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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王爷的落跑男宠(古代架空)——乐九安

时间:2024-03-25 09:45:27  作者:乐九安
  羡临渊没有应答, 拍了拍孟童的肩膀去了账房房间。
  自账房手中接过账簿时,羡临渊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账簿,与兰珺瑶的斗智斗勇还历历在目,仿若昨日,而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羡临渊轻轻摇了摇头,想将这五年所有的事都自脑袋中挥去。
  “怎地看起账簿来了?”林楚半倚在门框上,探了头看着羡临渊。
  “我准备将医馆转出去了。”羡临渊边翻账簿边应道。
  “嗯,要不要帮忙?”
  “不必了,我想亲自看一遍。”
  这些账簿,是羡临渊的五年。
  既然要走了,那就好好告个别吧,与这江城的一切。
  正整理时,铺内惹了一阵小小不然的骚动。
  “您回去吧。”
  孟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羡临渊翻看账簿的手一僵,而后又松弛下来,自嘲一笑。
  自己如此驳了赢城的面子,那么高傲的王爷怎么可能屈尊降贵的到他这医馆来。
  林楚定定地看着羡临渊,丝毫没有放过羡临渊这一小小的动作,“我去看看。”
  羡临渊没有回头,轻轻点了点头,“多谢。”
  “穆四皇子,您让我见一见公子吧,我绝不多说。”
  嘈杂声止,无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羡临渊的心哽在半空。
  既为不是赢城松下一口气,又为来人是无忧悬上半颗心来。
  无忧自己绝不会来找他,来了,便定是赢城吩咐的。
  羡临渊翻着账簿的手不断收紧,连呼吸都刻意轻微了些,他也想知道,无忧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赢城的狗腿子
  “你没什么大病吧?”林楚的声音蓦地提高。
  传进开了门的账房内,愈加刺耳。
  “穆四皇子,您可知您违抗的是谁的命令。”无忧的声音也随之严肃起来。
  “哟,谁的命令在这也不好使,这是医馆,不是你们王府,少在这撒野。”
  羡临渊身在账房内,就已经感受到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放下手中的账簿,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出了账房。
  “无忧。”羡临渊道。
  听了羡临渊的声音,林楚连忙转了头:“你怎地出来了?回去看你的账簿去。”
  “无妨。”羡临渊侧开林楚的向前遮拦自己的手臂,向前两步,与林楚并排。
  “进来吧。”羡临渊面无表情地冲无忧点了点头。
  看着羡临渊对自己拒之千里的态度,无忧内心掀起一丝波澜。
  羡临渊将无忧领至账房,林楚亦步亦趋的跟着,前脚刚要挤进账房,却被无忧眼疾手快的关了门。
  林楚见状,气的破口大骂,骂的累了,就开始“砰砰”砸门。
  羡临渊也未制止。
  有着林楚的捣乱,二人自进了这账房坐下,便一直不能静下心来谈话。
  眼见木门被林楚咋的震颤落灰,羡临渊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唤了林楚一声。
  “林大哥,你莫要再敲了,我这账房的木门都要被你敲坏了,过两日旁人来看铺子,岂不是影响我售卖。”
  羡临渊一番话说完,敲门声即刻便止下了。
  “行,那你快点,有事叫我,我就在这门口。”林楚愤愤然道。
  无忧有些局促的看着羡临渊。
  这五年来,他与羡临渊相处的时日并不短。
  羡临渊心细温柔又大度,端的正人君子,无忧敬佩他。
  此时的羡临渊,却明显与自己疏远许多。
  “公子...”无忧咬了咬唇,有些踌躇,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何事?”羡临渊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王.....王爷....王爷他说,您.....还生气吗?”无忧有些慌张的垂下了头,脸颊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局促染上一层红霜。
  羡临渊看了看无忧的模样,淡淡道:“原话。”
  无忧一怔,无措的抬起头,看向羡临渊。
  “无忧,你依旧不会说谎话。”
  无忧的脸,霎时间,红的似落樱。
  羡临渊定睛看着无忧,“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我要听原话。”
  无忧一顿,攥着拳头的手有些发抖。
  “王爷...说.....您闹够了没有。”话音到了后边,愈发的小。
  羡临渊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道:“闹?”
