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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眉烧酒(玄幻灵异)——水不在深

时间:2024-03-21 19:56:55  作者:水不在深
  林花谢“哎呀”一声,擦擦嘴巴,正色道:“我只是反应慢,不是傻子,何况七年后我大概率能炼化【伏矢】,反应未必还慢。我的仇家连师娘都忌惮,要么强要么多,我也不想连累宗门师弟师妹们。所以就算到时候有师娘掠阵,不管我修炼到何种境界,既然是复仇,我就会以命相搏。既然要复仇,我也该有死在仇人刀下的觉悟。”
  柳扶风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道:“我要去找我娘啦,师兄师姐去不去?”
  林花谢道:“我我我。木已成舟,我好歹要吃一只蟹黄包。”
  白燕叹道:“我也去。省得你们两个挨师娘的打。”
  柳扶风睁大了眼睛:“我最近可没犯事,大师兄,是不是你连累我?”
  林花谢见怪不怪:“师娘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连你大师姐都挨过打呢。”
  白燕耸耸肩膀:“这山上没挨过打的除了少数几个新生就是大黄小黄,哎呀!我们出来半天,大黄小黄喂了没有?”
  林花谢也呀的一声:“我急着过来,忘了……”
  柳扶风道:“没事,大黄小黄有灵性的,饿了自然会去刨你屋子门,狗都知道大师兄屋里有吃的。”
  “那怎么一样!要是吃了我挂梁上的腊肉,夏天不到就开始掉毛,惹师娘不高兴挨顿打怎么办?”
  “不是大师兄,你往屋子里挂腊肉干什么?我记得我也晾着画,串味了怎么办?”
  “你画干了我帮你收起来了,再说你晾外面不就行了。肉是王师妹送的,挂外面要被师娘师叔看到的呀。”
  “我晾外面也要被我娘看见的,有几个颜料见光会褪色的!举报你收受贿赂哦。”
  “骗鬼啊你那些爬来爬去的颜料会褪色!而且腊肉是我陪师弟师妹练剑,她们好几个人一起送的谢礼,我不好退的呀。当时还请大家吃了点心,算下来是我亏好不好?”
  “大师兄真可怜。”
  “不是很想要你的可怜……”
  林花谢的木屐在石头上敲得哒哒响,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语气里倒是听不出来。白燕一边走一边听一边摇头,到了湖边才松口气,低头对着平静的湖面理了理衣着。柳林二人也住了口,各自整理仪容仪表。白燕伸手一招,湖面上便有一艘小船自远方漂来,像在镜面上滑动一般没有留下丝毫涟漪。
  【平湖秋月】也是扬眉宗的十大伪天兵之一,是一片小岛星罗棋布的大湖。月亮是比云还行踪不定的东西,除去满月之时,只有在月经时期的女人身边才能见到它的真容。但是在这片水域上,只要天不下雨,就有明月高悬。红白黄蓝、阴晴圆缺,配上水中画舫与岛上桂树,美不胜收。扬眉宗以柳苏安为首的教师队伍都住在这片湖上,据说一开始这个安排是为了防止严法随偷懒不去上课,因为【平湖秋月】最明显的一个副作用就是消磨意识,人在里面待久了会变成一具空壳。
  【平湖秋月】的湖水据说是里世界的黑水河里引来的,上方不可飞行,水中不可游泳,只有几条属于它一部分的船只可以作为通行手段。白燕召来的小船正好够三人共乘,柳扶风紧跟着她上了船,在中间稳稳落座。这些船只也需要乘客用灵力驱动,其他船上的乘客的任何攻击和协助都是无效的,灵力耗尽还没靠岸就只能等死了。
  柳扶风修为不如另外二人,每每来找爹娘都要叫上一个;往往是林花谢跟着来蹭饭,两人到了地方发现柳苏安在给白燕开小灶。这回师姐师兄都在,他就心安理得一点力不出,当然也闭上了嘴。
  湖上岛屿位置多变,虽然知道柳苏安在“搀枪亭”待客,可这个时候搀枪亭在什么地方这三人也不知道。因此往湖上漂了一段,柳扶风和白燕便都闭上了眼睛,一个循着隐隐约约的琴声,一个在手心放了根短小的木针指路,林花谢出灵力。很快,一座古朴的六角攒尖凉亭映入眼帘。
  亭中有四人,正在抚琴的青衫男子是邵简,他对面黄袍黑发的英俊中年男人是国主李思城,双手放在膝头有些拘谨又异常优雅贵气的圆髻少女是公主李岩清,发髻上插了一根玉簪一根木簪正支着一条腿靠在栏杆上喝酒的赤脚女人是柳苏安。
  白燕的义父、林花谢的生父王水被困【坐井观天】的时候因为杀人太多已经是半个疯子了,只有在照顾白燕的时候会短暂地平静一会儿。他尽力对抗理智的流逝,时常自残,也会喃喃回忆当年往事。白燕听得多了,便不自觉地串联起那些片段,形成了一个认知:当年皇室内部混乱,外敌众多,李思城落魄之时遇上柳苏安,后者协助他登上帝位,李思城也把王朝权柄全数交托给她。后来两人遇上了林十一,捡到了邵简,一个是当世第一剑豪一个是声名鹊起的神医。邵简对柳苏安有意,奈何人家跟林十一切磋论道打得火热没空理他。林十一参悟开天剑真意时受了道伤,将新生的小界托付给柳苏安,告别友人上路游历,这才让他王水捡了便宜。
  虽然白燕平时嫌林花谢和柳扶风太过幼稚,但毕竟是同龄人,三人也算是亲属,没事还是会凑在一起聊聊天。白燕看着最稳重,却热衷于分享小道消息,和爱管闲事的柳扶风臭味相投;林花谢默不作声,其实也爱听花边新闻下饭。
  此时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起了眼珠子,你看我我看你,一边激动一边心虚还有点尴尬,由白燕牵头登上了凉亭。
  白燕领着两人欠身道:“师娘、师叔、李师伯、清姐姐,中午好。”
  李岩清起身道:“大师姐、大师兄、小师弟,都快坐下吧,师娘等了你们好久了。”
  柳扶风从白燕身后探出头来,好奇道:“清姐姐,你也拜我娘为师啦?李伯伯,你可不能偏心你那小儿子不管清姐姐啊!”
