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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向学神告白了(近代现代)——雨森森林

时间:2024-03-24 08:41:24  作者:雨森森林
  渐渐的,姜鉴忍不住开始觉得,无论再发生多么糟糕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不过,该停止了。
  姜鉴挂完电话去给骆书新送了吃的和水,他买了两个三明治,口味不同,自己那份咬了第一口之后顿了一下。
  骆书新发现后自然而然地和他做了交换,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照顾对方是本能,即使再疲惫。
  姜鉴默默吃掉原本属于骆书新的那个面包,然后和骆书新打了个招呼,说要去打个电话。
  他下定决心了。
  明明几天前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些人,可现在他觉得为了骆书新,自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
  过去的已经过去,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至少自己还爱着的活着的人要过得很好才好。
  姜鉴打开手机,将虞清泽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然后拨通了电话。
 
 
第84章 
  虞清泽和姜鉴的外公其实已经回到了国内,此时就在江水市。
  姜鉴突然的态度反常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与警觉。
  两人刚到江水市不久,才刚刚弄清来龙去脉。
  从姜知远处得知姜鉴已经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姜鉴的外公陷入了过度自责愧疚,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情绪去面对姜鉴。
  当然,同样得知的还有姜鉴的性向问题。
  就最近而言,所有人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
  虞清泽没想到姜鉴会主动联系他们,语气带着明显的惊讶。
  姜鉴言简意赅,“外公还想带我出国吗?”
  “当然想,”虞清泽回答的干脆,但紧跟着涌上来的就是疑惑,“为什么问这个?”
  “他想带我出国,是因为对我妈的死愧疚吗?”
  虞清泽:“……”
  “算了,当我没问,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回答。”姜鉴转了话题,“见一面吧,我是说我和他。”
  虞清泽:“?”
  姜鉴:“有点事我想当面和他说一下。”
  .
  如果说为了破开眼前的困局,必须要选择原谅一个人的话,那个人是谁都不会是姜知远。
  这并不意味着姜鉴觉得那位老人对自己母亲的死毫无责任,他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姜鉴定的,时隔多年,再见到那位有血缘关系的老人只有满满的陌生。
  尽管姜鉴努力的想要从对方的眉眼之间看出某些和自己母亲相似的痕迹,却是徒劳无功。
  这个人老了,皱纹满布,多年大家长的傲慢使他的面容称不上慈祥,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古怪的老头。
  在姜鉴打量着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对着姜鉴做同样的事情,只是不同的是姜鉴的脸确实和自己的母亲有诸多相似之处。
  那些相似勾起的回忆有快乐的,也有苦涩的,但最后通通都会融进名为愧疚的海水里。
  双方落座,并不需要什么自我介绍。
  姜鉴的外公想姜鉴跟他走,他需要这个机会来弥补心底的愧疚。
  而刚好,姜鉴也需要这个外公帮忙。
  这更像是一场交易。
  至少在姜鉴心中,它就是一场交易。
  姜鉴愿意跟着这位老人出国,舍弃姜知远以及国内的一切,做老人弥补愧疚的工具。
  但条件有三。
  姜鉴既像个商人,又像个赌徒,侃侃而谈,赌上自己全部的身家,只看这个老人到底对自己的母亲有多愧疚。
  姜鉴说完自己的要求,对面的老人足足沉默了十来秒,突然毫无来由的说了一句,
  “你确实是那个人的种。”
  什么都是交易,什么都是算计。
  姜鉴的心被扎的疼了一下,这世上大概没有比这更恶毒的语言了。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脸上仍旧平静,
  “所以呢?”
  老人盯着姜鉴的脸,这张脸实在像她。
  到底是亲生的。
  他有愧。
  老人缓缓开口,
  “你有要求,我也有,你要求有三,我要求有二。第一,跟我走就要跟国内的一切断干净,你要知道,我现在说的不只是你的父亲。”
  姜鉴:“可以。”
  第二,“你以后要正常的结婚生子。”
  姜鉴:“……”
  姜鉴直视着老人的眼睛,“如果我拒绝呢?”
