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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血剑(GL百合)——一只稳如老狗的猫

时间:2024-03-24 08:29:41  作者:一只稳如老狗的猫
  “……是!”杀手猛不丁一愣,旋即又遽然会意,同另外四人迅速交换一番眼色,立刻以互为攻守的队形冲向洛宸和栖梧。
  “洛宸,有人冲我们来了。”先前为在戾王面前作戏,栖梧一直管洛宸叫“阁主”,如今伪装卸去,却也直呼其名姓了。
  洛宸闻言抬眸,心下咯噔一突,不由更加急切地欲从地上站起,却惊恨双腿软得似被狂风吹皱的麻秆,摇摇晃晃难立更难行。一连几番,全无半点起色。
  “我……我怎么能……”她难以置信地质问自己,凉汗自颞颥淌下,汇成潺潺小溪般的晶莹,下意识睁大半分的眸子映出杀手愈来愈近身影的同时,连带着她即将与死亡照面的胆怯也一并显露。
  果然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怕死的,王侯将相、贩夫走卒,面对死亡的心情或许本就无甚差别,不过有人能克制,会掩饰罢了。
  这一刻,洛宸彻底看清自己的软弱与渺小,恍惚间垂下了眼睫,无力又嘲讽地扯起唇角:一个连自保都是奢望的人,哪里有资格保护旁人,保护她!
  忖及此,她算彻底一蹶难振了。
  看着洛宸这副样子,栖梧白皙的脖颈正中央上下跳动几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终究只将左手轻轻搁在洛宸肩头,站起身平静道:“没关系,再努力一次吧。”
  “……再努力……一次?”
  许是这份平静在如此情形下太过突兀,洛宸一时竟不能理解栖梧用意,她对现下处境的判断,是倘若在敌人刀剑落下前站不起来,便会永远失去机会,缘何会有“再”这一说?
  她惶惑难解地移目至栖梧身上,想着即便什么也改变不了,还是应该看她一眼,那些报答不了的恩情,许是只能寄托在这最后一刻的眼神中了。
  然而眼前一幕令洛宸震撼:栖梧侧着身子,一手搁在她肩头,一手竟握着刚从杀手尸体边捡拾起的长剑,这时,杀手们几乎已赶至眼前,偏生栖梧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义无反顾执着长剑迎了上去。
  洛宸心头轰然大震,肩上刹那间似增添千斤重量。她不禁为栖梧甘用生命争取最后一线生机的勇气所感动,而那些被颓丧情绪禁锢的力量,亦在顷刻间喷薄而出。
  “栖梧,你回来!”她扬声高呼,同时抵住一口气再度发力,眼神中凝望深渊的绝望,骤然化作藐视危厄的无惧。
  栖梧的动作,在但凡懂点武功的人瞧来,都是极端笨拙的,何况这些刀尖舔血、杀人如麻的职业杀手。
  是以,他们一早便看出栖梧的威胁小得可怜,以致不屑直接向她挥刀,反倒似狼群玩弄猎物一般围成个圆圈,将她困在了中央。
  栖梧惧惮,腿脚不自知地颤抖着,落入杀手眼中,只化作唇齿间一声连一声冷漠的嘲笑和讥讽。
  其中一名杀手上前挑衅,举止轻薄言辞□□,惹得栖梧饶知是故意激她,仍不堪羞辱地挥起长剑,毫无章法地朝那杀手一通乱劈乱砍,不想又中其下怀。
  只见那杀手闪却栖梧贴身落下的一剑,须臾之间竟毫不留情抬脚踢踹在她胸口。
  栖梧登时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径直跌出十余尺远。她双臂抱胸蜷缩在地,一时动弹不得,只在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痛吟。
