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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五枝灯

时间:2024-03-22 07:34:35  作者:五枝灯
  李南淮一笑,“哦?你觉得这天底下谁人堪当大任?”
  闻律道:“谁堪当大任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肯将皇位给谁?”
  “朕自然是想将皇位传给朕的儿子,可朕没有子嗣,也无宗亲。闻卿既然这样问了,定然是已经在心里有了合适的人选。你不妨说说看?”
  “臣以为,这天下姓谢,从前受忠帝将皇位赠与陛下,是因受忠帝无后嗣的无奈之举,而今,陛下也该归还了。”
  李南淮听着,忽然笑了。他笑得咳出声,显得极为沧桑。“你是说谢岫?闻律,朕的东西,只有朕能想,朕想给谁就给谁。而你,如此着急提起谢岫,到底是在替朕盘算,还是在替你自己盘算?!”他猛地将茶盏丢过去,瓷制的茶盏摔成了碎片,上面还冒着残留的热气。
 
 
第118章 
  “轰”的一声, 闻府大门被一脚踹开,来人一瞬间犹如黄蜂一般窜了进去,府内刹时刀光剑影打成一片。
  闻元洲被从书房里提了出来, 被一群人按着跪在地上。“谁人竟敢私闯闻府!大逆不道!”
  余苗蹲下身,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猛地拉着闻元洲的发髻将他的头提起来。“大逆不道?闻御史好大的官威!”
  闻元洲忽然一怔,他抬着头,艰难道:“锦衣卫早已无权在帝京横行, 你是受了谁人之令!”
  “锦衣卫一直都是陛下的利刃,见绣春刀如见陛下。你说我是受了谁的令?”余苗看着闻元洲便气上心头,恨不得即刻杀了他。他起了身, 攒足了一口气, 然后猛地朝着闻元洲胸口来了一脚, 只见闻元洲被踹出几米远, 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闻元洲趴在地上,“是陛、陛下令你们来的?”
  余苗走近几步, “你与闻律两人一唱一和, 轻易便夺了我的权, 真不愧是父子。可这天下不是闻氏的。”
  闻元洲撑起上半身, 来不及解释便又迎来了一脚, 只觉口中一阵腥甜, 忽然吐了血。“余镇府,我并非有意!我也不知为何……”
  这次这一脚正中腹部, 似乎要将几天的饭都踹出来了。闻元洲趴在地上吐着粘稠的血,余苗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发了红, 恨不得再给他填上几脚, 可又生怕把人搞死了, 于是沉了一口气, 道:“我今日捉你去皇宫,看看你爹是怎么死的。”
  “他去了皇宫?”闻元洲惊慌地想要爬起身。
  余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废物,他还想要逼宫呢。”
  话音刚落,只听皇宫上空一阵炮鸣,时候到了。余苗喊了一声:“带人走!”下一刻便飞快地上了马。
  还没到宵禁的时间,皇宫大门却紧紧关着,里面有兵马的声音,全都是禁军。
  “北镇抚司奉旨入宫,速速开门!”
  把守宫门的禁军提着长矛,喝道:“北镇抚司早已无权,任何人不得进入!”
  余苗身后一匹马上绑着闻元洲,闻元洲被颠簸着一路吐着血到了皇宫门口,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余苗便直接掏出一块金令,高声道:“陛下手令在此!今日敢拦锦衣卫者,格杀勿论!”
  禁军都是谢岫的人,但余苗没有丝毫犹豫,他摆摆手,令锦衣卫即刻杀进去。
  里面的门闩押着门,他们硬闯闯不进去,但却有的是飞檐走壁的本事,只见一群人往皇城墙上扔上五爪勾,随后几步登上城墙,砍杀了上头守卫的禁军。
  余苗看着皇城墙上掉落的尸体,满地的血水流淌,与泥水混在一处,冷风砭骨,马蹄踏着泥坑。只见宫门大开,余苗道:“今夜,定要拿下叛贼!杀进去!”
  .
