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队人收拾完,匆匆赶到时,大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
几乎整个基地的人都在这儿了。
吵吵嚷嚷,又热又闷,燥得人头疼。
郎鸢把夏讯给的冰块拍在脑门儿上,冰块很快融化成水,顺着脸侧滑落。
“分我一点。”郎渊站在他身旁,直接伸手掰了一点冰块,贴到自己脑门上。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通知得这么急?”郎鸢忧心忡忡。
郎渊伸手拨弄两下他扎起来的小揪揪辫子,揽住他的脖颈,有点懒洋洋的:“不知道,可能是想找能替黄牵国安抚住躁动异能的人。”
“别动,热。”郎鸢按住他胸口往后推了推。
他俩都跟火炉似的,气温本来就高,现在这样贴在一起,就更热了。
“不热……”郎渊顶着一脑门儿的汗,不乐意挪开。
夏讯热得受不了,挤开张羌和霍望,挪到郎鸢身边:“老板,整个小空间罩呗,这玩意儿太热了,别到时候黄牵国还没出来,我们先在这里闷热死了。”
郎鸢抬眸看了一眼。
人群中,有能力的异能者都自己制作冰块,或者各尽所能降温了。
他们使用空间罩,做个冷冰房出来,也不算扎眼。
郎鸢直接挥开一个直径三米的半球空间,夏讯往里边儿一放冷气和冰块儿,很快,里面的空气就凉了下来。
霍望舒服叹气:“真好,夏讯你跟个空调似的……”
夏讯“嘿”了一声,刚要挤兑他,就见前面高高的站台处传来骚动。
他们连忙抬眸看去。
黄牵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出来。
他的双腿盖着一层纱巾毯子,满是褶皱的脸上毫无血色,双手搭在轮椅扶手处,手背血管青黑。
仔细看看,他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斑痕。
说是老人斑,但其实更像是尸斑。
“他好可怕……”霍望小动物般的警惕性冒头,下意识抱住了霍禧的胳膊。
霍禧面无表情,直接把他捞进怀里抱住。
“他不对劲……”
郎鸢凑到郎渊耳边,小声低语:“他怎么回事,我记得异能躁动不是这样的症状?”
郎渊侧脸微微偏向他,眼眸却盯着高台上的黄牵国,小声耳语:“他活不了多久……”
这人,与其说是被异能暴动折磨成这样儿的,倒不如说,他体内不属于他的黑暗系能量疯狂涌动,他是被伤成这样的!
但他已经是银级强者,基地里谁能伤他?
郎渊的脸色染上些许凝重。
这一世的发展,与上上一世他经历过的末世已经有很大不同。
他无法再用曾经所知的东西来判断当前的形势。
“诸位,暂且静静,听我说……”
台上,黄牵国终于出声。
他虚弱的声音通过声音系异能者的帮助传扬开来:“我体内的异能躁动,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今天召集大家来……实在是没法子的法子……”
一句三喘。
郎鸢听着他讲话,都觉得他虚弱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但是,事关我们的基地,和大家的生死……我不得不这么做……”
站台下的人心浮躁,终于有人憋不住的大喊:“黄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是谁伤的你?”
……
有人这么一吼一问,下边儿聚集的人一下就燥了起来,声音嗡嗡嗡的,聒噪非常。
郎鸢被晒得有些中暑了,头本来就疼。
现在被这么一吵,他把脑门抵在郎渊的肩膀上,强忍住吐意。
“拿一盒藿香正气水出来。“郎渊连忙拍拍他的后背。
虽然已经是傍晚,但是太阳刚下山温度本来就还很高,这儿还这么多人聚集拥挤,闷着不难受才怪。
郎渊连忙接过他拿出的藿香正气水,抽了两支,其余的随手递给霍禧:“都喝点。”
“不想喝这玩意儿……”郎鸢有些抗拒。
藿香正气水对中暑效果是好,但是难喝。
辛辣刺鼻,巨臭!
