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走廊里的狱友们都凑过来了。
房间里的恶人们都纷纷起身,挪到了郎鸢身边。
不知谁喊了句:“老大,那王八犊子是犯了拐卖妇女儿童罪和强x罪进来的!”
话落,全场寂静。
郎鸢的眼眸缓缓眯起。
李四一看自己被这么多人盯着,就自己一人孤立无援的站在床边,心下慌了,连忙解释:“不,不是,不是那样,你们听我……”
“那什么样?难道你还想说法律冤枉了你,你犯的罪都是冤枉的?!”
昨晚劝告他不要惹郎鸢这俩祖宗的老狱友愤愤:“亏得老子昨晚还好声好气劝你,你特么倒好,背刺老子……混账东西!”
“只敢冲女人和孩子耍横,你特么个没吊的玩意儿!”
“妈的,干那些混蛋事儿之前你没想过你老母妻子和女儿?!”
“还想蒙混老子?”
……
李四被一群人声讨,当下就懵了。
他知道监狱里可能会对强x犯不友好,但是他不知道这个监狱这么不友好啊?!
“你们,我,大家都是狱友,你们别……”
“谁特么跟你狱友?”
家里有姐妹有妻女有母亲的恶人共情后,当下就憋不住了。
不知谁低吼了一声:“监控遮好了,干他!”
老狱友率先冲上去,狠狠给了李四一大耳掴子。
“啪!”的一声。
李四原地旋转了两圈,唇角渗出血丝来。
他脑瓜子嗡嗡的,人是真懵了。
紧接着就是无数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
拳拳到肉,噗噗闷响。
根本没人敢去通风报信。
李四被一群恶人一拥而上,打了个半死。
狱警吹着口哨“哔哔哔”冲过来的时候,李四蜷缩着身体倒在血泊里,瑟瑟发抖:“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别打我……”
“这谁干的?!”
狱警恼火了:“人刚进监狱一天就给我打成这个样子……”
“谁先动的手?!”
“要搞出人命来你们的罪名又得加重,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
狱警叔叔把他们一顿臭骂。
狱警队长过来,看见地上半死不活的李四,双手叉腰,低头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向郎鸢:“……哥,你们把人打死了?”
郎鸢懒懒抬眸:“不知道啊。”
郎渊薄唇轻启,语气漠然:“……没死。”
“啧……”狱警队长烦躁的抓了一把脑袋。
这事儿,不好办啊!
李四再怎么罪孽深重,都有法律审判,轮不到他们制裁……结果现在他们把人打成这样……
“过来的时候他就伤成这样儿了。”
郎鸢似笑非笑,睁眼说瞎话:“在场的都是证人,是他自己突然发疯,我们都是来阻止他自残的。”
狱友连忙点头:“是啊是啊!”
“没错没错,老大说的没错!”
……
所有人口径一致。
咬死了是李四自己自残,他们就是过来阻止。
狱警没有证据,于是狱警队长让他们公事公办,按程序走。
最终,李四竖着进监狱的第二天,横着进了医院。
他们这群过来不知道是拉架还是打人,还是阻止自残的,被狱警处罚,中午的放风时间没了,改为思想教育课。
*
第三天,阳光灿烂。
放风时间,郎渊和郎鸢两人躺在外边儿阴凉舒适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郎渊昨晚被郎鸢折腾狠了,腰疼,屁屁疼,懒洋洋的枕着郎鸢的大腿,不想动弹。
郎鸢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他的寸头。
监狱过道,断胳膊断腿的李四本以为能保外就医,结果被驳回,拄拐跟在狱警身后,心惊胆战,怕的要死。
临进监房前,鼻青脸肿活像猪头的李四拽着狱警队长的裤腿,痛哭流涕:“不,不行,我受伤了,我快被他们打死了,不能把我丢在这里……”
狱警哗啦啦打开监房门,面无表情:“进去!”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你救救我……”
李四苦苦哀求。
他是真的怕了。
那群人是真的把他往死里打的,半点没留手……拳脚落在身上,骨头都在颤痛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李四想起来就浑身发抖。
狱警冷冷睨他一眼:“被你拐卖进山沟里的那些妇女儿童呢?”