  无忧将头垂下,恨不能埋进胸腔里去,“王爷说,您要是闹够了,就,就回王府....王爷他,不生气了。”
  羡临渊站起身,尽量平息自己内心的暴躁,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良久,羡临渊才重新坐了下来,咬牙道:“告诉赢城,覆水难收。日后你莫要再来了。”
  无忧还想说什么,被突然闯进来的林楚连拖加拽的赶出了账房。
  羡临渊阖了双眸,褪尽了浑身气力,俯趴在桌案上。
  赢城,好一个你不生气了。
  只可惜,他再也不在意了。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送走了无忧,林楚一张脸涨的通红,嘴中骂骂咧咧未得消停。
  羡临渊见林楚模样,强撑了笑意,“你同他置什么气?”
  “他是赢城的狗腿子,我看见就来气。”林楚冷哼一声,极力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羡临渊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纵使曾经与无忧关系也算走的亲近,可他毕竟是赢城亲信,二人闹到这种地步,他还是避嫌的好。
  “走吧!”林楚勾上羡临渊的肩膀。
  “去哪?”羡临渊蹙了眉。
  “出去吃个酒去!不多日我就要走了,临走前还想好好吃吃这江城的美酒。”
  羡临渊缓了口气,他知道林楚并非是要自己吃酒,大抵是为了自己,想来个一醉解千愁吧。
  “走吧,就当这几日,我不辞辛苦来陪你的报酬了。”林楚拍了拍羡临渊的肩膀。
  羡临渊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
  若不是林楚,自己如今怕也是还在颓废中,就当时对林楚这段时日照顾自己的报答吧。
  见羡临渊点了头,林楚兴奋地拉起羡临渊的衣袖就要走,却被羡临渊止住了,“先将近一月账簿看完。”
  林楚低头看了一眼厚如石墙的账本,无奈扶额,“好好好,你看,傍晚添香阁见。”
  羡临渊一顿,添香阁吗.....
  “不想去?那换个地方。”看着羡临渊脸上的僵硬,林楚急忙改了口。
  “无妨,就添香阁吧。”羡临渊扬了扬唇角,“你且先回了宅子,晚上我自去添香阁寻你。”
  林楚不想打扰羡临渊看账簿,也未多言,点了点头,便出了医馆。
  羡临渊知道夜里要吃醉了酒,唤了孟童备了马车,又担心孟童年纪小,想自个前去。
  孟童一听,自是一百个不情愿,嚷嚷着自己在马车里等候,千般起誓自己注意安全,才博了羡临渊的同意。
  二人驾上马车到了添香阁时,天色已然黑透了。
  羡临渊对着孟童又是一番交代,得了孟童应允,才不甚放心地进了添香阁。
  添香阁依旧是老样子,并未因为阁内有姑娘要嫁与王爷而大张旗鼓的炫耀,反而愈发平淡,似乎是这姑娘并非她添香阁的一般。
  想了一番,羡临渊心下便了然了。
  王爷的正妃,怎地能是这烟花柳巷之地出来的呢?想也不用想,定是赢城的安排。
  赢城对这姑娘,当真是上了心。
  心中一股酸涩感,涌上胸腔。
  在杜娘的引领下,羡临渊很快就到了林楚所在的雅间。
  敲了门进去,几案上已经 摆满了羡临渊平日爱吃的食物以及四坛浊酒。
  林楚见羡临渊进来,双手一摊,道:“快进,这吃食和酒水都备下了,今夜可是要不醉不休。”
  羡临渊微微一笑:“好,不醉不休。”
  二人入了席。
  “如何来的?”林楚不敢提米淮,却又想不出还能有谁能送他前来。
  “孟童。”
  “孟童?”林楚哑然失笑,“这孩子出息了啊。”
  羡临渊点头,不可置否,孟童自米淮逝后,骤然成熟了许多。
  也许一个人的长大与成熟与年龄无关,也不是随着岁月慢慢改变的。
  可能在某一个时刻,你看到了一直保护着你的人在面对危险时颤抖蜷缩的身影时,一下便长大了。
  “临渊,”林楚举起酒杯。
  羡临渊会意,也自几案端起杯盏,二人举臂碰杯。
  “今年,我们二人变数过多,此事完结后,愿天高海阔,浮游而上。”
  羡临渊点点头,看着与平日里不甚相同的林楚,心下不免猜度。
  林楚,可是遇上什么事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还君于天下,归吾以自由
  “怎地如此着急找我出来吃酒?”羡临渊试探道。
  纵使林楚着急回突厥,也不在这一日两日的,非要寻了今日他忙于看账簿来邀他吃酒。
  “临渊,我怕是要提前回了突厥了。”
  羡临渊心中一颤,“怎地如此突然?”