  闻律躲过了朝头这一击,但是李南淮却因有了怒气而伏在案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臣为自己,也为北明。”独独不为皇帝。闻律道:“天下归谢氏,这世间皇帝有几人能拱手让江山?臣自陛下即位之时便再也没见过受忠帝,陛下只说受忠帝身患重疾,不见臣子,直到受忠帝驾崩,臣等也从未在他的口中听到一句有关立储的消息。至于陛下皇位的来历,臣等实在不放心。”
  李南淮撑起上半身,哼笑几声,“你怀疑朕了?天下人都说,受忠帝与朕能保天下安宁,他在位时也屡次升迁朕,让朕做到了侯爵。他没有后嗣,将帝位禅让给朕,理所应当,闻卿是从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如今谢氏有后人承袭,能否让出江山,臣只需陛下一言。”
  李南淮缓缓起身,他两只手撑着书案,剑眉星目显得极为骇人。“这是朕的江山。”
  一时间,窗外无数道黑影掠过,好似一阵阴风吹开了门,无数人禁军持刀闯进了阳神殿,一同打杀进来的还有莫影领着的御前侍卫。李南淮定睛一看,道:“你连朕的禁军都收买了,真是下了功夫。”
  “可这禁军是陛下给的,而非臣抢的。陛下中意谢岫,这份恩情他受了,可陛下却不知他心思如何,是否能用。”
  “他是谢氏的后人,朕用的安心。”
  闻律笑道:“若陛下当真是顺位,用谢氏的人自然用的安兴,可若陛下是谋权篡位,用谢氏的人便是养虎为患。如今谢岫随同臣来了陛下面前,足以说明,谢氏不想受陛下的恩情,生了反心。”
  李南淮道:“若他生了反心,朕不会留他活到明日。你要把他送上皇位,你是要把持朝政啊,闻律,这天底下除了当年的裴钱,至今没有第二个能把持着皇帝的人,你真是画虎类犬,东施效颦。”
  “是否东施效颦另当别论,陛下要看看吗?”闻律从袖中一掏,莫影便即刻将刀子指向了他,只闻一声刀子摩擦相撞的声音,莫影被杀进来的禁军拦住了。
  闻律拿出那封遗诏,道:“此乃受忠帝遗诏,立舜秦王世子谢岫为储。陛下,该交还皇位了。”
  李南淮看向闻律手中那东西,忽然冷了脸,下一瞬便没站住,险些跌倒,但他一直扶着书案,迷迷糊糊地看着桌上的折子上滴了血,他缓缓抬手往鼻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莫影急忙道:“陛下!”
  李南淮抬眼,艰难开口,“朕无事,给朕杀了他。”
  殿中顿时火光四射,刀剑声震耳,莫影被逼的没来得及去扶李南淮,李南淮半昏半醒被禁军抬了出去。
  闻律手中的遗诏若是只放在自己这里,那便是废布,所以他陛下要让各大臣都亲眼看着。他命人将李南淮拖到了关押朝臣及家眷的地方,他们皆跪在地上,见人来了急忙哭丧道:“不知陛下叫我们如果到底是为何事啊!要关到几时啊!”
  但是一抬头,他们却见着自己的陛下被禁军架着拖到了地上,衣衫上还沾染了血迹,一下心都凉了,急忙爬着过去道:“陛下!”
  有人大喊道:“首辅大人!”
  “闻律!你要做什么!你将我们关在此处,还将陛下……你大逆不道啊你!!”
  闻律道:“今日本官请诸位大人来此,并非是要据着诸位,而是想请诸位做个见证。天汉帝谋权篡位,毒害受忠帝,将江山据为己有,本官替天.行道,带来了受忠帝遗诏,册立舜秦王世子谢岫为储。遗诏在此,诸位大人可查验。”
  “谋权篡位?闻律,你这遗诏从何而来,为何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有人接过了遗诏,互相传阅,不自觉发出一片啧啧声。
  “诸位大人只管查验。如今天汉帝病危,江山该归还谢氏了。”
  李南淮咳了一口浓血,艰难地扶着地起了身。这时候禁军忽然将他团团围住,而下一刻,禁军又被锦衣卫围了起来,刹那间,刀剑相向。
  “你在朕不在帝京的这几个月打压朕的锦衣卫,收买朕的禁军,如今逼朕的宫,胁迫朕的臣子,狼子野心。”李南淮忽然一笑,“你得到的遗诏当真是受忠帝的手笔吗?闻律,你拿假的遗诏诓骗朕的臣子,还是先帝的遗诏,你把先帝放在何处,把朕放在何处?”
  “假的?!”手里握着遗诏的臣子瞬间慌乱了,他细细盯着看,这字迹实在是与受忠帝的字迹没有差别,竟是半分都分辨出来。
  此时谁能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呢,但面前摆着事实,是闻律挟持了陛下。但是如今的闻律手握五万禁军,若真的想逼宫谋反也不在话下。
  .
  余苗的刀尖已经滴血,他的脸上溅上了血腥,直到杀到了乾勤殿前才终于见到了谢岫。
  他的马匹慢下了脚步,道:“今日你敢跟着闻律逼宫,你我便是死敌。”
  谢岫愣着笑了一声,“我抬不动刀,千万别吓我。我还等着你给我送酒。”
  余苗的面色忽然变作凶狠,他猛地策马,胯.下马匹瞬时如飞矢一般疾驰过去,谢岫没来得及躲闪便被余苗拉下马,本以为会摔个浑身骨头断裂,却没想到余苗死死地拉着他,将他甩上了自己的马匹,横放在身前。
  “我余苗不给仇敌送酒,即便是送也是要人命的毒酒。”余苗带着人飞驰,不一会儿便到了宫门前,他命人将谢岫送回府上。
  谢岫被丢进了马车,急忙探出头来,道:“余苗!我对你手下留情了,你便这样待我!”
  余苗没回头,二话不说便再次冲进了皇宫中,大声喝道:“即刻前去救驾,活捉闻律!”