  老人古板了一辈子,甚至为了这点古板跟所谓的大家长威严,把自己的女儿都赔进去了。
  甚至即使女儿身死,他都从未怀疑过自己当初的选择有错。如果女儿当初听他安排,不要嫁给那个穷小子,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让这样的老人现在来接受自己的外孙是个同性恋,难度确实大了些。
  他当然知道姜鉴此时想的是什么,也知道姜鉴之所以跟自己走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孩子是有求于自己才来找自己的,只要自己愿意,拿捏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小孩轻轻松松。
  可他老了,人老容易心软,再难雷厉风行。
  “如果我拒绝呢?”姜鉴重复。
  那也没法子,老人不能,也不敢像当初逼女儿那样逼他,“那这一条搁后,你还太小,等你长到有资格和我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再来谈——第一条你能做到吗?”
  姜鉴:“能。”
  老人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
  姜鉴准备起身,却被老人叫住,
  “既然说定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外公?”
  姜鉴站着,比坐着的老人高出太多。
  对方头发花白皱纹深刻,仰头看着姜鉴的脸上带着一点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希冀。
  一个人在这世上最有可能拥有的最纯粹的爱,就是来自父母的爱。
  从广义上而言,父母应该是这世界上最期待你好的人。
  纵使这个老人古板固执,骨子里带着大家长制度的威严与高高在上,但无可否认的是,他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如果恨意也有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在看到对方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时,姜鉴心想,自己对他的恨意只有五十步。
  至少这个人在自己妈妈死后是真的在愧疚,一直愧疚了这么多年。
  但那声外公他没有叫出口。
  .
  虞家在江水市也算是名门,宗系里有经商的也有从政的,要不是虞家门槛高,当初姜知远娶姜鉴妈妈的时候也不至于闹那一出。
  姜鉴的舅舅工作重心转向了国外,但和江水市的商圈也有不少联系,好友如云。
  老爷子不爱商场政场的一套,当年在政法大学留校做的老师,如今江水市政治场上好几个说得上话的曾经是老爷子的学生。
  姜鉴提出的要求中,最先被搞定的是陈岩。
  同性恋的事,虽然学校打算低调处理,但陈岩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不解决掉,姜鉴担心会炸着骆书新。
  他会出国,可以一走了之,但骆书新迟早还要回去继续学业,姜鉴并不想他被指指点点。
  陈岩那边申请了转学,据说是因为父母工作变动,父母皆是职场高升,并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两人一起去外地,总得将孩子带走。
  再加上背后有人指点,陈岩从医院出来之后,再也没回学校,也没在任何学生群说过任何话。
  姜鉴就躲在虞家撑起的小天地里,一边陪着骆书新,一边想着该如何和骆书新坦白自己即将要离开的事情。
  他想的很清楚,苟且只是暂时的,他没想过要真正放下骆书新。
  人生的路那么长,只要熬过眼前这片最黑暗的时候,等他和骆书新都成年了,都有了自己的天地,就没有谁能用对错来束缚他们了。
  可他每次看到骆书新都说不出口。
  骆书新的疲惫肉眼可见,此时的骆书新孤身一人,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尽管骆书新努力的想要撑起一切,不在姜鉴面前暴露脆弱,可他已经快要连平静的假象都维持不住了。
  今天是元旦,学生和上班族会放假,街上很热闹,晚上还会有各种各样的跨年活动跟跨年晚会。
  但这一切都与医院里的人无关。
  医院里的人无论是病人还是家属,都只能看到眼前的生老病死。
  骆书新疲惫太过,靠在姜鉴肩头睡了一会儿,但闭眼不到二十分钟就突然惊醒,额头都是冷汗。
  心悸,气短,恍若踩空一般的失重感。
  梦里的失去还笼罩着骆书新的心神。
  姜鉴,“做噩梦了?”
  骆书新咽了一下口水,整理好情绪,没有否认。
  姜鉴:“会好的,不是说这次来的那个专家很厉害吗?骆姐会醒的,很快。”
  骆书新:“嗯。”
  姜鉴:“你昨天没听主治大夫说我们运气有多好?从外地来参加座谈会的专家,刚好咱们赶上了。”
  骆书新侧头看向姜鉴。
  原本俊俏到耀眼的少年仿佛褪了色,如同传世水墨画被放在地下埋了千年,被虫蚁噬咬,被泥水浸泡。
  原本就没多少肉的脸颊愈发清减,下颌骨的线条锋利到像是会硌伤自己,脸上也瞧不见什么血色,眼底的青黑,难掩的倦容,像是被抽走的神魂。
  所有人都说姜鉴最近瘦削憔悴的厉害,可骆书新又何尝不是如此。
  区别大概是姜鉴还有人关心在意,而会关心骆书新的人此时躺在ICU里。
  骆书新想对姜鉴说点什么,可张口却是无言。
  姜鉴最近一直在陪着他,几乎成了骆书新的骨,没有姜鉴,骆书新就是一具空壳。
  明明姜鉴自己也才刚刚遭逢巨变。
  说谢谢太浅薄,说抱歉太生疏。
  思来想去,骆书新觉得自己也许想说的是,还好你在。
  可这话有些矫情,他说不出口。
  明明骆书新什么都没说,姜鉴却隐约觉得自己读懂了他想说什么?