  邵简停下了琴,道:“小柽你说什么胡话,你李伯伯一向公正。何况岩月身体不好,只能跟着学些医术罢了。”
  柳扶风抗议道:“我身体也不好啊,怎么我就要学剑术拳法,李伯伯你一向公正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柳苏安转过身来,柳眉倒竖,一把拧住柳扶风的耳朵:“少废话,叫你去带个信结果你李伯伯到这么久了你才来,是不是又下山偷懒去了!”
  “啊啊啊啊啊!娘!娘!耳朵要掉了!”柳扶风半真半演地大叫,“我上山看见几个新生迷路了,在【曲院风荷】绕了好几圈才把人找齐呢!”
  柳苏安放开他,没好气地道:“闲事少管,叫他们自己多练练。”
  “晓得了娘。”
  【曲院风荷】是扬眉宗的主要教学场所,房屋精致典雅,院子错落有致,各式回廊错综复杂且时常随机变化,弟子们每次去上课都要提前一个时辰开始走迷宫,走错路有概率遇上里世界来的恶鬼,有个倒霉蛋因此已经躺了整整两节了。从建筑物里面望出去是无边无际常开不败的荷花,但是从回廊的入口处看便只是一片盘踞小山头、门窗紧闭的诡异建筑群。也就是说在走迷宫之前还要花时间体力爬山,筑基筑完的还好,新生没人带着容易出事。
  林花谢坐在桌边巴巴地看着几个大人。他这副神情极具迷惑性,李思城不常见到他,就劝道:“苏安你也消消气,别只顾着喝酒,也吃点菜。小邵的心血不要浪费了嘛。”
  柳苏安白了他一眼:“是谁非要给我这个气受?”
  李思城道:“大人的事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了吧。”
  李岩清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目光微垂,虽然没有王公贵族的那种清冷孤僻,却多少有点傲慢。柳扶风摸摸下巴,推推林花谢又推推白燕,三人一齐看向了李思城。
  他们不知道李思城的具体年纪,看起来是凡人的而立之年,英俊沉稳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平时在外面,他总是高冠博带,一派的正气凛然、慈爱随和,就连所谓的“皇城”都只是几个和扬眉宗接壤的小山头,是个和史书里的其他帝王全然不同的皇帝。但每每拜访柳苏安,他都披头散发的,连凌厉的眉眼都多几分柔和。这会儿侧过去劝说柳苏安的时候,脸上竟浮现出了一种雌雄莫辩的温婉笑容来。
  白燕也若有所思地摸起了下巴,林花谢赶紧推了推身边的柳扶风,后者又去推白燕,三人若无其事地做起了小动作,林花谢天真地棒读道:
  “啊——今天中午好丰盛哦,幸好跟小师弟一起来了。”
  邵简笑道:“你真的是饿死鬼投胎死性不改,当心你师娘揍你。”
  李思城温声道:“你们清姐姐非要来拜师学艺,李伯伯丢了大人啦。这顿饭算是接风宴,今后也是同门,有劳你们照顾。”
  柳苏安没发话,三人都不敢说“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倒是柳扶风笑道:“也不知道谁开的好头,反正我永远是小师弟,清姐姐多照顾我才是。”
  李岩清那对乌黑的瞳仁转了过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忽然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微微一笑:“好啊,姐姐照顾你。”
  柳扶风接过来展开,白燕和林花谢也凑了过来,是一幅古画,敲着几个缺德收藏家的红章。柳扶风刷地合上,甜滋滋地叫了一声:“清师姐。”
  师兄师姐立马坐正,目不斜视等开饭,与小师弟划清界限。柳苏安“啊——”地大叫一声,长叹一口气:“好了好了,算了算了,吃饭!我收了还不成吗?非亲传但是当亲传来教,说了小林是关门弟子了——你别把你儿子也送来就是!”