喝不了一点。
郎渊扎好吸管递到他嘴边:“喝一瓶,就喝一瓶,喝完吃点蜜饯干果就好了。”
他的语调低低的,带着不宜察觉的轻哄和催促。
郎鸢幽怨的瞄他一眼,硬着头皮喝。
“yue……”
然后一边喝,一边疯狂干呕。
但到底是喝下去了。
郎渊抿唇,默默给他拍背。
看看手里还剩一瓶藿香正气水……郎渊咬咬牙,咬住吸管,一口气喝完。
郎鸢满脸痛苦,直接给他竖起大拇指:“你是真狠啊!”
这就不是人能吃的东西。
好家伙,硬是给喝得面不改色!
郎鸢敬他是条汉子。
郎渊想吐,听见这话,又给憋回去了:“还行,并没有多难喝。”
郎鸢:“……”
郎鸢似笑非笑,心说我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自己?!
就他那娇气的死德性,就算曾经吃过巨多巨多的苦,都不可能习惯这些苦东西。
但是在在乎的人面前,就是会嘴硬!
郎渊盖住他脑袋,揉了一把,然后面无表情把他的脸移向高台:“听讲,别看我。”
高台上,黄牵国虚弱的喘了好几口气。
他身边的助手几次让台下的人安静,直到最后黄牵国的儿子出面,才控制住现场。
“我……恐怕时日不多了……”黄牵国一开口,又是一个炸弹。
台下的人一阵哄闹:“你时日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基地高层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把真相告诉我们!必须把真相告诉我们!你快说啊!”
……
台下群情激奋。
事关生活的基地和生死,没有人能冷静。
黄牵国又“嗬嗬”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艰难道:“我们生存的这片土地,这所谓的丧世……都是因为,因为我们自己人中有叛徒,才会被侵略!”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炸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因为有人出卖了我们的星球,所以才导致丧世爆发,怪物横行?!”
“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
所有人都在质问。
黄牵国长咳一声,几近呼吸不过来:“是个黑暗系异能者……原本是m国,科学家,我们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个消息传回来,他就是个……厌世的,混蛋!”
“我们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也是因为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在这儿之前,我父亲跟那个异能者交过手……父亲被伤成了现在这样!”
黄牵国的儿子黄胜接过话,咬牙切齿:“那个混蛋还不知死活,扬言要把人类灭族!他就是我们全人类的叛徒!”
信息量太大,台下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想过各种各样的丧世爆发的理由。
他们设想过很多,但是从来没想过,根本没想过,会是他们人类中有人,出卖了所有人!
这个结果没有人能接受。
黄牵国拉风箱似的干哑嗓音却再次给了他们一个重磅炸弹:“第三次月度审判,将会降临在我们西南基地!”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轰然炸响。
“凭什么降临在我们基地?!”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降临在我们基地?!”
“这不可能,这都是那些外星生物搞的鬼,根本没人能预测下一场月度审判到底降临在哪里!”
“我们星球那么大,绝对不可能接连三次的月度审判都降临在我国!”
“黄牵国你个疯子,死骗子!”
……
人们不愿意相信这接二连三的信息,几乎失去理智,破口大骂。
第60章
本番外篇内容与正文无关
监狱里, 十恶不赦的烂人们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犯强x罪和拐卖妇女儿童罪进来的,是最底层。
必须接受每个人的“照顾”!
原本是没有这条惯例的。
是一对双生子,他们进来之后,定下的惯例。
没人敢反抗。
而那对双生子, 监狱里的恶人们背后说起来, 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那俩不是正常人!”
“疯子,绝对是疯子!”
