上才结束,把什么都烧干净了。”
  他脸上的表情难以忘怀,像是又目睹了那滔天的红光。
  “归陶师兄为了救人,被烧坏了腺体。”
  从意难过地说:“你大概也发现了吧,大师兄没什么信息素。”
  听到这里,陆曜山有些沉默,他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了想问:“那他脖子后面那朵莲花……”
  “是师父刺的,大师兄做完手术之后,觉得落了道疤不好看,师父说莲有佛性,于是就给师兄刺了一朵莲花,希望归陶师兄能受到庇佑清净无碍。”
  从意认真解释着,却不知陆曜山听了心中犹豫,那道疤分明是早就留下的,老和尚大概是为了替盛昔陶隐瞒他腺体的问题,才借口说是火灾造成的。
  此刻,想起那朵描摹得灵动如生的红莲,恰似一团炽热的火焰,映衬在盛昔陶白皙的皮肤上,陆曜山觉得脑中的那些念头,不可遏制地离佛性渐行渐远……
 
 
第12章 提前适应也好
  上午十点,金水市第一人民医院。
  中年女人边打印着报告边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递纸巾,目光还不住地往他后颈上的片刺青瞟。
  “再看就不礼貌了啊。”
  盛昔陶将后颈上的凝胶擦干净,拢了拢领子,把衬衫上的扣子扣好:“喜欢自己也去刺一个。”
  “我也想啊,但医院规定大夫不能刺青。”胡医生望着那朵“火生莲”露出遗憾的表情,她边说边坐回自己的椅子,认真看起报告来。
  知道她要一阵功夫,盛昔陶托起下巴,拿手指戳她摆在桌上的那盆多肉。
  不知名的像葡萄一样挂下来的青绿色小球体,茂盛得垂在盆外,万物复苏的季节,多肉都疯长。
  “你最近有不舒服吗?”
  胡医生从报告中抬起视线望向他。
  “没有。”
  盛昔陶捏了捏那几颗小球。
  “确定?可不能和医生说谎?”
  盛昔陶看她:“确定,你有话直说成吗?”
  “好吧。”胡芮这才收回视线,把报告放在一旁,“检查下来没什么问题,你的腺体很稳定。”
  “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一听这话,胡芮问:“你凑到钱了?”
  盛昔陶:“差不多。”
  “那就三个月后吧。”
  “这么久?”
  “你以为呢?”胡芮在报告上写一下一串连笔字迹,“这个手术风险不低要做充足的准备,而且在这之前,我还得对你的腺体做一段时间的观察。”
  盛昔陶见她滑动鼠标点开网页,在上面勾勾画画:“这两种药你回去吃一阵。”
  “什么药?”
  “抑制腺体细胞再生的。”胡芮想了想,又勾了两支药剂,“吃这个药会引起腺体细胞异常不稳定,反正比起之前,你现在得随身携带阻隔剂和抑制贴,并且尽量不要和易感期、发情期的ao待在一起太久。”
  盛昔陶听了问:“如果待在一起会怎么样?”
  胡芮:“发情。”
  她停下敲键盘的手,注视着盛昔陶:“你都七八年没有过发情期了,如果服药期间不小心被其他信息素诱导发情了,后果会很严重。”
  盛昔陶沉默了半晌,问了一句:“会死吗?”
  胡芮一时间不知该说他太悲观还是想得太多,不由安慰他道:“这倒不会,只不过你原先是诱导型omega,突然发情的话,对其他ao来说会造成混乱,而且你的发情期可能会超过一般omega持续的时间,连续一个月都有可能。”
  胡芮望着他:“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虽然你的腺体损伤得很严重,但是保持目前的现状也没事……”
  谁知不等她把话说完,盛昔陶就起身道:“不用,就这样吧。”
  目送着人推门离开,胡芮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不由想起四年前盛昔陶第一次来看病的时候,自己就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除了发现对方是罕见的io之外,他的腺体损坏程度也叫人惊讶。
  因为检查之后,胡芮发现火灾只是造成了简单的皮肉伤,而那道久远的疤痕明显不是任何寻常可见的棍棒刀具造成的,而是一种热兵器,比如枪。
  问及原因盛昔陶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做了清创和缝合手术便离开了,甚至直到今日,五年后的再次相见,胡芮也不知原因,只是听到他说要做手术的想法。
  胡芮起先是想拦,架不住病人态度坚决,再者这个完成这个手术,能帮助她离开这蹲了大半辈子的位置,于是便也答应了。
  出了医院已经是中午,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边,发出春末夏初的燥热,路上人来人往,
  即便是工作日,医院门口的车辆还是很拥挤。
  盛昔陶刚走到公交车站,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喇叭,他下意识回头,只见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停了下来。
  驾驶座的车窗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探出脸来。
  “嗨~”
  盛昔陶一见他那大敞的领口,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当下笑道:“真巧啊何总?”