  于是姜鉴越发难以说出自己即将要离开的事实。
  不远处值班的小护士正在工作间隙闲聊,聊着哪个平台今年又请了哪个哪个明星上跨年晚会。
  姜鉴:“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会越来越好的。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们会快乐的。
 
 
第85章 
  也许是那外地过来的专家真有两把刷子,也有可能是如姜鉴所说,他们两人真的开始转运了。
  总之,在元旦过后不久,骆月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姜鉴在这天接到了姜知远的电话——姜知远本人的电话已经被姜鉴拉黑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姜知远最近诸事不顺,手底下好几个十拿九稳的项目,突然程序被卡,被一遍又一遍的挑刺。
  同时合作商和手底下的人也出现了变动,公司内部最近人心惶惶。
  此事暂时还不足以动他商业版图的根基,但也足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了。
  遥想当初姜知远创业的时候算是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姜鉴的舅舅为了自己妹妹少吃苦,背后没少行方便,姜知远赚的第一桶金背后多少和虞家有些关系。
  后来姜知远做大做强,和虞家在商场上也对上过,但大家都是各行其事。
  再后来姜鉴的妈妈出了事,这事的起因与姜鉴的外公多少也有些关系,所有和姜鉴妈妈相关的事情都变成了刺向老爷子心头的一根刺,无人敢提,无人敢碰。
  连带着姜知远都因为这个得了福气,姜鉴妈妈死后虞家老爷子只想离开这块伤心地,有多远走多远,虞家根本没顾得上搭理姜知远。
  算来算去,这次应该是虞家第一次对姜知远的商业版图下手。
  姜知远已非当年,但多线出事同样让他焦躁不已。
  他刚和虞家的人交涉过,知道背后是虞家的人动的手,双方各自一通阴阳怪气,最后姜知远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摸准脉门,问题似乎是出在姜鉴这里。
  电话辗转打到姜鉴这里时,暴躁焦虑的情绪未曾消退,从语调中漫溢出来。
  姜鉴听得平静,甚至有些快意。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无情无心,不论是姜鉴妈妈的死还是姜鉴性向这段时间的波折,于他而言都不痛不痒。
  只有动了他的利益,他才会真正的疼。
  也不知姜知远发疯的时候还能不能想起自己当初威胁姜鉴,说要为了自己的颜面对骆书新下手。
  在那之后,太子妃也来过医院一趟。
  依旧是打着看病人的名义,但这次来不是劝姜鉴和骆书新认错的,她是来道歉的。
  姜鉴在学校的手续已经办理的差不多了,退学的事情板上钉钉。
  太子妃带姜鉴的时间不短,姜鉴从高一就是她的学生。
  她自以为自己曾经触碰过这个学生的柔软,知道这个孩子的脆弱,也相信这个孩子会越变越好。
  可现在看来,她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说到底,高中也不过是人生漫长旅途的其中一站,看似每天都欢笑聚在一起的一群人,只要一散,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第二面了。
  “老师要以个人身份向你道歉,你说的对,你们没错,老师想让你们认错是老师有问题,社会认为你们错了是社会有问题。我当时不该那么反驳你。”
  上次之后太子妃失眠了很久,一直都在是非的对错与世俗的对错之间挣扎,最后是太子爷一句话点醒了她。
  当孩子没错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用世俗的观念去对抗他们,但老师不能。
  人类道德文明的进步很难由某一代去完成。
  社会就像一池浑浊的水,想要真正净化只能靠一代又一代的新生命去稀释替换原本素质低劣思想愚昧的池水。
  老师就是守护池水源头的,他们不能带头在源头的地方倒垃圾。
  太子妃在一班积威甚久,即使经常和学生开玩笑,也天生带着一种教师的威严感。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完全放下老师的架子和学生这么说话。
  可迎接她的并不是姜鉴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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