  五人见状放肆地笑起来,继而意犹未尽地再向她靠近,十只沾满鲜血与罪恶的手猖獗地就要往栖梧身上摸去。
  栖梧挣扎欲躲,近前一名杀手却早已揪扯住她的前襟,另有一名杀手从腰上抽出短刀,打算将她一只手剁掉。
  怎料短刀才在掌心里掉了个头,人也未及蹲下去,喉咙里竟陡地穿出一根又细又尖的树枝。杀手的眼睛霎时睁得又圆又大,眼前景象却随着风声流转而迅速模糊。他烂泥一般滑到地上,三声两倒地抽了一阵气,便一下也不动了。
  扯拽栖梧前襟的杀手始料未及,见鬼一般倏然软却手脚惶惶后退两步,觑着他抽搐倒气的模样失声张口“啊……啊……”地打起磕巴。然未过两声,就蓦地被一只冰凉,铁钳一般,还有些微颤抖的手扼住了后脖颈。
  身强力壮的男人,脖子恨不能和头脸一般粗,却被那只手掐得肉陷下去半寸。他疼得嘴里嘶嘶呜呜,半句求饶的话未及出口,便觉脊柱一凉,身子顿时失去控制栽在地上,口里只会出气不会进气了。
  眨眼工夫,毙命两人,另外三名杀手纷纷骇得丢下栖梧后退数步,举着长剑指向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洛宸。
  但见她身形踉跄,冷汗涔涔,分明不曾从封针的影响中缓过来劲,那双眸子却又冷又阴,觑人一眼,剜肉三寸的感觉,还依稀外溢着索命的气息。
  枭本以为自己的算盘打成了,奈何被这几个混账东西坏了好事,不然,洛宸这会儿合该见了阎王。
  她拖着一条腿挣扎站起,仿佛鼻孔里都能喷出不甘的怒火,并妄想孤注一掷冲过去与洛宸拼命,但很快却发现,自己没有机会了。
  若非亲眼所见,枭根本不会相信,洛宸在身体这般情况下,还能从杀手手中夺下兵刃,并在她站起来的短暂工夫里,就快刀斩乱麻似的将其斩了首。她一条腿已经残废,这三名杀手的有无,给她带来的结果会是天壤之别。
  她偏执地不愿相信洛宸会有如此毅力,却也忘记,洛宸连炼血的苦痛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坚持不了的?
  枭将牙咬得咯吱作响,眼睁睁看着洛宸将三名杀手解决掉。
  而洛宸似乎也用完了全部力气,方走两步便跪倒在地,全靠手中的剑支撑才不至于趴下去。
  陆晴萱已经疲累至极,双手酸软得似刚抡了一天锤头。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被割开五六道血口,流出的血将深色的外衣浸润,湿过水一样。
  无奈之下,她只能和煜西先力攻包围圈一处,待打破四面受敌的局面,找机会反身再战。
  有时人多并非好事,真正打起来,人多的一方一旦投鼠忌器,必然互相掣肘,是以,陆晴萱的计划的的确确成功了,只是她不晓得,这一成功给窥伺在外的枭又提供了机会。
  枭深知陆晴萱是洛宸的软肋,比起直接取走洛宸性命,她更乐意看洛宸因为陆晴萱而生不如死的样子。
  于是,她竟连断肢的疼痛也全然不顾,左手握短刀右手撑长剑,快步挪到陆晴萱冲出重围后的必经之路上,猛虎狩猎一般候在那里。
  陆晴萱哪会料到枭会给自己来这一手,正要为突围成功暂且松一口气时,却见迎面一把鹰喙般的短刀朝自己眼前撩来。
  她骇然大惊,脸唰地一下白成纸色,有意识闪躲时已是来不及。故而为了保命,她只能抬起一条手臂挡刀,同时心中想好了后果,便是这条手臂会被生生切下来。
  然而等了有一阵,也不觉手臂有何异样,下意识往自己脸上抓了两抓,掌心里留下一片黏黏糊糊的液体,有血也有汗——她的手还在!