  他在飞驰中想,将余苗带回去关起来,将一切罪名都推到闻律头上,他如今冒死前去救驾,应该会受一份功,这份功他或许会用来保下谢岫。
  那里正杀做一片,他拖着闻元洲赶到,闻元洲被颠簸得几乎要吐掉了浑身的血,好像要死了。他急忙下马,直接将闻元洲丢在地上,拔刀道:“陛下,臣来迟了!今日必当替陛下拿下反贼!”
  闻律看见了软瘫在地上的闻元洲,急忙喊道:“元洲!”
  余苗只怕是要用他儿子的命换天汉帝一命,可现在,即便是不用换,闻律也大势已去了。余苗将闻元洲带来就只是要让这父子两人看着,谋反的下场是什么。
  “锦衣卫闯宫!陛下既然不管,臣便代行陛下之职了。”闻律高声道,“陛下的臣子们还在此处,若是不小心伤着了可就不好了。禁军听令,拿下他们。”
  吓得险些尿裤子的臣子们被禁军团团围住,各处的禁军忽然涌现,或提长刀,或提长矛。只闻马蹄声渐近,余苗急忙回头,他瞬时瞳孔骤缩,那是谢岫的身影。
  他妈的!余苗心里暗骂,他一定是要来寻死!
  余苗身后的锦衣卫替他掩护着,他转过身去冲着迎面而来的谢岫,刀刃映着火光,自己的半张脸也在火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他眸色昏暗,提刀而上。
  而这时谢岫却急忙拉住缰绳,只闻一声长嘶,他高声道:“禁军,拿下反贼闻律!”
  余苗忽然松了手里的刀,他亲眼看着谢岫跳下马,跪拜到李南淮跟前道:“臣救驾来迟,陛下莫怪!”
 
 
第119章 
  余苗还是懵的, 却见闻律已经被拿下了。
  李南淮擦了嘴角的血,他神色平静,也没了方才那般苍白无力的模样, 眸中却是透着阴狠。
  闻律这才发觉自己被诈了,真是好一出君臣戏码!
  被关在这里的朝臣们受了惊,一个个都跪在地上请求严惩闻律,但怎么罚可不是他们说说就行了。谋反可不只是严惩便足够的, 李南淮盯着闻律,这狂傲的人应该诛九族。
  余苗身上还带着被溅上的血,他单膝下跪, 受了将朝臣们护送回家的令。谢岫则要安排禁军将闻律关进诏狱。
  火光照着帝京整整一夜, 待余苗将人全都送回去之后, 天早已大亮。他身子有些疲惫, 故意路过清宁和晏,看着门开着, 便直接进去。
  见着谢岫便怒道:“帝京这么乱, 你还敢大开着门?不怕进了贼人?”
  “不开门你不知道进。”谢岫处理好诏狱的事便回来了, 他已经洗了一澡, 穿着干净衣服, 与余苗一对比, 面前之人就好像个杀人越货的强盗私闯民宅。
  “坐吧。”谢岫瘫到座上,“从诏狱回来, 我到现在都没睡,连饭都还没吃, 真是要命。”
  余苗此刻身上又是血腥气又是臭汗味,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可谢岫却神清气爽。他沉着一口气, 尽力克制自己。
  但他没忍住,便直接开口道:“你该不会是将闻律偷偷放走了?”
  谢岫一惊,立马起来了,“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那你与闻律是什么关系?”
  “互相利用的关系。”谢岫坐正了,肚子忽然叫了,他还在等着吃饭,此刻眼睛已经恨不得飞出去了。
  余苗追问道:“你在利用他什么?”
  “你看不明白吗?我要给自己记上一功,陛下既然信任我,我便与他演这一出戏,帮他铲除奸佞,顺便给自己一条坦途。”
  等了一会儿,终于将早膳等来了。他便急不可耐地上了桌,也将余苗拉了过来,但是看了一眼余苗身上,不禁啧了一声,然后摆摆手道:“……先吃吧,饿死就不好了。吃完再洗,反正也没人在意!”
  他倒是不在意,但是余苗却不好意了。虽然余苗从前有的是脏的时候,地上捡的东西都能吃得下去,可现在毕竟是在谢岫的饭桌上,于是他还是出去收拾了一下。
  余苗吃着饭,道:“可你也没告诉我。”
  谢岫举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看余苗,不好意思地一笑,“有些事若想显得真,便不得不瞒着别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帝京中除了我,谁都有八百个心眼,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若是有什么端倪被别人看出来了,闻律也不会信我了。”
  李南淮当初临行时给了余苗极重的权力,让他看搜查从一品尚书的府邸,让他敢跟闻党作对,于是闻党才有机会停了他的职,让他什么都做不了,这相当于砍了李南淮的臂膀。这样闻党才能变得肆无忌惮,没了锦衣卫,禁军便是帝京的老大,他才会觉得有了禁军,一切都胸有成竹了。
  原来余苗也是其中一环,只是他不知道。他没了权,昨夜还敢冒死闯入皇宫,若说是为了救驾,其实也不尽然,有一半是为了眼前这个人吧。这人还小,根本不明白自己是被利用的,所以他打算将人弄出来,干脆直接关起来,他便不会再闯祸了。即便他昨夜私自动用了锦衣卫,可他觉得若是救驾,陛下大概也不会过于苛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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