  李思城拍拍她的背:“你现在四个徒儿,加上清儿正好阴阳平衡,不是挺好的吗。”
  柳苏安拧了他一把:“我看你是平衡了,也没见你神功大成出去大杀四方啊?”
  邵简十指如飞剔了一只螃蟹,起身递到她面前,她便换了话题:“小林螃蟹养的不错,修炼也没落下,你们……柳扶风,你多学着点!你看看你师兄师姐,这个修炼速度我不会说够快,但至少稳扎稳打。你呢?”
  柳扶风哎呀一声:“娘,这舞刀弄枪的多危险啊,我还是喜欢做后勤工作,工作又没有高低贵贱的。再说我画符画得挺好的啊,师弟师妹们都在用,林师叔还叫我代课呢。”
  邵简说:“你体质不好,灵力增长跟不上。如今高级的符箓你不是不会,但画起来很费劲吧?”
  “严师叔说我这是上辈子造孽不珍惜生命所以遭了报应,那我这辈子也不想的嘛,无妄之灾啦!”柳扶风狡辩,“世上也有很多天赋不好灵力薄弱的人,我研究出耗灵少的画符技巧还造福百姓呢。再说画符怎么了,节前我靠这个还赢了师姐一次。”
  柳苏安叼着个盐水毛豆,冷笑道:“你有本事跟你师兄拼刀。严法随就是个乌鸦嘴,压根不会算命,以前在汴城招摇撞骗的时候被十一抓住收编的。”
  白燕道:“天子脚下行骗,严师叔以前那么勇的哦?”
  “那个时候整个堯王朝内忧外患,卞城乱成什么样子,平头百姓都不认德宗这个天子了。”李思城晃着酒杯笑着摇头,“严法随原本是在三元极真天搞那一套,被一剑宗赶去小有清虚天的。林十一么,本来就是追杀过去的。”
  “那不是个幌子么?”白燕好奇道,“义父说当时义母不喜欢宗门订的夫君,跟严法随商量好叫他帮忙一起逃跑的。”
  李思城摸摸下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两个人各怀鬼胎,只能说严法随修为不如她吧。”
  柳苏安接过一杯酒:“他落网的时候还咒了你义母两句,后来十一就真在开天的时候出事了。所以你们也别跟他客气,有什么事麻烦他就行了。”
  “知道了,师娘。”
  四人齐齐应道,林花谢慢了半拍,手里还握着个调羹。
  邵简盛了碗腌笃鲜推过去,柳苏安就着喝了口酒,称赞道:“岩清送的酒不错。”
  李岩清笑道:“弟子孝敬师娘,应该的。”
  “没什么应不应该的,我生平最讨厌没主见的人,更讨厌奴颜婢膝的女人,你再这样我把你赶出去。”柳苏安不客气地道,“修道是你们自己的事,师娘也不是亲娘,把自己和别人分分开。你大师兄爱吃凡食,大师姐喜欢听闲话,小师弟没得空也要画画唱曲,我也没因为这些揍过他们。你首先不是我的徒弟也不是李思城的女儿,是你李岩清自己。入我门下,这件事你要搞清楚。”
  李岩清的笑容僵了僵,道:“这酒还很新,风味却不比窖藏数十年的差,师娘以前没有喝过吧?”
  “没。这酒叫什么?”
  “湘妃怨。”
  柳苏安一把捏碎了酒杯,三个大人一时间都呆呆地低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半晌,柳苏安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李岩清的肩膀:“很好。你很聪明,也很有胆量!”
  李思城的笑容就有些勉强了。湘妃是李岩清的生母,很早就过世了,除她以外,李思城再无妻妾。要说感情多好则未必,别人不清楚,在场的都知道,湘妃是自杀的。
  李岩清看着她道:“娘亲在外没有亲友,在山上也只我一个能说话的。她喜欢弹琴唱曲,我不懂,她说父皇以前是懂的,那是三十多年前了。后来娘亲把琴砸了,戏台子也拆了,父皇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开始喝酒,宫中好酒都往她殿里送,怎么也喝不够。其实她酒量很差,一杯就醉倒了,海量的是师娘。她死的时候,没开封的酒坛子堆得行宫连落脚之处都没有。其实娘亲只是想,要是父皇来给您送酒的时候发现酒窖空了,会想起她来,至少去问问她要那么多酒做什么。”
  柳苏安笑了一下:“对不起她的人不是我,我对不起的人也从来不是她。酒挺好的,你们年纪小就别喝了。尝尝邵简做的菜。”
  林花谢闷声发大财,已经在吃第三个蟹黄汤包,两只缠了红绳的小手捧着碟子,美美地喝着汤。柳扶风和白燕给李岩清夹菜,他就暴露了。邵简抢在柳苏安前开口:
  “小林啊,师叔我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圣人劫】戴得还习惯吗?”
  “啊?嗯。还是老样子。”林花谢愁眉苦脸地道,“我觉得我说了话,实际说出来却慢半拍,听见自己说的话又慢半拍。还是吃东西好,嚼归嚼,味道归味道,慢一点不要紧。”
  “师兄也不要气馁嘛,比起七年前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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