  更令她感到惊异的,是那些杀手似乎也停了下来,身后没了喊打喊杀的动静,反而起了隐约骇然的絮语。
  陆晴萱不禁狐疑,小心翼翼地正要睁眼一瞧究竟,却被煜西猛不丁一通摇晃,愣是把眼皮给摇开了。
  就见煜西指着不远一处涕泗横流,激动得舌头都打了结:“陆哥(姑)娘……阁……阁支吾(主)……”
  陆晴萱:“……”
  虽然煜西话说得含糊,但她听明白了,忙不迭地随之而望,恰见那个骨血里磨不掉的身影正与栖梧互相搀了,不甚稳当地朝自己走来。
  枭早已扑倒在地,那双含恨饮痛的眸子瞪着戾王的方向如何也不肯合上,后心处插了一把长剑,俨然和那些杀手的是同一制式。
  可怜她曾也有过辉煌,却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陆晴萱惊魂初定地站在原地,目光在剑与洛宸之间跳跃再三,终于了然:原是洛宸撑在地上时,恰见自己有危险,便拼力将手中长剑掷了过来,不偏不倚插进枭的后心。
  陆晴萱长呼一口气,紧绷的弦一下便松弛下来,牵起唇角朝洛宸微微一笑,双眼却霎时模糊。
  她根本无法想象洛宸是如何撑着身体的苦痛走到这里的,毕竟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她可以笃定,倘若方才自己出事,洛宸的信念定然也会垮掉。这怎能不令人后怕?
  心潮滚滚翻涌,陆晴萱鼻尖更酸,不禁低声抽泣起来。
  洛宸缓步走至她身前站定,平静地将她望着,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泪花柔声安慰,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乖,不哭。”
  “……”陆晴萱含泪一怔,抬起眼睫将洛宸定定觑住,攥着她衣袖的手不由自主紧了三分,“……洛宸?”
  陆晴萱不解地轻喃,忽然发现洛宸眸子里原来早也含了水光,又见她眉头一涩,竟俯身向自己吻来……
  不知是被枭的死惊到,还是被洛宸反常而难以侵犯的气势吓到,二人当着杀手们的面温存,却无一人敢趁机上前。
  戾王和稚楚仍在同沥血剑苦苦对峙,即便有心管这边的事,也早已分不出精力,只能在心中悔恨着,悔恨为什么一开始没有下令先杀洛宸。
  想到这儿,戾王愈发怒火中烧,又见洛宸起身后,刻意挑衅一般朝向自己站立,登时将手中钢钩愤然一搅。
  两人中间什么阻拦都没有,沥血剑被搅得岔了力道,竟剑首一斜,直挺挺朝洛宸刺来。
  “小心!”陆晴萱来不及回味那个吻的绵长滋味,忙心焦提醒,急欲拽着洛宸的手闪躲,不料洛宸却轻轻挣开,反迎着沥血的剑锋抬起了左臂……
  鲜血自洛宸掌心滴落,落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声音仿佛格外的大,鼓点一般敲在陆晴萱心上。
  沥血被洛宸用左手扳住了剑身,剑首距离她的胸膛也不过分毫距离,剑刃则不留情面地切进洛宸的左手掌。
  怕是谁也不会想到,原本已不再吸收血液的沥血被新鲜热血一沾染,竟又饥饿了一般吸收了些许才停下,且相比之前的疯狂,竟莫名乖了许多。
  陆晴萱喉头动了动,欲言又止,就见洛宸右手一点点抬起握住了剑柄,左手缓缓松开,剑都只是服服帖帖地在她手里,全无半点出格之举。
  洛宸眸色越发沉静,拉长目光锁住戾王,冷言道:“戾王,我来取你性命。”
  作者有话说:
  有人说枭是恋爱脑才会落得这个下场,当然我自己也开过这个玩笑哈哈。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从小在绛锋阁长大又顺风顺水,价值观形成时没有得到正确的塑造才会如此,并不是单纯恋爱脑。
 
 