狱警的意思是,他怎么不设身处地的想想,被他拐卖强x的那些妇女儿童,她们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可能一遭受就是一辈子,她们又该怎么办?
她们该哭着向谁求救?
李四一怔,咬牙道:“买她们的人都是拿她们当媳妇儿子疼的,肯定不会害他们!”
他这话说得像鬼!
狱警一肚子火,敛下冰冷的眸子,道:“他们要是打你,自会有法律判决他们,狱警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会管,你死不了,进去!”
只要他被打了,就会有狱警管。
可是监狱那么多烂人恶人,他们要是轮流打他一个,那他……还有命活吗?
李四面如死灰。
放了药和行李后,他又被狱警带去了放风的地方。
一众懒散的狱中烂人们看见他来,纷纷站起身,狠戾气势十足。
老狱友凑到郎鸢面前,轻叫了声:“老大?”
郎鸢漫不经心抬眸。
老狱友连忙向他示意。
郎鸢慢悠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放风门口,李四吊着一条断胳膊,绷带系在脖颈上,一手拄着拐杖,一条腿一瘸一拐,鼻青脸肿,还穿着病号服。
郎鸢缓缓勾起唇角,眼眸微眯,语气森冷:“玩儿呗。”
这话一出,一众恶人纷纷露出恶劣得意的笑,摩拳擦掌,齐齐朝李四走去。
第61章
有人直接崩溃了, 当场嚎啕大哭:“天杀的,死叛徒,该死的混蛋……”
那人害了他们一整个地球的人。
他在试图让全人类灭亡……
郎渊眉头微微皱起,其实心里早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现在证实了。
直觉告诉他, 黄牵国说的都是真的。
“大家都静静,先听我说!”
黄胜愤然:“现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距离第三次月度审判还有半个月, 不知道降临的范围有多大,我们必须尽我们所能,尽快将基地防御布置好!”
黄胜一直在安抚众人的情绪, 喧闹的广场逐渐安静下来。
“但是现在, 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在场的各位, 有谁是银级以上的黑暗系异能者?!我父亲身上的伤必须得到救治!”
黄牵国是基地最高等级的异能者, 第三次月度审判降临不能失去他这一巨大的助力。
如果有他在,大家生存的希望能更高一点!
“我们不能先离开基地, 等第三次月度审判降临之后再回来么?”
霍望忧心忡忡的看向霍禧, 小声问,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霍禧沉默了一瞬, 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月度审判的降临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的丧尸怪物在狙击他们人类。
根据中部基地的情况反馈来看,它们是发现哪里的异能者等级最高,月度审判就会降临在哪个区域。
范围有多大, 他们根本不知道。
郎鸢蹙眉:“不能坐以待毙了。”
别人是死是活他顾不上, 但是他们自己, 绝对不能出一点事儿。
他们都得好好活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羌脸色阴沉:“现在我们和基地是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的存在,我们能做点什么?”
“我是黑暗系异能者!”
人群中, 有两三个人远远的扯着嗓子,举手喊:“可是我的等级只有铜级五级,能不能帮上忙?!”
“我只有二级!”
“我七级!”
偌大个西南基地,就找出了三个黑暗系异能者。
黄胜连忙让他们上高台:“不论如何,我们只能尽力一试!”
郎鸢凑到郎渊的耳朵边,声音压得极低,问:“你有办法么?”
郎渊环住他脖颈的手微僵,耳朵痒得发烫:“有。”
郎鸢惊讶的抬眸看他:“你属叮当猫的?”
这都有办法,这么万能?