  林楚没有言语,仰起头,将杯中浊酒尽数饮尽。
  羡临渊没有再逼问什么,他向来是个点到即止的人,林楚断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亦或有自己的难处。
  也不知这场酒局究竟是林楚陪他,还是他陪林楚。
  四坛酒下肚,已过了子时。
  二人喝了不少,林楚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羡临渊倒是没有吃醉。
  他酒量向来不好,今日见林楚状态不对,更是不敢贪吃。
  羡临渊是个极度清醒的人,世人都道“一醉解千愁”,可羡临渊却觉得,酒醒后,问题仍旧在,一切都还需要去解决,总不能日日醉。
  吃醉酒,除了作弄了身体不快,没有任何作用。
  羡临渊将林楚架下了楼,塞进了马车中。
  “孟童,将林大哥送回宅子。”羡临渊安顿好了林楚,抬步下了马车。
  “公子您去哪里?”见羡临渊没有上马车之意,孟童心下有些不安。
  “你送了林大哥便回医馆去吧,我走回去,不用担心。”
  羡临渊冲孟童微微一笑。
  这一笑,宛若夏日清风,抚慰了人心的躁动。
  孟童看着羡临渊点了点头,“公子您万莫注意安全。”
  羡临渊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医馆方向走去。
  轻柔的风滑过羡临渊的脸颊、耳畔、脖颈以及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
  今夜的风,不似前几日的柔和,添了几分燥热。
  竟是要到初夏了。
  羡临渊行至石桥上,向下望去,水波漾漾,他的心,许久没有如此的平和过了。
  五年来,每日不是流连于王府和医馆,便是随同赢城奔赴异地,已是许久未得休息了。
  从今以后,这般繁忙,怕是不会有了。
  羡临渊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罢了,就当自己做了一场盛大的梦,一切,终于结束了。
  羡临渊自地上捡起一块土石,抬手丢进喝水中,搅扰了映在河面上的月亮,晕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而后渐渐归于平静。
  一番玩闹下来,羡临渊的心情似是轻快不少。
  拿出锦帕拭去指尖浮尘,讪笑两声,估得自己如此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不免自嘲一番。
  羡临渊抬步回了医馆,月亮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从此以后,他的身旁再也不会有赢城。
  赢城,去里霜雪逢君,今日花落离别。还君于天下,归吾以自由。
  羡临渊踏着步子轻悠悠的回了医馆,整条街道的铺面都关了门面,唯有医馆还留着一道门来,门内透出黄晕的光线来。
  羡临渊内心一暖,想必是孟童先行回来,给自己留了门来。
  不想让孟童等得太久,羡临渊忙疾走两步,开了医馆的门,羡临渊浑身一僵,似被电击般,一动不得动。
  此刻坐了太师椅上,面露凶色的男人,正是赢城。
  羡临渊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一下,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从心底畏惧赢城,尤其是,这样的赢城。
  羡临渊本能的想逃。
  赢城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压得他不能动弹。
  “去哪了?”赢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踏向羡临渊。
  行至羡临渊面前,低头嗅了嗅羡临渊的脖颈。
  羡临渊浑身像炸了毛,战栗不止。
  “吃酒了?”赢城蹙起眉,“同谁?”
  羡临渊急忙将身子向后撤去。
  “同谁缘何要告诉你?”
  “你....”赢城的眉头拧的更深。
  “你这三更半夜来医馆做什么?怎地,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有私闯民宅的癖好。”
  赢城面部开始变得恶寒,声音骤然变得冰冷起来:“你说对了,整个赢启都是我赢家的,本王想闯哪里,便闯哪里。”
  羡临渊脸色一白,身体本能向后退去,然而却退无可退,身后便是门板拦了去路。
  赢城抬手,擦过羡临渊的耳边,将手扣在门板上,身体向前一探,将羡临渊死死禁锢在自己与门板中间,动弹不得。
  “说,和谁吃的酒!”
  眼见逃脱不开,羡临渊反倒是挺直了脊背,冷冷地看向赢城,反问道:“不知王爷是何身份询问我?怎地,王爷不问朝中重事,倒如村妇探起闲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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