  何逸点点头,见他手里拿着一袋药,好奇问:“小陶,你病了?”
  盛昔陶把药塞进包里解释说:“一点小毛病而已。”
  他看见何逸打扮精致,还把头发梳了上去,不由问:“何总这是去约会吗?”
  “老头子给安排了一个相亲。”
  何逸语气里透出一股无奈,他如今30有余,在一家外企做高管,家底颇丰,不过因为恐婚,身边一直没有着落,典型的黄金单身汉。
  盛昔陶见他看了眼表,对自己说:“你回家吗,我送你?我还来得及。”
  盛昔陶摇头:“不了,我坐公交就行。”
  他倒不是多么讨厌何逸,只是本能地不想在今天与任何alpha接触。
  何逸也不坚持,只是离去前突然问了句:“对了,上次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谁?”
  “就那个信息素是山茶花的。”
  盛昔陶:“不是。”
  “哦……”何逸听了若有所思,不过并未多说什么,朝他挥了挥手一脚油门离开了。
  回到寺里的时候,门口停了三四辆面包车,十几个陌生的工人提着工具箱进进出出。
  盛昔陶正疑惑,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大师兄,你回来了?”
  从意拿着扫把兴冲冲地跑出来,说:“这是陆施主请来给佛像镀金的工人。”
  盛昔陶一听感到惊讶,他快步往里走,便见那些陌生人已经在大殿中央支起了一个大高架,老和尚和从玉、从心正站着一旁围观。
  原本以为正式动工还要过阵子,没想到陆曜山说到做到,下手甚快。
  不由朝四下环顾了一周,盛昔陶问:“他人呢?”
  从意说:“陆施主在斋堂。”
  “斋堂?”
  “他刚刚才到,在吃午饭。”
  盛昔陶听了便往斋堂走,果然一进大门,就见陆曜山端坐在桌前看手机,但他似乎没动任何桌上的食物,放在菜盘上用来保温的盖子丝毫未动。
  听到脚步声,陆曜山抬起头,闯入眼帘的首先是从意,而后是盛昔陶,从意见他脸上的表情从失落又转到欣喜,余光看了眼身边的大师兄,心领神会地问道:“陆施主,你怎么还没吃,是在等谁吗?”
  陆曜山这才把视线从盛昔陶脸上收回来,说:“我还不饿,再等会儿。”
  话音刚落,就见盛昔陶迈进门槛,一言不发地拿了空碗去木桶里添饭,再回来坐到对面,像是整个忽略了他一样。
  陆曜山和从意见状对视了一眼,谁知小和尚一脸“剩下的就看您自个儿造化了”的表情,转身溜了。
  这下,斋堂里就只剩了盛昔陶和他两个人了。
  归陶师兄依旧不动声色,在桌子对面坐下后,兀自揭开保温的盖子,只是见到不同以往的丰盛菜肴时,稍有停顿。
  陆曜山眼疾手快,替他把其他的盖子一一揭下,顺便讨好似地介绍起来。
  “这个是盐水鸡,这个是红烧鱼,还有这个……”陆曜山往他眼前推了推,“腊肠蒸蛋。”
  盛昔陶瞧这些菜明显没有怎么动过,这才抬眼看他,陆曜山见他不说话只注视着自己,明白他是在等待自己先开口。
  他心里不由雀跃,自从前几天夜里,两人在潭边争执过后,盛昔陶已经很久没搭理他了。
  进出都只当人是空气,漠着脸不瞧不看。
  陆曜山受不了被这样冷落,碍于面子,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低头,想说要不请人吃个饭道歉,谁知归陶师兄还是个大忙人,一周七天有六天都早出晚归,偶尔才会回寺庙吃饭。
  好在从意小师父善解人意,一连好几天帮着打探消息,终于等到今个儿,陆曜山上午从公司开会回来,便紧赶慢赶地打包了楼下餐厅昂贵的私房菜,等着盛昔陶回来一起吃。
  当下,陆曜山把握住来之不易的机会,认真地对说盛昔陶:“……前两天,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对不起。”
  盛昔陶听了没出声,他见陆曜山目光闪烁,表情忐忑,内心不由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因为他发现比起从前那个沉默高冷的陆曜山,此刻的他更令人难以捉摸。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泄了气,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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