如此这般言论, 郎鸢和郎渊两人早已经听麻木。
暗处, 正在放风的恶人们拐角就能走到的监控死角,郎鸢扶墙的指尖发颤,在身后猛烈的撞击下, 艰难的点燃一颗烟。
深吸一口, 烟雾缭绕。
“嗬呃……”
郎渊咬紧后槽牙, 狠狠掐紧他的腰, 额角青筋凸起,全部灌进了他的身体里。
“呼嗯……”
郎鸢与他同时低哼出声, 烟散了满脸。
石楠花香气弥漫。
“给我……一口……”
郎渊低喘着, 紧紧环抱住他的腰,掐住下颚, 把郎鸢叼着烟的嘴挪近,吻了上去。
烟蒂被猩红湿润的舌尖卷走,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
郎渊就着埋在他身体里的姿势, 深吸了一口烟。
郎鸢勾起唇角, 半转过身, 环上他的脖颈, 将他即将吐出来的烟雾吻进肺里,哑声低笑:“再, 来一发……”
*
深夜,郎鸢躺在郎渊臂弯,眉眼慵懒。
郎渊不老实的大手到处摸索,狗狗似的,埋在他脖颈侧又啃又咬。
声音细碎。
黑暗中,他们听见隔壁监房新来的犯人偷摸发烟,暗声讨论。
“隔壁监房那俩兄弟什么来头啊?双胞胎?一起进监狱了?什么罪名儿啊这么嚣张,他们有什么资格霸占最大最好的监房?”
男人新来的,无知无畏。
老狱友险些被他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捂他的嘴:“你可别乱说,兄弟,那两位,祖宗,我们可惹不起。”
“对对对,惹不起惹不起,睡了睡了。”
“总之无论如何,李四你听哥哥一句劝,你别去招惹他们,就算他们打你骂你,你最好也咬牙受着!”
“睡了睡了!”
……
要讨论这个,可没人肯再搭理他,都各自回床睡了。
“诶?喂?”
李四暗骂:“一群怂货!”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郎鸢耐不住,低哑的“嗯……”出声。
舒快,喜欢。
郎鸢咬唇,手伸进被子里,按住下方卖力伺候他的郎渊的脑袋,低低的喘道:“嗯呃,够了……”
郎渊一顿,猩红的舌尖卷走水滴汗液,勾起唇角:“可我,还没够……”
“唔呃……”
被子的窸窸窣窣声,低低的闷哼和喘声不止,在静谧的黑暗中回荡。
郎渊按摩得十分卖力。
隔壁的李四初进监狱,本就不习惯,听见这动静,更加耐不住,不大不小嚣张的骂了声:“草!”
郎渊卖力顶撞的动作一顿。
郎鸢躺在床上,探手按住他结实的腰腹,轻笑:“我们被嫌弃了,阿渊……”
郎渊眼底的欲意浓郁。
*
第二天一早,李四的床头标签送来了。
狱友们早上放风回房,就看见李四进监狱的罪名:【拐卖妇女儿童,强x,遗弃……】
数罪并罚。
直接踩雷了俩!
“该死的,这监狱里的饭怎么那么难吃!”
李四还在抱怨,偷偷摸摸掏出昨晚的烟,往狱友们床上或怀里,一人丢了一根:“这监狱的饭一直都这样?你们也没跟狱警反映反映?”
几个狱友们对视一眼。
郎鸢双手抱胸,倚靠在他们监房门口,勾唇哑笑:“哟,发烟呢?”
郎渊站在他身侧,温热的大手轻轻按揉着郎鸢酸痛的后腰。
昨天做得有些过了,郎鸢的嗓子都哑了。
李四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大声说话,被吓得一激灵,火气上来了,回头就瞪他:“你他妈声音小点儿!”
郎鸢挑眉,看向郎渊:“我声音很大?”
郎渊垂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不大。”
“我的声音很大?”郎鸢看向其余人,又问。
众人慌忙摇头,没人敢出声。
李四愣愣盯着他和郎渊的互动:“你,你们俩到底……”
李四咽了咽口水:“双胞胎,两兄弟搞这样?你们,真恶心!”
郎渊阴郁的眼眸微抬。
郎鸢唇角的弧度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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