郎渊迎着他的眸子,轻扬起唇角:“别担心,不会有事。”
他虽然不能凭一己之力护住基地所有人,但是他护住自己队伍的几个人是没问题的。
“真没问题?”夏讯凑过去插话。
他到现在都没看透郎渊这人,也许当初那嘴巴一馋,真给他抱上大腿了也说不定。
郎渊抿唇颔首。
高台上,黄胜还在喊:“请所有铜级五级以上的异能者,今天晚上晚饭后到大广场集合,我们要连夜修筑防御!还有,从今天开始,基地除了正常清扫周边怪物的活动外,一切外出活动全部取消!”
顿了顿,黄胜再补充:“也就是说,想离开我们基地的,不与基地共患难的人,可以出去!但是,出去之后我不论你如何,你都绝对不允许再在月度审判降临之前回到我们基地!”
他这话一出,大广场再次哗然。
黄胜的这种操作,无异于把他们硬生生绑在一条船上。
*
回到家,夏讯张罗了晚饭。
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但是丝毫没影响到夏讯端着饭碗大快朵颐,还招呼着他们:“吃啊,都快吃啊,捏着筷子戳饭干什么,饭跟你们有仇啊?”
有啥事儿不能填饱肚子再想?
这要是搁他以前,吃饭都靠抢的!
饿肚子的时候,谁管你明天是不是会死,今天先过一天算一天,然后再说。
“你,你真乐观……”
霍望蔫蔫巴巴:“感觉大灾难马上就要降临在头上了,好压抑……”
“那你压抑个什么劲儿也不能不吃饭啊。”
夏讯端起爆炒小黄牛肉的盘子:“你们还吃不吃这个,不吃我打扫了!”
霍望长叹了口气。
夏讯环顾一圈,见没人有意见,小半盘子肉混着汤汁,全倒他那大海碗里了。
末了,他还弄点米饭上去,擦巴擦巴盘子上残余的菜汁:“别浪费。”
霍望欲言又止:“你,你可……”
真放心大胆的吃啊……
郎鸢没什么滋味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下。
郎渊蓦地开口:“今晚我跟郎鸢过去看情况。”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张羌犹豫:“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毕竟是关乎基地的大事儿,他们要是都不过去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他们一队?
“听他的。”
郎鸢放下碗筷:“我跟郎渊先过去,就算情况危急,我们也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被人牵着鼻子走。”
越是紧急的时刻,就越忌讳慌乱。
*
约莫晚上九点多,大广场的异能者聚集已经接近尾声。
郎鸢和郎渊两人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绕开了一众人,摸进黄牵国的房间。
此时,黄牵国躺在床上,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一群基地最高等级的治疗系异能者不要钱似的把所有治疗异能往他身上丢,没有丝毫作用。
几个黑暗系的异能者憋屈痛苦的或蹲或坐在一旁抓头发,无能为力。
气氛一片愁云惨淡。
莫玉最先看见他们进来,连忙把他俩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你们怎么过来这里了?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去大广场帮忙去!”
郎鸢蹙眉问:“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屋里虽然很多人在,但是一个能主事儿的都没有。
“不太好……不,是很不好!”
莫玉忧心忡忡:“如果再没有能力强悍的黑暗系异能者来帮他拔除体内暴走的黑暗异能,黄老大活不过今晚!”
他要是死了,那他们基地的胜算……
现在这种关头,没有人希望黄牵国死!
就连黄牵国的死对头都咬牙切齿:“你特么现在要是死了,一整个基地的无辜老百姓,你让他们怎么办?!”
“黄牵国啊黄牵国,枉费你为兵二十载,你关键时刻给人民掉链子!”
床边,一个老头骂骂咧咧。
床上的黄牵国缓缓挣开浑浊的双眸,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满脸痛苦。
郎渊一边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纹理结实的胳膊,一边走向床边,冷漠道:“我来吧。”
只要他动用黑暗系能量,拔除轻而易举。
但是他体内的黑暗系能量已经被光明教廷的圣子封印多年……郎渊动手前抿唇沉默了一瞬,还是召来了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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