第201章 决战(三)
  冒犯的言辞,阴幽的语调,沉烟似的被淡漠清冽的嗓音带出。洛宸的话四溅火星般落入戾王耳中,燎烧起他心中那片冷傲的原野。
  他像被人当头一棒,又才目睹枭被斩杀,狂躁的沥血被洛宸“制服”,双目不禁如秋催霜枫,渐渐变得猩红,内里流转难消的入骨恨意,也仿佛随时冲出来将洛宸吞噬。
  “不可能,这不可能!”戾王扬言厉声,鲜少大起大落的情绪,正因事态严重脱离自己掌控而不可自抑地凌然躁动。
  洛宸恰时一挽手,将沥血甩向身侧,发出破空剑鸣,似为他无力又癫怒的咆哮伴奏。
  栖梧被踢踹的胸口痛意未消,偶有一口两口气喘得急了,嗓子眼儿里夹带起丝丝缕缕的痒,令她忍不住掩口低咳。
  咳嗽声打破死寂,戾王微不可察地挑动两下眉梢,目光却似被提点那般从洛宸转去了栖梧身上。
  这个女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此刻就像檐上坠落的雨,一滴牵着一滴,一串带着一串地自他脑海里连缀。眼前发生的种种,似乎也明里暗里地敲打着他:比起计划中轻而易举地拥有,炼血、净化、沥血的失控与顺从,才更像一个曲折艰辛,又无懈可击的完美流程。
  霎时间,戾王懂了,亦不得不承认许久以来自己一直被愚弄。他以为同时拿捏住了栖妍和栖梧,到头来却是徒费周章,内外两空;他自诩十年运筹,天衣无缝,实则仍失算人心,漏洞百出。
  他眯起眼睛,心有不甘地仰头叹息,不知是对洛宸和栖梧中的谁,抑或只是对自己,嚷道:“你为什么……又凭什么?”
  说罢,他颇有委屈地干笑两声,旋即又疯魔一般高呼“来人”,令下无时,竟又有百余名杀手从府中各处向场中围来。
  洛宸神形俱是一滞,旋即竟未能掩饰住内心,一抹忧惧之色顿时从眼底仓皇而过。
  她到底没有完全把握,不确定能掌控沥血多少,加之自己身体尚未恢复,栖梧不会武功,陆晴萱、煜西亦有伤在身,面对这样一群如狼似虎的敌人,结局可谓是一眼便明。
  她抿唇不语,用胸膛的剧烈起伏转嫁着难宁心绪,同时不假思索地将陆晴萱、煜西和栖梧护在身后,瞳光冷冽地向周遭盱衡。
  形势逐渐僵滞而严峻,多了这些人,戾王似又恢复往日气焰,睨着四人诡黠的笑意渐浓。
  却不想在这时,陆晴萱忽然发了声。
  她可并非走投无路,反倒留有无人知晓的后手,于是轻轻扳着洛宸肩膀蹭身到前面,表情似笑非笑着,不失底气地对戾王道:“我想,你可能高兴得太早了。”
  “……晴萱?”洛宸闻言蹙额一怔,继而攒起眉头,不解又担忧地唤陆晴萱一声,急欲将她拉回自己身后。但她只是缓缓别过头,漾着眸子里那片沉静的湖泽,安慰洛宸:“别怕,不会有事的。”
  “……”洛宸双唇翕动,还要言语,陆晴萱却已把脑袋摆正去,继续奚落戾王:“你方才说‘人到齐了’,但——我有说过只我自己吗?”
  戾王:“……”
  她讳莫如深地觑着戾王,觑着他面部表情一点点被僵硬和木然取替。又不屑待他应答,忽将眸色幽然一沉,手里分明多了枚不知何时从怀里取出的信号弹。
  引线拉开,明亮的火光冲天一闪,在碧蓝无尽的天空中留下一小团淡黑的烟雾。随之便有什么声音从外围一点点接近,似翻过天边的滚雷,又像削过竹林的尖风,渐次清晰,愈来愈烈。
  最先表现出不安和紧张的是稚楚。当年,国家被外邦铁蹄攻破之后,她便被掳走成了敌人的玩物。
  在绝望的黑夜,她曾无数次听到牢房外不知何人的□□絮语,切切察察,断断续续,接着便是几双闪着贪欲的眼睛将她团团围住,虎视眈眈,鹰睃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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